陕西本土文学的生态翻译

2020-12-02 07:46李雪婷刘娟宋晓焕
北方文学 2020年21期
关键词:适应转换三维

李雪婷 刘娟 宋晓焕

摘 要:陕西蕴含着浓郁而又深厚的本土文化,而陕西文学是最能体现陕西文化特色的一张独特名片。本研究以生态翻译学为指导,从生态翻译学的“适应/选择”理论出发,通过分析《狼嗥》英译本的“三维”转换,即语言维、文化维和交际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以期为陕西本土文学的生态翻译提供重要的理论思考与探索空间。

关键词:生态翻译;适应/选择;“三维”转换

一、引言

陕西文学有着厚重的三秦文化,字里行间无不显露民风民俗,方言土语更是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进入20世纪90年代以来,以红柯为代表的陕西文坛新生代,异军突起。红柯,一个在新疆生活了十年的陕西作家在其文学作品中充分展示了两种地域特色。尤其在回陕后的创作中,红柯讲述了不同民族文化的交融与碰撞,突破了地域文化的局限。本文,以红柯作品集《狼嗥》英文版为研究对象,依托生态翻译学,分析陕西本土文学的生态翻译。

二、生态翻译

根据生态翻译学中“适应/选择”理论,翻译被认为是“以译者为主导、以文本为依托、以跨文化信息转换为宗旨的译者适应翻译生态环境而对文本进行移植的选择活动”[1]。在生态翻译体系中,译者处于中心和主体的地位[2],所以翻译作品是否成功,质量如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译者对原作品的理解力和对译文的表达力。陕西本土文学作品地域特色显著,包含大量的方言俗语和文化负载词。因此,在“译者中心”的翻译理念下,陕西本土文学作品翻译首先在选择译者方面有较高的要求。回顾以往陕西文学作品的译者翻译模式,要么是对文学作品及翻译有着浓厚兴趣的英语语言爱好者的本土译者模式,要么是熟悉中国文化以及挚爱中国文学的汉学家译者模式,但鲜有西方汉学家与中国本土译者联手的中西合译模式。近些年,随着陕西本土文学“走出去”战略的不断推进,地方政府、学术机构或高等院校努力搭建平台和桥梁,保证中国学者和西方汉学家的优势互补与有效沟通。红柯作品集《狼嗥》的译者来自西北大学外国语学院院长胡宗峰教授和他带领的翻译团队。众所周知,陕西本土文学作品中包含大量的方言俗语。因此,方言的翻译一直是制约陕西文学“走出去”的主要瓶颈。根据生态翻译学中的“适应/选择”理论,翻译活动的第一个阶段是译者对以原文为典型要件的翻译生态环境的“适应”[3]。罗宾博士以其得天独厚的英语母语优势,更好地把握英语国家读者细微的用语习惯,独特的文字偏好以及微妙的审美品位,他联手一直从事英美文学及文化与翻译方向研究的胡宗峰教授,两人的合作较好地适应了以红柯作品为典型要件的翻译生态环境。

这种中西合译的翻译模式充分体现了译者对以原文(陕西本土文学作品)为典型要件的“适应”的合理性和有效性。而翻译活动的第二个阶段是指译者在接受翻译生态环境的前提下,转而以译者为典型要件的翻译生态环境对译文的“选择”。因为翻译过程中的翻译行为始终是以译者为主导的,所以翻译生态学视域下的翻译过程既是译者的适应又是译者的选择。

三、“三维”转换

译者依照语言、文化、交际不同阶段或不同顺序做出适应性的选择转换,就是生态翻译学中最主要的翻译方法,简称为“三维”(语言维、文化维、交际维)转换。红柯的作品不仅在叙事风格,描景状物方面有着极具特色的西域风情,在刻画人物内心细腻而幽微的情感层面,作品中也蕴含了大量不可言说但又被巧妙呈现给读者的元素。诚如罗宾博士所言:红柯作品中汉人和少数民族的相遇,陕西和新疆的碰撞,都是很独特的,想要翻译准确其实很难,需要不断地寻找更准确的表达方式。以胡宗峰教授和其翻译团队翻译的红柯作品集《狼嗥》为例,笔者试撷取几例,分析译文的生态翻译策略,为陕西本土文学作品生态翻译提供参考、借鉴。

(一)语言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

由于原文语言和译文语言存在较多差异,所以译者应对原文语言形式在不同方面,进行不同层次的适应性选择,从而最大程度地准确传达原文本的内容和信息[4]。

例1

原文:丫头也说要在家多待几天,怕爸爸寂寞。老头笑:“你爸是粗人,不认识寂寞。”

译文:The old chap smiles,observing,“Your father is a bit of a bore.He has no idea what loneliness is.”

原文中的老头,宁愿独自生活,也不愿意接受孩子的帮助,即使女儿提议多陪他几天,怕他寂寞,他也只是略带自嘲的戏谑自己是个粗人,不懂什么是寂寞。译文中,老头翻译成了“old chap”而不是old man,chap一词是对男子的友好称呼,意为家伙,伙计。作者红柯对于这样一位即固执又可敬可爱的老人,是歌颂的。所以译者通过准确的措辞,使用了chap而非简单性别指向的man来从语言维度传达原文作者的情感。与此同时,还增译了“observing”来表明爸爸对女儿担心的评论。原文中“粗人”在汉语中多指没有文化的人,是一种谦辞。“不认识”意即不懂、不明白。因此译者准确理解了老人话中的自嘲——粗人(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文化而令人厌烦的人),选用“a bit of bore”和“has no idea”在语言层面对等出原文的内在含义。

(二)文化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

由于原语和译语存在着一定的文化差異,为了避免站在译语文化观点而曲解原文,译者不仅要注重原语的转换,还要适应译语的文化系统,在翻译过程中关注双语文化内涵的传递[5]。

例2

原文:《吹牛》

译文:Blowing Smoke

按照直译,吹牛可以翻译成“boast,brag”,译者翻译成“Blow smoke”。Blow smoke是一个俚语,常被许多政界人士借用,意指“吹嘘、夸大、说空话蒙混他人”。显然,作为小说的题目,译者在翻译时深思熟虑,既要保留原语文化在翻译时的准确性,又要保证译文在译语文化中的适切性。因此,从文化维的适应性选择考虑,译者采用了一个更具译入语文化特色的俚语翻译作品题目,努力保证两种语言的文化生态平衡与和谐。

例3

原文:马杰龙在他肩上打一下:“好兄弟,大哥我就喜欢听你吹牛,来,咱吹喇叭。”

译文:“…Come on,let's down the last drop like we are blowing on bugles.”

“吹喇叭”在原语文化中,可以描述喝酒时,端起瓶子一口气喝干。此处,译者通過意译(down the last drop)和比喻(like we are blowing on bugles)的修辞手法,不仅准确地转换了原语意思,而且关注了译入语的文化可接受度。

(三)交际维的适应性选择转换

在语言转换过程中,译者既要关注原语系统里作者的总体交际意图是否在译语系统里得以体现;又要关注原语系统里的原文语言,文化形式,和语言、文化内涵的交际意图是否传递给了读者[6]。

例4

原文:他们喝得高兴,就向太阳敬酒。

译文:They are drinking their fill.They toast the sun…

对于草原上的两个汉子,“喝得高兴”就是杜甫诗《赠李白》中的“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的潇洒豪情,就是一醉方休解千愁。因此译者并没有直译为“drink happily”,而是用意译巧妙地翻译成“drinking their fill(痛饮)”,从交际的角度出发,准确地将原文中“高兴”的语言内涵传递给译语读者。

四、结语

多年来,翻译界对于翻译策略的讨论主要集中在“求同”的“归化”翻译策略与“存异”的“异化”翻译策略上面[7]。就生态翻译学而言,“翻译即生态平衡”和“翻译即文本移植”的翻译理念和认知,也可以用作翻译的策略或方法。作为生态翻译的策略选择,译者可以采用求同的归化处理文本,尽量去适应原语生态环境从而选择译文,也可以采用存异的异化策略进行翻译,尽量去适应译语生态环境来选择译文。但译者要自觉、灵活地优化选择生态翻译策略与方法,以期在译作中实现原文生态与译文生态的平衡。

参考文献

[1]胡庚申.翻译适应选择论[M].湖北:湖北教育出版社,2004:56.

[2]胡庚申.生态翻译学的研究焦点与理论视角[J].中国翻译,2011(02):45–46.

[3][4][5][6]胡庚申.生态翻译学:建构与诠释[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3:86+235–238.

[7]胡安江.多元文化语境下的中国文学走出去研究[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19:138.

猜你喜欢
适应转换三维
大数据时代档案管理模式的转换与创新
论英汉语翻译中语内翻译向语际翻译的转换
以酒道引领中国酒文化的发展
浅谈平面图与立体图的思维培养
三维数字化移交技术在化工项目工程设计中的应用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