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音乐文化研究的“城市转向”:兼议“音乐苏州学”及其建构*

2020-12-02 10:51王小龙
音乐文化研究 2020年2期
关键词:苏州音乐研究

王小龙

内容提要:当前城市居民已成为我国人口构成的主体。音乐文化研究要主动适应这样的“大变局”。近来“音乐地方学”的研究议题,既是区域音乐文化研究的深入,也是音乐文化研究“城市转向”的一种预兆。“历史文化名城”苏州,音乐文化历史积淀深厚,当代音乐文化的发展也独树一帜,有历史与现代“双面绣”之美誉。学术概念“音乐苏州学”的提出正当其时。它属于“地方性知识”音乐研究议题,重点在于研究和揭示苏州音乐区别于其他城市的独特品质。“音乐苏州学”的体系建构,可从“静态的二维模式”和“动态的互动模式”两方面入手,即,研究苏州音乐的历史及时空演变、转换中的苏州音乐的文化表征和内涵特质,其中后者是揭示苏州音乐“苏州性”的重要路径。

据国家统计局权威发布的数字, 到2020年,我国城市化率将达到60.42%,2030年则将达到70.99%①。这就意味着中国的农村人口已经不再占居主要地位,城市居民逐渐成为中国人口构成的主体。相应的社会结构也将发生巨大的变化。

1900年前的中国传统音乐的主体是基于农耕文化背景之上发展起来的,因此,形成了民歌、歌舞、戏曲、曲艺和民间器乐等艺术体裁,以及“含蓄内敛”、强调“中和之美”的美学品格。在全中国发生城市化转型后,一些音乐品种已经或者将逐渐从人们生活的视线范围内淡出。比如劳动号子,现在基本上已经消失;山歌,也只能在舞台上听到。而一些原本就在市镇诞生或者活跃的音乐品种,又将焕发新的生命力。如小调、说唱和戏曲音乐、器乐等。正如章建刚、王亮对山西省民间音乐的传承保护研究指出的那样,民间音乐有一种对于新时代、新环境的适应能力,只要有效激发其新环境下的生存基因,将会得到令人惊喜的发展。②

苏州市的城镇化水平一直领先全国,2017年已达到78%,2020年将达到80%,已经达到发达国家城市化发展水平。③历史上,苏州及其周边小城镇就一直以南方经济、商贸中心而出名,有“水乡天堂”之称。在此基础上诞生的苏州小调、昆曲、苏州评弹、苏剧等一直是市民娱乐消遣的重要方式。一些伴随宗教信仰的音乐形式也一直存在。如道教音乐,以玄妙观为代表,佛教音乐,以灵岩山寺为代表,还有各地盛行的宣卷音乐等。

城市又是求新求变的集中地,因此,近代上海成为中国20世纪新音乐的中心就毫不奇怪了。苏州因与上海地缘的亲近关系,在不少传统品种上形成了互动,如古琴、苏州评弹等。进入21世纪以来,苏州也展现出引领音乐潮流的勇气和实力,先是由台湾作家白先勇引燃,打造了青春版《牡丹亭》,在高校知识分子阶层的影响达五六年之久,近几年,又先后成立了苏州交响乐团、苏州民族管弦乐团等,并立即产生了巨大社会反响。

自从2010年中国传统音乐学会第十六届年会(第二次 “南京会议”)将“区域音乐文化研究”列入大会主要议题之后,有关区域音乐文化的研究越来越成为传统音乐研究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而且不断生发出新的研究生长点。2012年初,洛秦发表《“音乐上海学”建构的理论、方法及其意义》,标志着以大都市为考察点的区域音乐研究正式进入了学界的公共视野。随后,2015年夏,“音乐北京学”学术研讨会召开。一南一北,呈现呼应之势。此次会议还推出了一个新名词“音乐地方学”,将“音乐上海学”“音乐北京学”囊括其中,将区域音乐文化研究提升到了“学”的高度。有学者认为这一名词的提出与过去以区域地理标志的立场看音乐现象完全不同,是出于学术对世界多样性文化保护的一种警醒与自觉。它的新意在于以“文化持有者的内部眼界”看问题,不只是理解文化载体,发现文化行为的初衷,更重要的是理解人们创造它们的原因以及它们对人们生活的意义和影响。④

音乐地方学一南一北“双城记”上演后,产生了一些余波,如2018年初,一场以“‘一带一路’语境下的‘音乐哈尔滨学’”为主题的学术论坛在哈尔滨举办。“音乐哈尔滨学”又进入了学界的公共视野。限于笔者的狭隘的阅读视野,不知诸如“音乐重庆学”“音乐广州学”“音乐香港学”“音乐武汉学”等有没有提出,但是笔者想如果已经提出也应在预料之中。因为,每一个城市均有自己独特的历史和当下,其音乐发展的路径以及人们对当地音乐文化的态度和感情也必有其独特性。

西方艺术音乐史某种意义上就是一部城市化后的音乐史;中国近现代音乐史,也基本上是城市音乐史(重要城市如上海、北京、重庆等,也包括苏州)。因此,“艺术音乐”的主体对象是城市音乐。民族音乐学,起初是以研究“前文明社会”、乡村民俗音乐文化为主流的。随着研究对象范围的不断扩大,“时间维”扩展至“历史的民族音乐学”,“空间维”则扩展至所有的人类活动场所。这才有了“民族音乐学=音乐学”的解构之举。

苏州这座城市很古老,如果以吴王阖闾命伍子胥建筑的“阖闾城”算起的话,要有两千五百多年的历史了,如果以隋朝开皇九年易吴州之名,以“姑苏山”的缘故命名为“苏州”算起,则苏州城得名也有一千五百多年的历史了。悠久的历史,留下了多少动人的传说,其中就有不少与音乐有关,比如早在吴越争霸时期的吴娃宫歌舞升平,楚汉决战时的“十面埋伏”“四面楚歌”,唐代寒山寺的“夜半钟声”,元明之交吴王张士诚与其策士的风雅唱和,直至明代昆曲的全面流行,“张吴丝为弦,买吴儿为歌,而选吴之能歌者教之”⑤(明万历时),清代乃至民国“苏州评弹”的呖呖莺声等,无不昭示着苏州与我国音乐历史发展的密切关系。苏州,是一座有音乐性的城市。

现已列为“人类口头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我国非遗项目中,“昆曲”“古琴”这两项与苏州相关;国家级非遗项目中,吴歌、江南丝竹、玄妙观道教音乐、苏剧、苏州评弹、民族乐器制作技艺等均以苏州为流传地或流传中心。了解中国传统音乐绕不开苏州。

苏州这座城市也很现代。2016年和2017年,苏州市分别成立了“苏州交响乐团”和“苏州民族管弦乐团”,短短两三年的时间,两个乐团在国内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力,甚至在国际上也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给苏州的现代性抹上了浓重的音乐色彩。

有人说苏州是“传统”与“现代”的“双面绣”,笔者想,音乐上也是如此。

“音乐哈尔滨学”可以提出,“音乐苏州学”为什么不可以?

且“音乐苏州学”作为学科提出,有其存在的理由:

第一,以苏州为中心的吴文化研究一直是我国地域文化研究的“显学”,有丰厚的学术积淀。

第二,苏州出现的音乐文化现象也一直是学界关注的热点,如古琴的常熟虞山派、苏州吴门琴派,民间歌曲的吴歌与苏州小调,戏曲曲艺的苏州弹词、昆曲、苏剧等,其中有关昆曲的研究已经成为“曲学”,文献尤其丰富。器乐里除了古琴外,江南丝竹、苏作乐器制作也吸引了不少学界的目光。

第三,新近已经有学者提出“苏州学”⑥这一概念,与“上海学”恰成回应之势。

第四,如果说“音乐上海学”的提出是因为上海之于“中国近现代音乐史”中独有的地位(洛秦,汤亚汀),“音乐北京学”是因为北京乃是“中国政治、经济、教育以及文化艺术中心”(秦序),“音乐苏州学”则是因为苏州是传统中国乡村社会中城市化的缩影,特别是明清这个近古时期中国城市化音乐发展的典型代表。

张伯瑜指出,音乐地方学的学术理论来源是城市音乐人类学⑦。洛秦、汤亚汀也表达了相类似的观点。苏州作为有着两千五百多年的城市,以城市音乐人类学为指引,构建“音乐苏州学”当为其不二选择。

过去我们习惯上认为中国传统音乐的主流是民歌、民间歌舞、曲艺、戏曲、器乐“五大类”,大部分音乐品种都是中国三千年农耕文化的产物,具有很强的“乡土性”,因此,过去追溯音乐文化生成背景的时候,提到城市的机会比较少。“音乐地方学”概念提出后一个重要的变化就是我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视城市音乐文化了,开始重视以城市为中心的音乐文化是如何产生、发展与影响人民生活的。这也说明了我国城市化的快速推进在学界也有了学术焦点的转移。

张伯瑜在文章中指出,城市具有一种区域“中心性”特点,房价高就是地区中心性的一种显现,音乐发展也离不开这种“中心性”,因而,“音乐苏州学”的提出,正是因为历史上的苏州在江南地区具有一种“中心性”,这种中心性到元明和清代中期前达到了极致。当然上海开埠以后,上海成了长三角的新中心,苏州的作用和中心地位相对降低,但是苏州在苏南地区的中心地位还是不可撼动的。

既然“音乐苏州学”能够成立,且未来有可成学科之势,那就必须探讨其独特的学科研究对象,研究内容和方法。

有学者指出,音乐地方学是个偏正结构词,偏重“地方学”,故而音乐苏州学偏重于“苏州”,因此,这是一门有关苏州音乐历史与当代发展的学问集合体。

我们也可以借助洛秦老师提出的“音乐人事与文化”研究模式,可以认为音乐苏州学,就是研究苏州音乐人、音乐事与苏州这座独特城市之间互动关系的一门学问。

这里笔者要指出的是,音乐苏州学,不能把视野仅仅局限在“苏州城”内,还应包含其周边的卫星城市和城镇。如昆山、常熟、太仓、张家港甚至包括现今无锡的一些地区等。因为在历史上,苏州的治下一直处于变动之中,但是昆常太历史上基本没有大的变化。这些城镇在历史上城市化水平也非常高,地位和影响的“中心性”也很强,它们与苏州构成一种互动互补关系,共同构成了苏南地区城市文化的特色结构。有人曾描述我国国旗的图案是“一星居中,众星拱卫”,苏州城市群的格局也可以以此描绘。

研究的内容,笔者认为,除了借鉴民族音乐学和“城市音乐人类学”主要侧重研究音乐与文化的关系之外,也不应忽略对音乐本体的研究。因为苏州地区的音乐形态本体真是发展到了一个极高的水平,现今的研究根本没有穷尽其艺术堂奥。比如,笔者最近研究的“堂名”,其奏乐的一人多角的复杂性令笔者非常吃惊,这还是普通民间乐手的演奏,如果是名家,想来更加令人赞叹。因此,音乐与文化研究并行不悖才能深入理解苏州音乐。

苏州的音乐品种繁多,光是我们过去重视不够的、与信仰有关的就有宣卷、神歌、太保书、钹子书等多种形式。器乐中的提琴、七冒等我们过去也不太重视,为什么会用这些在音乐常规编制里不太见到的乐器,这本身就是很有意思的研究课题。

从历史的角度去看,苏州地区修志的传统相当深厚,给我们留下了大量的地方志史料,其中与音乐相关的史料有许多还未能得到重视和有效利用,最近笔者在研究明代虞山派琴宗严天池的时候就发现《虞山书院志》《常熟儒学志》⑧中竟然有歌诗资料,包括演唱时的乐队配置,演唱时节奏与乐谱等。这些可以给我们想象明代苏州地区的音乐生态又增添了具体化的材料。

从当今的角度去解读,苏州的音乐团体较之过去更加丰富多样,光是音乐家协会下属的机构就有“古琴分会”“计算机音乐分会”“音乐文学分会”“合唱分会”“古筝分会”“钢琴分会”“民族管弦乐分会”“吉他分会”“管弦乐分会”“苏州市爱乐乐团”等,可谓洋洋大观。即使是普通居民生活场所也有很多可供开掘的一些研究课题,比如最近(2019年6月)常熟新开了一家名为“永旺梦乐城”的购物、饮食、娱乐一体化大型购物中心,由于是一家日本企业投资的购物中心,超市和娱乐场所内的厅堂音响播放的都是日本音乐(流行歌曲与器乐曲),而一家家商铺播放的又都是中国流行曲,构成了一幅一会宁静、一会嘈杂,多样而有趣的“声景”。这就是值得玩味的一种多元文化并置的现象。查阅该购物中心官网,他们的口号是“将通过充满‘惊喜、感动、欢悦’的‘炫亮的城市建设’,向中国的顾客、地区、社会提供前所未有的价值和魅力”。⑨这样一种声景,也是在诠释这种理念吧。

研究的方法,笔者想还是以文献与实地考察结合的方法为最主要。从文献看,苏州文献相对丰富,既是“音乐苏州学”可资借鉴的对象,同时它也是构成苏州文化传统的一部分,不可能绕开。从实地考察看,苏州与周边城镇的互动关系就像苏州密布的水网那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因此,必须得采用联系的、动态的眼光去仔细观察、品味这一现象,思考其现象背后的本质意义。

音乐苏州学研究的根本目的,在于揭示苏州音乐区别于其他地区的本质特征,抑或本质属性。

据笔者有限的体悟,苏州音乐的本质属性似可以“雅”“博”“融”“恬”概之。

先说“雅”。

历史上有人形容昆山腔的演唱风格为“功深镕琢,气无烟火,启口轻圆,收音纯细”“声则平上去入之婉协,字则头腹尾音之毕匀”⑩,现今有人评价苏州评弹名演员盛小云的演唱是“声音清丽而不单薄,行腔高亢而不滞重;甜美之中富韵味,舒展之中见挺拔”,充分展示了苏州弹词“雅”的一面。有趣的是,苏州弹词名家中,蒋月泉、徐云志包括现在的高博文更为人熟悉一些,而杨振雄、蒋云仙、朱雪琴的熟悉程度就低一些,这还是“雅”与“俗”的分野问题。

崇尚“雅”的这种传统也不是一开始就在苏州形成的,这是苏州文人士子逐渐繁荣后的产物,特别是在明代中后期以后,由于苏州赋出天下十之七八,加上“江浙文人薮”,苏州土产甚至有“状元”一项,因此社会风气崇雅尚文的传统开始形成。

这种“雅”还有如今“先进文化”的含义,当时最有名望最好的文人都集中在苏州,比如明末著名的复社,核心成员全是苏州人,其主张都是当时最富前瞻性和号召性的。当今,为什么苏州民族管弦乐团这么富有声望,也是因为她所走的路线有“先进文化”的因素在里头,如,委约作曲家为乐团写新作,在全球主要音乐厅首演成功后再向其他地方铺开,实行演奏员定期全员考核制等,都保证了他们的演出是最新最好的。

“博”。历史发展到明清,状元苏州半,这些文人高官除却将自己的温文尔雅的处事方式带到京城、带到官场外,也将祖国大江南北的文化引入到了苏州。严天池在《琴川汇谱序》中说:“予邑名琴川,能琴者不少,胥刻意于声而不敢牵合附会于文,故其声多博大和平,具轻重疾徐之节。即工拙不齐,要与俗工之卑琐靡靡者悬殊。予游京师,遇太韶沈君,称一时琴师之冠。气调与琴川诸士合,而博雅过之。予因以沈之长辅琴川之遗,亦以琴川之长辅沈之遗。而琴川诸社友遂与沈作神交,一时琴道大振。”“博大和平”“博雅”是严天池等开创的虞山琴派的特点,也是苏州音乐的属性之一。近代,苏州一地就儒道佛、回、基督教音乐兼具,还有数量众多的民间宗教音乐,可谓洋洋大观。

“融”。数千年文化的发展,使苏州音乐具有了一种兼容并蓄的消化力。明嘉隆间魏良辅将北曲引进南曲,使昆曲形成“南北合套”体制。张野塘则“亲改三弦式,身稍细而其鼓圆,以文木制之,名曰弦子”,成为现在南方书弦的鼻祖。广为人知的苏州民歌《大九连环》,将苏州民歌《码头调》(《剪靛花调》)与全国各地其他曲调(《满江红》《六花六节》《湘江浪》等)熔为一炉,道尽了姑苏的四季寒暑、岁月风光。

“恬”。苏州音乐有一种天然的恬淡之气。吴越争霸时范蠡功成之后泛舟湖上,隐逸七十二峰,成为历代苏州人尊崇的对象。苏州文化人有一种强烈的市隐心态,这才造就了苏州园林的发达,也赋予苏州音乐一种不急不躁、温柔敦厚的中庸之风。“具见君子之质,冲然有德之养,绝无雄竞柔媚态。”

这些特点的形成,本质上既是由中国农耕文化基础上建立起来的地域城市化背景决定的(水乡、“东方威尼斯”),也与明清以来苏州独特的历史发展轨迹密切相关(市隐文化心态)。

当然笔者的体悟还很粗陋,但是揭示苏州音乐独特品质的工作是有意义的。它的根本目的在于为今后探究苏州城市发展的独特性服务,防止城市发展的同质化。

现在也许可以给“音乐苏州学”进行一个总的描述了:

“音乐苏州学”,是以城市音乐人类学为依托的、有关苏州城市音乐研究的体系化、结构化、学理化研究。属于“地方性知识”音乐研究议题,重点在于研究和揭示苏州音乐区别于其他地区的独特品质。因此,“音乐苏州学”的研究范围很广,不仅可以研究苏州音乐的类别、历史、音乐家及其作品,也可以研究苏州音乐的社会环境、居民生活与音乐的关系,苏州音乐与周边长江三角洲兄弟城市、城镇的互动关系等。其体系建构,可从“静态的二维模式”和“动态的互动模式”两方面入手。“静态的二维模式”,指时空二维,时间即苏州音乐的历史研究,空间指苏州音乐的类别研究。“动态的互动模式”,则指的是时空演变和转换中的苏州音乐的文化表征和内涵特质。在夯实前者的研究的基础上,有意识加强后者的研究,是揭示苏州音乐“苏州性”的重要路径。

苏州有多所高校和高职院校。在苏高校可成立“音乐苏州学”研究联盟,这样既可携手研究,又可略有分工和区隔。比如,苏州科技大学可以着重研究苏州音乐的当下演绎情况,常熟理工学院则可以多研究苏州古文献、方志中的苏州音乐,苏州大学则可以从理念、方法进行总体提升,并利用“苏州大学出版社”的优势集中出版“音乐苏州学”相关成果。

当然也可采用课题制形式,将国内外有志于“音乐苏州学”的专家学者吸引过来,以带动“音乐苏州学”研究水平的整体提升。这方面上海音乐学院“音乐上海学”研究团队已经率先作出了示范,可以随时请教洛秦老师和他的团队成员,其中苏州大学就有田飞老师参与其中,有先期研究经验可供借鉴。

民族音乐学或者音乐人类学的学科发展,有赖于各大高校开设了这一学科的硕士、博士专业,在行政主管部门的关心指导下,一些高校和科研院所成立了相应的研究机构,比如上海音乐学院在上海市教委的直接关心下成立了“上海高校音乐人类学E-研究院”,才使得研究趋于常态化,使一些专题得以一步步推向深入。相应地,“苏州音乐学”如果在今后期望有质的突破,苏大、苏科大就应当设置相应硕博专业,苏州市委市政府及其他行政主管部门也应该助力在苏高校成立相应研究机构,以逐步推进该研究的逐步深入。

注释:

①聂高辉、邱洋冬:《中国城镇化影响环境污染的预测与分析》,载国家统计局网站,http://www.stats.gov.cn/tjzs/tjsj/tjcb/dysj/201801/t20180105_1570143.html。

②章建刚、王亮:《山西省民间音乐的传承与保护》,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

③http://www.ciudsrc.com/mobile_news.php?id=101978。

④参见李玫:《“音乐地方学”——区域划分的版本3.0?》,载《人民音乐》,2015年第12期。

⑤明万历时有人形容徽商汪少洲父子语。引自南京大学教授范金民在出席2019年9月9日《江南运河文化论坛》上的演讲《源头活水:明清江南运河城镇与江南文化的繁盛》。

⑥见曹俊主编“苏州学”研究丛书十种,如《世界视野下的苏州:“苏州学”论文集》,人民出版社,2018。以及张晴:《多重时间的苏州学——苏州文献展策展手记》,载《中国博物馆》,2019年第1期;张晴:《天下与世界——从“苏州文献展”策展理念到“苏州学”的建立》,载《美术观察》,2019年第3期;等。

⑦张伯瑜:《从音乐北京学看城市民族音乐学在中国的意义》,载《天籁》,2015年第3期。

⑧[明]万历张鼐等撰:《虞山书院志》“歌诗”在卷之四。[明]万历缪肇祖等撰:《常熟县儒学志》“乐舞志”在卷三。

⑨http://www.aeonmall-china.com/ch/guide.html。

⑩[明]沈宠绥:《度曲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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