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成惠(鲁迅美术学院 人文学院,辽宁 沈阳 110000)
中世纪早期,由于古希腊人好胜的心理因素以及社会政局的动荡不安,导致战争频繁,损失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财力,很多人因此在战争中阵亡,古希腊帝国被古罗马取而代之。古罗马直接吞并古希腊的所有的经济文化与科技等,但是古希腊还是很强的,漫长的古罗马一直处于奴隶制的争斗当中,政局也是日渐稳定,以至于到了欧洲中世纪后期,随着人们等级差异的悬殊,经济文化也慢慢恢复,集古希腊和罗马宝贵历史优秀文化为一体的中世纪后期是个相对的文艺鼎盛时期。受古希腊罗马文化的深刻影响的意大利人很崇拜古代人们追求世俗享乐,争取个人生活的健全和完美自由的生活现状,表面上是在享受,内心是很恐慌的,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与古希腊很相似,盛行依靠肉体来决胜,斗牛、舞棍、练刀练剑、投标枪、赛马等竞技比赛项目,流传至今的奥林匹克项目也有其中的竞技比赛项目。由此可以肯定,古希腊罗马时期是奠定体育项目的重要历史时期,文艺复兴的发展对于体育项目的延续发展更是推波助澜,源于人们对于强身健体的审美要求,这一时期社会上风靡流行健勇彪悍的人体艺术造型。健美促成人们对美好事物的执著与追求,鲁迅先生曾说过:“从喷泉里出来的都是水,从血管里出来的都是血。”艺术家创作的艺术人体美学也必须是艺术家亲身所感受和领悟到的。
人体解剖是生物学领域的一门自然科学,用逻辑思维解释它是社会发展产生的需要,重点展现在医用、艺用等不同领域。在艺术实践中,一件作品的形成往往是综合因素共同作用形成的。艺用人体的普遍性在于人体解剖的本来用途是医学领域,而不是艺术范围。随着艺术家创作的需要,逐渐衍生出艺用人体解剖。人体解剖作为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个案被提了出来,综合运用光学、透视学塑造体积,产生身临其境,对之如面的艺术效果。布莱克曾说:“在诗人头脑中所有形式都是完美的,但它们不是从自然中提炼或构成的,而是来源于想像。”
15世纪的欧洲,人的自我意识逐渐觉醒,人们将目光由神逐渐转移到人本身上,以自然、科学的眼光去看待自身,对大自然进行深入细致地观察,主动对尸体进行解剖,他们认为只有将人体解剖,才能对人做出更好的研究,分析人体的骨骼、肌肉、运动、比例和运动规律,人体解剖学得到重新发展。艺术大师们沉醉其中,强调艺术创作的内在结构和外在形体的统一性,在进行创作的时候,强调形体的严谨、结构的准确、比例的和谐、神态的生动,牵一发而动全身,人体的每个部位都会随着动态神情的变化而变化。达·芬奇曾说:“作画时仅凭实践和肉眼的判断而不运用理性的画家就像一面镜子,只会抄袭摆在面前的事物,并不了解其内在的结构。”因此,达·芬奇是以自然为师,理性与感性相互结合,在如实反映自然万物形态的基础上融入丰富的想象力,创造出超于自然的艺术形态,达·芬奇是首位将艺术与科学相结合的科学工作者,并且以他为代表的解剖学和透视学成为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史上的两大支柱,它们促进了绘画的表现和发展。艺术是以科学基础为依据,在艺术作品中融入客观与主观的反应和结合,在创作人体素描时,每个时期的艺术家们都要运用熟练的技巧凭感觉去画,如果对人体结构的了解不够深刻,那么这个感觉也是肤浅和片面的。艺术造型发展的历史证明:人体解剖结构学已经是社会化乃至整个艺术造型领域中不可缺少的基础知识,画家必须懂得解剖结构学的重要性和特殊性。达·芬奇研究解剖学长达40年之久,他曾经深有体会地说,“画家必须懂得解剖学”,“人体解剖学是真实表现人的形态时必须具备的知识,也是了解人体动态的钥匙”。欧洲艺术史上出现的绘画大师如米开朗琪罗、拉斐尔、丢勒、鲁本斯、罗丹等都曾深入研究过人体解剖学,也曾画有精准的人体解剖图人体作品。
在14—16世纪的欧洲,人们对于现实享乐和完美主义理论的追求被现实社会摧毁成泡沫,中西方国家的人类生存随着原始时期的进化一直都是有信仰的,欧洲人信仰基督教,具有多年发展历程的基督教伴随着人们心灵已经根深蒂固了,布克哈特曾说过:“在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的上层和中层出于利益纷争既有对教会的极端蔑视和反感,又有信赖圣礼和圣典的意识。”即将死去的人恐惧死亡,希望通过一种方式去赎罪,减轻死去的痛苦,这是一种心理寄托,也是一种唯心主义思维模式,文艺复兴最鼎盛时期也是教会最辉煌的时候,例如米开朗基罗,是他创造了天顶画的巅峰时刻,还是教堂绘画成就了艺术大师。因此,世俗的宗教观念与人类生活需求之间的矛盾,已经形成人们特殊精神寄托和情感需求的矛盾辩证关系体系。
世俗的宗教体制与情感需求的矛盾体需要一个很好的推销员来推广,艺术家就充当了这个好人,看似单纯无良地推广真善美,其实是在为上层阶级的人服务,用思想来镇压中层纷争和底层穷苦百姓反抗。像达·芬奇、拉斐尔、提香等艺术家热切追求现世的健全和完美,厌恶堕落争斗和自然灾害,希望通过作品能传递正能量,歌颂现世的幸福满足,表达对于未来的期望和向往。艺术家们将幻想寄托于作品中描绘的是天堂享乐之愿景,以此让人们忘记现实的黑暗与痛苦。还有一部分艺术家像格列柯、米开朗琪罗等人,他们看到人世间充满了凶杀、荒淫、阴谋、欺诈等令人厌恶的现实世界,他们是贫穷世界里的勇士,欲与世俗抗争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化悲痛为力量,将自己的胸襟寄托于作品中,他们代表所有人的心声,提倡渴望人性的自由与理想,对于宗教的束缚有强烈的反抗意识,但又沉迷于上帝的宽恕和精神寄托,对于基督教虔诚和过于强压人们反抗的相互矛盾体。
恩格斯曾说:“语言是从劳动中并和劳动一起产生出来的,这是唯一正确的解释,拿动物来比较,就可以证明。”作为艺术家,凭借其艺术技巧去创造艺术语言。艺术家在构思、构图、用笔、设色、布局、刻画等方面表现出来,只有通过表现手法才能显示艺术家的特点和个性。比如格列柯,人们称他为上帝的“召唤者”,因为他是典型地将宗教情绪体现在人体造型中的艺术家。文艺复兴时期,艺术家们的激情彭拜,将个人情感融入到爱国主义情怀之中,给人感觉情绪的爆发力随时可能爆发。
通过人体造型了解其艺术语言的重要性,由此概括为以下几个方面。
从13—16世纪艺术人体的发展逐渐成熟,这与现实主义中的人文主义思想的产生和发展相同步,也就是说在人文主义思想的艺术技法上得以革新和发展,继而产生文艺复兴时期的写实派。艺术家对于人体造型艺术的写实,并不是抄袭于模特,而是对人体基本形体以及肉体的结构组装关系的写实。
米开朗琪罗所有的绘画及雕塑作品中的模特全都是1∶8的黄金比例,这与现实就不符合,正常人的标准比例是1∶7,1∶8的比例属于模特身材的黄金比,但是作品中会给人完美、自由、和谐的体形视觉效果,并不会感觉有问题的存在,反而会有一种超人的保护欲望。艺术家丹纳曾经这样评价米开朗琪罗的作品,“在意大利任何一个地方,没有一个真正的男人女人,和米开朗琪罗陈列在梅提契庙堂中的愤怒的英雄,心情悲痛的巨人式的处女相像,米开朗琪罗的典型是在他自己心中,在他自己的性格中找到的”。由此可以推断出,这是米开朗琪罗理想中的完美体形比例。
艺术家将作品中的人物姿态刻画为向前、向后、左右、上下四面八方延伸或扭动并且情绪很夸张很激动的艺术姿态,有的形体痛苦扭曲并且是挣扎的动势,作者在刻画每一部分肌肉和骨骼时,将模特的神态和情绪也都注入作品中,也就是所谓的意境,通过对肌肉与肌肉间,肌肉与骨骼间,骨骼和骨骼间相互盘绕,榫接,交错拉扯,相互牵连,穿插争让,后又统一组合成一个完美构成式。
艺术家把造型各异的人体姿态放到自己的作品中展现给世人,意图是在展示人世间百态万千的现状生活,通过人体的姿态来传达语言文化,形成代表压抑、扭曲、反抗斗争、无望、欲望和希望的表情语言形象。人体就像是乐器,血管、肌肉和骨骼就像乐器中的五线谱,艺术家用手指拨动任何一根琴弦,都能奏出不一样的天籁之音。肌肉之间的结构关系的显露关系到人物情绪的起伏波动,一般重点刻画的大而饱满的肌肉形体的结构关系,说明艺术家将情绪隐藏到此处,聚集强大的生命力,习惯性的位置一般都是将生命力聚集于胸膛、胳膊,以及四肢部位,结构关系之间处理很严谨,以人体的明暗交界部位来区别于肌肉的起伏和结构关系,在人体的亮面减弱其结构的刻画,增强整体效果和随意穿插性。
思想是艺术作品的灵魂所在,一个英雄和一个魔鬼的区别在于有一个不同的灵魂,而人体表现语言在艺术作品中就是思想所表现不同的方式产生不同的效果。任何一个事物存在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英雄与魔鬼、美与丑、善与恶都是人们意识中的辩证思维观念。联想扩大人们思维的境界和感受,艺术家通过主观的理解和客观的审美需求使人体艺术能够获得自由驰骋的天地。
艺术家将现实与梦想结合起来,发掘内心诸多的幻觉和冲突,将逻辑上有关的事物相互联系起来,以此达到超前意识的梦幻世界和人物形象。多元文化的交流是整个美术思潮中的重要部分,艺术绘画文化在多元化的交融中才能够达到极致,文化的沉淀决定了艺术家创作作品的灵魂高度和深度,通过特有的形式语言文化传递艺术家的使命和责任感,通过视觉上的节奏、韵律体现艺术家和受众群体的情感和内在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