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发展与竞技体育探讨

唐兴华 张 庆，2

1.苏州大学体育学院，江苏 苏州 215006；

2.苏州大学运动康复研究中心，江苏 苏州 215006

伴随着计算机科学的不断进步，人工智能作为一门新兴学科在近年来飞速崛起，已经在各行各业取得了相当的成绩，如工厂机器人、医疗机器人、智能裁判等。人工智能的成就和发明可以使得工厂效率提高，推动医疗事业和各种领域发展，但也引发了许多社会问题。随着人工智能机器人技术的不断完善、发展和机器人制作成本的降低，人工智能将大量替代劳动力和部分行业的人员，[1]如工厂员工、教师、会计等，人工智能的应用将直接造成大量人员的失业。不仅如此，人工生命的研究对人类社会伦理的冲击巨大，[2]关于人工智能或者人工生命是否允许拥有社会角色的讨论数不胜数。人工智能对竞技体育也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本文总结了人工智能在竞技体育现有的应用，对未来可能的应用提出合理的猜想。本研究提出应将竞技体育和人工智能间划上了明确的界限，即人工智能不允许直接与真人进行对抗性的竞技体育比赛或者运动项目，但是真人可以利用人工智能进行训练、检测和比赛等，从而强调了人工智能的工具性，保证了人的主导型。近年来，以人工智能为主体或载体的比赛如人工智能机器人大赛，虽然因为其新颖性吸引了大量的观众和参赛者，但是其规则和比赛内容需要仔细斟酌。

1 人工智能及其应用

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亦称智械、机器智能，指由人制造出来的机器所表现出来的智能。[3]它是一门边沿学科，是自然科学、社会科学、技术科学的交叉学科，涉及生理学、语言学、计算机科学等。

2 竞技体育

2.1 竞技体育概念和核心

竞技体育是在进行体育活动的主体之间采用公开的共同认可的方式和规范以相互之间身体运动能力（包括智力）优劣比较的形式所进行的挑战极限、超越自我的社会性竞争活动。[3]它拥有组织性、规则性、竞争性、不确定性等特点。竞技体育的核心在于公平竞争，即公平规则下的对抗。而不满足该核心的方式比如服用兴奋剂、穿戴特殊衣物都违背了竞技体育的比赛精神，受到强烈谴责和禁止。

2.2 竞技体育蕴含的奥运精神

奥运思想的核心是“育人”。北京体育大学任海教授在奥林匹克论坛所言：“教育是奥林匹克的出发点和归宿”。奥林匹克强调以人为本，尊重人性与理想。奥林匹克运动从来就不应该成为人的负担，而是一个强心剂，使得人类更加积极向上、向着自己的理想与共同目标前进的动力。奥林匹克精神教育当代青年与青少年改变心态，不被浮躁的社会风气侵袭，变得积极和自信。罗格在就任国际奥委主席时提出：“奥林匹克格言更快、更高、更强。当然将继续保留格言，但新世纪来临的时候，或许对体育来讲需要新的格言，那就是更干净、更人性、更团结。”随着社会发展科技进步，时代的价值观和社会风气也在变化，但是奥林匹克新格言在任何一个时期都拥有普适性。更透明公正的比赛、更人性化的规则和评判、更团结的场内场外活动，将成为以后竞技体育比赛共同的奋斗的方向。

3 人工智能与竞技体育的交融与界限

3.1 人工智能在竞技体育的应用与时代趋向性

第一是比赛的记录与评判系统，即对比赛精彩镜头的捕捉和运动员得分的评判。现有应用于足球的电子裁判、网球中的“鹰眼系统”等都是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在人工智能技术更加成熟完善后，人工智能将能够代替裁判完成更加准确、客观公正的判定。而在这种时代趋势下，裁判、球童等职业将会受到影响，有一定减少。第二是运动员的身体素质检测系统，该系统能够分析运动员的各项生理指标并通过测试判定运动员的各项素质，可以为运动员的选材、运动员伤病分析、运动训练、康复训练等提供强大的助力。在该项技术研究成熟后，对于国内运动员选材等将会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对于教练、物理治疗师等职业产生影响，而运动员可以根据专项特点与自身素质更好的进行功能化训练。第三是人工智能在新竞技体育的应用。近年来机器人格斗大赛兴起，机器人格斗赛作为科技体育的分支正掀起新的热潮。将机器人格斗作为新的体育赛事看似匪夷所思，但是机器人格斗与电子竞技一样同样考验选手的技巧、反应力等，这项运动在香港日本引起了无数年轻人的追捧，在未来也将与电子竞技一样成为一项更加具有影响力的运动。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如同电影《铁甲钢拳》中描述的那样，机器人拳赛将风靡全球，成为职业赛事，机器人在擂台上争锋角逐，而操作选手在擂台旁指挥战斗。

3.2 人工智能与竞技体育的界限

3.2.1 关于人工智能的参与度的讨论

当前，人工智能在竞技体育的应用更主要的是对于赛事流程的监督、对于比赛结果的判定应用等，很少以参赛主体或者辅助装置直接参与到对抗性竞争中去。而伴随着人工智能机器人展现出越来越优异的性能或效果，其直接参与到体育项目中已成为大势所趋。而人工智能如何以选手身份或者运动员的辅助装置参与到比赛项目中，是我们所要研究的。距离人工智能作为主体直接参与体育竞赛的这一天看似遥远，但是如若处置不当，会广泛引发公众对其的忧虑与争论。围绕人工智能直接参与竞技体育主要有两大讨论。第一，人工智能机器人的确尚未表现出显著的竞争力，但是随着其制造材料的不断改进，其应用技术的更新，机器人的性能、素质将会超过人类并且会越拉越大。此时，将人与机器人进行对抗不仅不公平，更违背了以“人”为主导的原则。如果机器人的性能已经远远超过运动员，那么其比赛将毫无意义，且会挫伤运动员的信心，挫伤竞技体育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也违背了奥运精神以“人”为核心的理念。第二，人工智能机器人是否有“人权”。针对机器人是否有“人权”问题，许多文献、小说、影视作品都有所讨论。我们不能直接定义人工智能的工具性、服务性，但在现有至未来一段时间内，人工智能不拥有人类的思考方式和情感，在这一时期的人工智能具有工具性和服务型。当人类能让人工智能诞生自己的意识，可以自主学习、思考并且有情感，那么人工智能才获得了拥有“人权”的资格。与此同时，如果人工智能拥有了“人权”，会对法律、伦理产生巨大的冲击。为了减少人工智能“人权”对于人类社会影响，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们都坚持人工智能的工具性效用，即人工智能暂时只能作为工具辅助人类，而没有“人权”。

3.2.2 对人工智能参与度的限定

为了保证竞技体育的公平性并减少人工智能直接参与其引发的争议，我们规定在任何竞技比赛中，需要保证参赛选手的一致性，这种一致性不仅包括参赛选手主体角色的一致性，还包括其所佩戴、使用的衣物、设备的一致性。主体的一致性，即人类对人类，人工智能对人工智能。佩戴、使用设备的一致性，即所有参赛选手都拥有统一层次的辅助装备，包括穿戴的衣服、鞋，或统一使用某种装置完成项目。除此之外，我们还需要对有关比赛的内容、规则等重新制定、更新。目前在有人工智能机器人参与的比赛中，其规则杂乱，如何制定一个有普适性、公平的、权威的比赛规则和内容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

拿机器人格斗举例，其比赛的公平性必须保证，即竞技的内容到底是操作选手还是机器人本身性能。比赛必须要有不同的侧重，根据竞技内容划分不同的赛事和规则。如果竞技的内容是操作选手的能力，那么所有选手操作的机器人必须将性能保持一定范围或者有相应特点，以此保持竞技的公平性，否则高性能机器人将直接拥有其他机器人无法比拟的优势。如果竞技的内容是机器人，那么操作选手的可操作内容需要受到限制，以此来保证客观性。撇开性能谈操作或者只谈性能都不可取，都不符合竞技体育的规则和公平性，换言之，不符合公平性原则的比赛不能算是竞技体育比赛，没有竞技体育比赛的宣传效应和效力。从这个角度来说，AlphaGO战胜韩国李世石并没有什么特殊意义，只能证明人工智能发展更加成熟。

3.3 人工智能在未来竞技运动中发展的可能模式

第一，人工智能代替真人互相竞技，有两种模式，即人工操作和自动操作。人工操作需要确保所有机器人性能在一定范围。自动操作需要使所有机器人的自动操作系统能力相近。第二，真人与机器人组合参赛，即“外骨骼”型或“陪伴型”。“外骨骼”型为真人在机器人内参与竞争，操作机器人竞技，类似动漫、电影中的“高达”或“机甲”。“培伴型”为真人与机器人共同完成指定的目标，真人与机器人的主次作用不用做明显区分。第三，机器人作为真人对抗中的“指标”，即机器人通过与真人的互动测试单项竞技能力的高低。要注意在这种测试性对抗中，机器人的能力受到相当的局限，将素质、性能、运算能力等降低，有效的衡量真人的水平。这种方式与前面提到的真人与机器人同台对抗完全不同，在此种情形中机器人只是为了检测真人水准而存在，是工具，并且此时的公众对人工智能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其引发的舆论争议和伦理问题也会少得多。第四，真人在受过一定设计的挑战中互相竞争，而机器人作为“管家”或“监督者”参与，给予帮助提供建议或者根据指令设置一定障碍。比如《头号玩家》中，“绿洲”的创造者为继承者设置的多种关卡。

4 对竞技体育与人工智能划分界限的意义

对竞技体育和人工智能划分界限意义：第一，保留竞技体育和人工智能各自的优点，使其交融向积极的方向发展，减少引发的矛盾。竞技体育与人工智能结合可以使比赛过程更加现代化，使得物资传输等更加快捷方便，并能提供更佳的观赏性。第二，减少人工智能在竞技体育的应用对于传统竞技体育的规则的冲击和公众或学者对其的争议。第三，对于竞技体育文化发展和时代风气有好的指引。在新竞技体育如机器人格斗大赛等发展过程中，更多的人是被比赛的新颖和趣味性吸引，而对其从属的竞技体育包含的精神不甚了解。新竞技体育似乎将“人”的精神放在了较后的地位。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发生，竞技体育项目的界定、竞技体育文化的继承和延伸变成了一项艰巨、伟大和严肃的任务，这也是为什么即使电子竞技的发展飞速且带来的经济效益巨大仍未被奥委会纳入奥运项目的原因之一。竞技体育是“人”的体育，不是一项单纯的娱乐活动，它蕴含着拼搏、努力、创造、坚韧精神。无论科技怎么发展，人工智能技术有多成熟，竞技体育的精神价值将一直引领我们人类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