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银华
祖母,祖母,帮我穿鞋带子。
一缕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里折射进来,洒满房间里,照耀在迪非那张酣睡的脸庞上。
迪非醒来后第一个在脑海里盘旋的事情就是:前天报名参加的那个夏令营野外活动,那一定非常刺激、好玩,说不定还带有几分神秘几分冒险的成份呢。
到时穿什么鞋子呢?迪非目光巡视了一遍鞋柜,目光停在那双白色球鞋上,对,就穿这双白色球鞋。
祖母,祖母,迪非大叫起来,因为平时穿鞋带子都是祖母帮他弄的。叫了几声,不见回音,才猛然想起祖母外出旅游,从昨天晚上动身,据说时间十五天左右。
迪非的父母在远方打工,他和祖母一起生活,祖母对他百依百顺,生活上关怀备至。这次参加夏令营活动,就是祖母替他报的名,活动时间定在半个月之后。噢!这都什么时候了,祖母竟然外出旅游,而且要在参加活动前才回家,迪非忽然感到委屈,有些想哭。
迪非蹲下来,回忆祖母平时穿鞋带子的情景,学着穿起来。
祖母,祖母,饭做好了没?
迪非关在房间里看电脑、打游戏。感觉肚子饿了,便从房子里出来,冲着厨房里喊道。平时,只要迪非一喊,祖母便会马上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桌,还有迪非最爱吃的基尾虾。今天竟然冷火秋烟。祖母!祖母!迪非大叫起来。叫了几声,不见回音,才猛然想起祖母外出旅游,从昨天晚上动身,据说时间十五天左右。迪非有些委屈,有些想哭。
仔细阅读祖母放在桌子上面那张纸页上的留言,回忆起祖母平时煮饭放水和做菜的情景,便学着做起来。
祖母,祖母,我的衣裳放在哪里了?
迪非洗澡时,通常都是祖母帮他拿衣服,清理衣裳。今天迪非照样大叫起来。叫了几声,不见回音,迪非有些委屈,有些想哭。拉开大柜门,找出自己的衣裳,拿乱了的,慢慢整理起来。
晚上,迪非睡不着,祖母不知到了哪里,拨打祖母电话,只听得嘟嘟嘟的声音。有些迷迷糊糊时,听得祖母小房间里那个阁楼上似乎有吱呀声,那一定是老鼠窜,迪非想。
参加活动的前一天清晨,当迪非醒过来时,发现祖母已经回到了家,还做好了早餐。祖母说她是晚上半夜回到家里的,见迪非睡得正香,就没喊醒他。
夏令营活动结束了,这次活动评选出了最具生活能力的十名优秀选手。迪非捧着奖兴冲冲赶回家,他想给祖母一个惊喜。
祖母房门虚掩着。迪非从门缝里一看,只见祖母正捧着一个相框,喃喃道:死老头子,这十五天里,谢谢你陪我旅游,在这阁楼里,啃方便面,等半夜迪非睡着才能上厕所,可有你陪着我,我也就不寂寞不孤单。如果不是这样,咱们迪非能锻炼成优秀能手么?!
韩铁照
早晨的菜市场,繁忙、热闹,烟火味十足。
老人家,这条鲩鱼我买了,您给称一下,多少钱?
文德老汉说,不用称,一斤九两,八块钱一斤,给十五块钱。年轻妇女硬要称。一称,两斤。十六块钱,分文不让。
一位中年男人要买一条鲩鱼。文德老汉瞟了一眼说,三斤半,二十八块钱。要不要称一下?中年男人摇摇头说,不用,不用。
文德老汉没上过学,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认识,但他有个绝活,眼力好,口算又快又准。他的这杆秤,对他来说是个摆设,只供别人复秤用,自己根本用不上。别看他个子矮、脸庞瘦,貌不惊人,很多顾客都知道他的厉害,估重比秤称还准,一目了然。
一位中年妇女看中了那条最大的鲩鱼。文德老汉瞟了一眼说,七斤半,刚好六十块钱。
中年妇女说好,付款走人。
阿顺的鱼摊紧挨文德老汉。阿顺看出了名堂,德哥,恁大一条鲩鱼才七斤半?哈哈,骗得了别人骗不过我。她是你什么人?能透露一下机秘吗?
文德老汉说,一不是亲戚,二不是朋友,昨天刚从电视上认识的。
哦,她上电视了?阿顺肃然起敬。
是啊。参加抗疫表彰会,她是医生。
郜爱巧
任亮从北京来到菏泽,苏青从上海也来到菏泽,他们在一次书画展览时偶遇,不久就结了婚。
他们居住的是租来的小房子,却生活得无比幸福,他们有些共同的梦想,梦想着有自己的书画工作室,梦想着有自己展厅,彼此间突然到一个新的城市,吃喝拉撒睡,很快就花掉了他们的积蓄,任亮准备找个做家教的工作先来维持生计。
那天,任亮兴奋地对苏青说:“老婆,我找到工作了,给一个公司老总的女儿做辅导老师,一天上两节课,一节课75元,他们说假如辅导得好,以后再加钱给我。”
苏青听了并没有开心:“任亮,你有工作了,可我还没找到工作呀?”
“傻瓜,我赚这些钱足够我俩幸福的生活了,你在家可以安心创作自己的作品,说不定还可以卖个大价钱哪。”任亮调皮的指着苏青的鼻子说。
每天他们大清早分手,晚上相见,任亮每次回来都看起来很疲倦,那天苏青从兜里掏出110 元钱给任亮,笑着说:“亲爱的,今天我在网上卖了一个小斗方画,顾客说要送人,假如喜欢,以后会大量订购。”
“真是太好了,老婆,你不是早就看中了那条纱巾了吗?我俩挣的钱足够了,今晚我就陪你买下它。”
到了第三周,任亮回到家,把150 元放在桌子上,脚却缠上了绷带,看起来行动有些不太方便。苏青问:“你这是怎么了?”
“学生说口渴,烧了壶热水,但不小心把热水倒在我的脚上了。”任亮安慰苏青说。
“烫着脚时大概在下午4 点左右吧?我听工友们说,甲板上掉下来一个东西砸了一个工友的脚,被送进了医院里,听说流了很多的血……”苏青说着眼里却充满了眼泪。
“老婆,你是怎么知道的?”任亮瘸着腿按着苏青的肩膀说。
“其实,我并没有卖什么画,有人说工地的食堂里缺少一个帮手,我就去食堂餐厅做了临时帮工,你不是说你给别人的孩子辅导功课吗?怎么也去了工地哪?”苏青半责怪半心疼地说。
“我怕你担心,没敢讲,别人说工地打零工当天给钱,所以我就去了,没想到,我俩还真的去了同一家工地哪。”
说着他俩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田秀平
我女儿玛莎的作文经过年级平行班、全校班级、全镇中学、全县中学乃至全市中学的层层筛选,荣膺第一名。
这次作文选拔赛非常正规,据说最后一次评审请的是著名作家。这种高规格的比赛我女儿居然拿了第一名,我迫不及待地把奖品奖状发到家长群里。群里的家长迫切要求一睹我女儿参赛文的芳容。为了满足他们的要求更主要的是满足我的显摆欲,我把女儿留存的底稿发到群里。
本以为会赢得一片点赞喝彩甚至鲜花满屏,可是谁知一位家长指出有一句病句,我仔细一琢磨还真是病句,很明显的病句。
我为这事儿跟女儿的语文老师沟通,语文老师一看说还真是,当时马虎了她没看出来。我说这事儿怎么办,其他参赛学生会不会也发现此事而觉得不公平,他们及他们的家长会不会为了荣誉而推翻此次比赛结果,这件事儿会不会掀起波澜?语文老师似乎胸有成竹:把心放肚子里,只要你不再喋喋不休,什么也不会发生。
是的,布朗说,什么也不会发生。他望着一头雾水的我:你想,这个低级错误已经让语文老师很没面子,语文老师已经表现出不满意而叫你闭嘴,班主任、校长以及镇教办主任和县教育局、市教育司和所有的评委们会为一个小小的病句承认他们自己工作上的失误而使自己名誉受损吗?再大的失误过关斩将走到这一步也都不是错误了。
听完布朗的话我看到了戴芬绝望的眼神。布朗和戴芬都是我同学,布朗是律师。此时,戴芬的丈夫已被高院判处死刑等待执行,大家都知道他是冤枉的,戴芬正准备向最高院提起再审。
吕麒麟
同乐村的赵三喜和王有财是同年同月生的好邻居、好兄弟,赵三喜的左腿天生残疾,他打小就拄着双拐,每当他情绪低落时,王有财可没少为他疏导。
他们10 岁那年,在学校的操场上,同学们兴奋地打球、跳绳、踢毽子……拄着拐杖的赵三喜噙着眼泪对王有财说:“我多想成为这热闹场面中的主角,也和你们一样开开心心的玩耍啊!”王有财认真的说:“三喜哥,没事的,听说山顶上住着神仙,我们星期天就去找,只要碰到神仙就可把你的腿医好。”
他们25 岁那年,有一次参加同学的婚礼,现场鼓乐齐鸣,鞭炮阵阵,笑语喧天。酒宴归来的路上,赵三喜很是心痛的说:“看着我们同龄人一个个的娶妻生子,我多想和你们一样,成为这热闹场景中的主角啊!”王有财安慰道:“三喜哥,没事的,邻村有一个和你差不多情况的姑娘,改天我就给你们撮合撮合。”王有财给赵三喜说过好多次媒,对方不是嫌他残疾,就是嫌他家贫,赵三喜终归是孑然一身。
他们60岁那年,有一次参加朋友的寿宴。醉倒在现场的赵三喜无限伤感地对王有财说:“看你们一个个儿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我也多想成为生日宴热闹场景中的主角啊。”王有财扶着他安慰道:“三喜哥,没事的,我的儿孙就是你的儿孙,他们也会为你养老送终的!”
参加生日宴后也就半年光景,赵三喜在河水中救出一名落水儿童,而他自己却给淹死了。出殡那天,送葬的人很多,照片上的赵三喜,在阳光下笑得很阳光,似乎在告诉大家:我终于当上一回热闹场景中的主角了!
何圣林
燕子衔来了初春。
连绵阴雨后的阳光,散发着温暖的芳香。暖了田中的麦浪,暖了水中的旱鸭,也暖了正在藤椅上休憩的王老爹。收音机里播报的疫情新闻和忽远忽近的燕鸣声,悄悄地钻进了王老爹的心里。
“王老爹,在养精神啊,铁锹还你。”李婶放好铁锹,从竹篮里拿出针线活,坐下来晒太阳。
“是李婶啊。”王老爹仍躺着,双目微闭,耳边不时听着燕子掠过大门的声音。
“你说奇怪不奇怪。昨天来你家借铁锹,发现大梁上多了两窝,咋我家一窝都没呢?”李婶穿好了线,望着门口那穿梭不停的燕子说。
“去年春,你家的燕窝被小顽皮们捅破了,掉下几只小燕子,我就捧回家,趁老燕出去觅食的时候,每个窝里放一只,哈哈,还真救活了。燕子怀旧呢。”王老爹开心地说。
“对了,你说燕子怀旧,可你家的燕子好像不是这样啊。正月里王嫂走了,她都不回来看上一眼,哎……”李婶边缝着衣服边嘟囔。
“她有事呢。”王老爹淡淡地说。
“再有啥事,母亲走了,做儿女的也要回来尽孝啊。”
“她那是急事,回不来的。我不怪她。”
“当初你和王嫂就不该收养这孩子,培养她上学,送进军校,后来还当了军医,咋说也是知识分子,要懂得感恩才对,哎,书都白读了。”李婶边摇头边叹气。
“你是不知道,我家的燕子啊,年前就飞去武汉支援了。”王老爹坐了起来,望着麦地里低飞觅食的燕子,又笑着说:“明天燕子就回来了,电话里说非要接我去城里住,可我哪能离开噢,来年我还要为燕子开门呢。”
田茂会
晚上,娟来电:“小红,我的餐馆今天开张了!”“好现象呀!”我笑着问:“卖了多少?”“一千多!”娟乐呵呵地说。
娟是我闺蜜。前几年,下岗后的她在河边开了一家豆米火锅店。因环境清幽,加上餐馆门前有块空地能停车,所以生意不错。前段时间因新冠肺炎疫情餐馆关闭,直到上周政府才出台政策允许他们恢复营业。昨天晚上娟都还在向我诉苦,说她开业好几天了,一个顾客也没有。没想到她今天来了生意,还卖了那么多钱,我说:“娟,今天肯定是帮你开张那人给你带来的好运。”娟“嗯”了一下。我好奇地问:“娟,那人是谁呀?”“猜吧!”娟卖着关子。我说:“是不是你舅舅舅妈或是姑爹姑妈他们?”娟说:“不是。”“其它亲戚?”“不是。”“以前那些常客?”“也不是。”
停顿一下后,我开玩笑说:“娟,我知道是谁了!”“谁呀?”娟跟着笑起来。“你那位初恋情人!”娟笑着嗔骂了我一句:“去你的!再猜猜!”我说:“要不就是以前与你一起工作的同事?”“不是。”“你小区的人?”“不是不是。”
我突然想起前几天看到的一篇报道,大意是餐饮业因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损失惨重,大伤元气。为提振民众消费信心,助力餐饮企业渡过难关,倡议党员领导干部带头“下馆子”,以实际行动体现社会责任,鼓励干部职工及亲属带头“吃喝”的新闻。于是问:“娟,该不是李县长吧?”
“真聪明!”娟兴奋地说。
谭涵月
我加完班,因为工作的失误挨了领导的批评,心里还有着一肚子的怨气。肚子有些饿了,发现旁边有一家餐馆。待我坐下后,一位服务员微笑着把菜单递给我。她应该是这家餐馆里最老的服务员,那慈祥的微笑如同冬日里的阳光,让我倍感温馨,心中的怨气也消了不少。我点完菜,她笑着说:“请稍等,马上就好。”说完,他又把菜单递给下一位顾客,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微笑。
我吃完饭,付了钱,刚离开餐馆,就听到有人在叫我,“小妹,等等”。我回头,是刚才的那位服务员。“小妹,你点的菜一共只需要三十块钱,你给了我三十五块,剩下的我要还给你,大家挣钱都不容易。”
大概是这位阿姨得真诚和微笑感动了我,从此,我成为了这家店里常客。
随着吃饭和聊天的时候增多,我和这位服务员阿姨渐渐熟悉了。阿姨名叫冯秀,一年前,她的丈夫在车祸中去世了,只留下了一个年迈的公公和一个需要一辈子照顾的弱智儿子。从此,生活的重担就压在冯阿姨瘦弱的肩膀上。
我惊讶了,这位饱经风霜的妇人为什么总是笑得这么满足。冯阿姨不仅从不抱怨生活,而且总是用她和蔼可亲的微笑温暖着每一个人。
直到有一天,我在与冯阿姨闲聊时,她告诉我,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要学会感恩。她一年前到城里打工,但是因为没有学历和技能,自己的年龄也快五十岁了,找工作何尝容易。几天后,身无分文的冯阿姨又累又渴又饿,她胆怯的敲响了陌生人的门。开门的是一位漂亮的姑娘,她知道冯阿姨的来历后,微笑着将她请进屋,给冯阿姨做了一顿饭,还让冯阿姨暂时住她家。冯阿姨为此深受感动,找到工作后,她向这位姑娘告辞了。一个月后,冯阿姨领了工资,想要登门感谢这位姑娘,房东却说,这位姑娘已经搬家了。冯阿姨最难忘的就是位姑娘的微笑,从此她告诉自己,要把微笑给予每一个人。
听完冯阿姨的故事,我流泪了,这位一贫如洗的服务员阿姨,却有着世间最宝贵的财富。在以后的工作和生活中,虽然我也遇到了很多的不如意,但是每每想到冯阿姨暖心的微笑,我就感受到了爱和力量。我也要向冯阿姨学习,把最美的微笑传递下去。
冯红梅
咖啡是李可书里主人公的最爱。李可是个敬业的写手。他把咖啡摆放在距离自己最近的一档酒柜里,他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喝下一口,体会主人公在喝咖啡的感觉。显然他并不喜欢咖啡,他喜欢红酒。红酒总是会令他紧绷的神经舒缓,给他难得的镇静时刻,长期熬夜多亏红酒保护他的身体。可是自己的老板是一个嗜咖啡如命的人,并且要求他设计的主人公也要无时不刻在喝咖啡,他要与主人公融为一体才行。他又一次吞咽下嗓子里的苦涩,极速地敲击着键盘,他满脑子的字符必须通过键盘上的字母组合才能显示出来。他没有发现咖啡一直得意洋洋,还用眼斜瞄着酒柜上的就剩下一丁点的红酒,满脸写着不屑。
“瞧我做什么?”红酒并没有看咖啡,但是她眼角的余光已经把咖啡的表情一览无余。
“哼,我只是想说谁在给他灵感。”咖啡扭动身子笑起来。它想离红酒远一点,她的瓶身已经覆有一层灰尘。
“无趣。”红酒吐出二个字就不再搭理咖啡。她最不喜欢身边这个一身黑不溜秋的小颗粒,仿佛每一个颗粒里装着的是一个无稽的灵魂。她望着李可,不敢相信他已经有十来天没有碰过自己了。
“今天的咖啡很浓郁,我有些兴奋了,看来为你设计的这一个环节真是美妙无比,晚上一定完稿!”正在敲击键盘的李可冷不丁喊起来。他也认为自己应该也喜欢咖啡。无意间他瞄了一眼那就要见底的红酒,继续敲击键盘,他觉得浑身的血液也在呼唤着咖啡。
咖啡手舞足蹈起来:“哈,我说什么来着呢,我才是他灵感的源泉!”
这时李可一口气喝完了一大杯咖啡。灯下,他的脸泛着激动的光芒,敲击键盘的声音更加急促。
红酒,看着这一切,只是深深叹息了一下。
已是深夜,李可烦躁不安。他想给主人公设立悲惨结局,他就是喜欢这样的结局,引发读者唏嘘感慨。可是他兴奋而躁动,无法将自己引入悲伤之中,他狂躁地喊了一句:我得冷静、冷静!”
他抓起红酒瓶倒下了最后的一小杯红酒,然后,静静地睡着了,睡着的李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酣睡了三天三夜,还大喊,好解乏呀。
一个礼拜后,李可收到一张支票--稿费。他愉快地对咖啡说现在要去大街十三号专卖店一趟。他哼着小曲把咖啡装进袋子。咖啡激动地看着他抱着自己出门。
李可走到垃圾桶,把咖啡丢了进去。然后直奔大街十三号红酒专卖店,他已经等不及了。
赵江仙
奶奶看到军的那一刻,整个人傻了。
我的婚事,奶奶最有发言权。
奶奶对军是盘根问低,军老老实实地回答。
奶奶长叹后回了自己的屋。
我们订婚那天,奶奶将心爱之物玉蝴蝶给了我,还告诉我,这玉蝴蝶本是一对,一声长叹后什么也没说。
我结婚那天,奶奶亲自给我带上了那只玉蝴蝶。
见到军的爷爷时,发现军和他的爷爷长的一模一样。
军的爷爷看到我的玉蝴蝶,整个人傻了。他颤颤微微地从怀里取出一只玉蝴蝶,将两只玉蝴蝶拼在一起,看着哭着,哭着看着。
半响后,老爷子问我奶奶的近况,军抢先说了他见我奶奶的情景,我告诉老爷子,自从奶奶见过军之后,老了很多,老爷子叫着奶奶的小名,流泪满目。
老爷子拿着我的手,上下打量我,喃喃自语道:“像,真像”。
老爷子将自己的心爱之物玉蝴蝶给了军,把我们两人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哽咽着。
老爷子告诉我们,这对玉蝴蝶原是老爷子和奶奶的定婚信物。结婚前一天,老爷子进城置办结婚用品时被国民党军抓去当炮兵,在一次战役中被俘,又当了解放军,南争北战,解放后,他回老家去找奶奶。
村里人告诉他,他走后,美貌如花的奶奶疯了,没人知道她的去向。
老爷子回城结婚生子,而疯了的奶奶被走脚户的一个男子领回了家。
半年后,奶奶去世了。
奶奶的离世,让老爷子的病情迅速加重。
老爷子临终前,摸了摸玉蝴蝶,又将我和军的手放在一起,看着窗外,安然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