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后的母亲
2020-11-18 12:39
草堂 2020年10期
操持家务一生的母亲
因为左臂的微创手术
终于歇下来了，像水
终于平静，没了波澜
疼痛的水下漩涡，却仍然拉扯她
下坠。黑夜，独坐于坍塌的睡眠上
几日后，她并未改变操劳的习惯
从清晨到暮晚，她行走
剥豆，煮面，擦灰，浇花
即使有儿女，有保姆，她仍然
不屈服于体内曲折的刀刃
她想早日完成废墟的重建
家中，隐隐有一种生命的力量
在每一个物件上崛起
水面，那些柔韧的芦苇开始发芽
她种的三叶草和蔷薇
也挥散着幽微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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