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部知识搜索的地理双元与企业绩效——基于吸收能力视角

潘梦灵,王建刚,张运华,吴 洁,盛永祥

(江苏科技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镇江 212100)

在复杂和多元化的环境中,与外部组织的合作或协作是企业理想的搜索活动[1],可以帮助企业获取远程知识[2-3]以及突破式创新[4]．企业寻求外部合作正是一种展开外部知识搜索的方式,而“外部知识搜索”——通过在组织边界之外积累知识的一种过程,是更新企业现有知识基础的重要手段[5-6]．随着信息技术的蓬勃发展,知识储存能力的急剧提升,互联网企业对知识的需求量也与日俱增．以BAT(百度公司、阿里巴巴集团、腾讯公司)为首的互联网企业巨头正在开展大范围、跨行业、多领域的外部合作,通过这些广泛的外部合作帮助获得大量有价值的新知识,为其持续成长和卓越绩效提供了坚实的知识基础．现有研究表明,知识基础的累积是企业获得竞争优势的重要构成部分[7-9],尽管如此,当前研究仍然不清楚企业知识基础如何影响外部知识搜索所引致的结果．

先前文献已经识别了知识搜索的不同维度,如宽度与深度[10-11],正式和非正式[12],供应、需求和空间搜索[13]；也包含基于不同的领域条件的划分,如市场知识搜索和技术知识搜索[14-15]．这些不同搜索维度的划分都表明企业能够依靠知识搜索的帮助获得外部新知识,进而提升企业的绩效[16]．虽然当前文献从不同的维度阐述了外部知识搜索的重要性,但目前研究对外部知识搜索的地理维度欠缺关注[17-18]，此外，对知识搜索与企业绩效间的关系也尚未取得一致性的结论,如有研究发现知识搜索与绩效间的正向关系[19],负向关系[20],U型或倒U型关系[21-22],甚至是不显著的关系[23]．

文中根据地理维度将外部知识搜索划分为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18-24],本地搜索指的是在一定地理范围内进行的,搜索熟悉、临近知识的搜索活动,搜寻到的知识与组织原有知识基相关联．由于惯性作用与路径依赖,组织通常倾向本地搜索．因为当组织处于模糊与高不确定性环境中,依靠自身历史经验是本能的应对模式,且先前搜索成功使用的方法与措施又确保在解决类似问题时并不完全失灵,这意味着本地搜索比非本地搜索风险相对小[25]．非本地搜索则是指超越一定地理范围,搜索陌生、远距离知识的搜索活动,通常跨越组织所在的区域或国家边界,且搜寻到与组织原有知识基相关度低的知识的可能性大,远程搜索可使组织建构二阶能力,促进企业进行突破式创新[26]．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可以被视为两个相矛盾但又相互关联的方式,两者间的动态互动将对企业绩效产生影响．尽管如此,地理维度下的知识搜索如何影响企业绩效,当前研究尚未进行大量的实证检验．文中引入知识多样性和先前知识基础两个调节变量,运用组织双元性理论,检验两者对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的双元策略与企业绩效间关系的影响，研究发现，知识多样性和先前知识基础通过优化学习机制和增强吸收能力,进而影响地理搜索双元与企业绩效的关系．

1 研究理论与假设

外部知识搜索能力已成为影响企业开放式创新绩效的关键因素[27],在外部环境变革以及企业内部需求的双重驱动下,传统的单纯依靠企业内部研发创新的机会正逐步消失,一味依赖内部研发还可能使企业陷入能力陷阱与核心刚性,逐渐丧失对外部环境变化的响应能力[28]．因此,通过利用外部知识资源以及外部搜索知识,弥补企业内部技术与市场资源的不足,以克服 “非此地发明(Not Invented Here)”的模式障碍[29]．此外,通过外部搜索新知识还能够帮助企业消除知识盲点,从而应对市场和技术上不可预期的变革．

组织双元理论为外部知识搜索提供了一个新视角．文献[30]最早将“双元性”的概念引入管理学,用来描述组织能力．文献[31]首先采用开发和探索来描述组织学习的双重能力,强调组织同时拥有适应环境的开发性创新以及倾向突破的探索性创新．而外部知识搜索也可以从双元理论的角度进行研究,其双元性包含两个截然不同但相互关联的维度,即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差异、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交互[32-35]．

1.1 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差异与企业绩效

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的不平衡会负向影响企业绩效．一方面,本地知识搜索带来近距离的知识群落,由于拥有相似的文化背景和更近的地理距离,因此企业在本地进行知识搜索更容易、成本更低,有更高的创新速度[36]．然而,本地搜索获得的更多是相对熟悉的知识,企业过度关注本地搜索将会抑制发散性思维,导致创新过程中缺乏新元素．组织学习的自我强化性质使公司致力于保持其当前的焦点,并在环境发生变化的情况下增强其现有能力,从而使核心能力转变为核心刚性．当前市场大环境瞬息万变,需要企业随时捕捉市场动向,若一味依赖本地搜索,外界环境发生变化时企业自我调节能力差,适应能力脆弱,从而可能与环境变革脱轨．另一方面,虽然非本地知识搜索能为企业带来更多本地搜索无法获取新知识和技术机会,但这些知识碎片化程度高、不确定性高,过度关注非本地知识搜索使得企业需要承担过高的风险成本[18，37-41]．通过非本地搜索得到的知识类别广、知识质量参差不齐,基于交易成本理论,由于信息不对称及有限理性,这些知识的获取往往伴随着企业耗费大量筛检成本来提高其可利用率．虽然远距离搜索提供的多样性知识为企业搜寻差异化和互补知识提供更多机会,但这些知识并非都能够被有效整合进企业的知识储备．由于地理差异,企业对非本地知识了解程度低,消化时间长,吸收能力弱,有效评估这些知识并快速将其转化为创新效益的能力非常有限[42]．

H1: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差异负向影响企业绩效

1.2 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交互与企业绩效

本地知识搜索和非本地知识搜索之间存在交互影响．首先,本地知识搜索促进小范围知识交换,小范围知识交互产生的隐性知识又能帮助企业消化外部知识,并增加不同类型的隐性知识与显性知识不断重构与连接的可能,从而有利于提升创新活动的可靠程度．其次,“本地搜索”限制了企业研发方向的假设,在技术变革和竞争的进化视角中处于核心地位[43-45]．注重本地搜索往往专注于特定的供应商或市场,使企业在控制成本和把握市场走向方面有更准确的认识;而非本地搜索提供的多样化知识为企业搜寻差异化和互补知识提供了机会．过度关注本地知识搜索,只重视现有的能力利用,导致企业陷入能力陷阱[46]．非本地知识搜索会给企业带来更多崭新知识,催生企业的创造力,促进企业对已有知识和新知识的整合,从而有效得避免本地搜索造成的短视[47-48]．另外,过多强调非本地知识搜索使得企业需要承担过高的风险成本[18，37-41],搜索双元的交互使企业能够实现本地搜索与非本地知识搜索的风险对冲,减少企业创新风险,继而提升企业绩效．因此,本地知识搜索和非本地知识搜索之间的交互通过显隐知识重构、互补效应机制、风险降低机制有效弥补单类知识对绩效作用的不足．

H2: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交互正向影响企业绩效

1.3 知识多样性的调节效应

有研究表明企业对外部知识的吸收能力会显著影响企业外部知识搜索,如文献[49]研究发现加大对吸收能力的投入会得到更优的创新搜索结果；文献[50]进一步发现企业吸收能力越强,外部知识搜索范围广度对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关系就越强．且组织的专业知识和相关的吸收能力越强,它对新兴技术机会的敏感度就越高．因此,具有较高吸收能力的组织往往更积极主动,利用环境中存在的机会,拓展业务、壮大规模来提高收益．当企业知识多样性高时,对外界进入知识的包容性更强,容纳度更高,吸收能力也相应提高．所以,知识多样性对本地搜索接受到的临近知识群与非本地搜索获取的偏远知识群有很好的融合作用,能够提高双方的交互水平[51]．另外,企业拥有的核心技术数量越多,涉及的主营业务非单一的可能性就越大,企业知识多样性就越高,可用于创新的资源就多．而且知识多样性会增加企业知识熵,熵代表无序,知识熵是企业内部知识不确定程度和庞杂程度的一种度量[52]．企业知识熵越大,企业内部的知识状态越丰富,即使企业靠非本地搜索获取大量远距离的知识,也会因自身的知识种类繁多、性质复杂而增强对新知识的吸收能力,从而降低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差异对企业绩效的负向影响．

H3a:知识多样性调节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差异与企业绩效间的关系,具体地,当知识多样性高时,搜索双元的差异对企业绩效的负向影响降低

H3b:知识多样性调节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交互与企业绩效间的关系,具体地,当知识多样性高时,搜索双元的互补对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增强

1.4 先前知识基础的调节效应

根据文献[26],企业进行开发新知识往往需要利用现有知识,而新知识的探索也会增强公司现有的知识基础——这是一种动态的吸收能力之路[53]．文献[54]得出知识传递主体之间决定知识整合效果的是专业知识的共同性程度．若企业积累了一定数量的先前知识技术,则与外部知识共同性程度高的可能性增大,这有助于知识的吸收,直接影响内外知识整合效果与经济效益转化效率．另外,企业内部先前知识基础高有助于组织适应性的增强[55-56],给企业搜索得到的外部知识提供一个促进吸收的知识基床,使不论远近距离的外部知识有碰撞、融汇、再造的平台,从而提高知识搜索双元的交互水平．而当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差异较大时,企业对外部庞杂的信息环境的不适应可能导致搜索的盲目性,先验知识基础能使企业对自身需求和外部情况都有更完整的把握,从而降低知识冗余的可能性,减少知识筛选成本,从而减少差异带来的负面效益．例如,当企业倾向于使用非本地搜索时,远距离的知识繁杂且可能处于休眠或未被开发利用的状态,先前知识基础会增加对新知识的吸收,并加速其转化为商业价值．

H4a:先前知识基础调节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差异与企业绩效间的关系,具体地,当先前知识基础高时,搜索双元的差异对企业绩效的负向影响降低

H4b:先前知识基础调节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交互与企业绩效间的关系,具体地,当先前知识基础高时,搜索双元的互补对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增强

2 研究方法

2.1 样本选择

借鉴以前研究对样本的选择[53]，文中选择了2014—2015年间上市的企业，选择这些企业样本的原因在于:首先,数据的可获取性,招股说明书中披露企业的相关信息,例如与外部进行合作的信息,难以从其他途径详细获取；其次，从招股说明书中搜罗的信息主要为企业的外部合作情况,不包含与财务相关的数据,从而避免收集到企业为成功上市而粉饰过的财务数据,从而影响结果的科学性；最后,已经有研究将企业的招股说明书作为获取数据的途径[57]．

2.2 数据来源及模型设定

文中数据来源主要是2014—2015年间321家中国企业的招股说明书及CSMAR数据库．其中,批发业、金融业等行业的企业样本被剔除,2014年120家企业,2015年为201家;其中制造业250家,其他行业71家;东部地区248家,中西部地区73家．建立模型如图1.

图1 概念模型Fig.1 Conceptual model of this article

2.3 变量测量

2.3.1 解释变量

地理搜索:根据企业的地理界限定义企业在本省范围内进行的搜索为本地搜索,而超出本省范围的搜索定义为非本地搜索[13,24]．具体地,参考文献[2，24]，利用省内企业与外部组织合作的数量测量本地搜索,企业在省外与外部组织合作的数量测量非本地搜索．

2.3.2 因变量

企业绩效:息税前利润(earnings before interest and tax, EBIT)即不扣除利息也不扣除所得税的利润,也就是在不考虑利息的情况下在交所得税前的利润，无论企业营业利润多少,债务利息和优先股的股利都是固定的.用息税前利润衡量企业绩效更能反映其经营状况,所以采用息税前利润作为对企业绩效的测量[58]．

2.3.3 调节变量

知识多样性:企业的核心技术是其拥有竞争优势的一项重要来源,核心技术是企业拥有的复杂而又先进,能解决重大市场问题且不可模仿、复制的能力与技术的集合体,可能涉及产品研发、制造、销售等一系列业务流程,每项核心技术都是由多个领域的知识共同构筑的知识体系．因此,文中利用披露的核心技术的数量来测量知识多样性．

先前知识基础:专利研发为企业获取竞争优势的重要手段之一,企业需要专利研发策略作为指导来提高绩效．企业专利数量的积累代表了企业在该行业领域通过自主创新所积聚的知识储备,专利数量已经广泛被用来衡量知识存量[59],文中采用企业披露滞后一年累积的专利积累数量来测量先前知识基础．

2.3.4 控制变量

文中也增加了一些控制变量:① 企业年龄 将企业成立至今的年数作为对企业年龄的衡量标准．② 行业背景 选择的样本跨越多个行业,将企业划分为两类,一类为制造业企业,另一类为非制造业企业,制造业企业赋值为1,非制造业企业赋值为0．③ 企业规模 用员工数衡量企业规模．大企业由于规模效应,在相同成本下会比小企业获取更多收益．④ 地域 为了控制不同年份对研究结果的影响,根据样本所在地将其划分为两个区域，东部赋值为1,中西部赋值为2．⑤ 产品多样化 指某一特定产品族中某些数量的变异体,是决定市场均衡的重要因素．⑥ 组织冗余 反映企业内部已经具备但尚未被充分利用的潜在资源，参考过去的研究,将采用(现金流+有价证券)/流动负债来测量组织冗余．⑦ 市场强度 反映企业对于市场的投入情况,市场投入越高,企业越能在顾客间建立紧密关系,将市场投入强度作为一个控制变量,用(销售费用/总资产测量)来衡量．⑧ 政府支持 表示政府对企业的扶持力度,采用政府补贴来表示政府的支持力度．⑨当年专利授权量 专利授权信息能够揭示不同专利权人对不同技术领域的控制状况．⑩ 内部努力 反映企业内部知识创造的努力程度,采用企业在研项目的数量来表示内部努力的程度．研发强度 根据以往研究,采用滞后一年的研发投入/营业收入测量研发强度[60]．

3 研究结果

3.1 描述统计

文中通过利用层级回归分析法,逐次加入控制变量、调节变量、自变量、自变量与调节变量交互项,研究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的差异和交互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以及先前知识基础、知识多样性对上述关系的调节效应．表1为各变量的描述统计及其相关系数,本地搜索和非本地搜索的交互对企业绩效具有显著的正向相关关系(0.218,p<0.01),但结果显示与文中对本地搜索和非本地搜索的差异对企业绩效的负向影响的预测不一致(0.005,p>0.05),主要原因可能为企业绩效受到本地搜索和非本地搜索差异的影响时,还受其他因素的影响,因此文中设置了许多其他的控制变量．

表1 描述统计与相关系数Table 1 Describes statistics and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3.2 统计结果

在表2中,回归模型1加入了所有控制变量和调节变量;模型2在模型1基础上加入了本地搜索和非本地搜索两个变量;模型3在模型2的基础上又加入了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的差异．回归结果表明,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差异对企业绩效产生显著的负向影响(-0.156,p<0.001),H1得到验证．模型4在模型2的基础上加入了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交互项．回归结果表明,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交互对企业绩效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0.129,p<0.01),说明外部知识的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存在互补关系,从而促进了企业的绩效,H2得到支持．模型5结果显示,先前知识基础调节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差异与企业绩效的关系(0.323,p<0.001),以及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交互与企业绩效的关系(0.311,p<0.001)．具体地,当先前知识基础高时,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差异对企业绩效的负向影响降低,而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交互对本地搜索的正向影响增强,先前知识基础的调节作用显著,H4a和H4b得到验证．模型6检验了知识多样性对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的差异和交互与企业绩效间的调节效应,该模型表明,当知识多样性高时,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差异对企业绩效的负向影响降低(0.182,p<0.01),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交互对企业绩效的正向影响增强(0.221,p<0.05),H3a和H3b得到验证．模型7是加入所有的控制变量、调节变量、自变量以及自变量与调节变量交互项后的全效应模型,以上假设均得到检验(回归结果见表2)．

4 结论与启示

根据地理维度,将外部知识搜索划分为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检验了两种搜索之间的差异与交互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同时引入知识多样性和先前知识基础作为调节变量,以检验其对外部知识搜索与企业绩效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企业绩效与本地搜索和非本地搜索间的差异呈负相关,与本地搜索和非本地搜索间的交互呈正相关．企业可以通过权衡和协调本地知识搜索与非本地知识搜索以实现两种搜索策略均衡发展,降低企业过度关注本地知识搜索或非本地知识搜索带来的风险,同时实现本地搜索和非本地搜索的互补,从而提升企业绩效．另外,企业通过增加知识多样性和先前知识基础而增强吸收能力,进而促进地理搜索双元对企业绩效的积极影响．通过实证分析,得到如下启示．

表2 回归结果Table 2 Regression results

“本地非本地差异”即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差异,“本地非本地交互”即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交互,“差异*先前知识”即先前知识基础对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差异的调节,“交互*先前知识”即先前知识基础对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交互的调节,“差异*知识多样”即知识多样性对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差异的调节,“交互*知识多样”即知识多样性对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交互的调节．

理论启示:第一,增进了在地理维度下外部知识搜索与企业绩效间关系的理解．尽管当前研究已经表明知识搜索会对企业绩效产生正向影响,但是过去的研究较少考虑知识搜索的地理维度[13],文中根据地理维度将知识搜索划分为本地搜索和非本地搜索,从组织双元性视角,检验了本地搜索与非本地搜索间的双元组合对企业绩效的影响,结果表明,知识搜索双元的差异维度负向影响企业绩效,而联合维度正向影响企业绩效;第二,促进了对外部知识搜索促进绩效的边界条件的理解．过去的研究关注了企业执行外部知识搜索的内部与外部前因,如组织资源、技术特性、吸收能力以及组织冗余[61]．虽然现有研究也关注吸收能力对外部知识搜索与企业绩效的影响[30,60],但吸收能力是一个多维度的概念[62-64]．文中通过从吸收能力的不同维度出发,考虑了企业先前知识基础和知识基础的多样性,研究发现企业知识基础对外部知识搜索双元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管理启示:第一,管理者应当认识到两种类型搜索平衡实施的意义,企业维持较高水平的两种搜索将有助于资源合理分配,推动知识吸收的良性循环,促进企业绩效稳步提升;第二,企业的自主核心技术的研发能力应该被摆在创新战略的重要位置,知识多样性不仅是反映企业创新能力的一个关键维度,还对外部知识搜索双元影响企业绩效起重大调节作用,所以企业应加大对研发部门的投入,并储备研究需要的人才资源;第三,企业还应注重自身知识积累,缩小与外部知识源的知识势差以提升自身的协同创新能力,加大产学研合作力度,构建合作联盟组织学习机制,保持资源互依关系,从而进行原始知识累积．

当然,文中还存在一定的局限性,有待进一步研究．第一,从理论构架上看,只是初步尝试将组织双元理论与外部知识搜索理论进行整合．而影响外部知识搜索的因素众多,文中仅选取了一个组织层面的因素,未来研究可以在以下几个方面进一步拓展,包括影响外部知识搜索双元的其他调节变量(如组织内部冗余、产品多样化等);影响外部知识搜索双元的前因变量(如组织结构、组织规模、领导团队等),以更全面地综合组织层面的因素所产生的效应．第二,文中的数据主要是横截面数据,可能没有反映外部知识搜索对企业绩效影响的“时滞效应”,未来有必要借助纵向数据,分析外部知识搜索双元战略对企业短期绩效和长期绩效的影响差异,以揭示影响关系如何随着时间而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