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济南市育秀中学/李怡然
一朵朵桃花在春光中生动成一张张嫣然的笑脸,清风吹来,桃花簌簌低语,摇曳生姿。有一朵微微泛白的淡粉色桃花瓣被一阵轻柔的风吹落,缓缓飘落在我的手中,沉沉睡去。
风会记得每一朵花的香,就像人与人的交往,值得被永远铭记——爷爷家巷子里卖爆米花的老人,新小区里卖茶叶蛋的夫妇,还有楼下做鞋垫的奶奶,他们的模样都被我深深地怀念着。
记忆中,卖爆米花的老人几乎天天坐在巷口,面前总是放着一架黑乎乎的爆米花机和一袋袋香甜的爆米花。老人的双手又粗又黑,好像从未洗干净过。他背微驼,永远穿着一身藏黑的衣服。金黄的玉米被他装进腹大口窄的爆米花机里,十分钟后,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香甜的爆米花便热乎乎地出炉了。我牵着妈妈的衣角,总是迫不及待地去抓第一把爆米花,尽管烫手也绝不放手。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老人笑着,总要叮嘱一句“孩子,小心烫”。
老人做爆米花,我来买。一来二去,我便和他熟悉了起来,知道他有一个女儿远嫁在新疆,有一个跟我一样大的外孙女。有时不买爆米花,我也喜欢去那里转转。每次去,老人都会很亲切地说:“孩子,爷爷这里有新出炉的爆米花,来尝尝吧,不要钱的。”
后来我读初中了,去爷爷家的次数少了,吃爆米花的次数也少了。尽管如此,每次回到小巷时,看到老人还是笑眯眯地坐在那儿,我总是很高兴。他像往常一样在爆米花机和爆米花之间忙碌着,还是会慷慨地给小孩子送爆米花。很多次,我总是远远地看着,并不走近,直到那次,老人突然开口叫住了我:“孩子,你长高了。最近怎么不来爷爷这里吃爆米花了?”我接过他递来的爆米花,羞愧不已:我把他当陌路人,而他却一直把我放在心上。
“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我们无法阻止春天渐远的脚步,但风会记得花的香,正如我会记得每个在我生命中存在过的人。
心存良善,如有花香,有些美好就在你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