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带一路” 背景下上海口岸通关时间能力水平测度研究

谢 晶 李 迪

作为我国对外开放的新模式，“一带一路” 强调积极开展与沿线国家的经贸合作。随着国与国之间的经济往来日益紧密，国际贸易依存度不断提升，企业对贸易安全与便利化的需要也日渐高涨。根据2015 年《“一带一路” 国际贸易支点城市研究报告》，该报告认为“一带一路” 倡议的实施重点在于找对国际贸易支点城市，通过通畅的贸易发展，发挥支点城市的作用。①人大重阳发布一带一路支点城市报告：上海综合名次第一[EB/OL].新浪财经[2017-10-15].http://finance.sina.com.cn/hy/20150619/095822475762.shtml.目前WTO 对贸易安全与便利化的关注点有二：一是口岸边境的通关效率，二是跨境制度。②向君.我国通关监管现代化与贸易便利化——基于中国背景的分析[J].兰州学院学报,2007(1):76-79.在国际物流迅速发展的新形势下，如何协调飞速增长的业务量和相对有限的通关监管资源，积极应对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贸易安全与便利化的要求，实现 “严密监管”与 “便捷通关” 的平衡是我国海关面临的重要课题。2004 年，我国明确海关风险管理是实现现代海关制度第二步发展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建设“耳聪目明” 新型海关的必要条件。随着海关风险管理在应用的广度和深度方面的不断加深，风险管理水平已经成为评价一国海关现代化水平的重要标志之一。③孙毅彪.海关风险管理理论与应用研究[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7.根据世界银行所发布的《口岸营商环境报告》，口岸通关时间在跨境贸易指标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口岸通关时间能力则表示在保证进出境货物、运输工具、物品等完成合法进出境监管流程基础上所花费的时间水平，风险管理理论应用的目的也在于更有效地提升口岸通关时间能力。当前，国际贸易数量不断上升、海关职责范围不断拓宽、业务复杂程度不断提高，这些对于构建基于海关风险管理的通关时间能力体系提出了严峻的挑战。

知行关系是古老的哲学问题，旨在探讨知识与行动、理论与实践、思维与存在等关系。④杨栋,朴艺芳,赵利军.本土管理学知行差距研究的回顾与展望[J].科技管理究,2015(8):203-209.“知” 即知识、思想、理论和人事；“行” 即行为、实践。如果将海关通关监管的政策调整和制度改革看作是 “行”，将通关监管所依据的海关风险管理理论范式看作是 “知”，则海关通关监管的历史演进就是典型的 “行为知先” 案例，即：风险应急的行动在先，适当的理论跟进却相对滞后。⑤熊海帆.论金融监管中整合性风险管理范式的引入[J].财经科学,2015(1):26-35.经过十多年的理论研究和实践探索，我国海关的风险管理已经由逐步摸索、逐步明晰步入了全面推进的发展阶段。中国古典哲学家认为，我们不仅要认识“知”，更要实践 “行”，必须遵循 “知与行的合一”。“知行合一”（知行论）是中国传统管理哲学的精髓，对学术研究与管理实践影响深远。⑥戴国斌.基于“知行合一” 的管理者战略素质理论模型与实证研究[J].管理学报,2012(5):650-657.本文认为，海关在加强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贸易安全与便利方面发挥着独一无二的重要作用，为更好地实现该目标，海关风险管理与通关时间能力作为两大支柱具有非常密切的关系，其中，基于 “知行论”，海关风险管理谓之“知”；通关时间能力谓之“行”，具体如图1 所示。根据《海关全面深化改革总体方案》（署党发〔2014〕35 号），我国海关提出了“风险防控中心”“税收征管中心”“三互大通关模式”等具体的海关风险管理思路与做法。按照 “知行合一” 的思想，本文拟通过对口岸通关时间能力的描述来考察当前我国海关风险管理发展状况，从而实现从口岸通关视角考察 “一带一路” 国内沿线支点城市的口岸营商环境、风险管理等服务水平，即：如何对口岸通关时间能力实现定量考评将成为本文亟需解决的问题。

因此，本文尝试构建口岸通关时间能力评价指标体系，运用投影寻踪模型对2013-2016年上海口岸进口、出口通关时间能力进行评价，并确定各影响指标的贡献率，通过最佳投影值的比较考察上海口岸通关状况，挖掘影响上海口岸进出口通关的重要因素。

图1 基于“知行合一” 的海关风险管理与通关时间能力的关系

一、上海口岸进出口通关现状

口岸是我国对外开放的窗口，也是积极推进 “一带一路” 建设的重要节点，它的发展态势是“一带一路”倡议落实的关键。⑦郭宏宇,竺彩华. 口岸发展与“一带一路” 建设：形势、问题及对策[J]. 国际经济合作,2016(1):46-55.根据2015 年《“一带一路”国际贸易支点城市研究报告》，该报告从基础设施、能力资源、国际投资环境等12 个方面对我国国际贸易支点城市进行了排序，并将其划分为优势支点城市、潜力支点城市和战略支点城市，其中上海综合排名位列第一，属于优势支点城市。⑧人大重阳发布一带一路支点城市报告：上海综合名次第一[EB/OL].新浪财经[2015-06-19].http://finance.sina.com.cn/hy/20150619/095822475762.shtml.作为我国主要的海上门户，上海口岸在我国对外开放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在长三角腹地经济活跃程度、港口吞吐量和集装箱吞吐量方面发挥了巨大作用。

自2010 年以来，上海港集装箱吞吐量已经超过新加坡港，成为世界第一大集装箱港；2013 年9 月29 日，中国（上海）自由贸易试验区的正式挂牌，更加快了上海国际航运中心的建设。目前，在国际经济缓慢复苏、国内经济形势趋稳以及自贸试验区建设全面推进等综合因素作用下，上海口岸呈现出稳中有升的态势。尤其是，自贸试验区成立后，上海各口岸部门加快对口岸通关制度改革，先后实施了“智能化卡口验放”“批次进出、集中申报”“简化无纸通关随附单证”“先进区、后报关” 等海关监管创新制度。特别地，以国际贸易 “单一窗口” 为纽带的口岸通关管理模式得以进一步完善。为完成企业准入 “单一窗口” 建设，海关与工商、税务、质监、商务委、公安等部门实现企业注册登记 “7 证联办”，新设企业在9 个工作日内即可领取各类证、照。“单一窗口” 成功上线运行后，口岸通关流程大大简化，其中货物申报集成了海关、原商检部门8 个申报环节和14 个反馈环节；船舶申报集成海关、海事、原商检等部门22 个申报环节和30 个反馈环节。同时，制定形成了《国际贸易单一窗口数据元目录》，使得进出口货物申报项由135 个大幅度缩减至75 个。通过上海口岸各部门更为密切地协同管理，2016 年上海口岸累计实现进出口总值2.87 万亿元人民币，增长2.7%，其中，进口1.66 万亿元，增长5.2%；出口1.21 万亿元，下降0.5%，上海市外贸进出口占全国比重由2015 年的11.4% 上升至11.8%。在自贸试验区带动效应下，2016 年上海自贸区海关特殊监管区域内有进出口记录的企业数量为5942 家，比上年增加982 家，实现进出口额7836.8 亿元，增长5.9%，占上海比重从挂牌前的25.7% 提高到27.3%。其中，出口2315.8 亿元，增长14.5%；进口5521 亿元，增长2.7%。⑨2016年上海市实现进出口2.87万亿元 自贸区增速领跑[EB/OL]. 央广网.[2017-01-24]http://www.cqn.com.cn/cj/content/2017-01/24/content_3875868.htm.因此，上海口岸已初步形成了以便利化为核心的通关监管制度，具备良好的进出口通关环境。但是，有些研究结论表明，与同类国际港口城市相比，上海口岸仍存在通关效率低下等问题。⑩王锐,白庆华.优化上海口岸大通关管理机制研究[J].华东经济管理,2010(7):6-8.如何科学、合理地对口岸通关时间能力水平进行定量评价对于上海口岸进一步有效提升通关效率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二、口岸通关时间能力评价指标体系构建与评价模型

（一）基于WSR口岸通关时间能力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WSR 即 “物理- 事理- 人理” 系统方法论，它是我国系统科学领域专家顾基发和朱志昌于1994 年提出的理念，⑪⑪ 顾基发,王林,唐锡晋.物理-事理-人理系统方法论在建立商业设施与技术装备标准规范体系表结构框架中的应用[J].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1997(12):134-137.⑫ 董丽娅,刘子玲,任远,刘建生. WSR方法论在科技投入宏观系统管理研究中的应用[J].中国软科学,2006(2):89-93.该理念具有分析问题的人本性与独特性，有助于帮助处理和分析复杂问题。⑫⑪ 顾基发,王林,唐锡晋.物理-事理-人理系统方法论在建立商业设施与技术装备标准规范体系表结构框架中的应用[J].系统工程理论与实践,1997(12):134-137.⑫ 董丽娅,刘子玲,任远,刘建生. WSR方法论在科技投入宏观系统管理研究中的应用[J].中国软科学,2006(2):89-93.该理念中的“W—物理” 是指对物质世界规律的认识及构成系统的客观存在。“S—事理” 是指基于现实世界与社会的一些概念、规律产生的用于指导人类认识世界、改造世界实践活动的方法。“R—人理” 是指研究人的行为、心理、价值取向，运用社会学、心理学及行为科学等研究如何利用人的形象思维的灵活、综合、创意性及理性思维及已有的“物理”、“事理” 去组织最佳的综合动态实践活动以产生最大的效益和效率。⑬⑬ 张强,薛惠锋. 基于WSR方法论的环境安全分析模型[J].中国软科学,2010(1):165-174.⑭ 上海海关办公室. 2013年上海口岸通关时间研究报告[R].政策法规研究,2014,6；上海海关办公室.2014年上海口岸通关时间研究报告[R].政策法规研究,2015,2；上海海关办公室. 2015年上海口岸通关时间研究报告[R].政策法规研究,2016,4；上海海关办公室. 2016年上海口岸通关时间研究报告[R].政策法规研究,2017,6.⑮ 赵金楼,李根,苏屹. 改进AHP-FCE的造船企业节能减排评价[J].哈尔滨工程大学学报,2012(12):1570-1576.

本文根据2013-2016 年《上海口岸通关时间研究报告》，⑭⑬ 张强,薛惠锋. 基于WSR方法论的环境安全分析模型[J].中国软科学,2010(1):165-174.⑭ 上海海关办公室. 2013年上海口岸通关时间研究报告[R].政策法规研究,2014,6；上海海关办公室.2014年上海口岸通关时间研究报告[R].政策法规研究,2015,2；上海海关办公室. 2015年上海口岸通关时间研究报告[R].政策法规研究,2016,4；上海海关办公室. 2016年上海口岸通关时间研究报告[R].政策法规研究,2017,6.⑮ 赵金楼,李根,苏屹. 改进AHP-FCE的造船企业节能减排评价[J].哈尔滨工程大学学报,2012(12):1570-1576.借鉴WCO“货物放行时间研究”（TRS）《货物放行时间测评指南》标准，从通关时间的角度来考察口岸通关时间能力，一般而言，通关时间越短，表明口岸通关时间能力越强，因此，本文所构建的各方面通关时间指标均为逆向指标。

口岸通关时间能力是由诸多因素构成的复杂系统，从系统相互作用的复杂性来看，各级系统间都存在着复杂的交互作用。为有效构建该系统的评价指标体系，本文从物理、事理、人理三个维度切入，克服评价指标冗余的弊端，实现指标体系的简化，具体如表图2 所示。其中，在物理维度，考察口岸通关方面所具有的最基本属性，主要指通关的运输方式，包括海运、空运、铁路、公路和邮运；在事理维度，考察口岸通关方面中做事的道理及如何去做，主要指监管方式、征免方式、通关无纸化方式、进出口 “提前报关” 方式和涉税方式等；在人理维度，考察口岸通关方面中由人来判断事和物是否得当，主要指人工审单分类方式和查验分类方式。综上所述，事理维度指标是建立在物理维度指标基础之上的，而人理维度指标是围绕物理、事理所涉及的群体认知进行设计，⑮⑬ 张强,薛惠锋. 基于WSR方法论的环境安全分析模型[J].中国软科学,2010(1):165-174.⑭ 上海海关办公室. 2013年上海口岸通关时间研究报告[R].政策法规研究,2014,6；上海海关办公室.2014年上海口岸通关时间研究报告[R].政策法规研究,2015,2；上海海关办公室. 2015年上海口岸通关时间研究报告[R].政策法规研究,2016,4；上海海关办公室. 2016年上海口岸通关时间研究报告[R].政策法规研究,2017,6.⑮ 赵金楼,李根,苏屹. 改进AHP-FCE的造船企业节能减排评价[J].哈尔滨工程大学学报,2012(12):1570-1576.三者之间相互影响与作用使口岸通关时间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形成一个整体，由此构建的评价指标体系如表1 所示，包含“评价方面——影响因素——影响因子” 三个层次，其中，结合数据获取的可操作性，“影响因子” 层通过该模式下货物通关时间给予度量。

图2 WSR 视角下口岸通关时间能力评价体系构建

表1 基于WSR 的口岸通关时间能力评价指标体系

（二）投影寻踪评价模型

地区投影寻踪（Projection Pursuit，简称PP）模型，⑯⑯ Friedman J H, Tukey J W. A projection pursuit algorithm for exploratory data analysis[J].IEEE Transaction on Computer, Part C,1974,23(9):881-890；Hall P. On polynomial-based projection indices for exploratory projection pursuit[J].The Annals of Statistics,1989,17(2):589-605.是通过数值优化计算将高维数据投影到低维空间，从而找到反映数据结构特征的最优投影的一种多元数据处理方法。此模型忽略了与数据结构或特征不相关的影响；对数据和样本容量无特别要求，是一种稳健的高维数据处理方法，有利于解决各类实际问题。⑰⑰ 张欣莉,任仕泉,罗利. 企业竞争力评价的投影寻踪模型[J].数量统计与管理,2005,25(4):53-55；倪长健,崔朋. 投影寻踪动态聚类模型[J].系统工程学报,2007,22(6):634-638；姚奕,倪勤. 各地区碳减排能力综合评价研究——基于投影寻踪分类模型[J].运筹与管理,2012(5):193-199.

第一， 对样本评价指标做归一化处理。 假设各评价指标值的样本集为为第i 个样本的第j 个指标值，n、p 分别为样本容量和指标数量。归一化处理可以消除指标量纲并统一各评价指标值的取值范围。

对于正指标，归一化公式为：

对于逆指标，归一化公式为：

第二，构造投影指标函数Q(a)。投影寻踪方法就是把P 维数据{xij| j = 1,2, … p}综合成以为投影方向的一维投影值zi，其中zi的值进行排序。

投影评价指标值时，要求投影值应具有如下分布特征：

1. 局部投影点尽可能密集，最好能凝聚成若干个点团；2. 整体上投影点团之间尽可能散开。因此，投影指标函数可以表示为D(a)，其中S(a) 是n 个投影值iz的标准差，D(a) 是投影值的局部密度，即：

第三，优化投影指标函数。当各指标值的样本集给定时，投影指标函数Q(a)只随投影方向a 变化。考虑下列优化问题：

这是一个p 维变量a 的非线性优化问题，由于u 函数与的定义，目标函数Q(a) 在某些点不连续或不可微，用传统的优化方法处理不合理，本文利用实数编码的加速遗传算法（Real-coded Accelerating Genetic Algorithm，简称RAGA）来求解。⑱⑱ 杨晓华,陆桂华,郦建强. 混合加速遗传算法在流域模型参数优化中的应用[J].水科学进展,2002,13(3): 340-344.设RAGA 得到的最佳投影方向为按照上述公式求出各样本点的最佳投影值zi。

三、上海口岸通关时间能力测度实证分析

基于数据的可得性和研究的需要，本文以我国优势支点城市——上海口岸为例，对其通关时间能力进行评价，数据来源于2013-2016 年《上海口岸通关时间研究报告》。根据投影寻踪评价模型，本文采用Matlab R2016b 编程实现对上海口岸通关时间能力定量评价，计算2013-2016 年上海口岸进口、出口通关时间能力综合评价值，其中，口岸进口通关时间能力时序变化各评价指标的最佳投影方向向量为（0.4902 0.0915 0.2207 0.1095 0.201 0.1917 0.2429 0.0908 0.118 0.2763 0.1289 0.1596 0.1655 0.1452 0.1492 0.2777 0.1753 0.1814 0.1471 0.3555 0.1342 0.0925 0.1669）；口岸出口通关时间能力时序变化各评价指标的最佳投影方向向量为（0.4915 0.1525 0.095 0.1933 0.2641 0.1924 0.1674 0.1723 0.1248 0.2227 0.1265 0.0935 0.2331 0.285 0.2471 0.2156 0.1745 0.2106 0.0723 0.2303 0.1151 0.0733 0.199）。 将最佳投影方向向量与经标准化后的评价指标值相乘求和，可得口岸通关时间能力综合评价值，具体计算结果如表2 所示。

表2 2013-2016 年上海口岸进口、出口通关时间能力综合评价值

通过对上述口岸通关时间能力综合评价值分析，可以看出：上海口岸进口与出口通关时间能力相差较大（出口方式的综合评价最小值3.4656 都大于进口方式的综合评价最大值3.3835），这源于我国当前对于进口、出口贸易采取不同的政策，如：目前相对于进口贸易，国家更鼓励出口贸易；对于进口贸易报关单抽取6% 进行查验，而出口贸易报关单只抽取3%等。因此，对于口岸通关时间能力，只能从纵向时间维度进行分析。在进口方面，上海口岸通关时间能力有所改善，从2013 年的3.3089 变为2014 年的3.3382，上升幅度仅为0.88%。口岸进口通关监管中，运输方式征免方式、涉税方式、人工审单分类方式以及查验分类方式评价值交错增减使得2013-2016 年上海口岸进口通关时间能力基本维持稳定的状态。在出口方面，上海口岸通关时间能力有较大提高，从2013 年的3.4656 持续上升变为2016 年的4.2352，上升幅度为22.2%。在口岸出口通关监管中，各评价指标的持续增长使得2013-2016 年上海口岸出口通关时间能力保持持续上升态势，其中运输方式和征免方式实现了较大的提升，分别为0.2317 和0.1617。此外，基于WSR 视角，上海口岸通关时间能力在事理、物理、人理方面依次减弱。

为了更加深入地了解上海口岸进口、出口通关时间能力所处状况的原因，通过对评价指标原始数据、最佳投影方向向量，可以分析各个评价指标对口岸通关时间能力综合评价影响程度的贡献率，结果如图3 所示。

图3 上海口岸进口、出口通关时间能力评价指标的最佳投影方向

从图3 可以看出，海运方式、涉人工审单方式、提前报关方式及全免方式已成为影响上海口岸进口通关时间能力的主要因素；海运方式、通关无纸化方式、邮运方式及保函方式已成为影响上海口岸出口通关时间能力的主要因素。最佳投影方向向量实际上就是各评价指标的权重，它的大小直接表明各评价指标对口岸通关时间能力综合评价值的影响程度，其值越大则评价指标对综合评价值影响越大。尽管同一评价指标体系在口岸进口通关时间能力与口岸出口通关时间能力评价中的最佳投影方向向量数值大小不同，但其排序基本一致，其中，海运方式下的通关时间是口岸通关时间能力影响最大的因素，其最佳投影方向向量值均在0.49 以上。这也验证了21 世纪海上丝绸之路中海运方式是其实施过程中需要考虑的重要影响要素。

四、提升上海口岸通关时间能力的对策建议

本文在构建口岸通关时间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基础上，采用投影寻踪模型对2013-2016 年我国贸易优势支点城市——上海口岸通关时间能力进行综合测度，尝试从口岸通关视角考察上海口岸营商环境、风险管理等服务水平，是一项有益的探索性研究。通过实证分析得出以下结论：（1）2013-2016 年上海口岸进口通关时间能力有所改善，呈现稳定发展状态，而口岸出口通关时间能力有较大提升，呈现持续上升态势，说明该期间我国海关所提出 “国际贸易单一窗口”“三互大通关模式” 等具体的海关风险管理思路与做法确实取得了较好的效果，提升了上海口岸营商环境、风险管理等服务水平。（2）海运方式下通关时间是上海口岸通关时间能力影响最大的因素。同时，基于WSR 视角，人理方面的评价值是上海口岸通关时间能力综合评价值最为薄弱的方面，说明由于存在大量的人工参与环节，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口岸通关监管效能。因此，关于如何提升上海口岸通关时间能力，可以尝试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展开：

第一，随着 “一带一路” 战略与上海自贸试验区发展的不断推进，上海与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进出口贸易总量不断增长，其中以东盟国家贸易联系最为密切，与这些国家贸易往来多以海运方式开展。可以进一步加强对往返上海与上述国家海运口岸境外运输企业的沟通，了解在进出境过程中还存在哪些需要改进的地方，以充分发挥自贸试验区制度创新高地的优势。

第二，针对上海口岸通关时间能力的人理方面，本文主要涉及人工审单分类方式和查验分类方式。虽然目前我国已经实施了全国一体化通关模式，通过采用两中心、三制度的方式实现口岸通关流程的前推后移，已经极大缩减了通关中的时间。但是，鉴于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众多，多为发展中国家，有些国家所遵守的经贸规则与我国存在差异，比如：针对某些电子商品在进口时需要做当地的认证试验，或者特定的某些证书，这将导致人工干预程度的加大，使得贸易间自动化水平受阻。因此，在加强我国与 “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双边或多边贸易协议谈判的基础上，依托科技创新，进一步加强上海与上述国家间的信息化关联程度，利用计算机和移动互联网技术，获取及时、完整的数据，为实现事前、事中、事后风险分析的新型管理模型提供可能性。

第三，鉴于口岸通关是一个连续过程，其中涉及包括海关在内的多个政府部门，通关时间能力的提升也依赖于口岸多监管主体间的协同配合，因此可以考虑把上海口岸各管理部门的职能进行整合，实行 “一口对外”。借鉴发达国家的做法，将海关、边检、海事在口岸的管理职能进行合并，组建集人员、货物进出和口岸事务管理于一体的单位，将有利于加强对口岸事务的统筹和控制，彻底改变原先分属不同地区、不同部门间的 “政策互相打架”“责任相互交叉” 等管理弊端，进一步削减影响口岸通关时间能力的人理层面影响。

本研究的不足之处在于，在选取口岸通关时间能力评价指标时，由于受统计数据的影响，没有考虑通关过程中所包含其他方面指标。作为一个涉及面很广的问题，口岸通关时间能力不仅可以从通关时间维度考虑，而且完结的报关单数量、外贸企业满意度、国家安全等也是重要的考虑因素，这些都是今后进一步研究的方向。此外，由于数据获取的缘故，本文将上海地区所有口岸看作一个整体进行通关时间能力分析，在今后的研究中，通过扩大研究时间、对象范围，扩充数据量，进一步完善“一带一路”沿线上我国支点城市口岸通关时间能力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