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论湘西药用植物资源保护与利用及产业发展的思路

叶凡 贺建武 魏华 唐宗湘 陈功锡

摘要：湘西位于湖南省的西部，屬于少数民族贫困地区，是脱贫攻坚的主战场。湘西植物资源丰富多样，其多样性主要体现在种质资源的丰富性、价值的多元性和资源的有限性。在当地具有较高知名度的药用植物有银杏、红豆杉和篦子三尖杉等。湘西还具有大量以土家族为代表的民族民间特色药用植物，值得进一步深入研究和保护开发。针对湘西药用植物资源的现状，结合湘西地区药用植物抚育模式，本文论述了有关药用植物资源保护和产业化方面的思路，强调在保护方面既要采取科学的就地保育措施、建立抚育基地及良种选育、申请地标保护;在产业化应用方面，既要依靠当地高校、企业和药物研究所等研究机构推动科研成果转化，也要建立基于循环经济原理的高效综合开发体系。为进一步推动湘西药用植物资源产业发展，在指出目前所面临问题的同时也给出四个方面建议。

关键词：湘西;药用植物;保护利用;产业发展

中图分类号：Q-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0457（2020）02-0050-08国际DOI编码：10.15958/j.cnki.sdnyswxb.2020.02.008

A Brief Discussion on the Protection and Utilization of Medicinal Plant Resources and the Development of Industry in Xiangxi

YE Fan1，2，3，HE Jianwu1，WEI Hua1，TANG Zongxiang3 ，

CHEN Gongxi 1*

（1Key Laboratory of Plant Resources Conservation and Utilization，Jishou University，Jishou，

Hunan 416000，China; 2School of Biology and Envirmoment Science，Jishou University，Jishou

，Hunan 416000，China;3School of Medicine and Life Sciences

Nan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Nanjing，Jiangsu 210000，China）

Abstract：Xiangxi is located in the western border of Hunan Province belonged to the poverty-stricken areas of ethnic minorities，which is the main battlefield for poverty alleviation The plant resources in Xiangxi are rich and diverse，and their diversity is mainly reflected in the richness of germplasm resources，the diversity of values，and the limited resources Locally well-known medicinal plants include Taxus chinensis，Cephalotaxus oliveri，and so on Besides，Xiangxi has a large number of representative ethnic and folk medicinal plants represented by Tujia，which deserves further in-depth research and protection In view of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medicinal plant resources and combined with the cultivation model of medicinal plants in Xiangxi，this paper discussed the ideas that resource protection and industrialization of medicinal plants，emphasizing that it was necessary to take scientific local conservation measures and establish nurturing Bases and breed selection and application for landmark protection In terms of industrial application，we must not only relied on local universities，enterprises and research institutes such as pharmaceutical research institutes to promote the transformation of scientific research results，but also established an efficient comprehensive development system based on the principle of circular economy In order to further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medicinal plant resources industry in Xiangxi，this paper pointed out the current problems and game four suggestions

Keywords：Xiangxi;medicinal plant; conservation utilization; industrial development

位于湘、鄂、黔、渝四省（市）交界之地的湘西，地形复杂，交通与经济发展相对滞后。仅湘西州就有7个深度贫困县、236个贫困村、106万贫困人口[1]。有限的农业资源，传统的农耕生产方式阻碍了地区农业和经济的发展。党的十九大提出了乡村振兴战略，规划了农村农业发展蓝图，给农业的发展带来了希望和机遇，在农业结构性升级和供给侧改革环境下，迫使湘西农业发展必须结合当地特色资源并采取新的发展思路。湘西传统农业可以结合林业、旅游业和健康产业协同发展，优先考虑药用植物资源产业。

湘西因特殊的地貌和局部小气候影响，植物资源极为丰富，药用植物总数超过2200种（不含真菌）[2]。气候适宜、植被茂盛、药用植物资源禀赋，决定了该区药用植物开发利用的空间与发展地位。近年来，随着国家产业扶贫政策项目的实施，湘西药用植物资源正加快与生态旅游经济、生态林业经济和特色农业经济等要素深度交叉融合。柑橘、茶叶、烟叶、猕猴桃、蔬菜、油茶、中药材（杜仲、百合）和特色养殖（黑猪、黄牛）等8大特色产业，明确为州域农业特色产业[3]。其中，中药材产量增幅明显高于其他作物，但该产业扶贫人口数仅1125人[4]。由于对湘西药用植物资源整体情况了解不够，对有重要前景的资源缺乏战略谋划，对药用植物资源产业化模式研究不够成熟，严重影响了该产业的快速健康发展。

本文以湘西地区（湘西州、张家界）为区域对象，试从药用植物多样性，珍稀濒危现状，资源的保护以及产业应用方面进行初步阐述，为该区药用植物资源管理，农业发展方向和结构转型提供参考。

1湘西药用植物资源多样性

湘西药用植物资源丰富多样。根据我们前期调查统计[5]，湘西共有药用植物273科、1020属、2461种，包括了木本、草本、藤本等生活型以及从藻类、真菌、地衣、苔藓、蕨类到种子植物等各大类群，体现了药用植物在系统发育上的完整性。

湘西药用植物资源多样性特点还体现在：其一，种质的丰富性。湘西种质资源丰富，据统计占据全国大约22%、是我国药用植物资源多样性的重要组成部分和集聚中心之一。无疑，丰富的种质资源为中药材品种的筛选和开发提供原材料，为现代农业产业结构的调整提供了持久源泉和种质保障。其二，价值的多元性。除了药用价值以外，湘西药用植物大多具有其他用途。许多木本药用植物都能材用和观赏，如银杏、红豆杉、杜仲等;同时部分药用真菌又是优良的食材，如木耳、香菇、茯苓等;药用草本植物也有不少是特色菜肴，如鱼腥草、鸭儿芹等。其三，资源的有限性。湘西的自然环境具有复杂的小生境特点，决定了湘西大多数的药用植物都呈散生或者小居群分布状态。虽然种类十分丰富，但可以直接利用的资源却只是少部分。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属于国家珍稀濒危保护的物种以外，大量种类由于不加限制的采挖过渡利用，致使数量急剧减少而实际处于濒危状态，比如蛇足石杉、重楼（七叶一枝花）、白及和三叶青等。

2湘西主要的珍稀濒危药用植物

21湘西的国家珍稀濒危药用植物

自《中国珍稀濒危保护植物名录（第一册）》颁布以来，随着各种资源普查的开展，对于湘西珍稀濒危植物已有不少报道，但基本分散在林业、农业或者环保专题报告里，并且针对湘西珍稀濒危药用植物资源的研究极为少见。按照《中国珍稀濒危保护植物名录（第一册）》统计，湘西有珍稀濒危保护植物42种，其中一级2种、二级17种、三级23种（如表1）。

22湘西民间的珍稀濒危药用植物

湘西的珍稀濒危药用植物主要包括以下代表类群：石杉属、三尖杉属、红豆杉属、石斛属、重楼屬、八角莲属、人参属、天麻属、獐牙菜属、黄连属、白及属、青钱柳、三叶青、雪胆属，等。此外，湘西还有大量珍贵的民族民间药用植物需要保护，如土家族药物中的“七十二七”、“七十二莲”、“三十六血”、“三十六蜈蚣”，以及俗称的“文王一支笔”（筒鞘蛇菰）、“江边一碗水”（八角莲）、“头顶一颗珠”（延龄草）、“七叶一枝花”（重楼）等，其中竹节人参、接骨草、川东獐牙菜等广泛用于临床[67]，它们已沿袭数千年，尽管没有被列入国家有关名录或者已与现有名录中某些物种有重合，但无论是从药效价值、资源数量还是民族医药文化的角度来看，都应该得到重视和进行专门保护[8] 。

3湘西药用植物资源保育

对于湘西药用植物资源的保护，要充分利用当地农业和林业机构，自然保护区、森林公园、地质公园等现有条件，在保护目标生态系统、重点生境、重点物种的时候，对药用植物资源也一同加以保护。在此基础上对已列入药典的野生中药材和民间珍稀濒危药用植物进行特殊抚育。

31湘西野生药用植物资源抚育的基本方式

封禁：以封闭抚育区域为基本手段，促进目标药材种群的扩繁。即把野生目标药材分布较为集中的地域通过各种措施封禁起来，借助野生药材的天然下种或萌芽增加种群密度。封禁的措施有划定区域、公示牌标示、人工看护、围封等各种方式。

人工管理：在封禁基础上，对野生药材种群及其所在的生物群落或生长环境施加人为管理，创造有利条件，促进药材种群生长和繁殖。人工管理措施因药材而异，如何首乌、葛根、山木通、五倍子、盾叶薯蓣、百部需要搭用天然架;大部分野生中药材资源需要育苗补栽、修剪、人工辅助授粉及施肥、灌水、松土、防治病虫害等，但虎杖等基本无需防治病虫害。

仿野生栽培：在基本没有野生目标药材分布的原生环境或相类似的天然环境中，完全采用人工种植的方式，培育和繁殖目标药材种群。仿野生栽培时，药材在近乎野生的环境中生长，不同于中药材的间作或套种，需在林下栽种的种有茯苓、玄参、天麻等。其次，还可以根据野生药材的生长环境和繁殖方式，在药材原生地人工栽种种苗或播种，人为增加药材种群数量。

32建立抚育基地及良种选育

湘西野生中药材资源丰富，为中药种苗的复壮以及优良品种的选育提供了良好的基础。可以作为现有种植中药材种苗复壮的重点野生中药材资源包括：桑白皮、虎杖和天门冬等（表2）。可对已经有人工种植的野生中药材资源加强保护建设，建立抚育基地，作为种苗复壮的重点来源。对还没有种植的重点野生中药材可以进行良种选育以及栽培驯化。但在中药材复壮及选育过程中，要注意避免中药材种质混杂，以免造成中药材质量的不稳定。

33地理标志产品的申请保护

331地理标志产品现状

2019年2月，国务院提出关于发展壮大乡村产业，拓宽农民增收渠道，加快发展乡村特色产业。因地制宜发展多样性特色农业，倡导“一村一品”、“一县一业”。积极发展果菜茶、食用菌、杂粮杂豆、薯类、中药材、特色养殖、花卉、苗木等产业。支持建设一批特色农产品优势区。健全特色农产品质量标准体系，强化农产品地理标志和商标保护，创响一批“土字号”、“乡字号”特色产品品牌等意见[9]。 截至2019年6月底，累计注册地理标志商标5090件，累计批准地理标志产品2380个（含国外地理标志61个）[10]。

湖南是全国8个中药材种植基地省份之一，拥有药物品种2384 种，占全国的187%[11];其中361个重点中药材品种中，湖南拥有241个，占全国的668%，居全国第2位。其中玉竹、百合、金银花、茯苓、吴茱萸、湘莲产量占有一定比例。杜仲、白术、枳壳、葛根、银杏、雄黄等，也都享誉全国。但湘西目前的地理标志产品较少，产品以药用植物为主要原材料申请的仅有龙山百合、隆回金银花、湘西猕猴桃、湘西椪柑、龙山萝卜、龙山七姊妹辣椒、古丈毛尖、古丈红茶、溪洲莓茶、保靖黄金茶、凤凰姜糖等数个地理标志产品。

332湘西地理标志产品的资源

根据国家地理标志的定义，湘西可申请以药用植物为原材料的地理标志产品题材很多，如河溪香醋（酿造中用的配料植物：辣蓼、牡荆）、古丈七叶参茶（原料：绞股蓝）、湘西蒿菜粑（原料植物：鼠麴草、魁蒿）、湘西醋萝卜（原料：本地萝卜）、湘西青蒿（原料：黄花蒿）、湘西葛根粉（原料：葛）、蕨根粉（原料：蕨）等（表2）。

4湘西药用植物资源产业化利用

41湘西药用植物资源研发现状与条件

根据民间医药文献整理、药用植物资源调查、民族药用植物临床应用、新型药用功能开发等研究[12]发现：以田华咏著《土家族医药学》[13]、《土家族医药研究新论》[14]为代表的土家族医药文献高度集中地总结了湘西民间药用植物功能，为湘西地区新型药用植物资源的开发与利用提供理论基础和研究方向。近年来，湘西药用植物资源调查工作已初步完成，并出版了“湘西药用植物资源研究”系列著作。对民族药用植物的活性成分研究已取得相应进展，如龚星军等研究的白头婆中含有丰富的总黄酮和生物碱[15]。

以吉首大学、湘西民族医药研究所等为代表的湘西本土研究机构，紧密结合当地生物医药科技公司，如湖南湘泉药业有限公司、湘西华方制药有限公司、张家界长康药业等[16]以及湘西自治州民族中医院和地方各县市民族中医院等平台，共同促使药用植物资源从生产到开发再到利用一体化发展。在国家政策的大力支持下，尤其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医药法》的颁布[17]给中药材的发展带来空前机遇，使中药材产业发展有法可依。湘西州近期也出台了《湘西州土家医药苗医药保护条例实施细则》，把民族医药的发展推向新的台阶。

42药用植物资源与农业产业发展的关系

药用植物产业是一个综合性的产业集群。在中药材产业发展的同时，以药用植物为核心原料的其他新型农工业产业如种植产业、初加工产业、深加工产业、流通产业和消费产业、旅游产业、环保产业、信息化产业等服务业的快速发展（图1），极大地促进地方特色农业转型升级。这是药用植物资源产业发展的新趋势，更是提高农民收入，发展农业的有效途径。

目前药用植物产业中存在一系列突出问题：野生资源消耗严重，药用植物生态系统受到破坏导致中药材质量不稳定，药用植物产业中大量药渣和沉淀物被废弃等。而这些问题恰恰可用循环经济的方式解决。循环经济倡导物质在不断循环利用的基础上发展经济，将经济活动组织成“资源—生产—消费—二次资源”的闭环过程，对供应链管理要求在传统产业经济的线性模式基础上，增加反馈机制，延长生产链，即从生产产品延伸到废弃物的处理与再生[18]。同时，还需要注意生理微循环（Physiological microcirculation），即动脉产业（主导型）与静脉产业（衍生型）之间的协调稳定发展，使产业间构成一种流通运转模式，政府职能、企业风险规避机制充当反馈或负反馈调节因子，构成循环模式（图1）。这样才能符合可持续发展所要求的环境与经济雙赢的战略目标。

发展中药产业循环经济，就是要运用经济学和生态学规律来指导中药产业的生产经营活动。以中药材种植加工为载体，针对中药产业各阶段废物产生情况，以利用药用植物总生物量约90%以上为目标，设计其循环方式，尽量做到物尽其用，不给环境造成危害。以药源基地、药材加工、中药提炼厂、中成药制药厂为主单元，以药渣回收厂、生物肥料厂、饲料厂等为辅助循环单元（如图1），根据实际在企业层面构建小循环、区域层面构建中循环和社会层面构建大循环的模式;在这方面，南京中医药大学段金傲团队开展了大量富有成效的工作[19]，对推动中药材资源循环利用事业做出了重要贡献。

43药用植物资源的高效综合开发

431同种植物其他器官的利用

传统中药及产业对药用植物的应用往往是选择某一或几个部分药用，其余弃之[20]。现代研究发现，植物其余部位也含有相同或类似的药用成分[21]。传统用药都是用干皮，如杜仲。但经研究表明：杜仲叶与干皮具有同样的功效，因此也可以叶代皮进行利用。并且（雄）花、果实都有相应甚至更多更好的功能，因此完全可以全部的加以综合利用（如图2）。

432原料药加工生产中副产物开发与利用

除了生产加工过程中的主产品以外，还可以利用废渣（液）进一步加工成副产品，如牡丹皮在加工过程中废弃的残渣中含丹皮酚，可提取利用制药及冷霜等;薄荷中提取薄荷油的残渣中含有一定量的齐墩果酸、植醇和黄酮类成分，它们具有较好的消炎、利胆、护肝等[22]。黄花蒿是以湘西为核心的武陵山区的重要特色药用植物资源，其中青蒿素的提取已成一大产业。在提取青蒿素的工业化生产中的溶剂残液（俗称“蜡油”）中存在丰富的脂肪酸、叶绿素等，具有较好的生物活性并且市场需求量较大。从中进一步提取这些活性物质，无疑可提高资源的利用效率，获得更好的经济效益。值得一提的是，湘西椪柑、张家界椪柑、泸溪椪柑是国家地理标志产品，产量大、品质好，开发湘西柑橘果皮资源的潜力巨大。

433珍稀濒危物种种质资源开发

在中药资源产业化发展的同时，可以多层次的开发中药资源的核心价值，如对虫草菌丝发酵物的研究和生产，在冬虫夏草的深层发酵培养研究中，其药效成分多糖、D-甘露醇和腺苷的含量远远高于天然冬虫夏草的含量[23]。培养周期

72 h，显著低于人工栽培冬虫夏草的周期，虫草菌丝发酵物作为冬虫夏草的替代产品在市场上已经占有一定的份额。有报道发现某种紫杉共生菌可以产生紫杉醇类化合物，如果经研究通过该共生菌的发酵可以获得紫杉醇或类似物，则有可能替代红豆杉资源。

434高效立体化种植模式的构建

目前大部分的药用植物来源于野生，由于人为过度采挖及生态恶化等因素，许多野生药用植物资源储藏量下降，甚至耗竭。湘西地区以山区为主，人均耕地面积少，农业种植模式单一，而人工种植中药材又必须面临着占用耕地等问题。因此必需对中药材种植模式进行优化，以提高药用植物产量和综合效益。当前中药材种植模式优化主要有三大类[24] ，各种模式基本上都适合湘西。

药用植物与林木间（套）作模式：在构建中药材与林木间作模式时，要根据不同龄级树木特点，选择适合套作中药材种类[25]。湘西可以采用的模式主要有：林木（或经济林）  + 广东紫珠（或草珊瑚、黄栀子、天麻、黄连、白术、百合等）

模式;林木（如杉木）+ 杜仲（厚朴、黄柏） + 桔梗（射干）模式;林木（杉木等）+ 白术 + 姜模式。

药用植物与大田作物间（套）作模式：单一的农作物种植方式容易造成农田生态系统结构脆弱。将中药材与农业作物进行间套作组成复合种植模式，不仅稳定了生态系统结构，提高了资源利用率和生产力，还增加了农民收入;从而使经济效益、生態效益和社会效益显著提高，真正体现了现代农业的循环性、节约性和多功能性等特点，值得进一步研究和推广。湘西可以采用的模式主要有：杜仲 + 油菜（或花生、玉米、大豆等）模式;贝母 + 春玉米 + 甘薯模式;小麦（或玉米）+ 半夏模式。

药用植物相互间间（套）作模式：这是适应亚热带山区的一类模式，其间作的物种都是药用植物，这样不仅不与农林产业争地，还可提高生产量。根据湘西自然生态环境和药用植物本身的特性，可进行研究的模式有杜仲（黄柏等）+ 姜（或大蒜、半夏、鱼腥草、丹参）;栝楼（金银花等）+ 姜（或大蒜、半夏、鱼腥草、丹参等）等等。但构建模式时需要科学试验和论证，在套作模式的药用植物是否会影响间套作物的质量需要加强试验研究[26]，以适应湘西药用植物产业发展的需要。

5结论与建议

本文通过对湘西药用植物资源调查研究，探讨了资源保护利用和产业开发问题，认为湘西药用植物资源及产业发展前景广阔。首先，通过对湘西药用植物资源的保护和合理开发，可以提高资源利用率，保护区域生态环境。在全国中医药发展大环境里，民族地区药用植物的开发蕴含大量宝藏，其合理开发和产业化利用，有助于保持民族医药文化的独特性，体现民族医药的特殊价值。其次，湘西地区药用植物资源保护与开发可为湘西农业结构调整，特色农业产业开发提供方向和建议。

最后，湘西药用植物资源产业作为精准扶贫的优选题材，可以改善当地农民生产方式、增加农民收入，为打赢山区脱贫攻坚战提供方向和指南。基于上述分析，为健康、稳步推动湘西药用植物资源产业发展，特提出如下建议：

提倡产业题材开发前评估。湘西有2000多种药用植物资源，我们到底开发哪些物种，就需要科学论证。为了使产业达到可持续性，必须进行开发前的评估，确定优先开发顺序。那些具有区域资源优势，市场需求旺盛，能够综合利用的药用植物题材，如杜仲、黄花蒿、百合、黄精、栝楼等产业都应该优先发展。

强化高效综合利用思想。由于自然资源的日趋减少，人工栽植的成本不断增高，迫切需要对所开发的物种进行综合利用。这样不仅可以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同时降低浪费和减小环境污染，从而提高生产效益，维持企业生命力。

强力推行产学研相结合。药用植物产业是一个特殊的资源产业，其发展只有充分依赖政府、企业、团体、市场等多方面的通力合作，才能达到科学性与可持续性。发展湘西药用植物资源产业，在运作上必须强调产学研的结合。目前可考虑的模式大致有高校技术推动型、企业需求拉动型和政府引导带动型三种模式[27]。

高度重视产业发展主体的作用。首先，应该了解药用植物产业发展与农民的相互依赖，农民是该产业的发展主力军，是推动该产业发展的核心力量。然而，农民对药用植物的认识，对药用植物资源开发前景的认可都需要注入新的发展理念。其次，药用植物栽培和野生珍稀物种的培育需要资金支持和农民参与技术管理。在市场利益驱动的环境下，药用植物产业化发展是否可以长期保障农民的就业或收入，人口老龄化、生产力下降对该产业发展或转型是否有影响，究竟以什么方式推动现有的农业生产模式向基于药用植物的特色农业结构转型升级需要认真研究。

致谢：感谢吉首大学蒋辉教授给予宝贵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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