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对孔子学院的影响

新冠肺炎疫情对孔子学院的冲击表现为全球性、全方位、高强度的特点。新冠肺炎疫情对孔子学院的短期影响不可避免，但是长期来看不会影响孔子学院的健康发展。中国抗击疫情的成功经验、中国经济的快速发展、“一带一路”倡议的深入人心将为孔子学院带来新的发展机遇期。

2020年1月初爆发的新冠肺炎疫情具有传播快、易感染、存活能力强的特点。全球感染新冠肺炎的累计人数达900万，死亡人数超过45万，美国和巴西的确诊人数都已突破二百万。新冠肺炎病毒仍在全球肆虐，未出现衰减的迹象。

一、疫情对孔子学院冲击的特点

新冠肺炎疫情对全球各个国家、各个行业都产生了负面的影响。作为全球化、国际化程度较高的孔子学院，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冲击也是显而易见的。新冠肺炎疫情对孔子学院的冲击具有全球性、全方位、高强度的特点。

（一）冲击的全球性

孔子学院总部在162个国家或地区设立了孔子学院或孔子课堂，分布范围广、成立数量多、发展速度快。新冠肺炎于3月开始在全球肆虐，已被世界卫生组织列为全球性大流行病。由于文化传统、价值理念等的差别，各国可能会采取不同的疫情防控措施，但是加强自我防护、保持适当距离、减少人员聚集等切断病毒传播的思路都是相同的。孔子学院是语言教育和培训机构，大都隶属于各国高校，属于典型的人员密集场所。自新冠肺炎疫情在世界大范围传播以来，各孔子学院纷纷停止了一切线下教学活动。孔子学院利用所属高校的网络资源或者孔子学院总部的网络教学资源，适时采取网络教学，将课堂搬到虚拟的网络空间，坚持停课不停学，用多媒体向各国民众讲授中文、传播中国文化。

（二）冲击的全方位

全球孔子学院因疫情影响，就像按下了暂停键，招生宣传、课堂教学和文化推广等一切线下活动戛然而止。课堂教学、期末考试、教学研讨、HSK考试等，都轉移到网上进行，开启了中文“云课堂”、HSK居家网络考试等;已开始的招生宣传被迫停止，未进行的招生活动无法开展，只能借助Facebook、Instagram等社交软件和网站，将招生信息送到学生指尖;线下文化活动取消后，全球孔子学院积极探索网络宣传新模式，举办了线上古诗朗诵、书法展示、汉语桥比赛、茶艺体验等;课堂教学从线下转为线上，如何保证线上中文教育的质量，是所有孔子学院共同面对的问题，各大洲的孔院中心及时组织了网络中文教学研讨、网络中文教学培训等，确保线下和线上的中文课程有效融合和转变。

（三）冲击的高强度

新冠肺炎疫情对全球孔子学院的冲击是史无前例的，影响最直接的主要包括两方面：一是教师派遣暂停。1月疫情在中国爆发，为了防止疫情迅速传播到国外，孔子学院总部暂停了所有中文教师和中方院长的赴任派遣，全球孔子学院面临着中文教师严重短缺、中方院长不能到岗的困境。随着疫情在全球日益严峻，孔子学院总部不仅冻结了所有中文教师和中方院长的派遣，而且还要求任期结束的中文教师和中方院长必须离任回国，不允许申请延期或续任。二是招生人数下降。很多孔子学院的招生宣传被迫停止，招生人数大幅下降。另外，很多学生受网络的限制无法参加网络课堂，特别是在家庭网络普及率较低的非洲、拉美等国家。许多孔子学院的招生人数出现“断崖式”下降。

二、疫情对孔子学院的短期影响

从历史上看，疫情持续的时间一般不会太长。疫情得到控制后，社会生活和秩序就会恢复常态。新冠肺炎疫情对孔子学院的短期影响表现在以下几方面。

第一，中文教师无法按时派遣。新冠肺炎疫情对中文教师的影响，因扩散时间不同可以分为暂缓派出、外派受阻和期满召回三个阶段。1月中旬至3月初，新冠肺炎疫情在中国武汉爆发，随即扩散到全国。为了将疫情控制在国内，中国政府采取了关闭国际航线、暂停人员向境外派遣等措施。孔子学院总部积极响应政府号召，及时停止了所有中文教师（含中方院长）的外派工作。3月中旬至6月末，新冠肺炎疫情蔓延至全球，各个国家纷纷关闭了国际航线，中文教师的外派通道受阻，他们的赴任或离任被迫中止，直至教师所在国控制住疫情并评估风险后重新通航。7月开始，孔子学院总部根据新冠肺炎疫情在美洲、欧洲、印度等地区和国家的严重程度，考虑到中文教师的人身安全，决定将所有到期离任的外派教师召回，不允许他们办理延期续任。回国后何时再派出，孔子学院总部将视各国的疫情而定。

第二，中文课堂由线下转变为线上。新冠肺炎疫情的显著特点是传播速度快、被感染率高，避免人员聚集、保持合理的社交距离是防控新冠肺炎疫情最有效的办法。孔子学院属于人员密集场所，为了防止人员集中、增加感染的风险，不得不停止一切线下教学、文化活动。学生居家，仍然有学习中文的强烈愿望和需求，孔子学院考虑到学生的现实需要，坚持“停课不停学”，及时采取线上中文教学。目前，线上中文教学主要有两种方式：一是将线下课堂直接搬到网络课堂。这种方式的优势在于，老师和学生在虚拟的网络也可以交流和互动，尽管没有线下课堂面对面的接触，老师仍然可以及时把握学生的反映和课堂表现。二是播放已经录制的视频课程。这种方式的优势在于，课程已经录制完成，可以随时提供给学生学习，解决了教师短缺或无法到岗的问题。但是，劣势在于课程是单向的讲授，教师与学生没有互动。孔子学院大都采取第一种方式，采取第二种方式的较少，因为数字化课程资源的录制，需要提前完成，在紧急情况下很难满足现实需要。新冠肺炎疫情为孔子学院开发数字化中文教学课程提供了契机，全球孔子学院要加快数字化中文教学研究，开发出高质量的数字化中文教学课程。

第三，HSK考试居家进行。HSK和HSKK考试成绩，是学生申请奖学金必须具备的条件。孔子学院停止线下教学活动后，线下的HSK和HSKK考试从三月中旬开始一直推迟到5月中旬。很多学生本打算参加3月或4月份的HSK和HSKK考试，并用考试的成绩申请奖学金，但是考试因疫情推迟后，就无法在规定的时间提交HSK和HSKK成绩证书。汉考国际中心考虑到学生的现实情况，为了解决学生的燃眉之急，于5月底举办了HSK和HSKK网络居家考试。HSK和HSKK网络居家考试是汉考国际中心推进中文考试改革的一次大胆尝试，借助人工智能、新媒体信息技术等，实现中文考试的新生态。报名、监考和考试均通过网络进行，虽然考试形式发生了变化，但是各项工作、各个环节均有条不紊地展开。学生对能参加此次“云考试”非常激动，对汉考国际中心的大胆尝试表示感谢和支持。

三、疫情对孔子学院的长期影响

新冠肺炎疫情对孔子学院将产生什么长期影响，学者们众说纷纭。有的人认为，受疫情影响，孔子学院的发展前景不容乐观;有的人认为，疫情对孔子学院短期影响不可避免，但是长期来看孔子学院的发展势头强劲;还有人认为，受疫情和个别国家的影响，孔子学院将进入低迷期。笔者认为，疫情对孔子学院短期影响不可避免，但是长期来看孔子学院将迎来新的发展机遇期。

一是中国经济的持续快速发展。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获得了史无前例的快速发展奇迹，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一大贸易国、第二大经济体。随着中国继续深化改革、扩大开放，不断推进产业转型升级和倡导科技创新发展，中国经济将迎来新一轮可持续健康发展阶段，中国经济的辐射能力将逐步增强。经济发展水平不仅是语言走向国际的核心因素，而且是学生进行全球流动的决定因素，一般表现为经济不发达地区的人们学习发达地区的语言，经济不发达地区的学生向发达地区流动。只要中国经济仍然保持快速发展，世界各国、各地区的人们对中文的学习需求就会持续旺盛，孔子学院的生命力和影响力就会越来越强。

二是中国抗击疫情的成功经验。中国自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采取了一系列严格而又有效的措施，成功遏制住了疫情的蔓延。成功的经验主要包括以下几点：首先，将人的生命和健康置于首位。为了防止人们感染病毒，定点隔离、限制行动等措施虽然一定程度上克减了人的行动自由权利，但确保了生命权和健康权，因为生命和健康是人生存的根本。其次，实行全民动员、全民防疫。发动群众、依靠群众，快速形成群防群治的强大力量，为疫情防控奠定了坚实的群众基础。再次，快速建立收治医院，尽收尽治。中国在短时间内建立方舱医院、火神山和雷神山医院等集中收治医院，让所有感染者能及时得到救治。最后，加强疫情防控国际合作。中国一直与世界卫生组织、日本、韩国等国际社会携手抗疫，分享中国经验，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中國人民在抗疫中所付出的努力和展现的精神面貌，显示了众志成城的力量，令世界惊叹。中国抗疫的成功，彰显了中国的国际形象和应对灾难的能力，为孔子学院的发展创造了有利的国际环境。

三是“一带一路”倡议深入人心。随着“一带一路”建设的深入推进，在许多国家和地区从中获益。以拉丁美洲为例，中国和拉美在地理位置上虽然相距遥远，但是双方的合作日渐紧密。中国和拉美不仅在能源、交通、太空、矿产、农产品贸易等方面的合作取得了丰硕成果，而且在教育、文化等人文领域的合作也获得了蓬勃发展。拉美已经成为中国海外投资的第二大目的地，中国产品、企业在拉美的受欢迎程度逐渐增强，拉美“中国热”逐渐升温，并催生了拉美“中文热”，拉丁美洲学习中文的人数逐年攀升，中国已经在拉丁美洲设立了45家孔子学院和6个孔子课堂。商贸投资发展到一定程度，必然会带来人文交流的勃兴，因为人文交流是民心相通的基础，而人文交流的前提则是语言互通。

（彭现堂：中央财经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