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议斯皮瓦克的翻译思想

2020-11-06 06:13张鑫
文教资料 2020年21期

张鑫

摘   要: 斯皮瓦克的翻译思想主要是从意志伦理的视角看待语言展开翻译,提出以静默为中心的三层次语言观念,在翻译过程中在语言层面对抑制性保持开放性政策。基于这样的语言观,斯皮瓦克的主要翻译思想为爱意的表达,更加想要原汁原味地体现出原文的表现手法,尽可能在不牺牲原文修辞手法的前提下保证语句通顺,强调所有文本翻译内容符合原文,最大限度地表达原文的意志性。我国翻译研究者对于斯皮瓦克的研究还缺乏足够的认识,为了弥补这一不足,本文对斯皮瓦克的翻译思想展开探讨,从翻译的本质和内容层次解读斯皮瓦克翻译思想的丰富内涵。

关键词: 斯皮瓦克   翻译思想   异质伦理

斯皮瓦克是生活在美国的印度裔文学伦理家和文化批评家,是女性主义理论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他在翻译生涯中凭借对德里达的《论文字学》精准翻译而声名大作。他的翻译思想逐渐受到国际翻译学界的重视。斯皮瓦克的翻译思想主要体现在翻译过程中不仅是准确翻译文章的意思,而且探求不同文化种族之间的关系,揭示主流文化对其他文化的遮蔽机制,尝试为其他文化发声。

1.翻译的本质

斯皮瓦克在《论文字学》中的论述,互文性极强,包含大量解构主义、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和精神分析的理论资源,在实际阅读过程中词句晦涩难懂,任何希望全面解释其理论并进行本质化解读的尝试定然会失败。笔者对斯皮瓦克翻译主旨思想的考察更加遵循文字本身,在文本传播范围内尝试进行阐述[1](1-8+152)。在斯皮瓦克对《论文字学》的翻译中,一开始对翻译的内容理解跳出了传统翻译观念,体现出了具有极强特点的解构主义特征。斯皮瓦克站在翻译者的角度认为翻译者应当站在次要的地位,并不是主观上对文本内容进行传输,需要更加尊重原文内容。翻译对于原文来说是互文性的一个版本,并不等同于原文,主要功能是依赖原文内容,对原文进行解释说明或者称为替补行为[2](73-78+95)。在当今全球文化快速交流的现代社会背景下,翻译是必要的,但又是不可能完全实现的,因为无法通过再次解释内容原文促使读者直接清晰地掌握原文内容。翻译只是作为载体将原文中的含义尽可能转移到另一种语言中,因此如何体现出原文的本质内涵就成为翻译工作的核心内容。

在《翻译的政治》中,斯皮瓦克同样认为翻译文本的同一性并不能够充足体现,主要功能更加突出文本的传播[3](293-302)。但是在这篇文章中,斯皮瓦克更多地论述有关逻辑语法及修辞手法。西方传统哲学认为逻辑语法和修辞手法是人文科学的基础组成内容,逻辑在语言结构中占据主导地位,使语言成为一个较为稳定的实体。逻辑是语言能够正确表达出内涵层次的主要修辞形式,以便体现出语言结构的严谨性和规范性。但是修辞手法实际上是对语法的一种侵害,极可能造成词不达意的现象。因此,翻译学界认为翻译更应当尊重内容,而非修辞手法强调作者的主观性意图,才能更加完整地现出翻译文本的原始意图[4]。斯皮瓦克引用德曼的这一观念,认为修辞手法不应当是逻辑和语法的主要负面影响因素,修辞手法与语法逻辑的关系,应当是载体与内容的关系,文本在三者之间应当存在张力。斯皮瓦克在这一观念的影响下解除了逻辑语法修辞之间的等级划分,更加在翻译过程中强调修辞手法的使用,提出了三重结构:“逻辑、修辞和静默。”逻辑主要是指在语言结构中能够表示出清晰的关联内容,使我们在语言结构中从一个词语跳转到另外一个词语,指明相对关系及内涵。修辞手法会扰乱逻辑的系统性。静默是修辞手法的运用方式存在于词汇与词汇之间。这样的三重结构让人们更加关注语言和文本的翻译内容,即便是在有修辞的干扰情况下文本的原本意图应当使用逻辑和语法固定下来,再结合相关修辞手法让人们超越语言的局限性,关注语言之外的静默条件。斯皮瓦克将翻译文本之间的界限比喻为语言交织物的磨损易化。易化是弗洛伊德的术语,主要指传播途径中阻抗力减小的这一现象[5]。主要内涵为翻译过程中将翻译逻辑与修辞之间的关系模糊化,减小相关的抗争性。翻译不应当按照传统意义展开翻译,需要正式文化语言之间的差异,许文本在一定磨损中扩散,但是翻译者需要尽可能保持原文的写作手法与修辞,将原文中的原始意义应用于翻译活动中,并且将翻译修辞同义化,合理挪用修辞。

2.暴力翻译

翻译不是对原文意思的再一次解读,而是意义传播和构建的具体过程,翻译必须在一定程度上涉及权利和政治。斯皮瓦克作为一名女性主义和后殖民理论家,在翻译中权力和政治也是重点内容。翻译内容若将权力和政治涉及对种族和性别的简化贬低甚至压迫,那么翻译就成为一种助长暴力的影响因素。

翻译的暴力主要出现于名为姐妹情谊的全球女性主义阵营中,斯皮瓦克主要考察了第三世界妇女文本被翻译成英文的情况,发现较为先进的社会女性翻译这些作品时,虽然出自好意,希望更多女性读者看到第三世界女性文本的内容,但是在翻译过程中,强者法則占据高峰,由于不了解第三世界女性在发展过程中的历史,在翻译过程中按照自主思维,则将先进社会的女性主义思想强势加于第三世界女性之上。这样翻译出的第三世界女性文本,阅读起来失去原有内涵,在当时第三世界文学甚至被译成一种流行的翻译腔,巴勒斯坦女性作品,风格极像中国台湾地区的男性作家作品。文章中的文化特点和政治差异都被覆盖消除,导致第三世界的女性作品在传播过程中文学性有所缺失。这样就由全球女权运动的“姐妹情谊”的好意成为对第三世界女性文本的暴力行为,在文化中构建了一种新型的殖民主义特征。

对于帝国殖民主义将暴力施加于语言上时,暴力在翻译中显得更明确。斯皮瓦克在《后殖民理性批评》中,曾分析过英国短篇小说《征服的威廉》中包含的帝国主义暴力。这篇小说的作者主要应用英国在印度殖民时期使用的印度混杂语言展开写作,从语言结构来说毫无语法可言。这样的语言对于印度本土人民来说是极为落后的,但是作者却认可了这种语言的使用,并且在小说中大量沿用这样的语言结构,实际上就是将英国殖民主义带来的混乱语言变成为一种官方语言,将这种语言塑造为合理的、可直接使用的语言,实质上就是英国对印度殖民主义的文化暴力。在当时印度本土语言认为是低等级仆人使用的语言,在语言等级上十分卑劣,所以英国翻译人员认为不值得正确掌握。在翻译印度本土语言时,作者希望通过英语将印度语言转化为笨拙缺少语言逻辑的英语结构,造就了印度本土语言的卑劣形象,实际上就是暴力翻译的一种现实表现,在翻译中包含种族主义和政治思想[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