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景区经济联系和空间结构特征分析

冯晓兵

(乐山师范学院 旅游学院，四川 乐山 614000)

一 研究背景

旅游景区是旅游产品构成的核心要素，也是激发旅游者旅游动机的关键因素，旅游目的地所拥有的景区数量与质量直接影响到旅游业的发展水平和竞争能力。旅游活动作为一种社会经济现象，本质是旅游者的跨区域空间流动行为，其发生、发展需要作用于一定的物质空间维度之中[1]。旅游空间结构是旅游要素组织在空间上的地理投影，体现了旅游活动的空间属性和相互关系[2]。频繁的旅游活动加强了旅游地之间的经济联系，旅游经济联系对旅游空间结构的形成具有重要的影响[3]，同时也是旅游空间结构分析的关键部分[4]。根据旅游活动要素的差异，旅游空间结构可分为旅游市场空间结构、旅游交通空间结构和旅游资源空间结构等多种类型[5]。旅游景区空间结构是旅游资源空间结构的重要构成，是自然资源和人文资源在空间上组合方式和相互关系[6]，空间结构特征及其组合规律影响着旅游活动的空间属性[7]。分析旅游景区空间结构是制定区域旅游发展战略和旅游开发规划的基础工作[8]，旅游景区空间结构已成为旅游地理学和旅游规划研究的重要内容。

乐山是国内著名的旅游目的地，截至2019年，全市纳入旅游统计的A级景区有34家，3A级及以上的中高等级旅游景区21家，旅游景区的数量与资源品级较好，但乐山的旅游景区发展却存在严重的不均衡现象，不同旅游景区间的经营效益和游客接待量差距明显。在节假日期间，峨眉山和乐山大佛两大5A级景区的游客接待量会达到景区的最大承载力，其他旅游景区则存在旅游产品供给过剩的问题，旅游市场存在严重的产品供给与游客需求的局部不平衡现象。不可否认的是，其他旅游景区的资源品级、知名度较峨眉山、乐山大佛景区存在差距，但也有景区间的客流交往不密切、空间结构有待优化的问题。文章以乐山市纳入旅游统计的3A级及以上景区为研究对象，以乐山市2019年旅游统计公报数据为基础，使用旅游经济引力模型对乐山市旅游景区的经济联系度进行测算；并构建旅游经济联系网络矩阵，使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对乐山旅游景区空间结构特征进行分析，以期加强乐山旅游景区间的经济联系，优化乐山旅游景区空间结构，促进乐山全域旅游发展。

二 文献综述

国外对于旅游景区空间结构的研究较早，研究内容以旅游地客源市场的空间分析为主[9-10]。 Christaller对游客游憩行为的空间扩散与地理空间结构之间的关系进行了研究[11]；Lundgren和Bruce分别将核心边缘和分形理论应用于旅游景区空间结构的研究[12-13]；Wilson构建景区空间的随机变量引力模型，对景区的空间结构进行研究[14]；Pearce使用多种定量研究方法，分析多层区域空间尺度的旅游空间系统[15]。国内对于旅游景区空间结构研究的空间尺度涉及全国、省际跨区域、省域、市域等多个层次。张洪采用最邻近点指数、地理集中指数等对中国5A级旅游景区的空间结构特征和影响因素分析发现，中国5A级旅游景区地区分布不均衡，空间分布比较集中，社会经济和旅游业发展水平是影响景区空间分布的主要因素[16]。全国5A级旅游景区呈现空间聚集的态势，其中东部和区域的聚集程度较高且向均匀分布态势演变，中部区域景区的聚集程度最低但向集中分布的趋势明显[17]。在省际跨区域旅游景区空间结构研究方面，淮海经济区A级旅游景区空间分布呈现东多西少的总体特征和两纵三横的轴线特征，并具有明显的核心—边缘结构特征[18]；晋陕豫黄河金三角区域的A级旅游景区的等级规模呈现两端少中间多的分布态势，空间分布为集聚型为主[19]；成渝经济区的A级旅游景区呈现双核集群分布状态，区域分布的不均衡性显著，空间分布受到地貌结构的影响[20]。

省域和市域空间尺度层面是旅游景区空间结构的研究重点，研究区域涉及东部、中部、西部十余个省份，以西部和中部区域的研究居多。江苏省的高等级旅游景区分布具有明显的地域集中性，景区的数量密度与交通的便捷性正相关，环太湖旅游圈的景区密度最大[21]；福建省的旅游景区以沿海城市为中心团状分布于交通主干线附近，沿海区域的同类旅游景区分布密集[22]；安徽省的景区密度总体表现为南热北冷，市域间的旅游密度差异明显，资源禀赋、经济发展水平及交通因素影响旅游密度的分布[23]；河南省A级景区主要集聚于城市周边和旅游价值较高的地区，社会经济、交通条件会影响旅游景区的空间分布[24]；云南省的高等级旅游景区空间分布不平衡，呈现整体均匀部分集聚的态势[25]；甘肃省的旅游景区空间结构表现为“以兰州、天水、酒泉为中心区域集聚、陇海—兰新铁路(甘肃段)旅游轴线性分布”的特点[26]。

可以看出，国外相关研究为国内旅游景区空间结构的研究奠定了基础，国内旅游景区空间结构的研究起步虽相对较晚，但增长速度较快，研究成果和研究的空间区域也更为丰富和广泛，涉及的景区规模包括低、中、高等级，研究对象较为全面。旅游景区空间结构的研究内容集中于结构特征、演化规律及影响因素等方面，社会经济、交通条件、资源禀赋、地貌结构等是影响旅游景区空间分布的主要因素；研究方法以基尼系数、核密度、地理集中指数、最邻近指数等数理统计方法和ArcGIS空间可视化技术为主。社会网络通过构建空间节点之间的关系模型，将空间节点之间的联系转化为量化的关系数据，分析空间节点的互相影响和网络特征，为研究区域旅游经济空间差异提供了新的研究视角。使用社会网络分析方法研究旅游空间结构特征已成为一种成熟的研究范式，也正被应用于旅游景区空间结构领域的研究。

三 旅游景区经营效益与经济联系分析

(一)旅游景区经营效益分析

在乐山市20个3A级及以上旅游景区(竹叶青生态茗园景区数据缺失未统计)中，旅游收入排名前五的景区是峨眉山、乐山大佛、天福观光茶园、嘉阳桫椤湖、金口大峡谷，累计占到景区总收入的74.76%，相对应的旅游人次占比达到57.63%。乐山大佛和峨眉山两大5A级旅游景区，在乐山市整体旅游景区市场份额中，旅游人次数占比41.22%，旅游收入占比53.47%，核心地位凸显。尤其是峨眉山景区，以19.99%的游客接待量实现了33.73%的旅游收入，表现出较好的旅游经营效益。乐山大佛景区的旅游人次占比达到21.33%，旅游收入占比略低于人次占比，为19.74%；与峨眉山相比，乐山大佛景区的旅游产品类型和收入结构都有待优化。大佛禅院、旅博天地和天福观光茶园也存在类似的问题，景区虽能够吸引一定数量的旅游客流，但景区的旅游收入却没有达到相对应的比重。东方佛都紧邻乐山大佛景区，但由于缺乏有效的整合营销手段和互补的旅游产品，无法对乐山大佛景区的旅游客源进行分流，旅游人次和旅游收入占比却分别仅有1.86%和1.31%。

景区旅游人次比重高于旅游收入比重的还有金鹰山庄、乌木文化博物苑、犍为文庙、农夫山泉、郭沫若故居等，其中犍为文庙和郭沫若故居的旅游收入以景区门票和导游人员的讲解费为主，乌木文化博物苑的收入以门票和旅游购物收入为主；金鹰山庄和农夫山泉不收门票，以景区内部的其他接待为收入来源。桃源山居、醉氧天街、嘉阳桫椤湖、金口大峡谷、峨边黑竹沟等景区，旅游产品除具备基本的观光功能外，产品参与体验性较强，旅游业态也较为丰富，以相对较低的旅游接待量实现了较好的旅游收益，旅游收入比重要高于旅游人次比重。天工开物和沐川竹海景区的旅游人次占比和旅游收入占比均在1%以下，在乐山旅游市场的竞争力较弱。

(二)旅游景区经济联系分析

旅游经济引力模型来源于物理学中的万有引力定律，Zipf将万有引力定律引入至城市空间维度而建立引力模型[27]，并被广泛应用于城市空间相互作用的研究[4]。在对引力模型的相关参数重新定义和修正后，该模型被应用于目的地、城市群旅游经济联系等方面的研究。以周慧玲[28]构建的旅游经济引力模型为基础，对乐山市旅游景区的经济联系进行测算，见公式1。

(1)

式中：Rij是景区i和j的旅游经济联系；Kij为景区i对Rij的贡献率；Pi和Pj是为景区i和j的旅游接待人数；Qi和Qj是为景区点i和j的旅游收入；Dij是为两景区间的距离。旅游景区距离的测算以高德地图自驾的最短公路距离为基础，旅游景区的旅游收入和旅游人次的数据来源于乐山市2019年旅游统计公报。

通过计算，可知乐山市20个3A级及以上旅游景区的旅游经济联系量。从表1可以看出，乐山大佛与其他旅游景区的经济联系量最大，占比达到67.72%；其次是峨眉山、桃源山居、醉氧天街和东方佛都，旅游经济联系量占比均在10%以下，大佛禅院与其他旅游景区的经济联系量占比1.53%，其他旅游景区的经济联系量均在1%以下。但由于乐山大佛和东方佛都景区之间的距离较近、桃源山居和醉氧天街景区的距离也在1公里左右，导致乐山大佛与东方佛都、桃源山居与醉氧天街的旅游经济联系量要远远高过其他景区，个别数据的异常偏高对乐山旅游景区整体旅游经济联系量的比重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为了较为准确地分析乐山旅游景区之间的经济联系，将距离在20 km以内的相关数据剔除，以避免由于距离过近导致旅游经济联系量出现偏差。从修正后的旅游经济联系量来看，峨眉山、乐山大佛、天福观光茶园的旅游经济联系量在所有旅游景区中排名前三位，分别占比39.41%、31.56%、10.29%，说明这3个旅游景区与其他景区的经济联系较为密切。峨眉山和乐山大佛是世界文化与自然双遗产景区，也是乐山仅有的两个5A级景区，是乐山旅游的宣传名片，对外具有较高的知名度。天福观光茶园位于成乐高速公路夹江天福服务区，是外部游客进入乐山、峨眉山旅游的必经站点，优越的地理位置加强了其与其他景区的经济联系。嘉阳桫椤湖景区内有世界上唯一仍在运行的客运蒸汽窄轨小火车，与乐山大佛和犍为文庙的旅游经济交往较为密切，旅游经济联系量占比为5.37%。大佛禅院和旅博天地均位于峨眉山市，距离市中区、沙湾区、夹江县较近，与乐山大佛、金鹰山庄、郭沫若故居、天福观光茶园的旅游经济联系较为密切，旅游经济联系量分别占比3.58%和3.18%；其他景区的旅游经济联系量均比较低，说明这些景区与区域内其他景区间的经济联系较弱，景区间的旅游客流空间流动不频繁。

表1 乐山旅游景区经济联系量及占比

四 旅游景区空间结构特征分析

根据景区之间的旅游经济联系，构建一个20×20的多值有向关系矩阵，并以此为基础分析乐山旅游景区的空间结构特征。由于Ucinet软件擅长处理二值数据，将构建的多值矩阵进行对分处理，选取117.55作为切分点，即当两景区节点的旅游经济联系大于117.55时取1，小于则取0，转化得到一个二值有向网络矩阵，以此作为乐山旅游景区空间结构特征分析的基础数据。

(一)旅游景区空间网络密度与个体规模分析

网络密度是衡量空间节点间紧密关系和凝聚力的重要指标，网络规模揭示了与空间节点有紧密关系的节点总数。乐山旅游景区的空间网络密度是0.178 9，标准差为0.383 3；旅游景区之间的平均距离为1.515，建立在“距离”基础上的凝聚力指数为0.261，说明20个景区间的旅游流动较弱，景区之间的经济联系较为松散。表2是乐山旅游景区的个体网络密度分析，从表2中可以看出，峨眉山景区的个体网规模“Size”是18，说明与其有紧密关系的景区有18个，乐山大佛和16个景区有较紧密的关系；金鹰山庄、大佛禅院、天福观光茶园、旅博天地等景区的个体规模也较高，分别是8、8、7、7。峨眉山在空间网络中与其他景区之间的关系总数“Ties”是46，其次是乐山大佛的44，金鹰山庄的31。“Pairs”是空间节点理论上所可能存在的关系总和，“Densit”是空间节点的个体网络密度。以峨眉山为例，理论上峨眉山与其他景区之间存在的关系总和是306，个体网络密度为15.03%。总体来看，峨眉山、乐山大佛、金鹰山庄、大佛禅院、天福观光茶园、旅博天地等景区的个体网络规模较大，与其他景区之间的经济联系也较为密切。

表2 乐山旅游景区个体网络密度

(二)旅游空间网络中心度分析

1.度数中心度分析

度数中心度反映的是空间节点与其他节点发展交往关系的能力，分为点出度和点入度，度数中心度用来衡量旅游景区吸引和外向辐射旅游客流的能力。使用 Ucinet软件分析可知，乐山旅游景区空间网络点出度中心势为80.886%，点入度中心势为19.945%，点出度中心势明显高于点入度，说明旅游客流从核心景区对外扩散的趋势明显。从空间节点的度数中心度来看，峨眉山的点出度最高，达到了18，说明其对外辐射旅游流的能力最强，对除沐川竹海外的其他18个旅游景区输送旅游客流。其次是乐山大佛，点出度中心值为16，对除沐川竹海、峨边黑竹沟、金口大峡谷外的其他16个旅游景区输送旅游客流。点出度的均值是3.4，标准差是5.229，点出度高于均值的旅游景区除峨眉山和乐山大佛外，还有天福观光茶园、嘉阳桫椤湖、大佛禅院、旅博天地，说明这4个旅游景区也具有一定的对外输送旅游客流的能力；其他旅游景区几乎没有对外输送旅游客流的能力。

从空间节点的点入度来看，金鹰山庄的点入度最高，其次是乐山大佛和乌木文化博物苑，点入度分别是7、6、6。金鹰山庄接受峨眉山、乐山大佛、大佛禅院、旅博天地、天福观光茶园、东方佛都、天工开物7个景区的旅游流流入；乐山大佛接受峨眉山、大佛禅院、旅博天地、东方佛都和嘉阳桫椤湖的旅游流辐射；乌木文化博物苑接受峨眉山、乐山大佛、旅博天地、大佛禅院、天福观光茶园和金鹰山庄的旅游流辐射。点入度的均值和标准差分别是3.4和1.685，除上述3个景区外，点入度高于均值的景区有峨眉山、天福观光茶园、大佛禅院、桃源山居、农夫山泉、旅博天地和醉氧天街，说明这几个景区具有较好的聚集旅游客流的能力，能够吸引一定的外部旅游客流进入(图1)。

图1 乐山市主要旅游景区旅游客流流向空间结构

2.中间中心度分析

中间中心度反映的是空间节点对其他节点之间交往的控制能力，用来衡量某一旅游景区对其他景区之间旅游客流交往的控制能力。从表2可以看出，乐山大佛景区的中间中心度最高，达到了39.583；其次是峨眉山景区的23.583，其他旅游景区的中间中心度均偏低，其中14个旅游景区的中间中心度是0。中间中心度大的景区在旅游客流的流动中起到中介作用，景区间的旅游客流流动需要经过这几个景区，即拥有较强的控制其他景区旅游流的能力，中间中心度较低景区对其他景区旅游流的控制能力较弱。乐山市主要旅游景区网络中间中心势为11.14%，中间中心势较低，说明旅游流的转移需要借助几个重要的节点来完成，乐山大佛和峨眉山景区是乐山市旅游客流的中转中心。

(三)旅游空间网络结构洞水平分析

结构洞水平用来表示节点在旅游空间网络中的联络地位，通常用有效规模、效率性、限制度等指标来量化，结构洞水平高的节点在空间竞争中处于优势地位，能够控制资源的流动。峨眉山和乐山大佛景区的有效规模较大，达到14.205和12.114，有效规模越大，说明该节点在旅游空间网络中的行动越自由，受其他景区的限制越小；其他景区的有效规模均较低，说明这些景区的旅游客流受到乐山大佛和峨眉山景区的限制较多。效率性是对旅游网络空间节点行动效率的测度，效率性越大的节点在空间网络中的行动越高效。峨边黑竹沟和金口大峡谷的行动效率最高，其次是峨眉山、乐山大佛、天工开物、嘉阳桫椤湖、金鹰山庄，说明上述景区旅游客流的流动效率较高。峨边黑竹沟、金口大峡谷是由于和区域内其他景区的联系较少，相对比较孤立。在乐山市旅游经济空间网络中，雷畅故居、郭沫若故居、犍为文庙、罗城古镇、峨边黑竹沟、金口大峡谷等景区的受限制度较高，峨眉山和乐山大佛景区的限制度较低，分别仅有0.231和0.254。其中雷畅故居的旅游客流完全受峨眉山和乐山大佛的限制，郭沫若故居受峨眉山、乐山大佛和大佛禅院的限制，犍为文庙和罗城古镇受峨眉山、乐山大佛和嘉阳桫椤湖的限制，峨边黑竹沟和金口大峡谷完全被峨眉山所限制。空间节点的有效规模和效率越高，限制度越低，说明该节点的结构洞水平越高，在空间网络中对其他景区的控制能力就越强；可以看出峨眉山和乐山大佛景区的结构洞水平最高，具有较强的控制其他景区旅游客流的能力(表3)。

表3 乐山市主要旅游景区空间网络结构特征分析

(四)旅游空间网络“核心—边缘”结构分析

对乐山旅游景区空间网络进行“核心—边缘”结构分析，发现“核心—边缘”结构的初始拟合度值为0.256，最终拟合值为0.716，拟合度低较好。说明乐山旅游景区空间网络存在明显“核心—边缘”结构，峨眉山、乐山大佛、东方佛都、天福观光茶园、金鹰山庄、大佛禅院、旅博天地处于旅游空间网络的核心位置，其他景区处于旅游空间网络的边缘位置，处于核心位置的旅游景区均位于交通便利的峨眉山市、市中区和夹江县，且旅游资源品级较高，对外的知名度较好。核心区内旅游景区之间的经济联系交往密切，关系密度为0.714；边缘区内旅游景区之间的关系密度为0.038，说明边缘区内部景区之间的旅游经济联系较弱；核心区到边缘区的密度为0.330，边缘区到核心区的密度为0.022，说明核心区与边缘区旅游景区之间的互动不强(表4)。

表4 乐山市主要旅游景区空间网络“核心—边缘”结构

五 结论与分析

首先，乐山旅游景区之间的旅游经济联系较弱，旅游客流在不同景区间的互动较少，旅游景区空间网络紧密度较小。旅游经济联系主要集中在市中区、峨眉山市和夹江县区域内的景区，峨眉山、乐山大佛、天福观光茶园形成了较为稳定的客流交往关系，并对区域内金鹰山庄、乌木文化博物苑、旅博天地、大佛禅院等景区的发展有一定的带动作用，处于乐山旅游景区空间网络的核心位置。受限于区位交通等因素的影响，其他景区与这3个区域内景区之间的旅游经济联系较弱，位于乐山市旅游景区空间网络的边缘位置。边缘区内部旅游景区之间的旅游经济联系也很弱，但在区域局部形成了具有较强联系的小团体，如嘉阳桫椤湖与犍为文庙，桃源山居与醉氧天街。

其次，乐山旅游景区产品供给与游客需求呈现空间不平衡状态，不同旅游景区之间的经营收益差距明显。旅游收入排名前五的景区占总收入的74.76%，相对应的旅游人次占比达到57.63%，其中尤以峨眉山和乐山大佛最为明显。一方面说明除峨眉山和乐山大佛景区外，乐山市的其他旅游景区知名度不高，对外吸引旅游客源的能力较弱；另一方面也说明乐山旅游产品的结构较为单一，无法满足游客日益增长的个性化、体验化、多元化的旅游需求。此外，热点旅游景区的过度接待不仅对接待服务设施提出更高的要求，也会影响游客的旅游体验，而大多数旅游景区则存在旅游资源和设施闲置浪费的问题。

再次，核心节点景区拥有较强的控制旅游客流的能力，乐山大佛和峨眉山景区是乐山市旅游客流的集散和中转中心。峨眉山和乐山大佛在乐山旅游景区空间网络中拥有最高的中心度和结构洞水平，在与其他景区旅游流的交换过程中占据优势地位，不仅自身的行动高效自由，还具有较强的控制其他景区旅游客流的能力。乐山市旅游客流从核心节点景区对外扩散的趋势明显，旅游客流围绕核心节点景区集聚的趋势不明显。峨眉山和乐山大佛景区拥有较强的向外输送和辐射旅游客流的能力，在乐山市旅游客流的空间流动中承担集散和中介作用，旅游客流的空间流动要借助乐山大佛和峨眉山两个节点景区。

最后，乐山旅游产业协调发展需加强景区间的经济联系，优化旅游景区空间布局，深化旅游景区产品供给侧改革。统筹规划乐山旅游公共交通体系，建设完善乐山各区域和核心景区之间的交通线路，提高景区的外部可进入性和内部旅游客流的行动效率，加强旅游景区间的空间联系，实现旅游客源共享、旅游客流互送。景区旅游产品开发要以区域资源为特色，以市场需求为导向，拓展开发新型旅游业态。峨眉山可注重对休闲度假、特色民宿、旅游文创等业态的开发；乐山大佛、东方佛都、天工开物、乌木文化博物苑等景区，可注重旅游文创和旅游购物业态的开发；天福观光茶园、嘉阳桫椤湖、农夫山泉等景区，可注重对工业旅游、研学旅游等业态的开发；峨边黑竹沟和金口大峡谷应注重自驾游、休闲度假和民俗文化体验等业态的开发；郭沫若故居、雷畅故居、犍为文庙等可注重研学旅游业态的开发；沐川竹海、桃源山居、罗城古镇、醉氧天街等可注重乡村度假旅游业态的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