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立国
(长沙环境保护职业技术学院 湖南长沙410004)
社会服务是高职院校除人才培养与科学研究外的重要职能,也是高职院校核心竞争力最直接的反映和体现。只有不断提升高职院校的社会服务能力,高职院校才能与地方经济协调发展,才能从一般性的规模扩张转向内涵式发展。教师是高职院校开展社会服务的主要力量,其社会服务能力的高低直接反映高职院校的社会服务水平。激励机制缺位以及观念上的偏差,使得大部分高职院校仍坚守在教书育人的主阵地而忽视了社会服务职能,导致高职院校教师服务意识不强、服务内容单一、服务方式缺乏创新等现象普遍存在[1]。随着职业教育改革的不断深入,高职院校对社会服务的重视程度日益提高,同时对专职教师的社会服务能力提出了更高要求。由此,如何科学合理地评价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就显得尤为重要。
建立科学合理的评价体系是提升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的有效途径。就目前公开发表的研究成果来看,多数集中在高职教师社会服务能力提升的影响因素探究和高职院校社会服务能力评价的体系构建方面。胡月阳[2]认为部分专业教师对社会服务工作不够重视,缺乏参与社会服务工作的动力,接受培训不足,导致其社会服务能力不高;毛学伟等[3]对高职院校社会服务能力评价指标的选取方法和评价体系进行了探讨;邹瑞睿[4]分析了经济新常态下高职院校社会服务能力的主要内容及影响因素,提出高职院校社会服务能力评价原则,以及构建高职院校社会服务能力评价指标体系;蒋政[5]采用层次分析法对高职院校社会服务能力评价体系进行了构建,可为高职院校进行社会服务能力的评价提供有益的参考与借鉴;温丙帅等[6]基于利益相关者理论,对我国高职院校“双师型”教师社会服务及成果评价制度组建原则、受评客体范围及与评价制度相关的若干问题进行了探讨分析;王启田等[7]讨论了我国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评价体系建设的必要性、构成要素和构建原则,采用主成分分析法构建了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评价体系,确定了评价指标,但指标权重的确定方法并未明确。
通过构建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评价体系,并开展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评价的实例还少有报道。教师社会服务能力定量评价的缺失,不利于教师社会服务能力问题的诊断及改进。模糊综合评价法(Fuzzy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FCE)是基于模糊变换理论,引入隶属函数把社会或经济现象中所出现的中间过渡状态从定性评价转化为定量评价的模糊数学方法[7]。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的评价具有较强的模糊性,很难对其定量描述,因而适合运用模糊综合评价法开展研究。层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AHP)是通过把现实问题中的各种因素划分为相互联系的有序层次,结合主观判断和客观判断结果,将同一层次元素两两比较的重要性进行定量描述[8],且能系统、准确地确定评价体系中的各项指标权重。本文将 FCE法用于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的评价,AHP法用来确定指标体系中各项因素权重,科学地分析高职教师社会服务能力水平,为更好地评价高职教师社会服务能力提供支撑。
本着客观、科学、全面的原则,在深度调研和参考相关文献的基础上构建了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如表 1。评价指标体系分为三级指标:第一级指标为目标层,第二级指标为准则层,第三级为因子层。为保证指标体系的客观性和全面性,该体系目标层仅着眼于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评价,准则层包括科技成果、技术服务、社会培训、社会服务素养 4个二级指标,因子层包括 13个三级指标。
表1 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评价指标体系Tab.1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teachers' social service ability in 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
依据AHP法,权重确定与检验步骤包括:
①运用访谈和德尔菲法确定同一级各个因素的重要程度,构建两两比较的判断矩阵。
②计算判断矩阵A最大特征值λmax及其对应特征向量。
③计算一致性比率,并检验判断矩阵的一致性。
式中:CI为一致性指标;RI为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取值见表2。
当一致性比率 CR<0.10时,认为判断矩阵的一致性是可接受的;当 CR≥0.10时,则需要修正判断矩阵A,并重新计算和检验。
表2 平均一致性指标值Tab.2 Mean consistency index values
以第一级指标为例,首先运用访谈和德尔菲法确定影响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的 4个重要因素——科技成果、技术服务、社会培训、社会服务素养的重要程度,建立两两比较判断矩阵A为:
经计算判断矩阵的最大特征值λmax=4.118,其一致性指标CI=0.039。查表2当n=4时,平均随机一致性指标 RI=0.90,一致性比率 CR=0.043<0.10。这表明判断矩阵A具有满意的一致性,权重集合W=[0.152,0.330,0.316,0.202]T的各个分量作为相应各因素的权重是可行的。
同理可得到其他判断矩阵 B1、B2、B3、B4。按上述方法,唯则层中科技成果 B1的权重集合 W=[0.333,0.667]T、技术服务 B2的权重集合 W=[0.411,0.261,0.328]T、社会培训 B3的权重集合 W=[0.448,0.288,0.263]T、社会服务素养 B4的权重集合 W=[0.287,0.220,0.182,0.099,0.211]T。经一致性检验,所得权重是可行的。各级指标权重结果见表3。
表3 各级指标权重Tab.3 All index weights
FCE模型评价步骤如下:
① 确定评价体系中的因子集合 U,评价语集合H,确定权重集合W。
② 建立评价体系中各因子在各评语上的隶属关系矩阵R。
③ 按下式计算模糊综合评价集合B。
④去模糊值,计算评价指标的综合评价分数E。
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评价指标集U由下一级的科技成果(U1)、技术服务(U2)、社会培训(U3)、社会服务素养(U4)4个准则层组成,即U=Ui(i = 1 ,2,3,4)。同理,Ui又分别由下一级指标Uij组成,即U=Uij。通过专业教师和管理人员对所在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进行评价,建立评价语集H =(h1, h2, h3, h4, h5),分别表示很满意、满意、一般、不满意、很不满意。统计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评价数据,运用 FCE法得出各评价指标在评语上的隶属关系矩阵R:
根据式(3)和指标权重集,计算准则层的模糊综合评价集为:
根据式(4)计算准则层的模糊综合评价值:
计算综合评价指标的模糊评价集:
最终根据式(4)得出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的综合评价值:
由指标综合评价图1可知,教师社会服务能力综合评价值为 3.275,表明调查对象对教师社会服务能力评价介于一般~满意之间。准则层各指标的综合评价值从高到低排序依次为:社会培训 3.512、社会服务素养3.471、技术服务3.127和科技成果2.872。
图1 指标综合评价图Fig.1 Indicators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社会培训的下一级指标按评价值从高到低排序依次为:企业员工培训参与度 3.567,考证培训参与度 3.487,职业技能鉴定参与度 3.446。其中,企业员工培训参与度评价值最高,说明高职院校能够较好地利用学校的师资和设施等资源,结合区域企业发展需求,对企业员工进行培训,较好地服务于社会企业。考证培训参与度和职业技能鉴定参与度评价值较低,这可能是目前高职院校普遍存在的问题。一方面因为院校可能没有职业技能鉴定站或职业资格考试机构,或者考证和职业技能鉴定的专业覆盖度有限,无法为教师提供进行职业技能鉴定或者考证培训的平台;另一方面,部分教师实践、技能等方面能力薄弱,无法进入考评员队伍,不能够参与到职业技能鉴定或者考证培训中来。
社会服务素养的下一级指标按评价值从高到低排序依次为:团队精神 3.629,责任心 3.629,社会服务意识3.540,创新精神3.272,沟通能力3.080。团队精神、责任心等指标都为隐性指标难以量化,但也能从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高职教师社会服务素养情况。团队精神和责任心评价值相同且最高,说明高职教师在社会服务过程中具备较好的团队合作精神和工作责任心。社会服务意识的评价值紧随其后,反映出高职教师开展社会服务的思想观念得到逐步扭转,社会服务意识得到增强,不再片面地认为教学才是“主业”,提供社会服务是“副业”。创新精神是高职院校教师应具备的基本素质之一,但创新精神评价值相对较低,意味着大多高职教师没有意识到专业教育和创新教育之间关系密切,很少能够将创新理念融入到实际的专业教学中,自身的创新精神也很难在社会服务时发挥作用。社会服务素养的下一级指标中沟通能力的评价值最低,表明大多数高职教师长期从事教学和教育管理工作,与行业、企业、政府等服务对象很少接触,缺乏有效的沟通与交流,使得高职教师与外界的沟通能力略显不足。
技术服务的下一级指标按评价值从高到低排序依次为:技术咨询参与度 3.536,成果鉴定参与度2.964,项目评审参与度 2.871。其中,技术咨询参与度评价值最高,表明高职院校教师向企业、政府等服务对象提供技术开发和咨询服务等方面参与程度较高。成果鉴定参与度和项目评审参与度的评价值偏低,反映出此项指标的门槛较高,大多数高职教师在行业内尚未达到专家级水平或者在行业领域内的影响力不高,参加成果鉴定和项目评审的机会较少,也使得高职院校教师的技术服务类型单一,层次较低。
科技成果的下一级指标科技成果产出满意度和科技成果转化满意度评价值分别为 3.268和 2.674。两项指标的评价值有较大的差距,高职院校教师因绩效考核、职称评定等因素影响,会产出一定量的科技成果,但普遍级别较低、质量不高,且主要集中在论文、专著和专利等方面,应用性研究成果匮乏。因此,高职院校教师的科技成果主要留在学校,不能满足工业化的需求,很难转化为经济效益。
依据满意度-重要性分析法的原理,指标的满意度作为纵坐标,指标的重要性作为横坐标,按重要性值(0.077)和满意度值(3.305)将矩阵分为 4个象限,分析影响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的13个评价因子的重要性和满意度,见图 2。进入第Ⅰ、Ⅱ、Ⅲ、Ⅳ象限的指标分别代表高重要—高满意、低重要—高满意、低重要—低满意、高重要—低满意指标。
图2 评价指标满意度-重要性分类图Fig.2 Satisfaction-importance classification of evaluation indexes
评价因子的重要程度和满意程度分析结果表明,技术咨询参与度、企业员工培训参与度、考证培训参与度和职业技能鉴定参与度 4项指标为高重要—高满意指标,即这类测评指标对评价结果影响大,调查对象对指标的满意度比较高。在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过程中应继续发挥这些长项的优势,强化教师社会服务能力。社会服务意识、团队精神和责任心 3项指标为低重要—高满意指标,可见这类隐性的测评指标对评价结果影响相对较小,调查对象对这些难以量化衡量的指标满意度比较高,这些指标应该继续保持和完善,通过强化意识,转变观念,不断提高其对教师社会服务能力的影响力。科技成果产出满意度、创新精神和沟通能力 3项指标为低重要—低满意指标,说明这类测评指标对教师社会服务能力评价结果影响相对较小,调查对象对其满意度也比较低。对这些指标还需要加强重视,并有针对性地不断改进,提高教师社会服务能力的满意度。科技成果转化满意度、成果鉴定参与度和项目评审参与度3项高重要—低满意指标,这类指标对评价结果影响大,但实际效果的满意度低,在后续教师社会服务能力过程中,这些短板应是重点关注和改进之处,进而大幅度提升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
综合运用AHP法和FCE模型,对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进行科学、准确的评价。构建了包括4个准则层和13个影响因子的教师社会服务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并对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调查数据进行了模糊综合分析,评价结果直观地反映了高职院校教师在社会服务能力方面的优势与短板。
调查对象对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的评价总体上介于一般和满意之间的水平,准则层中社会培训的满意度评价值最高,科技成果的满意度评价值最低。13个影响因子的模糊评价中,10个影响因子处于一般~满意之间,3个影响因子处于不满意~一般之间。其中,团队精神、责任心、企业员工培训参与度、社会服务意识、技术咨询参与度等指标评价值较高,分值达到了3.5以上,但科技成果转化满意度、成果鉴定参与度和项目评审参与度指标评价值较低,分值低于3.0。
重要性—满意度分类结果中,4项指标为高重要—高满意指标,3项指标为低重要—高满意指标,3项指标为低重要—低满意指标,3项指标为高重要—低满意指标。其中高重要—低满意指标(科技成果转化满意度、成果鉴定参与度和项目评审参与度)应引起重点关注,其对评价结果影响大,是提升高职教师社会服务能力的关键。
鉴于影响高职院校教师提升社会服务能力的因素很多,同时存在一定的复杂性,下一步将通过不断丰富和完善指标体系,加强实证研究,更好地为提升高职院校教师社会服务能力提供决策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