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迟钝的刀,抵在唇边
习惯胡说的青年不会喊
闭口不言的中年人也不会喊
却胁迫不了晨练的老人和疯子
终有一场法事,用来封口
所有顽疾,都死在了不治的迟钝
我有还魂的手段效仿,对着水缸喊:
“回来吧,被吓丢了魂的孩子”
喊一嗓子,对着波澜不惊的人海
游离的灵魂依然四下逃散
再喊一声,同样红色的目光
浮起又落下,活着的人继续死去
她在病床上说
她说,人这时候不像个人
被拆开,拨弄零件
钢针钉在倔牛蹄上畜牧
供给血脉的物资进进出出
她说,病床上有一种仪式感
絮叨半輩子的苦难有人听了
听课的围着圈
久违的孙子,亲切地
握手访问
敬一把药,都温热
她说,躺下的时候
好像临时跳出了生活的苦
要是站起来,就陷回去了
田科栋,男,2000 年生,山西大同人,现就读于山西能源学院能环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