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近十年学习型社区研究的内容分析与展望

姚艳蓉，马启鹏

(宁波大学 教师教育学院，浙江 宁波 315211)

学习型社区的概念来源于美国著名学者罗伯特·哈钦斯于1968年所著的《学习社会》一书，他在对以往的教育进行批判性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今后的教育和社会应该走向学习化，建设学习型社会。我国《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纲要(2010-2020)》明确指出，应该加快各类学习型组织建设，形成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的学习型社会。学习型社区作为学习型社会的基层组织，是建成学习型社会的关键因素。目前，我国学习型社区建设的实践成果颇丰，学界对于学习型社区建设的理论研究也方兴未艾，有必要对近十年来的研究成果加以梳理分析和总结。本文以中国知网为来源数据库，梳理和概括近十年来我国学者对学习型社区研究的总体情况，对目前学习型社区研究存在的问题加以总结，以期为今后的研究提供一些建议。

一、我国学习型社区研究文献的基本情况

在中国知网上，以“学习型社区”为主题词和关键字，对中文期刊文献数据库进行检索，检索时间范围为2010年1月1日到2020年5月21日，剔除人物简介和通知等无关文献，共检索到相关中文期刊文献781篇，年度发表趋势如图1所示。运用SATI文献题录信息统计分析工具对文献的期刊载文量、研究学者和研究关键词进行量化分析，结果如下。

图1 学习型社区研究论文发表年度统计图

(一)载文期刊

就载文期刊而言，发文量较为集中的期刊占总发文量的20%，说明这些期刊对学习型社区给予了较高的关注，也是学习型社区研究的主要发文平台，尤其是《现代教育技术》《成人教育》《中国农村教育》《当代继续教育》等期刊，发文量较为领先(载文量排在前十名的刊物见表1)；另一方面也可以看出，虽然关注学习型社区的期刊较多，但核心期刊较少，说明我国学习型社区研究在扩大发文平台的同时还需要进一步提升研究的质量。

表1 学习型社区期刊载文量统计

(二)研究学者

首先，从研究学者来看，学习型社区研究学者的平均发文量较低，排名前十的作者发文量仅占总数的7%(发文排名前十的作者参见表2)，说明研究作者较为分散，核心作者较少，尚未在本领域进行深入的研究；其次，关注作者的合作情况发现，在781篇文章中，作者总数达1320位，平均每篇文章约占2位作者，说明学习型社区的研究合作程度较高，但是从作者数量庞大，更替速度较快也可以看出，目前我国学习型社区研究缺乏稳定的研究团队；再次，从作者机构来看，现阶段研究学习型社区的主力军主要集中在高校，主要从事理论建设方面的研究，而来自基层实践的研究较少。

表2 学习型社区研究作者统计

(三)研究主题

从学科分类情况来看，在现阶段的研究中，学习型社区涉及教育、社会、政治以及计算机等多个学科领域，其中，以教育学领域为主，强调了学习型社区在教育领域的特殊作用。在主题词分布方面，借助SATI可视化分析工具，剔除同义关键词，对文献关键词进行数据分析，位居前十的分别是：学习型社区、虚拟学习社区、社区教育、专业学习共同体、教师专业发展、教学模式、社会教育、社会网络分析、社区居民、专业发展，这些关键词在学习型社区研究中出现频率较高，为该领域的核心关键词(参见图2)。

图2 学习型社区研究年度主要关键词统计

二、我国学习型社区研究的主要内容

(一)学习型社区的内涵界定

近十年，很多学者尝试从不同的维度对学习型社区的内涵进行界定，主要体现在学习型社区的概念界定、特征和功能三个方面。

1.学习型社区的概念界定。《迈向学习型社会白皮书》首次将学习型社区界定为各类学习型组织之一，它的首要任务是致力于社区学习团体的构建，为社区居民增加学习机会，营造良好的学习风气。[1]我国学者主要从学习型社区的组成要素、过程和基础三方面对学习型社区的概念进行界定。首先，就学习型社区的组成要素而言，陈肖庚将学习型社区视为以学习者为中心，学习资源充分整合的社区，它以终身学习为主要理念，集正规学习、正式学习、非正式学习等学习方式为一体。[2]就学习型社区的功能而言，宋蕾认为学习型社区就是以学习带动社会，以社区作为社会管理的基层组织，可以推动社会的全体成员参与到学习活动中去。[3]就学习型社区的基础而言，陈云等认为学习型社区的基础是社区教育，可以通过建立良好的社区学习氛围，使社区内成员产生认同感与归属感，在艺术审美、生存能力、思想道德方面的认识得到提高。[4]

2.学习型社区的特征。我国学者分别从学习型社区的运行机制、发展过程和模式等方面描述了学习型社区的特征。首先，张兆芹、胡娇艳从学习型社区的运行机制出发，认为学习型社区的特征具体表现为六个方面：社区内的相互支持与领导；社会各类学习组织共同参与决策；具有共同的价值观与愿景；社区内部集体的学习与实践；具有来自社会各方面教育资源的支持；社区内部会相互沟通，分享经验。[5]其次，陈云等认为学习型社区有很强的地域性，它是通过实施社区教育，营造良好的社区学习环境和氛围，促进社区和谐发展的过程。[4]最后，还有学者分析了在线学习型社区具备的特征，如目标一致性、团队合作学习和实践、分散领导、具备可持续发展能力，在此基础上又介绍了在线学习型社区的虚拟性、教育性和社会性等特征。[6]

3.学习型社区的功能。学者们分别从完善教育功能、促进政府治理、转变社区职能和提高居民文化素质四个方面对学习型社区的功能进行探讨。首先，从教育的角度来说，学习型社区能够弥补成人教育渠道单一、成效不高的弊端，增强成人教育的整体供给能力；深化和拓展成人教育的现代价值和社会意义，为终身教育体系的创建拓展更广阔的空间。[7]其次，对政府而言，学习型社区能够帮助政府承担统筹管理社区教育工作的任务，通过规划社区学校、教学点以及社区内教育机构来帮助教育部门开展相关工作，促进政府—社区—居民三者之间的沟通和衔接。[8]再次，对社区而言，学习型社区构建了社区内部终身学习的平台，有利于区域经济发展结构的调整，推动社区职能的转变。[9]最后，对于社区居民来说，学习型社区可以提高社区居民的思想认识水平和科学文化素质，引导居民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和科学的思维方式，提升社区内成员的认知水平。[10]

(二)学习型社区的体系构建

体系是指学习型社区各部分要素系统性的整合。我国学者对于学习型社区的体系研究主要分为学习型社区的建设主体、结构和机制三方面。

1.学习型社区的建设主体。现有研究普遍认为我国学习型社区建设主体包括政府、社区组织和个人。例如，有学者研究认为，有效的社区协作学习需要四类主体：组织者、引导者、助学者和联络者，可以在社区居民中有意识地培养这四类主体。[11]程仙平也认为，在社区成员终身学习的主体性、自主性更强的趋势下，居民可根据自身学习诉求，开展自我教育活动，进行自我学习进度管理。[12]还有学者认为，社区居民可自发组织、自愿参加感兴趣的教育文体活动，组成社区学习共同体，这不仅是学习型社区建设的重要主题，也是社区内重要的学习资源。[13]但是，沈光辉等认为仅仅是强调社区居民和社区组织的作用是不切实际的，目前我国学习型社区的管理主体仍应是政府，以政府部门为主导，通过政府发动群众和社会力量参与到学习型社区的建设过程中。[14]

2.学习型社区的结构建设。学习型社区的结构指的是按照某种组合方式构成一个完整的工作过程，并将目标指向学习型社区的建设。[15]我国学者对学习型社区建设结构的研究主要分为由政府主导的垂直型结构、多方参与的协同结构以及政府主导和社会协同参与的混合式结构。在政府主导的垂直型结构方面，朱冠华认为，作为学习型社会建设的基础工程，国家层面和教育部门应负责学习型社会资源的整合，为学习型社区建设提供组织保障和人才支撑。[16]没有政府的超前规划和赋权增能，社区治理就失去了保障。[17]在多方参与建设的协同结构中，谭娟晖认为地方高校可以成为学习型社区建设的基地。[18]汪国新认为，社区大学—社区教育学院—社区学习中心—社区学校的四级网络作为学习型社区的管理服务体系，可以促进社区组织的培育和社区内各部门的良性互动。[19]高志敏还提出，学习型社区建设需要同时遵循“自上而下”的政府主导型垂直结构和“自下而上”多方参与的协同结构，前者可以在政策、体制、组织和资源方面发挥作用，后者则能够完善学习型社区建设的本真范式。[20]

3.学习型社区的建设机制。建设机制指参与学习型社区的各个要素、主体及社会机构之间所显露出来的相互作用关系及其具体工作运行方式。[21]我国学者对于学习型社区的机制研究主要集中在学习机制、资源整合机制和评价机制三个方面。首先，在学习机制方面，有学者认为当前学习型社区建设存在着居民受教育意识不强的问题，因此要创建居民学习机制，推动学习型社区的目标、载体、内容的创新。[22]在资源整合机制方面，邱玉婷认为学习型社区资源包括人的资源、组织的资源和网站资源，要广泛创建社区教育网络，促进各方面教育资源的开发利用。[23]宁盈盈等认为依托高校学习资源建设学习型社区有两种运行形式：一种是资源互换，指高校和社区在坚持互惠互利的基础上交换学习资源；另一种是合作共建，指高校和社区打破传统的封闭状态，签订合同建立长期互助关系。[24]在评价机制方面，李兴保等将学习型社区分为学习目标、交互情况、情感态度、知识与技能四个维度，并构建了各个维度的评价指标体系。[25]谷虹欣等还认为，仅由政府教育部门和专家主导的社区教育评价是不够的，还应该将社区一线工作人员和社区居民纳入评价主体范围之中。[26]

(三)学习型社区的运行模式探析

模式指的是解决某一类问题的样式和参照性方略。从运行的模式来看，现阶段将我国学习型社区的模式研究分为线上学习型社区、线下学习型社区以及混合学习型社区三种。

1.线上学习型社区。线上学习型社区即虚拟学习型社区，指教学者和学习者通过互联网信息平台进行沟通交流的学习型社区。[27]我国学者对线上学习型社区的研究主要涉及基本特点、服务支持体系构建和文化氛围营造三个方面。首先，在线上学习型社区的基本特点方面，张青等认为线上学习型社区具有跨越时空、自我形成、自发组织和自我调节等特点。[28]李灿认为，数字化学习型社区的资源采用数据压缩、云存储等技术，可以节约社区的资源管理成本，提高学习效率。[29]在学习型社区服务支持体系构建方面，有学者认为我国目前数字化学习资源应用有限，与居民学习需求不适配。[30]因此，韦奋涛提出，数字化学习型社区的建立必须进行前期调查，厘清当地居民的人口数量、年龄结构、学历层次等数据，科学地确定教育资源数量，避免造成过度投入或投入不足等现象。[31]此外，韦书令还提出构建学习型社区服务支持体系要依托高校、广播电视大学等机构做好业务指导，完善数字化学习资源的支持服务。[32]在文化氛围方面，李兴保等研究了影响线上学习型社区文化认同的因素，认为应该从学习型社区的规模、实用性、安全性和趣味性等方面出发，提高社区的文化认同，营造良好的学习氛围。[33]

2.线下学习型社区。线下学习型社区指的是实体学习型社区。我国学者对于线下学习型社区的研究主要在加强顶层规划、完善师资队伍、制定保障措施三个方面。在加强顶层设计方面，有学者认为政府的引导与规划和地方政策的支持与保障是我国学习型社区实践推进的关键基础，在此基础上我国形成了推进学习型社区建设的逻辑、理论框架与具体路径。[34]在师资队伍建设方面，覃凤梅认为，目前教师队伍存在数量不足、专业不精、结构失衡等问题，应该重视社区专职教师队伍的建设，积极开展职前教师教育，提升教师福利待遇，制定完善的教师管理体系。[35]钱杰等认为还需要组建一支以热心数字化学习的教师、老干部、老专家、老教育工作者为主体的志愿者、辅导员队伍。[36]在保障措施方面，有学者提出构建先进学习型社区评价指标体系，包括：学习与宣传、组织与管理、条件与保障、实施与成效、特色与创新五个方面，并就指标体系设定依据、原则和程序。[37]还有学者认为社区教育四级网络的建成、终身教育法规的制定、社区教育专项经费的设置是学习型社区得以发展的强大保障。[38]

3.混合学习型社区

混合学习型社区指的是综合运用线上和线下的教育功能，对社区居民进行的集正式学习与非正式学习为一体的教育。[39]我国学者对于混合学习型社区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作用分析和实现策略两个方面。首先，我国已经进入教育与信息技术相互融合的阶段，可以根据居民的兴趣爱好构建稳定的线上线下交流学习平台，这种混合学习型社区能够为学习者提供灵活、方便、个性化的学习模式，同时又是增强社区居民的沟通，构建和谐社会的基石。[40]其次，混合学习型社区的构建有利于在社区内部达成更广泛的社会共识，营造良好氛围和发展生态，增进成人学习的信心和参与社区治理的使命感。[41]在混合学习型社区的实现策略方面，政府一要以闲暇教育为切入口，构建以居民为导向的“学习圈”；二要创新学习圈的运行机制，形成线上线下联动学习的局面；三要实施评价、激励和保障机制，完善“学习圈”的平台建设和管理；四要保持混合学习型社区相对的独立性，将社区作为居民表达意见和参与辩论的交流平台。[42]

(四)学习型社区的策略研究

1.基层工作者的本土研究。本土研究指的是借鉴我国学习型社区建设实践中的经验，提出研究者的观点。有学者参照深圳宝安区西乡街道固戌社区学习型社区的建设，提出学习型社区建设要紧抓基层党建这个核心，通过发挥基层党组织和党员的作用，构建便民高效、运转协调的社区管理体系。[43]有学者根据宜兴市芳桥街道芳桥社区落实学习型社区的措施，提出学习型社区要成立专项工作小组，树立培养一流“社区学习型居民”的发展目标。[44]还有学者介绍了北京市西城区先进学习型社区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提出要加强学习型社区理论实践的研究，将组织理论导入社区管理中，推动社区治理变革。[37]此外，学者们分别对衡阳市城区、南京江宁、惠州等地的学习型社区建设进行了研究，夯实了学习型社区的理论基础。

2.国外学习型社区的比较研究。为了完善我国学习型社区的建设，学者们还将研究的视角转向了国外，并将国外学习型社区建设的经验总结为四点：出台教育政策，整合教育资源，建设信息技术平台，建立社区教育机构。陈国红等认为，国外普遍重视教育立法，通过法律手段确保社区教育体系的形成和实施；在教育资源方面，国外社区与企业、学校以及其他学习组织联合为社区居民开展学习课程，礼堂、剧场、体育馆、图书资料等社区内各类教育设施均向社区居民免费开放。[4]为了保障社区居民随时随地学习，国外还创建了数据库网站，以支持技术论坛、远程圆桌会议、区域性讲习、计划共享、活动推广。[45]此外，国外在学习型社区建设的过程中，充分发挥了社区学院的作用。美国社区学院不仅提供成人继续教育、补偿性教育、企业教育等课程，还针对社区的需要开展了科普、文体、讲习等活动。[46]

3.高等院校的理论研究。除了本土研究和国外比较研究外，学者还从课题需求的角度出发，在一定的理论指导下，针对学习型社区存在的问题进行了一些探讨。由于我国学习型社区建设尚未形成完整的理论体系，因此，陈应征认为要做好前期调研、后期实践、环境创设和多媒体介入等四个方面的步骤以及领导、组织、融合、追求和共享五个方面的策略。[47]彭璐等人认为，优化学习型社区首先应该强调政府的重视，建立保障机制；其次要加强社区内人力资源的建设，组建专业的研究队伍；另外，学习型社区的创建活动性极强，还要加强社区与社会组织的互动，创建学习平台。[8]还有学者认为学习型社区应发挥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作用，形成以社区为点、街道为面的网络办学体系等。[48]

三、现阶段学习型社区研究的不足与未来展望

(一)学习型社区研究的不足

根据现有文献的统计分析，研究者主要来自研究机构和高校，较少来自基层，这可能导致学习型社区的一些理论难以传递到基层，又加之一些高校学者对于学习型社区的实践进程知之甚少，仅在理论上进行推导，容易造成教育理论与实践相互脱离的问题。另一方面，我国学习型社区研究缺乏稳定的学术团队，学者们仅在机构内部开展少量的合作，缺乏跨区域的经验交流碰撞；从发文数量来看，年发文不足100篇，说明学习型社区的研究尚未受到学术界的广泛重视；从载文期刊类型来看，发表在核心期刊上的文章较少，说明学习型社区研究的深度和广度不足，质量和水平不高，难以对实践产生指导作用；在国家课题和省级课题方面也仅有少数相对发达的城市注意到了学习型社区，研究的普及和覆盖率还有待提升。

根据现有文献内容和观点的分析，笔者认为，由于社区内涵存在社会和居民两个层面的解释，我国学者对学习型社区的内涵都有各自不同的看法，因而对学习型社区的特征和功能的理解也不尽相同，学习型社区概念的界定影响着学习型社区发展的方向以及采取的具体措施，亟待做出统一的界定；虽然学者们从多角度研究了学习型社区的建设问题，开展了学习型社区建设的讨论，但未就深层次说明各研究视角与学习型社区建设的具体关系和相互影响机制，使得对学习型社区的研究笼统而碎片化；我国学习型社区建设具有多元化建设主体和差异化的建设对象，责任主体包括从政府到街道，建设对象包括社区居民、社区的文化氛围以及社区的学习组织等，但目前我国学者的研究仅涉及社区如何建设这一层面，对于其他方面尚未做出深入的研究。

(二)学习型社区研究的未来展望

针对现有研究中的不足，为了提高我国学习型社区建设研究水平，加快学习型社会建设的步伐，笔者从以下几个方面提出对学习型社区研究的期望：

在学习型社区社会支持力度方面，学习型社区应该得到教育行政部门的重视，多措并举提高学习型社区的支持力度，促进学习型社区建设的资源供给。第一，鼓励创建学习型社区治理和研究机构，在教育行政部门的支持下，逐渐发展成为学习型社区建设的重要阵地；第二，在国家级和省级、市级的教育研究课题中鼓励向学习型社区建设倾斜，以吸引更多高水平科研力量、建设资源和资金汇聚到学习型社区建设中来；第三，召开学习型社区研究学术会议，推动优秀建设成果向各地区共享；第四，将建设学习型社会作为我国发展的战略目标，各期刊和媒体在遴选文献时，不应仅根据学习型社区理论研究高度和深度判断文章的质量，而应该分析学习型社区实践探索类文章的效用和辐射面，加强对实践类研究成果的支持。

学习型社区研究不应该仅是理论的推演或者实践的探索，应该突出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因此，在学习型社区研究作者方面，第一，要加强一线工作者和理论研究人员的合作，共同探讨学习型社区的建设策略，强化学习型社区理论与实践研究的结合；第二，要创立稳定的学术研究团队，在培养研究机构内部学术团队的同时，吸纳不同领域的学者加入到学术团队，逐步建立多方合作的研究模式，创新研究思维范式；第三，要发挥社区教育领域优秀学者的示范引领作用，定期开展学术讨论，吸引本领域乃至其他领域的学者参与到学习型社区建设研究中来。[49]

综上，目前学习型社区的研究内容多遵从宏观领域内的“问题—对策”的思路，由于存在的问题大致相同，因而提出的解决措施也千篇一律，整体呈现格式化、同质化和模块化，还没有形成自成体系的研究方阵。对于学习型社区建设的某些内在特质还没有深入探究，例如，学习型社区与学习型企业、学习型家庭、学习型学校等这些微型组织的内在联系机理和特征如何？不同组织之间是否存在差异？如何将学习型社区的政策、资源落实到这些微型组织中？主体与对象之间的关系如何，如何确保不同的责任主体落实其应尽的职责？这些都是未来的学习型社区研究中需要思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