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略历史的纵深感

刘英

《时空：〈史记〉的本纪、表与书》，陈正宏著，中华书局，2020年5月

读史使人明智，但知道更多“过去发生的事”就會让人变得更有智慧吗？每个人的生命有限，对于超出自己生命存续范围的事情，之所以有人仍然愿意去做更深入更充分的了解，其实是在试图延伸间接经验所能抵达的时空边界。对于历史时空而言，人所能理解的范围越大，其思想活动的空间就越大。当《史记》一笔一画地被司马迁书写下来，那是他对所有他知道的过往的人与事的梳理，上至传说中的黄帝时代，下至他所亲历的汉武帝时期。天人之际，古今之变，都要成为他的一家之言。此后的2000多年以来，人们反复阅读这部史书，不同的人从各自不同的角度产生各自对历史的不同理解。《时空：〈史记〉的本纪、表与书》所讲的，既有《史记》的整体脉络，也有历来读者的种种见解，但统而言之，是要带领有兴趣的初学者进入一个有纵深感的历史时空，从方寸之地看到沧海桑田，或者把遥远的事情拉近来放大了看，或者以更深远的眼光评估眉睫之下的小小变动。在这样的历史文献阅读过程中，深邃的眼光与深邃的思想，其实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