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双元制高等教育的成功因素与发展机遇

Ernst Deuer

(巴登-符腾堡州拉文斯堡双元制大学，德国 拉文斯堡 88212)

1 由高校和职业学院提供的双元制高等教育

双元制高等教育以实践为导向，同时不舍弃学术性。这种高等教育在其发展进程中被证明为是一种成功的模式。科学委员会(Wissenschaftsrat)早在1993年就把开设“按照双元体系组织高校和企业两个学习场所的”专业称为是“有希望促进高等教育进一步差异化发展的有效途径”。[1]

双元制高等教育专业现已在德国高等教育中形成了自己的特色，全德国提供超过十万个大学学习名额，同时也形成了在一定程度上不尽相同的双元制人才培养模式。针对于此，科学委员会在2013年指出了在这一领域存在“整体不清晰”的问题，并建议进行较为精准的分类。[2]此外，科学委员会明确指出，“大学学习若仅仅在学制上使学生有机会去做职业培训或去工作，或者是去做与学业并行的实习”，则还远不足以被称为“双元制”。双元制要求至少“在组织上对不同学习场所进行协调”(结构标准)以及“专业和职业培训/活动具有相关性”(内容标准)(见图1)。

图1 双元制高等教育专业的分类[3]

可以确定的是，双元制高等教育还仍将具有增长潜力。[4]因此，本文致力于探讨双元制高等教育的框架条件、面临的挑战和机遇。

1.1 双元制高等教育理念的产生和传播

随着职业学院(Berufsakademien)的建立，双元制职业培训的成功理念也在上世纪70年代被转移到了高等教育领域：企业和大学生之间签订协议、框架教学计划中纳入企业(1)译者备注：作者在文章中多处把企业用作培训单位的代名词，这也是通用的语言习惯，因为培训单位多数都是企业，政府机关或者其他组织作为培训单位占少数。实践教学中须传授的内容、培训单位在相关的高校委员会中设代表。

上世纪90年代，萨克森州、柏林(市州)和图林根州按照巴登-符腾堡州的模式建立了职业学院。此外，其他一些联邦州，如黑森州、下萨克森州和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州，也有私人办学主体建立了私立的职业学院。建立职业学院的动议主要来自于地方上的企业和/或商会以及行业协会。

2009年，巴登-符腾堡州对其职业学院进行了合并，组建了巴登-符腾堡双元制大学(DHBW)。自此，来自实务界的合作方得以成为该大学的成员，使合作伙伴之间在机构上有了更深入的融合。此外，硕士专业和合作研究任务也给学校带来了新的挑战。其他许多联邦州的职业学院也已被整合到高等学校系统中。例如，下萨克森州位于哈默尔恩的威瑟贝尔格兰应用科学大学(Hochschule Weserbergland)和位于汉诺威的莱布尼兹应用科学大学(Leibniz-Fachhochschule)应运而生；拥有经济和技术领域学科的柏林职业学院已成为柏林经济与法律应用科学大学(Fachhochschule für Wirtschaft und Recht Berlin)的一部分。如今，在该校的“双元制专业学部”有2 000多名在读双元制大学生，分布于18个不同的双元制专业；2016年，位于图林根的公立职业学院及其下属的格拉(Berufsakademie Gera)和艾森纳赫职业学院(Berufsakademie Eisenach)转型成为格拉-艾森纳赫双元制大学(Duale Hochschule Gera-Eisenach)。

应用科学大学,例如奥斯纳布吕克应用科学大学(Hochschule Osnabrück)和东法利亚应用科学大学(Ostfalia Hochschule)也越来越多地提供双元制高等教育专业。下萨克森州所有的双元制在读大学生中，46%都在奥斯纳布吕克应用科学大学就读，该校甚至还建立了一个“双元制专业学院”，拥有1 000多名大学生。[5]综合性大学(例如科特布斯-森芬贝格大学和马格德堡大学)也开设了双元制高等教育专业。这也顺应了科学委员会向综合性大学明确提出的建议：“更好地把双元制模式的优势为己所用，以此来开辟新专业和目标群体”。[6]尽管双元制专业大学生的人数在显著增加，并且双元制高等教育也已有了40多年的“历史”，但在高校统计数据中却仍未体现出应有的水平。科学委员会早在2013年就已经强力敦促，希望有所改变。此后虽有一定的改进，但高校发展中心(Zentrum für Hochschulentwicklung)最新发表的研究结果表明还仍然有不足之处。[7]例如，高校统计数据中，就双元制高等教育专业的分类而言，各联邦州之间以及各个高校之间仍然存在很大差异。此外，萨克森州的职业学院自1991年以来一直是双元制高等教育中的佼佼者，并经认证的专业提供超过5 000个学习名额。然而，由于该学院未被归类为高等学校，所以它在高校统计数据中根本没有出现。这在形式上或许是正确的，但可以看出，试图掌握双元制高等教育的总体情况仍然存在难度。因为如果只看高校统计数据，那么萨克森州的所有高校才提供不到2 000个双元制学习名额。[8]因此，出于纯粹形式上的原因而将萨克森职业学院排除在外似乎不尽合理，而且也违背科学委员会的建议。[9]后者明确表示，职业学院“即使没有转变为双元制高等学校，也不应低估其在教育系统中发挥的综合性的作用”。基于这一考量，他们是应当出现在相关统计数据中的。

在德国，超过三分一以上的双元制大学生都集中在巴登-符腾堡州双元制大学(DHBW)。因此，本文主要以该大学为例进行分析。但相关论据和结论也都可以借鉴到德国其他双元制专业上，尤其是有些联邦州，例如萨克森州、图林根州、柏林和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州都明确指出，他们的双元制专业引用“巴登-符腾堡州职业学院”的模式，或者以该模式为标准通过了科学委员会的评估。

1.2 特色与成功因素

双元制高等教育的特色是学术性高等教育和在职业环境中进行的应用型实践学习自始至终并持续性地相互交融。这一方式得以使学生取得出色的能力、积累职业实践经验，并能够为学生早日接受具有挑战性的任务和将来有成功的职业发展创造条件。鉴于此，联邦-州教育规划和研究促进会议(Bund-Länder-Konferenz für Bildungsplanung und Forschungsförderung)认为，双元制专业需要有“允许合作方在自己的职能领域里施加影响的合作伙伴”。[10]

双元制学业中的不同实践阶段都在同一家培训单位进行。学生在整个双元制学业期间都受雇于该培训单位，并不间断地取得培训工资。学生申请双元制专业，通常来说都是在申请高校之前直接到相关企业应聘培训岗位。企业担负着有针对性地招聘后备人才的任务，但这也是企业的机会，可以物色适合企业且有可能填补将来空缺工作岗位的人才。

双元制高等教育的特色和成功因素可以总结如下：

第一，双元制专业以经济界、卫生健康机构和社会组织的需求为导向，可以相对快速且灵活地对劳动力市场提出的新要求作出反应。

第二，在短学制、高效率的大学学习中，就本科层次的教育而言，大学的理论阶段与合作的培训单位中进行的实践阶段交替进行，让学生可以从一开始就有机会了解两个机构的不同维度(见图2)。

图2 双元制本科教育的理想过程

第三，高校对双元制专业学生提出的入学条件通常是要求具有普通高校入学资格或者绑定专业的高校入学资格，以及和一个双元制教育合作伙伴(经审查认可或者有授权)签订的学习协议。但高校现在也为其他目标群体开放了双元制高等教育。比如说，具有特别资质的在职人员和仅持应用科学大学入学资格的申请者，只要他们能够成功地通过能力测试也可以被录取。

第四，整个学业期间，学生从所在的培训单位获得月薪。月薪的金额以所属行业通行的给职业培训生的薪资水平为标准。

第五，双元制学习理念旨在使理论和实践在教学法和课程设置上实现深度融合，从而使学生能够以最佳方式利用两个学习场所积累相关经验，并培养学生在两个领域的行为能力(Handlungskompetenzen)。学生通过这样的方式所积累的经验和形成的能力远远超过仅通过与大学学习并行进行的实习所能够带来的。[11]此外，外聘教师和学生会把企业的要求引入到学术教学中来。

第六，双元制专业的学习条件具有以下特点：小组学习、教授给与学生个性化的指导、实验室和计算机设施配备精良、与企业之间的合作十分密切。学生在实践阶段“特别能够获取所谓的关键能力(就业技能)和社会能力，这是在大学的学习中很难单独习得的。”[12]

第七，双元制学生十分高的积极性以及参与企业有针对性的选拔确保了他们在整个教育体系中的辍学率最低。[13]

巴登-符腾堡州双元制大学(DHBW)的双元制硕士专业采用在职和工学一体式的模式，通常每个月安排3天在大学进行集中授课(见图3)，其余时间，学生从事他们的职业并处理日常工作流程，同时积累理论知识。进入硕士专业学习的前提是，学生取得了第一个高等教育学位后要至少有一年的相关工作经验。高校常规专业的毕业生也可以申请这样的专业。

图3 双元制硕士教育的理想过程

此外，双元制也体现在机构层面。从进行专业建设(包括对现有专业的完善发展)开始，负责双元制专业的领导会议和/或质量监控的循环过程中，分别负责理论以及实践教学的各机构一起协调如何对素质与能力要求及其变化进行详细规划。合作的培训单位同时向办学点的分校理事会和总部的监事会派遣代表，提供建议、参与开设新专业的决策过程，如就专业特色的进一步发展等。除了外部专家和学生，实务界代表也参与州层面专业委员会工作，比如说对教学和培训计划以及考核体系进行评估或修改。巴登-符腾堡州双元制大学(DHBW)的校长委员会里还有来自实务界的代表担任兼职委员。

这种不同机构在一起的合作方式可以始终确保双元制专业一方面在教学领域和内容上能够满足学术教育的要求，并且另一方面也可以满足就业市场的需求，从而得以同时兼顾学生和企业的利益。

1.3 国际化视角

鉴于许多产业和企业的全球化定位日益突出，巴登-符腾堡州双元制大学(DHBW)把促进其学生国际化能力的发展视为一个重点。巴登-符腾堡州双元制大学(DHBW)，几乎所有专业的学生都有机会在海外完成部分学业，以提高语言技能并获得跨文化经验。学校与全世界200多所高校都建立了合作关系。学生在海外取得的学分通常可以毫无问题地转换为巴登-符腾堡州双元制大学(DHBW)的学分。培训企业如在海外有分支机构，学生与企业协调后，也可以在企业的海外分支机构完成一部分实践阶段，也是学业的一部分。巴登-符腾堡州州立统计局具有代表性的2018年毕业生调查显示，巴登-符腾堡州双元制大学(DHBW)的毕业生中，36%的学生学习期间在海外完成了部分学业。[14]

在机构层面，即对学校来说，国际化视角也十分重要。巴登-符腾堡州双元制大学(DHBW)的发展进程中，学校与世界各地的高校展开了形式多样的合作。在此列举三个十分有特色的例子：

1.3.1 与西班牙马德里欧洲经济学院合作

二十世纪90年代初，许多德国企业就为了培养后备人才而联合在一起，借鉴巴登-符腾堡州职业学院的模式在西班牙提供双元制职业培训。与当时的莫斯巴赫职业学院紧密合作下，合作企业在马德里成立了欧洲经济学院(EWA)，该学院为具有良好德语和西班牙语语言知识的高中毕业生提供结合企业经济学大学学习和实践性职业培训的综合教育。课程语言为德语和西班牙语。基于与该校的合作，巴登-符腾堡州双元制大学(DHBW)的学生可以在那里读第3或第4个学期，作为交换，欧洲经济学院的学生可以在DHBW的一个办学点，即在巴登符腾堡州就读第5和第6个学期。

1.3.2 德瑞法三国合办专业

巴登-符腾堡州罗拉赫双元制大学(DHBW Lörrach)的三国合办专业(机电专业和国际商业管理专业)是该校特色专业，已开办了二十多年，与瑞士西北应用科学大学和法国的上阿尔萨斯大学合作举办。两个专业的学制都是三年半，学生成功结业便获得所有三个国家学校的学位。

1.3.3 中国江苏省的活动和项目

太仓市约有250家德国企业，其中大多数都是DHBW的合作企业。之所以与DHBW合作，是希望在太仓引入双元制高等教育模式，从而更好地满足对后备人才的需求。因此，DHBW以授权和合作的模式为太仓经济区的双元制合作企业、太仓经济开发区(TEDA)市政府和一所当地的合作高校在引入量身定制的双元制专业上提供咨询和支持。DHBW为相关专业的建设和发展提供咨询，并在所签订协议的范畴内承担质量保证的责任。

2 挖掘社会上的潜在受教育人才

许多比较研究(例如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的研究)表明，高等教育会为人们提供更高的收入机会和更好的职业选择，特别是能降低失业风险。尽管如此，德国同年龄段的人接受高等教育率仍然低于欧洲的平均水平。[15]在人口变化和专业人才日益短缺的时代背景下，问题显得尤为严峻。

高等学校信息系统有限责任公司(即HIS，如今名为德国高校和科学研究中心)曾在一个具有代表性的年度调查研究中恰好研究了这个问题。调查指出，大多数年轻人都提到了上大学需要有必要的财力，同时都希望自己能够尽快赚钱。如果上大学的开支会超过他们经济承受能力，而必须考虑贷款完成学业时，他们就会对上大学望而却步。除了财力原因以外，一些大学学习组织方面的视角也是影响因素。例如许多年轻人明确批评大学学习缺乏实践性以及完成学业所需时间较长。[16]

这些对传统模式高等教育的质疑反过来像是对双元制高等教育理念的赞言。除了理论结合实践的特点，以及较高的学业成功率、基于紧凑的教学组织使完成学业的时长可以具有预估性、毕业后有良好的职业发展前景以外，双元制专业带来的财务方面优势也很有吸引力：学业期间不间断的收入使学生可以自己承担学习期间的费用和开支。此外，培训企业除了付薪以外，如果学生须交学费，他们也往往会参与学费的承担或定期提供书本费。

1.2.1 研究设计 检索所有关于口腔溃疡含片治疗RAU的临床随机对照试验，是否采用盲法和分配隐藏，有无随访不限，语种不限。

迄今为止，多数来自教育程度较低家庭的孩子倾向于(或不得不)放弃接受高等教育，因此，双元制高等教育专业也为个人在职业发展上的选择，以及在挖掘社会上潜在的受教育人才方面做出重要贡献。[17]从相关研究也可以看出，对那些家庭条件不良，并希望在经济上迅速独立的高中毕业生来说，双元制专业是可以取代传统模式专业的一个具有吸引力的选择。此外，双元制高等教育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实现教育上升。高等学校发展中心(Zentrum für Hochschulentwicklung)基于这个“教育政策的重要指标”审视了双元制高等教育，并给予赞扬，因为“德国的高等教育恰恰是对家庭教育背景特别有选择性”，[18]而双元制高等教育则不是这样。最近的研究也显明，对于父母拥有文理中学毕业文凭的年轻人来说，费用对他们选择接受什么样的教育并不是决定性因素。[19]然而，为数不少的年轻人都会在有收入的职业培训和需要花成本，并且多年只会有很少或者没有收入的传统大学学习之间举棋不定。从学生的角度来看，双元制高等教育则把“两个世界最好的元素”结合在一起，实践导向和财务动机是“选择接受双元制高等教育的重要影响因素”。[20]

值得了解性别因素在学业决策中的作用。巴伐利亚州统计和数据处理局对专业选择进行的一项特别评估显示，在MINT(STEM)学科中，计算机、电气工程/电子学、机械工程和机电一体化专业的女性学生在双元制专业中的占比明显高于相应的常规专业。除了上面提到的倾向于双元制专业选择的财务动机外，“女性似乎在双元制的学习形式下，因为学业和企业的紧密联系而较少对MINT(STEM)类专业持怀疑态度。”[21]

鉴于以上原因，可以说，双元制高等教育在改善受教育机会平等方面具有重要的社会意义。

3 从个人和企业的角度看就业能力

根据朗普(Rump)和艾勒斯(Eilers)的定义，就业能力是“在不断变化的框架条件下，有目标性并自我负责地调整和使用专业能力、社会能力和方法能力，以获取或维持就业的能力”。[22]高校是否，以及在多大程度上(能够)传授就业能力，只能在毕业生离开大学后，中长期内方能看出。

巴登-符腾堡州州立统计局的许多科学研究、调查以及企业调查研究往往表明，双元制专业毕业生的职业发展机会非常好。这是因为多元化素质与能力使他们对就业市场特别具有吸引力。通常来说，超过80%的毕业生完成学业后都会直接从相应的职位起步，开始职业生涯。曼海姆大学在上世纪90年代题为“巴登-符腾堡州职业学院的诉求和现实”项目中，通过广泛的调查研究证实了这点。该校的毕业生在初次就业后的职业生涯也表现出色。10年后，四分之三的毕业生都对自己的职业状况表示满意或非常满意，并称他们的职位要求与大学学业相称。[23]

巴登-符腾堡州州立统计局最新具有代表性的大学毕业生调查(2018)显示，有72%的双元制专业毕业生都没有去找工作，直接被培训企业聘用。22%的双元制毕业生在求职之后成功找到了工作，求职时长平均为2.2个月。相应地，毕业生回顾大学学习，满意度也很高：70%表示满意，15%表示非常满意。[24]此外，依托国家教育研究组(NEPS)，劳动力市场与职业研究所所做的有代表性的调查分析表明，与实践相结合的双元制高等教育，毕业生能更快速地就业，或者更为普遍地留在培训企业。[25]此外，DHBW的教学研究组在其调查分析中也证明，绝大多数(88%)的双元制学生对职业前景感到满意。全德国范围的比较样本中(涉及所有学习形式和所有高校类型)，该比例则较低(75%)。[26]

在此，较高的满意度绝不是因为学生的期望较低。巴伐利亚州进行过的一项研究发现，双元制大学生明确希望双元制高等教育能为“职业生涯做更好的准备”——没有其他动机被更频繁地提及。就选择具体的培训企业而言，“良好的发展机会和职业前景”是排在第一位的。[27]

图4 培训单位提供双元制培训岗位的重要原因

联邦职业教育研究所(Bundesinstitut für Berufsbildung)在全德国范围内做的一项调查研究证实了双元制专业在企业留用方面也有着同样好的结果。平均而言，89%成功毕业的学生被企业留用，转为正式工作关系。接受调查的企业中有61%甚至表示，他们会接受所有完成学业的毕业生。[29]

4 结语与展望

随着就业市场对大学毕业生的需求日益增加，但同时又抱怨他们缺乏实践经验的困境下，联邦-州教育规划与研究促进委员会曾指出：“关于就业市场对高校提出的双重的、看似矛盾的挑战，双元制高等教育在过去、而且将来都是对此的回应。”[30]

同时提出双元制高等教育为各参与方带来的诸多益处，包括对学生和培训单位的益处。

图5 双元制高等教育的优势

同样重要的一点是，那些通常来说不属于最受求职者青睐的行业也可以从双元制高等教育中受益。例如，有关大学专业和职业选择的研究往往显明，零售业的职业新手对自己职业选择所做评价差异很大：[31]超过40%的即将在零售业就业的职员和一半的准售货员觉得不能自由选择职业，他们的选择只能是出于权宜之计。而在同行业的DHBW学生中，仅有九分之一的人有这种感受。[32]

因此，可以合理地推测，许多职业培训生不仅在择业阶段感到受权宜考量的支配，而且在进入行业，以及在对职业培训条件接受的方面也都同样。然而，DHBW的学生则不太有这样的困境，说明他们大多都是自主选择专业及培训单位的。此外，零售业至少是在双元制高等教育层面被认为是有吸引力的雇主。

在此意义上，双元制高等教育能够为用人单位有针对性地促进人力资源发展奠定基础，因为它使企业能够自己招募、培养、留住积极性高且高绩效的后备员工。在当前(或即将)专业人才短缺成为一个挑战的时代，这一优势不应被低估(见图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