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制造企业中内部式众包平台的协同激励机制构建的双案例研究

2020-10-23 01:01孙新波秦子佳张大鹏
上海管理科学 2020年5期
关键词:激励机制导向协同

孙新波 秦子佳 张大鹏

(1.东北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辽宁 沈阳 110169;2.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江苏 徐州 221116)

众包模式为企业发展带来前所未有的优势,但是也存在较为严重的现实问题,即融合了众包模式的制造业企业与众包平台企业和传统的制造业企业在运营逻辑上存在着本质差异。目前关于众包激励机制的研究,一方面是从主体出发,例如从发包方或平台等视角对接包方构建激励机制;另一方面是从不同理论视角出发。以上研究成果多是聚焦于传统众包平台,尽管有学者已经开始了企业社区平台中激励机制的研究,但是对各主体角色的认知转变以及主体间协同激励的过程演化关注不足。在这种背景下,本文试图通过分析两个运用众包模式的典型智能制造企业,聚焦于众包模式与制造企业在不同发展阶段的融合变化,查找各主体间协同激励的差异,构建智能制造企业内部式众包平台的协同激励机制。

1 研究设计

1.1 研究方法与案例企业选择

本研究选取双案例分析法,将青岛酷特智能股份有限公司(简称:酷特智能)和沈阳机床股份有限公司(简称:沈阳机床)作为研究对象,主要基于以下2个方面原因:(1)代表性。酷特智能与沈阳机床均为典型的依靠企业内部众包平台得以高速发展的智能制造企业。(2)对比性。酷特智能是从事服装制造类轻工业企业,沈阳机床为零部件加工类重工业企业,通过对两个不同行业背景的典型企业内部式众包平台的激励机制进行探究,能够得出更为普适性的研究结论。

1.2 数据来源与分析

本文采用一手资料与二手资料相结合的资料收集方法,具体数据收集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数据收集情况

本文对收集到的案例资料进行讨论,将酷特智能与沈阳机床的初级编码按产品导向、市场导向和个性化导向阶段进行划分,其中酷特智能案例共得到315个条目、78个初步概念、78个概念和36个范畴;沈阳机床案例共得到163个条目、48个初步概念、48个概念和28个范畴。

2 案例描述

随着智能制造时代的到来,用户地位迅速提高,传统的制造业企业逐渐丧失原有的市场地位。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以前仅负责产品设计、制造和销售的传统制造业正通过向产品中注入服务要素、将产品与服务紧密结合等方式实现向服务型制造业转型升级。这时的制造企业不单是产品的提供者,还是为用户提供创新与高价值方案的问题解决者。在这一转型过程中,有些企业为了能够帮助自身尽早适应市场环境、尽快明确转型目标而构建了企业内部式众包平台,以实现与用户的直接对接,更好地承接产品的制作与生产,为核心产品提供价值增值。本文基于以上内容并结合所收集的资料,将内部众包平台制造业企业的发展划分为三个阶段:产品导向阶段、市场导向阶段与个性化导向阶段。本文结合所搜集到的资料,将酷特智能和沈阳机床的发展划分为产品导向、市场导向和个性化导向三个阶段,如图1所示。

资料来源:作者整理而得

3 案例分析

3.1 酷特智能众包平台中多主体间的协同激励机制

3.1.1产品导向阶段(1995—1997年)

在产品导向阶段,企业因代加工工厂的性质和能力的限制,与用户之间信息的交换与流通很少存在甚至不存在。产品质量和口碑对企业成长十分重要,所以企业要从产品质量出发。在此过程中,隐性激励与显性激励形成良性的互动,共同促进企业的发展壮大,为企业以后的规模扩张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该阶段的激励机制为企业的“自激励机制”,序参量为显性激励和隐形激励。

3.1.2市场导向阶段(1998—2006年)

由于国内轻工业市场的供需状况,酷特智能发现原有的生产模式很容易造成资源浪费及库存积压过多,开始意识到市场的重要性,企业由此步入市场导向阶段,激励主体由企业自身的单主体转变为企业与用户双主体,产品导向阶段的企业单主体“自激励机制”逐渐形成“企业—用户”的“双主体互动式”的激励机制。

3.1.3个性化导向阶段(2007年至今)

经过市场导向后,企业更加关注如何能满足更多甚至全部用户的所有要求,由此进入个性化导向阶段。企业建立了自己的“C2M平台”,用户只需要网络和移动(PC)设备就可以设计定制自己想要的个性化服饰。根据编码可以将酷特智能C2M平台中主体间的协同激励机制分为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企业自身平台与用户之间的协同激励。第二个层次是企业与自身平台之间的协同激励。该层次中,企业自身平台作为发包方向企业发包。第三个层次是企业及自身平台形成的整体(以下简称企业整体)与用户之间的协同激励。在这一层次,企业整体在众包过程中承担着发包方和接包方的角色。根据众包完成的过程,本文将该阶段分为三个层次。在不同层次上,参与激励的主体都发生了变化,同时激励的序参量也存在着差异。不同主体间的不同序参量之间存在着相互的作用,使得在整个众包完成过程中实现了涌现效果。因此,本文将该种激励的机制称为多层耦合激励机制。

资料来源:作者整理而得

3.2 沈阳机床的主体间激励机制的发展

3.2.1产品导向阶段(1995—1998年)

在产品导向阶段,沈阳机床的盈利方式主要为制造并售卖生产的机床,实力是支撑企业前行的基础,收入是企业发展的根本,因此该阶段的激励也是企业通过采取一定的激励措施,实现自身的发展。整体的激励机制是企业为主体的“自激励”机制。

4.2.2市场导向阶段(1998—2012年)

随后沈阳机床通过并购重组扩大了自身的业务,但本质也依旧是传统的生产制造商。在该阶段沈阳机床意识到闭门造车式的技术创新并不能够与市场进行对接,需要在技术和规模提升的同时,关注市场需求的变化,由此进入市场导向阶段。因此,在该阶段激励主体为企业与用户,通过采取不同的激励措施,使得两个主体以及三种激励序参量相互影响,促进企业与用户之间的良性互动。该阶段的激励机制包含了企业和用户双主体,是双主体互动式的激励机制。

3.2.3个性化导向阶段(2012年至今)

国家“互联网+”行动计划和“中国制造2025”战略的叠加让重工业制造业的代表沈阳机床意识到,传统的理念和方法已经不能适应未来。于是沈阳机床改变了传统的生产制造并销售的模式,由制造商向服务商转型,企业的重心转变为机床租赁和程序设计。沈阳机床以“i5”智能数控系统为基础,搭建了ISESOL平台,用手机和电脑就可以远距离操控机床,使“指尖上的工厂”成为现实。从用户发送订单,到企业完成订单主要分两种情况完成,具本如图3所示。

资料来源:作者整理而得

第一种情况是沈阳机床本身的技术能够满足消费者的需求,这种情况下不需要技术社区的参与,故众包主体包含用户、企业及企业内部的iSESOL平台,众包过程及协同激励机制与酷特智能的协同激励机制相似。第二种情况是沈阳机床本身的技术不能够满足消费者的需求,这时就需要技术社区的参与。在该情况下,激励主体为企业、iSESOL平台、用户以及技术社区,存在着用户作为发包方、技术社区作为接包方的第一次众包和技术社区作为二次发包方、企业作为接包方的二次众包。本文主要探讨第二种情况。

第二个层次,企业与自身平台之间的协同激励。尽管内部式众包平台与沈阳机床是一个整体,但为了能够更好地应对用户的产品需求,两者也存在协同激励,以求实现整个过程的稳定与高效。第三个层次,企业整体与技术社区之间的协同激励。该层次的激励主要存在两条路径,一是企业整体对技术社区的显性激励、隐性激励与活化激励;二是技术社区对企业整体的显性激励与隐性激励。激励机制如图4所示。

资料来源:作者整理而得

4 讨论与发现

4.1 智能制造企业内部式众包平台的动态形成演化过程

通过案例分析发现,智能制造企业的内部式众包平台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而是在企业的发展过程中逐渐发展形成的。智能制造企业内部式众包平台主要是在企业产品导向、市场导向和个性化导向的三个阶段衍生形成的。具体的动态演化过程如图5所示。

资料来源:作者整理而得

4.2 不同产品属性下的智能制造企业内部式众包平台中激励主体与激励序参量的异同

根据案例的描述分析可知,不同产品属性在智能制造企业内部式众包平台中的激励主体和激励序参量存在着共同点和差异。酷特智能主要是设计与生产服装,属于轻工业产品制造;沈阳机床主要是设计与生产机床,属于重工业产品制造。不同产品属性下的智能制造企业在技术专业程度、企业生存条件以及产品用户属性等方面都存在着差异,这也造成了不同产品属性下的智能制造企业内部式众包平台中激励主体与激励序参量的差异。但是,由于内部式众包模式的核心是企业为了应对个性化需求将众包模式引入企业运营之中,因此在企业的不同阶段也存在着大量的相同点。

在产品导向阶段,企业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自身的发展上,这部分企业对自身的激励更侧重于实力和地位的提升。在市场导向阶段,企业开始更加关注用户,因此企业在活化激励序参量中更多采用思想上的引领。在个性化导向阶段,由于生产产品需要的技术水平存在差异,使得协同激励的主体和激励序参量以及激励序参量的内容都存在明显的差异。故该阶段中,重工业企业的协同激励包含了除企业、内部式众包平台和用户以外的第四个主体。

4.3 不同产品属性下的智能制造企业内部式众包平台中协同激励机制比较

尽管由于产品属性的差异,使得在企业发展的各阶段中协同激励的主体和协同激励序参量存在着差异,但是在不同阶段企业内部式发展过程中仍存在大量的相同点与不同点,如图6所示。

资料来源:作者整理而得

5 结论与未来展望

5.1 研究结论与理论贡献

本文以轻工业智能制造企业酷特智能与重工业智能制造企业沈阳机床为研究对象,构建了不同导向阶段基于众包模式的企业、内部式众包平台、技术社区与用户之间的协同激励机制,得出如下研究结论:(1)智能制造企业与众包平台融合成内部式众包平台是一个演化的过程;(2)协同激励的主体也是随着企业内部式众包平台构建的演化过程而变化的;(3)尽管在不同阶段协同激励的主体、协同激励序参量以及协同激励序参量的内容存在差异,但是在整个过程中智能制造企业内部式众包平台的协同激励机制存在着核心的共同点,即从产品导向的自激励机制到市场导向的双主体互动式协同激励机制,以及个性化导向的多层耦合协同激励机制。

本文的理论贡献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1)系统分析了智能制造企业中内部式众包平台的演化过程;(2)归纳总结了智能制造企业发展过程中的激励主体与激励序参量,并重点分析了个性化导向阶段企业内部式众包平台中的激励主体与激励序参量;(3)构建了智能制造业企业内部式众包平台主体间的协同激励机制。本文构建的激励机制包括多层耦合协同激励机制和多层双重耦合协同激励机制,这是由企业性质、产品和消费者多样化对技术要求的程度决定的。该研究结论不仅丰富了众包模式激励问题的理论,而且还细化了内部式众包平台主体间涉及的协同激励。

5.2 实践意义

本文是以企业内部式众包为研究情境的,该种众包模式与传统的众包模式之间在参与主体的角色和激励机制上存在着比较大的差异。研究结论能够帮助企业在内部式众包平台构建过程中,明确不同主体的不同角色,避免因为主体角色混乱而造成激励不当的问题;为处于发展平台期的制造业企业提供了一条可参考的转型之路;本文构建的协同激励机制模型也有利于企业将协同激励机制用于企业对内部式众包平台的管理,并在实践中进一步完善协同激励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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