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琛钊
摘 要:在音乐美学中,中国是一个以他律论为主的国家。近年来有学者探究出中国近现代中的“新音乐运动”可以细分为以学习西方先进作曲技法和用音乐传达抗日救亡新思潮的两派。笔者将从音乐美学的自律论及他律论角度简单浅谈新音乐运动的两派观点。
关键词:新音乐运动;音乐美学;自律论;他律论
一、新音乐运动中的两派
(一)新音乐运动中传达抗日救亡新思潮的救亡派音乐家
众所周知,新音乐运动通常是指二十世纪前期兴起的,由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以抗日救亡为主要内容题材而创造的革命性质的面向工农大众的歌曲的左翼音乐运动。
从广义上角度讲,新音乐运动应是从1919年五四运动起,包括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所有的爱国的、民主的、反帝反封建的革命音乐运动。代表人物有吕骥、聂耳等人。
(二)新音乐运动中学习西方先进作曲技法的学院派作曲家
在闭关锁国结束后,中西文化再次开始交织接触,在引进西方文化过程中,“新音乐”这个概念是曾志旻与1903年最先提出。其在《乐典》中说到:“为中国造一新音乐,然则音乐之有利于国也。”
在这里,“新音乐”的定义,是开始于十二世纪初期,以借鉴学习西方音乐技术理论,运用中国的音乐素材,而创造出来有别于中国古代传统的音乐样式,目的是为了创造类似俄罗斯民族乐派般的中国民族乐派,从而实现我国音乐的复兴。代表人物有陈洪、欧漫郎等人。
二、自律论和他律论视角下的新音乐运动的两派观点
从自律论和他律论的角度下看新音乐运动,他们确实存在着两个互有所联系但目标、方式、形态、时间都截然不同的两派。一个是以陈洪、欧漫郎等人为代表的,通过学习西方先进的作曲技法及音乐体系,来创造出来有别于中国古代传统的现代音乐样式。目的是为了创造类似俄罗斯民族乐派般的中国民族乐派,从而实现我国音乐的复兴;一个是以吕骥、聂耳等人为代表的,通过创作大量革命性质的、面向工农大众的红色歌曲。目的是为了传达抗日民主思想,激起我们中国人民的抗日救亡的决心配合抗战,成为民族解放的武器。
(一)复兴完善中国“新音乐”的学院作曲家
“中国青年目前需要音乐不是所谓的‘国乐而是世界普遍优美的音乐”这句话是出自欧漫郎著的《中国新音乐运动》,这句话刚好侧面体现了康德的一个自律论观点:“本身并无意义:他们并不表示什么,不是在一定的概念下的客体”,从自律论的角度讲,音乐的内容就是它本身,形式就是一切,欧漫郎这里在追求的是从音乐本身出发,而创造出一个‘世界普遍优美的音乐。这种类似的观点在中国20世纪30年代普遍存在,很多留洋回来的音乐家大都认为中国传统的音乐已经远远落后人家了,我们要创造出中国的新音乐。
青主的《乐话》是中国20世纪早期较为成熟的一部音乐美学著作。他认为“音乐是上界的语言”;“音乐是由灵魂说向灵魂的一种语言”。在这里所谓的“上界”是指人的精神,这里体现了他律论的音乐美学思想,也就是说,音乐是情感的艺术。音乐所表现的对象应该是人的情感。
受新文化运动影响,新音乐运动对于西方作曲技法追求的同时,也接纳了西方的德先生和赛先生,对于自由民主的新思想也相继吸收,表示了对于音乐能表达人自身情感的作用表示了肯定。这恰恰符合了音乐可以通过音响效果等形式反应人类的情感,这样他律论的观点。萧友梅、黄自等众多学院音乐家的创作都表现了这个特点。
(二)创造革命的大众的音乐的左翼作曲家
“你不听见这地球上,有着无穷的一群人在你的周围呐喊,狂呼!你要向那群众深入,在这里面,你将有新鲜的材料,创造出新鲜艺术。”1932年聂耳在《中国歌舞短论》正面抨击黎锦晖的音乐,除此之外,表达了要创作在思想上面面向大众的音乐。1933年聂耳、任光、张曙、吕骥等成立了中国新兴音乐研究会探讨中国新兴音乐的发展道路。从他律论的角度上讲,左翼音乐家认为应该将音乐与政治内容紧密连接,通过音乐作品来反映民族救亡思想,这说明了他们重视音乐的思想内容,提倡情感论,认为只有把这些精神性的内容,注入到音乐中,才是真正的音乐美。
从音乐本质的角度分析,左翼音乐家的音乐更加注重音乐的教化功能、情感表达、精神层面这些方面的音乐内容要素而非音乐形式,救亡派音乐家将音乐创作的中心从学习西方先进技术的“新”变成了传达抗日救亡新思潮的“新”。吕骥认为新音乐运动,需要更加重视音乐所具有的教化功能及情感渲染能力,而不能单单停留在音乐形式这种层面,要从音乐形式的发展到音乐内容的发展的转变。他的这种想法从侧面反应了整个左翼救亡派作曲家他们对于音乐本质上的理解,即音乐的内容是要远远大于音乐形式这样一种他律论的观点。
结 语
由此可见,在考虑到当时特殊的时代背景及历史问题,我們不能简单地将新音乐运动的两派划分为自律论和他律论的两派。学院作曲家们一开始主张学习西方先进的作曲技法,目的是创造中国民族乐派从而达到对于中国音乐的复兴,但是在时代背景的影响下,他们也慢慢注重音乐所具有的教化功能。但初心未变,他们给予自己的人生任务,始终是在一个宏观的角度下出发的。复兴中国音乐,这是属于他们作为一个音乐家最纯粹的想法,他们在用他们自身的方式去爱国。左翼音乐家们的想法也十分质朴,他们是最贴近大众的,他们清楚当时的中国是处于怎样的一个水生火热的时期。没有了中国,哪来的中国音乐,他们重视音乐内容,且大于音乐形式,他们做音乐目的就是为了救国,为了能够号召起全国人民,为了能成为民族解放手里的一把集结号。
虽然我们不能简单地用音乐美学新音乐运动两派划分为自律论和他律论的两派,但是他们反过来确实也提供给了我们继续研究关于“音乐本质”这个问题的思考的例证,这将有助于后人从东西方的差异的角度继续探究这个问题。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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