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宇 姬梦霏 陈怡静 任欣羽 李孜怿
摘 要: 教材一直是教师教学、学生学习的主要依据。在最新的统编版教材中,文言文的占比更是超过了百分之五十,承担着增强文化自信的重任。本文通过逐步推进的方式,按照由教材研究的大环境到中学语文教材及教学研究再到文言文教材及教学研究的顺序,对2019年主要教育期刊展现的研究成果进行了分层次归类分析及规律总结,为教材编写者和一线教师的教学及研究提供参考。
关键词: 教材研究 中学语文教材及教学研究 文言文教材及教學研究
一、教材研究
教材研究一直是全球范围内长期关注的课题,从十九世纪末开始就已经有了关于教材的研究成果。但是早期的教材研究并不系统,直到一战时期才有了第一次发展,与心理学研究的发展有很大关系。如今国内外的中小学教材研究较为广泛,已经成为教育研究的重要论题。
(一)全球视角下教材研究的现状
1.国内外教材研究的异同
教材历史沿革和比较研究、教材教学属性及教材表达系统研究、学科教材研究成为国内外共同关注的研究主题。
国内外教材研究的共同特点主要有以下四个方面:①研究主题凸显系统性、精细化和新兴化;②内容分析和比较研究等传统领域仍占据主导,但研究重点有所变化;③意识形态、价值观念和文化观念研究始终受关注,但国内外侧重点不同;④研究方法多元,强调方法论建设和创新。
国内外教材研究的不同点主要在于聚焦点的不同。未来几年,国内中小学教材研究将聚焦于德育教材、教材设计、科学史、核心素养、学习活动设计等方面,教材评价、学习理论、概念建构、公民教育等将成为国外中小学教材研究的热点话题。围绕核心素养目标、乡土或者校本特色化的教材内容研究是国内特有的研究聚焦点,相比国外较为成熟的教材编制研究和教材意识形态建设,国内在这两方面显得较为薄弱。
在研究过程中,还有一些国内外共同的尚未解决的问题:①既有研究领域的深入剖析和廓清;②重要研究领域的深化;③新兴研究领域的拓展[1]。
2.对教材的认识
从社会或文化研究视角看,教材具有价值导向性和政治指向性。从课程视角看,一是教材内涵方面,教材具有多功能性;二是教材研究案例方面,包含的研究角度有读者导向理论和教材语言。
教材对使用者有着潜在、隐性、深刻的影响。为保证教材发挥育人功能,进行全方位的教材研究十分必要。教材研究者正努力发展教材理论,其中话语理论、媒体分析、知识社会学等都对教材理论构建有重要影响。说明教材研究是跨学科研究,为我们研究教材打开视野[2]。
教材通常被看作权威知识的载体、教学材料和探索世界的平台。必须从学生立场对教材进行功能定位,教材是最基本的文化滋养。要实现教材的文化母乳功能,一要进行全面、均衡的文化滋养;二要讲好“文化叙事”;三要具有亲学生性;四要保证教材的确定性与开放性[3]。
3.国内教材研究现状及解决措施
我们的教材研究规模略小,存在理论提升不足的问题。对教材编写理念与编写体例的探索及教材体系建设,均受到课程改革与课程标准的影响;知识体系建设、学习内容筛选、学习活动设计是学科教材研究的重要关注点;电子教材、教材开发与使用、教材评价是未来教材研究领域亟待深入挖掘的研究内容。在已有的教材研究框架里,呈现出了研究对象不全面、分类标准欠科学、具体研究问题缺乏等不足之处[4]。
面对上述问题,目前有如下建议可供参考:建构出一个多维、动态、具体的教材研究框架。使用框架时,要准确定位研究问题的层次,观测研究问题所处的生态系统,合理选择研究路径[5]。
最不可忽视的一点是学生作为教材使用者的发言权,要从学生使用教科书的角度研究教材,从学习者角度探索教材编写的新问题新理念,提高教学效率和质量[6]。
(二)70年统编教材整合与梳理
2019年是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标志着我国教育事业进入新阶段。在这一关键时期,对七十年来语文教育经验的总结成为学术热点。
学者大多将新中国七十年来的语文教育分为三个时期:从新中国成立到“文革”前夕为初创期,从拨乱反正开始进入改革期,对第三个时期的起始点莫衷一是。浙江师范大学教授顾之川[7]认为党的十八大以来语文教育进入复兴期。四川师范大学教授靳彤[8]从语文课程“知识建设”的角度论证,认为语文教育初期和“新时期”重视知识,2001年《全日制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实验稿》引起学术界对“淡化语文知识”的争论,并逐渐形成语文课程改革应关注“知识重构”的共识,语文教育进入“新课改时期”。
与语文教育改革相呼应的,是统编教材改革。人民教育出版社总编辑郭戈[9]将新中国统编教材的历程分为新中国成立之初、社会主义建设调整时期、改革开放初期和正在进行的中小学三科统编教材改革四个时期,东北师范大学张振、刘学智[10]则将其分为移植期、探索期、消退期、恢复期、蛰伏期、创新期六个时期。学者总结了我国统编教材改革经验,其中“推进专业化建设,加强科学研究,坚持统编教材与非统编教材相结合,探寻国定制与审定制的平衡点,坚持教材研究与教材试验并重”等观点具有启发性。
1.教材编写
新时代的教材建设面临来自多方面的挑战[11]:在全球化背景下,教育所承担的“立德树人”的任务受到冲击,教材正是落实这一任务的载体;在教育大众化背景下,我国受教育者数量庞大,但质量水平有待提高;在信息化背景下,互联网有可能影响教育的方式和形态,家庭网课或可能成为新的趋势。
语文学科教材面临的问题尤为严重[12]。语文教材的变化十分频繁,一线教师很难熟练掌握一版教材。然而频繁变化的背后依然是陈旧的体系,“文选组合”“阅读本位”“文体循环”“讲读中心”的旧有模式难有重大突破。究其原因,语文学科作为工具性和人文性统一的学科,教材内容会随着政治形势、课改内容、课业负担和编者意图的变化而不断变化。随着社会的变化发展,固有模式的弱点会逐渐显现,教材体系的改革仍需加大力度。
张中行[13]多次参与教材编写,对语文教材有独特的见解。他认为语文学科应“教会学生用笔表情达意”,选文兼顾内容和表达,知难而上,甚至采用“反面教材”提高学生的辨别能力,还提出“先散文,后诗歌和小说”“先本国作品后外国翻译作品”“先今后古”“杂与专结合”的选文建议;课外读物上,他主张以教材课文为本,向外延伸扩展,引导学生课外阅读,为学生写作提供内容和思想的源泉;要多读多写,辅以语文知识,学习语言运用;文言教材上,要选取深浅得当的精要文章,编写课外辅助教材。周树华[14]退休前曾在河北省教育科學研究所参与“河大版”初中语文教材的编写,这是在“一纲多本”的改革政策下编写的一套教材。她将自己近二十年参与教材编写的经验总结为“集体合作协调、反复修订打磨、把控选文比例、突出语文素养”四点。人教版中学生物学教材主编朱正威[15]的观点,“以学科思想为统领重构教材知识体系”“聚焦学科核心概念”“秉持深厚的育人情怀”“弘扬科学精神的同时兼具人文底蕴”对语文学科教材编写具有建设性的指导意义。
2.高频关键词:核心素养
“核心素养”一词最早出现在经合组织和欧盟理事会的研究报告中,对其研究始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对于国内来说,我们应该明确构建符合中国国情与现实需要的学生发展核心素养体系是核心素养本土化的基本要求。
核心素养是在三维目标基础上对课程目标的进一步完善,指向深度回答“教育要培养什么样的人”。通过教育教学,可以看出这既是亮点又是难点[16]。核心素养在教学过程中可转化成为各教育阶段核心素养,也可作为各学科垂直连贯与水平统整课程设计的组织核心,同时具备促进个人发展与社会发展之功能,可以因应未来社会生活之所需[17]。
关于核心素养,尚存在一些疑问:①学生发展核心素养是否存在、以何种形式存在,以及核心素养内部有哪些冲突与矛盾;②学生发展核心素养有什么新意和推广的价值;③核心素养要如何才能融入课程改革,如何引导教学变革,最后怎么进行观测和评价。
核心素养兼具政策性和理论性,在教育改革中要厘清学生发展核心素养的承续性和超越性,让学科知识成为核心素养发展的媒介和载体,其落实需要师生共同努力,履行教学和学习的义务[18]。核心素养与立德树人的教育目标是不可分的,在考试体系中要体现出核心素养的影响。做好基于核心素养的高考内容改革,有利于更好地发挥高考“立德树人、服务选才、引导教学”的核心功能[19]。
教材在教育中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教材研究一直是国内外共同关注的重要课题。但由于教育环境的差异,国内外教材研究在呈现共同特点的同时,有着不同的聚焦点,也存在一些尚未解决的问题。学者分析了国内教材研究现状,并针对出现的问题提出解决措施;对新中国成立以来的教育发展进行经验总结,划分语文教育和统编教材改革的不同阶段;对教材编写面临的挑战和问题进行剖析,并提出独特见解。自从新课标提出“核心素养”这一概念以来,学术界对其讨论热度一直居高不下,“核心素养”俨然成为2019年的高频关键词。
二、中学语文教材及教学研究
在2019年主要教育期刊中,针对统编版中学语文教学的研究主要可以分为以下三大类:
(一)中学语文教材研究
初中语文教材按照中央领导的指示精神,在教育部的直接组织领导下,2012年启动编写;经过多次审查、修改和试教,2016年秋季起,在使用人教版初中语文课程标准实验教材的地区开始使用。因为当时其他版本的教材仍在使用,为了区别于原来的“人教版”,这套教材称作“部编版”(“部编本”)。2017年秋季起在全国所有地区小学、初中起始年级使用,逐册替换原来的各版本同类教材,称为“初中语文统编教材”。也就是说,这套教材既不同于原来的人教版,与“部编版”(“部编本”)相比,内容上也作了修订。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于2017年年底正式颁布,同步而来的就是统编高中语文教材的建设。经过两年多的审查编写,必修教材上册已经在北京、天津、上海、山东、辽宁、海南6个省市高中起始年级正式投入使用。
教材体现着国家和社会对时代青年的要求和期望,对一线学习者与教育者的整个学习与教学过程有着指导性的作用。而语文教材则承载着立德树人的重要任务,对语文教材的研究体现了教育现状与教育思想的变化。中学语文教材研究分为初中语文教材研究和高中语文教材研究。
在初中语文教材研究中,顾之川[20]从初中语文统编教材的政治方向、编写理念、科学性、内容编排等方面切入,分析了初中统编语文教材的价值追求与语文品格。郎销,张东航[21]则从传统文化的角度切入,肯定了统编版初中语文教材体现了教材的文化教育功能,认为其有利于提升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
在高中语文教材研究中,部编版语文教材总主编温儒敏[22]在《统编高中语文教材的特色与使用建议》中,对统编版语文教材教法的改革与实施,提倡“等一等”与“分步实施”;就统编高中语文教材中变化最大、创新最显著的几个方面(教材结构体例、学习任务群、任务驱动、群文教学、活动与情境、整本书阅读、综合活动单元)作出解释与分析;并在文章最后强调“读书为本”。侯小妮,张红霞[23]指出高中语文新课标的主要变化是:建构了18个学习任务群;增加了三类课程的学习要求;增加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内容,并提出了课程内容变化特点与带来的挑战。南京市秦淮区教师发展中心的蔡建明[24]以语文教材内部组元名称的变化,谈高中语文教育改革带来的教学启示。王本华、朱于国[25]则基于课程标准阐述了统编高中语文教材的编写原则、编写思路及主要特点,并分析了教材的整体框架及栏目设置。
由于统编版高中语文教材投入使用地区少、时间短,其中产生的问题尚未完全暴露。统编版初中语文教材投入使用地区相对广泛,时间相对较长,但是就2019年主要教育期刊的研究来看,对统编版初中语文教材的修改意见并不多。
(二)中学语文教法研究
此类文章是2019中学语文教学中的热门,多为一线教师结合教学实况所作,针对性与时效性较强。
2017版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指出:语文课程应引导学生在真实的语言运用情境中,通过自主的语言实践活动,积累言语经验,把握祖国语言文字的特点和运用规律,加深对祖国语言文字的理解与热爱,培养运用祖国语文文字的能力。刘凤[26]在《以阅读之美充盈教室精神空间》中提出发挥教室“空间内核”的美学能量,营造一个在书香里浪迹天涯的精神空间,通过外在环境提高语文学习的魅力。陈忠诚、张翠荣[27]、向彩霞[28]都提出应在语文教学中发挥先进科学技术的作用,通过智慧课堂丰富语文学习的资料,提高语文学习的趣味性。在教学过程中,一线教师宋峥[29]与朱顺波[30]都强调文本细读的作用,朱顺波指出“只有从文本细读入手,真切体验学生学习语文的感受和路径,才能够真正内化‘以学为主的理念,从而更高质高效地开展日常语文课堂教学”。宋峥提出用朗读教学增强语感和提高文学感受力,从而影响学生的语文核心素养。灵活有效的教学手段是活跃课堂学习氛围、拓展学生思维、提高教学质量的重要保证。对于学生“不敢说”和“不愿说”的问题,刘红艳[31]指出应用教师的“智问”引导学生的“智答”。
(三)中学语文教学结果研究
教学结果能最直观地展现出教育行为的成果。对教育思想改革、教材更新、教法研究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是整个教育过程的最后一个环节。教学结果不仅体现在分数上,更体现在学生学习过程的思维能力、学习方法、思想品德素质与行为举止上。相较于短暂的学校教育而言,教学结果更深入地影响学生步入社会后的人生道路。
中学语文教学结果的研究分为:思维及情感能力培养;实践能力培养;核心素养培养。
思维及情感能力培养:温发乾[32]从求异思维的内涵与价值、高中语文求异思维的培养现状与强调学生主体地位和创设课堂情境两方面培养学生求异思维。语文作为一门人文性学科,赵宏园[33]强调应加强高中语文教学中的人文精神融入,培育出具有人文关怀的新时代青年。爱国主义作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内容之一,是每一个中华儿女应当具备的基本素质。张国会[34]以具体文本为例说明了中学语文教学包含不同类型的爱:中华民族对祖国的爱、中华民族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爱、中华民族对文化与科学的爱。
实践能力培养:王生福[35]强调应在长期的语文实践中培养学生自觉学习语文、应用语文的意识、习惯和能力。让学生学有所得、学有所用。
核心素养培养:核心素养是2019年主要教育期刊的高频词汇,也是学生应具备的适应终身发展和社会需要的必备品格和关键能力。廖聪文[36]和成娟[37]都从提高语文核心素养出发,结合实际教学案例,阐明提升语文核心素养的必要性和具体措施。
总之,通过对2019年主要教育期刊中中学语文教学的研究可以发现:其中对教材研究的篇目不多,且提出修改意见的文章较少,教材作为教师教学与学生学习的主要媒介,应在不断实践中逐渐完善。教法研究更直接地关乎教师成长和学生学习。其中对教法研究的篇目最多,且多为一线教育工作者所作,体现出一线教育工作者与教育研究者一定程度上的割裂,这可能是由于教育研究者对理念的具体实践关注不够;从教学结果研究部分可以看出,现在的教育现状与实现学生全方面发展的素质教育还有一定距离。在这一过程中,需要教材与教法研究的不断完善与发展。
三、文言文教材及教学研究
在2019年主要教育期刊中,针对中学文言文的研究主要可以分为以下四大类:
(一)文言文功能及地位研究
此类文章在2019年的研究中占比较小,受到最新版本的语文课程标准的影响,主题多为贯彻“立德树人”的根本任务或是传承中华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吴晓辉[38]指出“立德树人”是语文学科核心素养的主旨,亦是中学古诗词教学的唯一目标。肯定了古诗词教学在语文教学过程中的重要地位,同时依据教学过程给出了与之对应的、完整的实践途径。杨颖、许芳红、葛志锦[39]与汪梅林[40]均涉及对于古诗词教学现状的分析,并谈到此要求的具体实践问题。其中汪梅林作为一线教师,提出了“以探究字词的文化内涵、落实修辞的文化表达的方式以实现文意的文化对接”这一新的教学实践途径。以上几篇文章体现了在课改过程中对于“人文性”的重视,但王本华[41]在正值张志公先生一百周年诞辰之际,从宏观的角度描绘了语文建设之路,指出应当重视“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提出了“走民族化与科学化相结合的语文课程建设之路”,其中有较大的篇幅谈及了文言文教学在语文建设之路上的重要性。同样,华东师范大学教师教育学院的张心科老师在《重回“言”本位:文言文教学的问题与对策》中谈到了文言文教学中存在的本末倒置的问题,提出了“言”本位的观点,同时给出了完整的教学模型。
(二)注释标准研究
文言文的课下注释是学生和老师阅读课文的主要依据,但在教材使用过程中,无论是高校教师还是中学一线教师都发现了其中的不当之处。但多为针对其中错误进行的具体纠正(此类文章将在下一部分“具体篇目研究”中详谈),而对于文言文注释标准的研究则少之又少。
华东师范大学语文教育研究中心的陈明洁[42]从文献学视域指出了语文教材中的注释疑误。另外,蔡忠平[43]在《谈文言文词语注释的规范与合理》中从“基本释义的参考性”“同语义注释的优先性”“古今义注释的具體性”三个方面,以一个“从”字的解释为载体,对文言文注释的规范与合理做出了解释。这是为数不多的针对文言文课下注释的标准进行研究的文章,不仅举出了释义的不合理之处,还提炼出了上层的规范与合理性,对于教材释义的编写具有借鉴意义。值得注意的是,这两篇文章均为高校教师所作,一线教师的研究在这一部分相对较少。
(三)具体篇目研究
此类文章是2019年文言文研究中的热门,大致分为文言文注释辨析、文言文思想内涵研究和新视角解读文言文三大类。
首先是文言文注释辨析,关于这一类的研究本篇文章共选择了8篇,多为针对某篇文章的一处或多处注释进行探究辨析,所指出的文言文注释或当注未注,或注释模糊,或不贴合文意等,作者最后都给出了新的注释方式。其中《问“注释”“卮”为何物——文言文课文注释要确凿》[44]与《细微之处见精神——由〈廉颇蔺相如列传几处翻译说开去〉》[45]两篇不仅指出了翻译的不恰当之处,给出了新的解释,还为文言文注释提出了新的关于注释标准的建议。
第二类是文言文思想内涵的研究,包括单篇研究、针对某一诗人的思想世界进行研究或两位诗人的对比研究,苏轼为研究的热门人物。部分文章的结构以一字一词为线索,完成对于整篇文章的思想内涵探究[46]。此类文章的解读多具有较强的整合性和层次性,可以为教师与学生理解课文及作者的思想世界提供一定的思路。
第三类为新视角解读文言文,这一类文章从文言文本出发,以崭新的视角解读文言文。其中包括从文化角度解读文本内在逻辑[47]、从作者个体记忆出发[48]、基于文本进行人物或多观点分析[49]、从文本中的一个词说开去,解读诗人内心世界及作品意境[50],或从声音的角度[51]对文本进行解读等视角。这些文章从全新的角度鉴赏一篇早已广为人知的文言文本,能为读者带来耳目一新的感受,可以为多角度解读经典文言作品带来一些启示。
在以具体单个篇目为研究对象的文章中,有一篇较为特殊,便是《古典戏曲教学内容的确定与呈现——以〈长亭送别〉为例》[52],此篇文章谈及不同文体的文言文应当有不同的教學方法的问题。长久以来,由于古典戏曲并不是考察的重点,因此不少教师使用同文言散文一样的教学方法教授古典戏曲,此文章便以《长亭送别》为例,阐释了古典戏曲教学过程中的重要及特殊之处。
(四)文言文教学法
教学法同以上研究略有不同,不再只停留于文本研究,而是加入了一个新的重要主体——学生。教法便是在研究文本的基础上加入了对于学生这一主体的考量,具有更强的实践性。
由于文体不同,再加上试卷上进行分题考察,因此文言散文及古诗词的教学方法必然有所不同,这里将其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为古诗词教学法,一部分为文言散文的教学法。在古诗词教学法板块中,文章主要为两大类,一类是“理论及实践策略分析”,即针对古诗词教学在理论联系实践的基础上给出具体教学策略[53];另一类是“审美及情感教育”[54],审美及情感是古诗词教学中较难实践的部分,并且在语文新课标当中给出了明确的能力要求,因而是教学的重难点。在2019年度的研究中(本文主要选取了其中的5篇文章),此类文章均以具体篇目为载体,进而具体给出教学法。文言文散文的教学法研究主要分为“文言课堂教学设计”[55]与“文言语篇赏析策略”[56]。作者多为具有一线教学经验的教师,可以为读者提供一些经验借鉴。
总体来看2019年关于中学文言文的研究,文章的作者多为高校相关专业的学者与一线的语文教师。其中高校学者的研究更具备概括性与普适性,而一线教师的研究则更具体,不仅与最新版本的课程标准紧密贴合,还可以做到理论与实践相结合,为教材编写与教师教学都带来了值得借鉴的经验。在一线教师的研究中,对于具体篇目的研究占比较大,对课下具体注释的修正更是研究的热门。除此之外,仍然存在一些研究较少的板块,包括文言文自身功能定位、文言文中不同文体的教学方法、文言文注释标准的反馈和研究(此版块需要一线教师结合当前的教育,将文言文实践教学过程中的需求进行整合反馈)、从学生心理及思维的发展出发的研究等。
2019年是新中国成立70周年,关于教材的研究倾向于对教材编写沿革史的梳理与总结和对新推出的统编版语文教材的编写理念分析;受新课标的影响,“核心素养”一词成为研究的热门词汇。在此大环境下,中学语文教材研究对象大致可以分为统编版中学语文教材的编写理念与使用方法,尤其是新教材当中的新模式——“任务群”更是受到了广泛的关注。由于新版教材中文言文占比大幅提升,广大中学的一线教师对如何在文言文教学中进行“核心素养”培育进行了理论结合实践的研究,并对使用的教材中的错漏之处进行了指正。但一线教师的文章往往较为具体,很少涉及对于教材使用情况的系统性反馈;高校研究者或教材编写者的文章则多为对于教材编写理念的阐述,很少涉及教材的实际教学效果与从学生角度出发的教材研究。由此可见,通行教材与课标的更新对教材研究产生了极大的影响,教材编写者与一线教师之间的交流还应当进一步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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