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教育研究主题的回溯与前瞻——基于曲阜师范大学硕士学位论文的可视化分析

马俊丽，孙纪磊

(曲阜师范大学 继续教育学院，山东 曲阜 273165)

“教育过程的正常顶点是成人教育”，[1]成人教育对于构建学习型社会，贯彻终身教育理念至关重要，而成人教育研究在推动成人教育发展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自1998年曲阜师范大学(以下简称“曲阜师大”)设立第二个成人教育学硕士研究生学位点，并于1999年开始招生以来，截至2019年，共培养185名成人教育学专业硕士研究生，人才培养规模仅次于华东师范大学和四川师范大学，位居第三。[2]与此同时，曲阜师大成人教育学专业硕士学位论文数量渐趋丰硕，研究主题不断向纵深发展，成为助推我国成人教育学科发展，推进我国成人教育实践的重要力量。本研究利用文献计量工具CiteSpace V，系统整合了曲阜师大2002—2019年成人教育学专业150篇全日制学术型硕士学位论文，基于其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剖析研究主题，探寻研究特色，在此基础上反思已有研究的不足，并展望未来，以期为我国成人教育学研究发展提供借鉴。

一、数据来源和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

本研究以中国知网和万方数据知识服务平台为数据来源库，以“学科专业名称”和“学位授予单位”为检索条件，分别以“成人教育学”和“曲阜师范大学”为检索词，共检索到硕士学位论文150篇，并将检索到的论文以Refworks格式导出并合并到同一文献题录。

(二)研究方法

本研究运用陈超美开发的CiteSpace V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第一，转换与导入数据。将从数据来源库中导出的文献题录利用CiteSpace V自带的转换器转换为软件可识别的格式并导入数据。第二，设置时间分区。本研究时间跨度为18年，将“Time Slicing”和时间分区分别设为“2002-2019”和“1”，节点类型选择“Keyword”。第三，设置阈值。判断一个知识图谱的网络结构和聚类是否清晰的参照是模块值Q和平均轮廓值S，若Q>0.3，表明图谱的网络结构明显。若S>0.5，表明聚类较为科学。[3]经多次调节和测试，将引文数量(C)、共引频次(CC)和共引系数(CCV)三个分区的阈值设置为“1.1.15、1.1.15、2.2.15”，得Q=0.8859，S=0.9518，所得图谱网络结构显著，聚类较为合理。第四，选择及运行算法。选择“Pathfinder”和“Pruning Sliced Networks”算法分析，共得到382个节点和817条连线，生成的知识图谱如图1所示。

图1 2002—2019年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二、基于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的成人教育研究主题分析

(一)词频呈现

文献的主旨和文章核心内容能通过关键词清晰而直观地体现出来。通过提炼与分析某一研究领域文献的关键词，可以剖析该研究领域的研究热点和研究趋势。[4]利用CiteSpace V软件对曲阜师大2002—2019年150篇硕士学位论文的关键词进行提取，合并同义关键词并排除无意义关键词，得出其研究关键词的共现知识图谱。根据图1关键词节点的大小和关联度不难看出，“成人教育”“中小学教师”“成人高等教育”“教师专业发展”“成人教学”等关键词为高频词汇，其频次排名及中介度见表1。

表1 2002—2019年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高频关键词统计表

(二)研究主题分析

利用CiteSpace V对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的关键词进行聚类分析，能够展现研究主题的内容结构，从而有利于对其进一步分析。根据图1所示的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不难发现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的研究主题主要有五类，即教师教育、成人教育教学与课程、成人高等教育、成人学习方式与心理以及弱势群体成人教育。

1.教师教育

教师教育这一聚类主要包括“中小学教师”“教师专业发展”“中小学教师继续教育”“教师培训”“成人教育教师”等关键词。一方面，教师作为学校教育的中坚力量，只有通过参与继续教育与专业培训才能不断更新自身的知识结构、提升专业水平。[5]除中小学教师的继续教育外，成人教育实践的迅速发展迫切需要高素质的专业师资队伍，专业化自然成为成人教育教师发展的大势所趋。[6]因此，成人教育教师培训也成为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的研究主题之一。另一方面，曲阜师大坐落在孔子的故里曲阜，是一所省属重点师范大学，教师教育是该校的一大特色，在为国家培养优秀师范生的同时，也承担着对省内外各级各类教师进行专业培训的重任。基于上述两点，教师教育的相关研究一直备受曲阜师大硕士研究生的青睐。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有关教师教育的研究既涵盖基于反思性实践视角、生态学视角的教师专业化发展研究，也涉及校本培训、远程研修和体验式培训的教师培训研究以及对中小学教师素质的现状、中小学教育家素质标准的研究等。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有关教师教育的研究在提升教师整体素质、推进教师教育实践开展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2.成人教育教学与课程

成人教育教学与课程这一聚类主要涵盖“成人教学”“教学策略”“教学模式”“课程设置”“课程设计”“课程建设”等关键词。教育作为疏通社会与个体的枢纽，呈现为一种独特的转化过程,即由人类共同文化转化为教育特殊文化继而转化为人的精神生命。[7]如同一般的教育活动，成人教育活动也涉及两种转化，即“从知识的原生态向教育态的转化，继而是从知识的教育态向生命态的转化”。[8]前者属课程领域，后者属教学领域。相较于成人教育课程研究，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更为关注成人教育教学研究。首先，伴随着成人教育实践的开展与信息化时代的到来，传统的成人教育模式逐渐暴露出其固有的弊端，成人教学必须了解成人的现实需求，充分结合成人学习的特点和规律，利用现代化信息技术，高效地培养社会所需的创新型人才。基于此，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围绕与成人教学有关的问题展开多维研究。具体包括对“骨架型”成人教学模式、基于项目的成人教学模式以及对成人教学伦理、成人和谐教学的研究等。其次，“成人教育课程研究关注的是知识的原生态向成人教育态的转化过程”。在这一认知的关照下，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有关成人教育课程的研究主要关注课程设计与建设以及课程开发两大领域，前者包括成人教育特色课程建设、专业学位教育课程建设、老年大学课程建设、成人教育隐形课程设计等，后者包括健康教育课程开发、女性性别课程开发以及信息化微型课程开发等。有关成人教育教学与课程的研究关注到不同成人群体的特殊需求而表现出多样性的特征，旨在探寻更加适切的成人教育教学内容和教学形式。

3.成人高等教育

成人高等教育这一聚类主要包含“成人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办学理念”“普教化”“改革”“社会转型”等。我国成人高等教育始于20世纪50年代，至今已有近70年的发展历史，为提升我国国民的整体素质、推进高等教育大众化做出了贡献。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有关成人高等教育的研究主要涉及两类。第一，成人高等教育转型发展问题。高等教育大众化的推进使得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面临着一定的困境和挑战，客观上促使其必须由注重规模的外延式转向注重质量的内涵式发展，实现“向自身主体与内在逻辑的回归”。[9]有关成人高等教育转型发展问题的研究包括成人高校“普教化”问题的反思与改革、成人高校德育困境与出路、成人高教办学实体组织结构的变革、成人高教教学改革、成人高教办学机构职能转型、普通高校成人教育转型、普通高校继续教育转型、普通高校继续教育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等。第二，成人高等教育的治理问题。近年来，提高治理能力和治理水平的呼声在政治经济领域中日益高涨，为实现成人高等教育的可持续发展，提高成人高等教育的治理能力和治理水平是关键一环。成人高等教育治理研究涉及成人高校办学理念、成人高校校园文化建设、普通高校成人学习指导体系建设、成人高等教育发展策略、成人高校发展模式、普通高校成人高等教育质量保证、高校成人教育质量保障体系以及普通高校成人高等教育质量管理等系列问题，为推动成人高等教育理论与实践的发展做出了有益探索。

4.成人学习方式与心理

成人学习方式与心理这一聚类涵盖“成人学习”“工作场所学习”“成人元学习”“学习动机”等关键词。成人学习者在职业、年龄、文化基础、学习条件和需求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这就要求利用多样化的学习方式来适应成人学习者的不同情况和不同需求。分析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可以看出，成人学习方式一直是其关注的重要主题，相关研究包括非正式学习、工作场所学习、自我指导学习、转换性学习、跨界学习、自主学习、合作学习、远程学习以及网络学习等，针对不同学习理论对成人学习方式展开讨论，以期为不同成人群体的学习提供切实可行的帮助，进而提高成人教育的学习效率。此外，成人的学习过程是一个复杂的心理活动过程，探索和分析成人学习者的学习心理和学习特性，研究与成人学习心理和学习特性相适应的有效学习方法和教学模式，不仅能够激发成人学习的主观能动性，还能够培养成人学生的创造性，提高成人教育的教学效率和教学质量，进而能够在很大程度上促进成人教育的发展和完善。[10]鉴于此，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有关成人学习心理的研究涉及成人元学习能力、学习动机、成人的社会性发展以及成人的信息素养等问题，并在此基础上提出有针对性的教育教学策略或学习策略。

5.弱势群体成人教育

弱势群体是指那些由于能力不足无法顺应社会发展而处于社会边缘地位的成人群体，他们通常在接受职业培训和参与工作中面临着更大的失败风险。[11]鉴于此，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一直关注弱势群体的生存境遇，以期通过提出成人教育的相关有益举措改善其生活状态。首先，伴随着城乡一体化建设进程的加快与乡村振兴战略的稳步推进，中共中央印发的《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年)》明确提出要“继续把国家社会事业发展的重点放在农村”，而如何通过职业技能培训掌握谋生技能，享有公平而有质量的成人教育是保障我国农村人口最现实利益的问题之一。有关农民工培训的研究一直是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关注的焦点，相关关键词有“新生代农民工”“失地农民市民化”“返乡”“农民工”“社会流动”“培训”等。我国农业现代化的发展和城乡一体化建设进程的推进使得农民工角色发生了历史性变化，农民工的技能培训在应对这一转变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具体而言，有关农民工培训的研究包括失地农民市民化、新农村建设中返乡农民工培训、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适应、新生代农民工就业难、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流动等问题，为改善农民工的技能培训现状，提升农民工综合素质进而推动城乡一体化建设进程提供了借鉴与参考。其次，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还关注到农村妇女、残疾人、老年人等弱势群体，对农村妇女的法制教育、成人教育促进残疾人的社会融合、人口老龄化背景下老年教育推进策略等问题展开研究，关注他们的多样化需求，保障其学习权利，进而促进教育机会公平、维护社会和谐。

三、成人教育研究主题特色探析

通过统计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的高频关键词以及对其进行基于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的聚类分析，可以发现其成人教育研究主题立足时代背景，坚持与时俱进；聚焦教师教育，凸显地域特色；呈现原始基点，关注基本理论；关切不同群体，秉持人文关怀等研究特色。

(一)立足时代背景，坚持与时俱进

成人教育的实践特点决定了该学科的研究将紧密联系社会发展的需求，体现时代发展的特色。[12]德国社会学家卡尔·曼海姆(Karl Mannheim)认为，教育科学研究的最终目的是要将教育与现代社会相联系，不断改进社会治理。系统分析可知，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的研究主题多数是在国家相关政策精神的指导下，立足于时代背景针对社会实践问题进行的深刻反思。首先，随着知识经济社会的发展、创新型国家建设的推进以及终身教育体系与学习型社会的构建，成人高等教育办学机构职能经历了从学历教育本位向非学历教育本位的转变，学历教育逐渐淡出历史舞台，非学历教育获得长足发展。与此同时，成人高等教育的教学质量堪忧，逐渐引起硕士研究生的关注，面对成人高等教育的发展障碍，基于不同视角有针对性地提出了应对策略。在社会转型的时代背景下，成人高等教育的转型亦是大势所趋，供给侧改革为普通高校继续教育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新思路。其次，产业结构调整和城镇化进程加快的时代背景使得农民的身份发生转化，新生代农民工应运而生，在其向城市流动的过程中产生了就业问题、城市适应问题以及社会流动问题等，成人教育积极回应时代发展诉求，通过培训提升新生代农民工的知识技能，加快城市适应进程进而促进合理的社会流动。再次，工作场所学习渐趋凸显，在倡导终身学习理念和建设学习型社会的时代背景下，人类学习已突破传统的学校教育，逐渐渗透到日常的工作和生活中，工作场所学习作为教育学科的“崭新疆域”，其价值逐渐凸显，愈发受到关注。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不仅关注到不同群体如职业女性、初中教师的工作场所学习，还紧密结合快速发展的信息技术，将工作场所学习与信息化微型课程结合起来进行研究。总之，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立足时代发展背景，敏感捕捉时代信息，积极回应时代诉求，坚持与时俱进，具有明显的时代特色。

(二)聚焦教师教育，凸显地域特色

曲阜师大坐落于孔子故里曲阜，积淀了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受地域文化的影响，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彰显出独特的地域特色，主要体现为聚焦教师教育。曲阜市素有尊师重教的传统，曲阜师大更是以“学而不厌，诲人不倦”作为校训。曲阜师大作为一所省属重点师范大学肩负着培养师范生和对各级各类教师进行培训的双重使命。一直以来，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关注包括新入职教师、中小学教师、成人教育教师在内的各级各类教师的培训和专业发展，充分利用曲阜市地域文化特有的优势，相关研究既丰富了教师教育理论，也推进了教师教育实践的发展，为实现教师专业化成长和师资队伍高质量发展做出了有益探索。此外，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还注重弘扬优秀传统文化。曲阜市作为儒家文化的发祥地，在传承和弘扬以儒家文化为代表的优秀传统文化,建设学习型城市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和不可替代的历史使命。因此，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对曲阜市学习型城市建设以及曲阜市农村新型社区教育发展展开了相关研究，以期探讨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建设学习型城市的路径和机制。基于上述两点，依托曲阜市积淀的优秀历史文化，基于强烈的现实关怀和实践取向，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的相关研究展现出明显的地域特色，具有独特的应用价值。

(三)呈现原始基点，关注基本理论

理论的价值在于启发、唤醒、提出问题，进而分析和解决问题，是转换思维、寻求策略的原则和基本方法。[13]成人教育理论创新是实践创新的先导，具有举足轻重的规范性作用。分析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不难发现，成人教育基本理论一直是其关注和探讨的重要议题，按照社会科学研究的两种不同逻辑，可将其细分为基于学科逻辑和基于问题逻辑的成人教育基本理论研究。第一，基于学科逻辑的成人教育基本理论研究着眼于构建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具体包括成人教育学的学科独立、成人教育学的价值取向、成人教育学的功能、成人教育定位等研究，具有明显的专业化、学科化特征，这对于构建逻辑严密、体系完整的成人教育学科体系具有积极的借鉴意义。第二，基于问题逻辑的成人教育基本理论研究。德国学科理论家黑克豪森提出，衡量一门学科成熟度的“最重要的标准”是“理论一体化水平”，即学科理论与学科实践的吻合程度。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的选题大都来源于成人教育实践中的问题，坚持问题导向，以理论关照实践，“让理论参与到实践之中，并以不断地探究和‘做’的方式来展现自身的价值，而非站在教育之外以‘思’和‘看’的方式来对教育实践指手画脚并要为其‘立法’”。[14]基于此，“个案研究”成为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的高频关键词之一，硕士研究生回归到教育实践者的教育实践中，从实践中发现问题，对教育实践进行全面反思与批判，从而挖掘教育实践所蕴藏的理论价值，从而倒逼成人教育实践的推进。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不论是基于学科逻辑还是基于问题逻辑的成人教育基本理论研究，都力图呈现成人教育的原始基点，对于构建完整的成人教育学科体系、推动成人教育实践发展具有积极意义。

(四)关切不同群体，秉持人文关怀

与普通教育不同，“成人教育的使命不是准备而是帮助”。[15]可以说，成人教育是作为一种满足不同成人需要的教育活动而存在的，充盈着强烈的人文关怀，其最终目的是通过各种形式为不同成人学习者提供有针对性的教育，达到“增能赋权”的目的，满足其发展需求，改善其生活状态。近年来，除教师、企业员工等成人群体外，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还关注到新生代农民工、返乡农民工、失地农民、农村妇女、农村婴幼儿父母、刑满释放人员以及残疾人等弱势成人群体的生存状态及现实需求等问题，旨在适应不同群体的特殊需要，为不同研究对象提供个性化的教育方式和教育内容，对其在精神文化、行为文化、物质文化和制度文化等方面加以关照。[16]成人教育为处于不利地位的成人学习者提供了提升自身能力的资源，“从而使个人从被动的弱者转变成主动的强者”。[17]在人文主义的关照下，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一直关注不同成人群体的特殊需求，与此同时，弱势群体的生存境遇也逐渐进入到硕士研究生的视野，在研究过程中秉持人文关怀，并以充满人文关怀的研究成果指导成人教育实践。相关研究描绘了一幅幅差异化的成人教育学习图景，在助力教育公平、促进和谐社会构建方面做出了积极贡献。

四、反思与展望

综上所述，近二十年来，成人教育研究呈现出稳步推进的发展态势，在反思已有研究不足的基础上，未来研究应积极拓展研究主题，突破研究“舒适区”；立足全球视野，厚植科研能力；加强实证研究，完善研究方法。

(一)拓展研究主题，突破研究“舒适区”

整体来看，一方面，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虽然关注了较多的研究主题，选题范围较为广泛，但仍对一些研究领域的关注度不高，具体体现在有关社区教育和老年教育的研究成果较少，而社区教育和老年教育都是我国教育事业的重要组成部分，是构建学习型城市、实现终身教育理念的重要部分，也是提升成人生活质量、促进社会和谐的必然要求。因此，未来研究应“围绕中央关心、社会关心、人民关心的教育热点难点问题开展深入研究，在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取得新突破”，[18]增强对社区教育和老年教育的关注度，选题时将其与国家重大的教育政策结合起来，聚焦问题研究。如聚焦全面建成小康社会视域下社区教育发展研究、社区教育助力脱贫攻坚决战决胜研究、人口老龄化社会背景下老年教育的发展策略等。另一方面，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还存在一定程度的低水平重复现象，缺乏问题意识和自律意识，体现在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的标题内容、框架结构、摘要等方面对已有研究的套用承袭上，仅仅局限于忠于已有研究，却不能突破已有研究。基于此，在后续研究中，硕士研究生在拓展研究主题的同时，应突破研究的“舒适区”，着眼于论文的创新性。首先，要有较强的创新意识，在日常的学习和科研过程中注重学术积累，广泛而深入地阅读大量高质量成人教育学著作和期刊论文，夯实知识基础，通过对研究现状的归纳和分析培养自身的学术洞察力和判断力，进而实现从框架到内容的创新性构建。其次，在研究过程中，时刻秉持着一切为了成人、一切服务成人的思想。对成人教育实践中出现的问题要形成自己个性化的理解，扮演好成人教育实践“内在参与者”和“外在观察者”的角色。一是要深入到成人教育实践的一线，作为成人教育的内在参与者领悟、体会成人教育，从而掌握第一手研究资料。二是要将自身置于成人教育实践之外，以“局外人”的身份观察成人教育，“从‘远经验’的视角，获得新的意义理解”。[19]

(二)立足全球视野，厚植科研能力

比较教育学作为研究比较全球各国教育改革、世界教育发展趋向的一门学科，扎根中国、展望世界，借鉴各国教育改革发展的良好做法，追踪世界教育发展的趋势，可助力我国教育的改革和发展。[20]纵观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的研究主题，有关比较成人教育的研究所占比重较低，主要以英、美两国为主，外文文献也较为陈旧，研究的国际视野较为狭窄。虽然英美等国家的成人教育事业比较发达，但是世界其他国家成人教育理论与实践也是进行成人教育研究的重要资源，不应被忽略。基于此，未来成人教育研究应立足中国、放眼世界，厚植研究者的科研能力。首先，在研究过程中，一方面，要时刻秉持着为中国成人教育理论与实践服务的思想，通过阅读外文文献掌握国外先进的经验，促进我国成人教育的发展。另一方面，要有批判的眼光，在比较分析的基础上，积极传播中国声音和中国经验，促进世界成人教育的共同繁荣。其次，研究者要不断提升自身的科研能力，在研究过程中注意将形式教育与实质教育相结合，既要加强学术规范性训练，又要注重有关比较教育研究专业知识的积累，在此基础上“突破传统研究方法和研究范式的局限，在比较分析世界各国和国际社会教育理论与实践的基础上，勇于提出新的概念、框架和理论模型”，[21]为成人教育学学科搭建成人教育研究的国际交流平台贡献力量。最后，在研究过程中应进一步开拓视野，除发达国家外，应进一步聚焦发展中国家的成人教育发展与改革研究，尤其是在新时代“一带一路”倡议提出的背景下，在了解“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国家制度、民族文化基础上，研究相关国家的成人教育发展，为沿线国家成人教育的发展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三)加强实证研究，完善研究方法

适切的研究方法能够精准地分析和诠释成人教育学科的研究对象，并将其转换成对课题研究极有价值的结论和依据来建设学科体系，帮助在成人教育实践中应用并检验成人教育理论。[22]总览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的研究方法，可以看出文献研究法、问卷法、访谈法和观察法等方法的使用次数较多，说明曲阜师大硕士研究生已经突破了对已有经验的简单总结和推广，不再拘泥于以纯理论思辨展开研究，而是从现实情境出发，以研究者的视角对成人教育实践或现象的某一特定问题展开深入研究，进而描绘、评判或诠释这一具体现象或问题。亦或是基于数据对成人教育现象或实践的现状加以客观描述，揭示其内在的因果关系，透过现象剖析本质，进而发现规律。实证研究方法在曲阜师大硕士学位论文中得到了初步的探索和应用，但已有的调查研究和量化研究仍存在“满足于观察表面现象，对复杂的教育现象只能进行简单的描述，理论研究缺乏深刻性和确定性”的问题。[23]因此，未来成人教育研究应进一步改善研究方法，助推我国成人教育研究质量的提升。首先，研究者要提升对实证研究方法重要性的认识，进一步强化实证研究方法的应用。一方面利用课堂学习、网络学习等途径加强对实证研究方法的学习，如利用学校开设的研究方法课程掌握基础的质性、量化研究方法，或通过网络学习等方式及时关注学界开展的有关实证研究方法的学术论坛。另一方面要在日常的科研和学习中及时应用所学的研究方法，不断总结反思，在研究中要有意识地选择实证研究方法，持续提升熟练运用实证研究方法的能力。其次，要不断完善研究方法，促进研究方法的综合使用。教育作为一项复杂的活动，其研究方法具有综合性的特征，不同的方法论、研究范式、具体研究方法都应在教育研究的理论和实践中多元共存，互补融合，[24]成人教育亦是如此。因此，研究者应根据自己的研究主题选择适切的研究方法，并吸收借鉴相关学科的研究方法如精神分析方法、发生学方法、现象学方法、解释学方法等来分析解决成人教育问题，不断提升成人教育研究方法的综合化水平。最后，需要注意的是，“加强实证研究，完善研究方法”绝非意味着唯实证研究至上，而是要“秉承诠释与实证相结合、历史与逻辑相统一”，[25]注重研究方法对研究主题和研究内容的适切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