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探针法评价天龙通心方对大鼠代谢酶活性的影响

苗兰，林力，张颖，孙明谦，刘建勋，付建华

论著·实验研究

混合探针法评价天龙通心方对大鼠代谢酶活性的影响

苗兰，林力，张颖，孙明谦，刘建勋，付建华

中国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基础医学研究所，中药药理北京市重点实验室，北京 100091

为预防药物相互作用导致的临床合并用药隐患，初步探讨复方天龙通心方对大鼠体内药物代谢酶的影响。实验大鼠随机分为空白对照组和天龙通心组，连续灌胃给药14 d后再给予CYP1A2（咖啡因）、CYP2C6（氯沙坦）、CYP2C11（奥美拉唑）、CYP2D2（右美沙芬）和CYP3A1/2（咪达唑仑）混合探针药，检测给药后不同时间点各探针药及其特异代谢底物的血药浓度，通过比较各探针药与代谢物药代动力学参数及代谢率（metablite/probe）变化，评价连续给予天龙通心方对大鼠体内CYP450代谢酶活性的影响。与空白对照组比较，连续给予大鼠天龙通心方后奥美拉唑峰浓度、体内暴露量均显著下降，代谢率明显升高，差异有统计学意义（＜0.05）；探针药咖啡因达峰时间显著推迟，代谢物和探针药之比（ratio）下降30%，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0.05）；咪哒唑仑及代谢产物1-羟基咪达唑仑达峰时间均延迟，而峰浓度、体内暴露水平均显著下降，原型药咪哒唑仑清除率显著升高。其他各组探针底物及其代谢产物主要药代动力学参数及代谢率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0.05）。重复给予复方天龙通心方对大鼠体内CYP2C11（人体CYP2C19）可能存在一定的诱导作用，而对CYP1A2、CYP2C6、CYP2D2和CYP3A1/2无显著影响，初步提示临床应用天龙通心方时应避免与经CYP2C19代谢的药物合并使用。

天龙通心方；CYP450；探针底物；LC-MS/MS；代谢活性；大鼠

天龙通心方由红景天、红参、丹参、川芎、龙血竭、冰片6味中药组成，主要针对胸痹（冠心病）气虚血瘀病机特点而设，旨在发挥益气活血、通络止痛之功，临床治疗胸痛胸闷、心悸气短、倦怠乏力之症。前期药效学研究表明，该药可明显减轻心肌梗死程度，缩小梗死面积，减轻梗死区质量，对心肌缺血所致心肌梗死有明确的保护作用，并具有抑制血小板聚集和血栓形成、降低血液黏度作用[1]。此外，针对天龙通心方还进行了体内外药物化学成分的分析，体外定量18种主要成分，能完整描绘药代曲线的入血成分有7种，分别是丹酚酸A、丹酚酸B、紫草酸、丹参素、红景天苷、阿魏酸和迷迭香酸，为该药药效物质基础提供一定依据[2]。

细胞色素P450酶（CYP450s）为一类亚铁血红素-硫醇盐蛋白的超家族，其中CYP1、CYP2和CYP3亚家族主要负责人类和动物大量的内源性和外源性物质的Ⅰ相代谢[3-4]，包括药物氧化、羟基化、去甲基化和氧化脱氨基等[5-6]。几乎90%药物都经体内CYP450s的代谢[7]，其中CYP1A2、CYP2C9、CYP2C19、CYP2D6和CYP3A4亚型是负责人体内药物代谢最重要的CYP亚家族，且各家族都具有高度的底物特异性，与人亚型相对应的大鼠CYP450s亚型分别是CYP1A2、CYP2C6、CYP2C11、CYP2D1/2和CYP3A1/2[4，8]。当体内CYP450s被强烈抑制或诱导时，将发生药物相互作用，导致药物血药浓度改变，轻者药物疗效下降，重者产生毒副反应，甚至发生致命的相互作用。因此，明确治疗药物潜在的药物相互作用具有重要的临床和现实意义。本研究采用Cocktail探针药物法，研究天龙通心提取物对大鼠体内5种CYP450s酶亚型CYP1A2、CYP2C6、CYP2C11、CYP2D2和CYP3A1/2的影响，获取其代谢信息，为天龙通心方临床合理应用提供依据。

1 实验材料

1.1 动物

雄性SD大鼠12只，体质量（220±20）g，购自斯贝福（北京）实验动物科技有限公司，动物许可证号SCXK（京）2011-0004。所有动物均饲养于中国中医科学院西苑医院SPF级动物房，适应性饲养7 d，实验前12 h禁食不禁水，实验期间自由饮水，实验12 h后进食。本实验均符合北京实验动物福利伦理审查指南的相关要求。

1.2 药物与试剂

天龙通心提取物（每1 g浸膏粉相当于3.31 g原药材，涿州东乐制药有限公司，批号TL20140612）；咖啡因（caffeine，Sigma-Aldrich公司，批号112C5143），1,7-二甲基黄嘌呤（paraxanthine，Sigma- Aldrich公司，批号117K4122），去甲右美沙芬（dextrorphan，Sigma-Aldrich公司，批号057k4619），葡萄糖醛酸水解酶（Sigma-Aldrich公司，批号SLBC4010V），氯沙坦（losartan，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批号100597-201102），奥美拉唑（omeprazole，批号100367-201003，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右美沙芬（dextromethorphan，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批号100201-201003），非那西丁（phenacetin，中国食品药品检定研究院，批号100095-198904），羰基氯沙坦（losartan carboxylic acid，TRC公司，批号1-BSR-34-8），5-羟基奥美拉唑（5-hydroxyomeprazole，TRC公司，批号1030-019A2），咪达唑仑（midazolam，IL公司，批号747335），1-羟基咪达唑仑（1-hydroxy midazolam，Cayman Chemical Company公司，批号0111），纯度均大于98%。甲醇、乙腈均为色谱级（美国Fisher公司），甲酸为色谱级（J.T.Baker公司），水为蒸馏水（屈臣氏），其余试剂均为分析纯。

1.3 仪器

API 4000 QTRAP质谱系统（美国Applied Biosystem公司），Spark Holland Pico在线固相萃取系统，配有二元泵、温控自动进样器、SPE控制系统、溶剂传输单元和柱温箱（荷兰SPARK公司），Turbo Vap LV Evaporator样品浓缩仪（美国Caliper Life Sciences公司），Shiseido MG Ⅲ（100 mm×2.0 mm，5 μm，日本Shiseido公司），0.2 μm过滤筛板（ESA公司），HySphere C18 HD Plate（10 mm×2 mm，7 μm，美国Waters公司），VX-02 Multi-Tube Vortex涡旋混合器（北京绿锦科技有限公司），MIKRO 22R低温超速离心机（德国赫提驰Hettich公司），MSC-100 THERMO Shaker（Thermoelectric公司），AE240精密分析天平（美国Metter公司），HR-215S冰箱（青岛海尔公司）。

2 实验方法

2.1 分组和给药

12只SD大鼠随机分为空白对照组和天龙通心方组，每组6只。空白对照组予蒸馏水灌胃，天龙通心方组给予受试药1 g/kg灌胃，给药体积为10 mL/kg，连续14 d。实验第15日，给予受试药0.5 h后，再给予混合探针药CYP1A2（咖啡因）8 mg/kg、CYP2C6（氯沙坦）5.2 mg/kg、CYP2C11（奥美拉唑）2 mg/kg、CYP2D2（右美沙芬）3 mg/kg和CYP3A1/2（咪达唑仑）0.7 mg/kg灌胃，给药体积均为10 mL/kg。

2.2 血浆样品采集

给予混合探针药后0.167、0.5、1、1.5、2、4、6、8、10、12 h大鼠眼眶静脉丛取血，每点取0.4 mL，4 ℃、3000 r/min离心10 min，吸取上清液，置于-80 ℃冰箱冻存待测。

2.3 血浆样品前处理

所有血浆样品经β-葡萄糖醛酸水解酶处理后进行分析，将该酶溶解在0.2 mol/L磷酸盐缓冲液（pH 7.2）中获得2000 U/mL酶溶液。取血浆样品放至室温，分别精密吸取血浆样品与酶溶液各100 μL混合，37 ℃振荡孵育90 min，加400 μL含内标乙腈沉淀剂终止反应。剧烈振荡2 min，12 000 r/min离心10 min，转移480 μL上清液，50 ℃氮气吹干。将残余物复溶于15%有机相溶剂（甲醇∶乙腈∶水＝7.5∶7.5∶85）240 μL，涡旋，超声，离心，取上清液，待分析。

2.4 色谱方法

2.4.1 online-SPE方法

采用由Symbiosis系统控制全自动固相萃取系统，使用HySphere-C18 HD（10 mm×2 mm，7 μm）SPE柱进行样品萃取，在线固相萃取的步骤分为SPE柱装载、洗涤和洗脱。具体步骤：96孔板中自动挑选所选SPE柱，将其置于左夹中，分别使用1 mL甲醇和0.01%甲酸水（V/V）进行调节和平衡；然后使用0.01%甲酸水0.7 mL作为上样溶剂将样品传递到萃取柱上，再经1.5 mL溶液洗涤；将柱子转移到右夹，转接至分析管路，使色谱流动相通过柱体，将分析物直接洗脱2 min到分析柱上。之后萃取柱经1.5 mL 0.01%甲酸水和2 mL甲醇分别清洗。萃取流程中除上样时流速为0.8 mL/min外，其他过程的流速均为5 mL/min。

2.4.2 色谱分离条件

分析色谱柱是Shiseido MG Ⅲ（2.0×100 mm，5 μm），预柱采用0.2 μm过滤筛板，自动进样器8 ℃，进样量5 μL，柱温40 ℃，运行时间5 min。流动相A为0.01%甲酸水溶液，流动相B为含0.01%甲酸的乙腈-甲醇混合液（1∶1，V/V），流速0.35 mL/min，洗脱程序：0→0.3 min，35%→72% B；0.3→2.3 min，72% B；2.3→2.5 min，72%→35% B。

2.5 质谱条件

质谱离子源为ESI源，气帘气体20 psi，源内温度500 ℃，源内气体GS1为50 psi，源内气体GS2为40 psi，离子喷射电压（IS）5000 V，碰撞气（CAD）Medium，检测方式正离子检测，扫描方式选择多反应监测（MRM）方式，用于定量分析的各离子对采用扫描时间为40 ms，EP为10 V，详见表1。

表1 各成分离子对及质谱参数

分析物缩写母离子（m/z）子离子（m/z）DP/VEP/VCE/VCXP/V CaffeineCAF195.2138.1761028.010.0 ParaxanthinePXT181.0124.0661029.08.0 OmeprazoleOMP346.3198.1481016.113.0 5-hydroxyomeprazoleHOMP362.0214.1531018.015.0 DextromethorphanDM272.3215.2501035.016.0 DextrorphanDP258.1157.11481056.010.6 MidazolamMDZ326.1291.2801038.520.0 1-hydroxymidazolamHMDZ342.1324.1771031.09.0 LosartanLK437.2207.2651032.015.0 Losartan carboxylic acidE3174423.2207.2601033.015.0 IS-PhenacetinPNT180.1110.0701030.57.0

3 数据处理及分析

研究中待测成分药代动力学参数计算采用非房室模型统计距法，应用末端消除半衰期（1/2）、峰浓度（max）、达峰时间（max）、0到最后可观测时间点的曲线下面积（0-t），以生物利用度矫正的药物消除相表观分布容积（z/）、总清除率（CL/F）表征各探针药的药代动力学性质，以max、max和0-t描述特异代谢产物的药动学行为，以代谢物与探针的0→t之比（ratio）来反映对应代谢酶的代谢活性。采用SPSS18.0统计软件进行分析，组间比较用非成对检验。＜0.05表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4 结果

4.1 底物探针及其代谢物的分析方法学

经对样本前处理方法、液相条件和质谱参数的优化，最终建立大鼠血浆中5种探针药及其代谢物在线SPE-LC-MS/MS分析方法，并对所建立的分析方法进行特异性、线性、基质效应、精密度、准确度及稳定性的考察和验证，结果表明所建立分析方法符合生物分析方法学要求[9]。根据化合物质谱特征和体内浓度范围，确定10个成分线性范围，见表2。

4.2 天龙通心方对大鼠CYP1A2代谢酶的影响

CYP1A2主要表达于肝脏，约占肝CYP总含量15%[4]，在多种物种间表现出高度保守性，而咖啡因是人和大鼠CYP1A2特异性底物[10]。用药前后探针药咖啡因（CAF）及其代谢物1,7-二甲基黄嘌呤（PXT）药时曲线见图1，药代参数见表3、表4。实验结果显示，天龙通心方连续给药14 d，与空白对照组比较，探针药CAF峰浓度有所下降，峰面积无显著变化，差异无统计学意义（＞0.05），而达峰时间显著推迟，差异有统计学意义（＜0.05），代谢物PXT峰面积较空白对照组有所降低，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0.05）；作为代谢率指标的代谢物和探针药之比（ratio）无显著变化，表明天龙通心方对大鼠CYP1A2酶活性无显著影响。

表2 探针药及其代谢物标准曲线和线性范围

分析物回归方程相关系数 线性范围/（ng/mL） CAFY＝0.004 31X＋0.1860.990 161.44～15 000 PXTY＝0.004 52X＋2.9×10-20.993 510.24～2500 LKY＝0.093 5X－8.66×10-30.996 3 4.10～1000 E3174Y＝0.043 9X＋7.5×10-20.995 0 8.19～2000 OMPY＝0.092X＋5.47×10-20.993 2 2.05～500 HOMPY＝0.026 7X＋2.12×10-30.999 95 1.23～300 DMY＝0.019X＋3.46×10-30.992 9 0.41～100 DPY＝0.006 99X＋6.54×10-30.992 0 4.10～1000 MDZY＝0.031 3X＋1.21×10-30.993 5 0.10～25 HMDZY＝0.039 3X－3.43×10-30.999 6 0.64～25

图1 2组大鼠CAF及其代谢物PXT平均血浆药时曲线比较（n＝6）

表3 2组大鼠探针底物CAF药代动力学指标比较（±s，n＝6）

注：与空白对照组比较，*＜0.05，**＜0.01（下同）

表4 2组大鼠探针底物CAF代谢物PXT药代动力学指标比较（±s，n＝6）

4.3 天龙通心方对大鼠CYP2C酶活性的影响

CYP2C亚家族是含量最为丰富的亚家族，占人类CYP肝药酶总量的20%以上，其中CYP2C9和CYP2C19是2个最活跃的成员，负责大多数内源性和外源性化合物的代谢[11]。大鼠CYP2C6和CYP2C11是人CYP2C9和CYP2C19的同源蛋白，具有一定的对应性[12-14]。用药前后探针药氯沙坦（LK）及其代谢物E3174药时曲线见图2，药代参数结果见表5、表6。连续给予大鼠天龙通心方后，探针药LK及其代谢物E3174的药代参数与空白对照组比较均无显著改变，且代谢率ratio也无变化，结果提示重复给予天龙通心方不会对大鼠CYP2C6的活性产生影响。用药前后探针药奥美拉唑（OMP）及其代谢物5-羟基奥美拉唑（HOMP）药时曲线见图3，药代参数结果见表7、表8。与空白对照组比较，连续给药后原型药OMP峰浓度、体内暴露量显著下降（＜0.05），代谢物HOMP药代参数无显著改变，代谢率ratio明显升高（＜0.05），表明连续予天龙通心方可能对大鼠CYP2C11有一定诱导作用。

图2 2组大鼠LK及其代谢物E3174平均血浆药时曲线比较（n＝6）

表5 2组大鼠探针底物LK药代动力学指标比较（±s，n＝6）

表6 2组大鼠探针底物LK代谢物E3174药代动力学指标比较（±s，n＝6）

图3 2组大鼠OMP及其代谢物HOMP平均血浆药时曲线比较（n＝6）

表7 2组大鼠探针底物OMP药代动力学指标比较（±s，n＝6）

表8 2组大鼠探针底物OMP代谢物HOMP药代动力指标比较（±s，n＝6）

4.4 天龙通心方对大鼠CYP2D2代谢酶的影响

CYP2D6在人肝脏中表达较低，但30%药物的生物转化都与该酶有关[15]。人体内CYP2D6特异性介导右美沙芬（DM）代谢成去甲右美沙芬（DP）这一过程在大鼠体内由肝脏CYP2D2介导[16]。探针药DM及其代谢物DP药时曲线见图4，药代参数结果见表9、表10。与空白对照组比较，天龙通心方对DM及其代谢物药代参数均无影响，尽管ratio明显上升（39%），但由于个体差异较大并无统计学意义，表明重复给予天龙通心方不会引起CYP2D2活性改变。

4.5 天龙通心方对大鼠CYP3A1/2代谢酶的影响

CYP3A亚家族参与50%以上治疗药物生物转化[15]，其中CYP3A4是最丰富和最重要的亚型。咪哒唑仑（MDZ）是人CYP3A4特异性探针底物，雄性大鼠中MDZ代谢主要由CYP3A1/2介导[16]。探针药MDZ及其代谢物药时曲线见图5，药代参数结果见表11、表12。与空白对照组比较，MDZ及代谢产物HMDZ峰浓度和体内暴露水平均显著下降，而代谢率无显著变化，表明重复给药后天龙通心方不会对MDZ代谢产生影响。体内暴露水平的降低可能是由于天龙通心方影响MDZ的吸收所致。

图4 2组大鼠DM及其代谢物DP平均血浆药时曲线比较（n＝6）

表9 2组大鼠探针底物DM药代动力学参数比较（±s，n＝6）

表10 2组大鼠探针底物DM代谢物DP药代动力学参数比较（±s，n＝6）

图5 2组大鼠MDZ及其代谢物HMDZ平均血浆药时曲线比较（n＝6）

表11 2组大鼠探针底物MDZ药代动力学参数比较（±s，n＝6）

表12 2组大鼠探针底物MDZ代谢物HMDZ药代动力学参数比较（±s，n＝6）

5 讨论

许多研究显示，中药对P450系统具有显著影响。马增春等[17]发现四物汤对大鼠CYP2B6酶活性具有抑制作用，对CYP1A2具有诱导作用。尚芳红等[18]发现加味佛手散胶囊对大鼠和人肝微粒体CYP2D、CYP2E1、CYP3A酶活性可能有体外抑制作用。Zhang等[9，12]发现塞络通单次给药和连续给药对大鼠代谢酶影响存在差异，表明药物成分对肝药酶影响具有累积效应。还有报道显示，丹红注射液对人肝微粒体CYP2A6具有很强的抑制作用，对CYP1A2、CYP2B6、CYP2B8、CYP2C9、CYP2C19、CYP2D6、CYP2E1及CYP3A4具有中等强度抑制作用，同时显示对大鼠及人原代肝细胞CYP3A4具有诱导作用[19-20]。Qiu等[21-22]发现，单剂量丹参提取物可抑制健康受试者肠道CYP3A，多剂量可诱导肠道和肝脏CYP3A。综上，中药复方对药物代谢酶活性存在抑制或诱导，甚至双向作用，在合并用药时可能引起药物间相互作用。

Cocktail探针药物法是Breimer于1990年提出的[23]，该方法能在同一动物上同时获取多个CYP450同工酶表型信息，减小个体差异对数据波动性影响，是进行药物研发的有效手段。本研究同时考察大鼠血浆中5种探针药物及其代谢物浓度，通过特异性探针药物代谢消除率判定药物对酶活性的影响。本实验动物采样周期12 h，尽管E3174和DP浓度较高，但此时血药浓度已回落，前期研究这2个成分后续无再次达峰现象，并且天龙通心方并未对LK和DM的代谢物药代参数有显著影响。所以，虽然E3174和DP未获得完整的药时曲线，但不影响实验结果。实验结果表明，连续给予大鼠天龙通心提取物对大鼠肝药酶CYP1A2、CYP2C6、CYP2D2和CYP3A1/2未表现出明显抑制或诱导作用，但对CYP2C11（人体CYP2C19）存在一定诱导作用（＜0.05），提示临床上与经CYP2C19代谢的药物联用可能出现药物相互作用。如与经CYP2C19代谢的奥美拉唑合并用药时，可能加快该药代谢，降低血药浓度，从而降低药效。若与经CYP2C19代谢产生活性代谢物而起治疗作用的抗血小板药氯吡格雷同时应用，导致血中活性代谢物水平升高，从而可能增加药物产生不良反应的风险[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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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luation of Effects ofPrescription on Metabolic Enzymes by Mixed Probe in Rats

MIAO Lan, LIN Li, ZHANG Ying, SUN Mingqian, LIU Jianxun, FU Jianhua

To prevent potential clinical complications caused by medicine interaction through preliminarily investigating the effects ofPrescription on metabolic enzymes in rats.The experiment rats was randomly divided into blank group andg roup. After pretreatment for 14 days withPrescription, these rats were given mixed probe drugs of CYP1A2 (caffeine), CYP2C11 (omeprazole), CYP2C6 (losartan), CYP2D2 (dextromethorphan) and CYP3A1/2 (midazolam). The blood concentration of each probe drug and its specific metabolic substrate at different time points after administration were detected. The effects ofPrescription on CYP450 metabolic enzyme activity in rats were evaluated by comparing the plasma pharmacokinetic parameters and metabolic rate (metablite/probe) changes of each probe drug and metabolite.Compared with blank group, the peak concentration and systematic exposure of omeprazole decreased significantly and the metabolic rate increased significantly after continuous administration ofPrescription, with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 (<0.05). At the same time, the peak time of probe drug caffeine was significantly delayed, and theratioof metabolites and probe drug decreased by 30%, without statistical significance (>0.05). However, the peak time of midazolam and the metabolite 1-hydroxymidazolam were delayed, while the peak concentration and exposure levels in the body decreased significantly, and the clearance rate of the prototype drug midazolam increased significantly. The main pharmacokinetic parameters and metabolic rates of probe substrates and their metabolites in other groups were not significantly different.Repeated administration ofPrescription may induce CYP2C11 in rats (CYP2C19 in human), but has no significant effect on CYP1A2,CYP2C6, CYP2D2 and CYP3A1/2. It is preliminarily suggested that the combination with drugs metabolized by CYP2C19 should be avoided in clinical application ofPrescription.

Prescription; CYP450 enzymes; substrates of probe; LC-MS/MS; metabolites; rats

R285.5

A

1005-5304(2020)09-0051-07

10.3969/j.issn.1005-5304.202003217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81774145、81803770）；国家科技重大专项－重大新药创制（2012ZX09103201-049）

付建华，E-mail：jianhuaffcn@263. net

（2020-03-09）

（2020-03-23；编辑：华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