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璐 覃楚婷
摘 要:本文通过梳理历史文献与相关考古资料,对贵州清镇13号汉墓出土的 “蜀郡西工造”夹纻胎漆耳杯的铭文与胎体信息进行分析,进而对西汉时期夹纻胎的概念进行辨析,认为西汉时期蜀郡工官所制造的夹纻胎漆耳杯应当为“木胎裱布”制法。
关键词:漆器;夹纻胎;蜀郡西工;耳杯
中图分类号:J52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6-0905(2020)08-00-05
1956年,贵州省博物馆在贵州清镇、平坝地区内发掘了一批汉代墓葬,其中清理出土了六件保存较为完整的漆耳杯。其中,清镇13号汉墓出土的“蜀郡西工”漆耳杯是目前我国境内发现的唯一一件明确为西汉元始三年制造的夹纻胎漆耳杯,对我们研究西汉“蜀郡工官”夹纻胎漆耳杯的工艺及历史问题具有重要意义。
一、蜀郡西工及其漆器
从现有的资料看,秦在蜀郡成都已设有工室,或许是与其所处位置与成都城外东郊有关,其名“东工”。东工主要的生产项目包括冶铜和制造兵器、制陶、制漆和漆器生产等,规模较大。西汉早期,仍沿称“工室”,景武时期发展为工官。西汉时期在蜀郡、广汉郡设有工官,蜀郡者称“西工”。王莽时期,曾把“蜀郡西工”改为“成都郡工官”。东汉时期,恢复“西工”旧称,汉代工官经营项目有所增加,包括各种兵器、车具、漆器、铜器(已发现的有鼎、镜、书刀、壶、洗等)。蜀汉工官叫“作部”,大体沿用东汉旧制[1]。
以考古资料看,出现在漆器上的最早刻辞纪年是汉昭帝始元二年(前85年),最晚为汉和帝永元十四年(102年)[2]。此外,如淳注《汉书·地理志》中也记载:“河内怀,蜀郡成都、广汉,皆有工官。工官,主做漆器物。”可见漆器是蜀郡西工的重要产品,其生产漆器的年代早、时间长。有推测认为出土材料缺少东汉中晚期的蜀郡西工漆器,原因在于漆器工艺復杂,费工费时,《盐铁论·散不足》形容其“故一杯棬用百人之力,一屏风就万人之功”[3],同时当时的政府已无力承担漆器生产的庞大开销。随着国家政策的调整,四川工官漆器在东汉停止了生产[4]。但同时学界也基本认同,四川地区的漆器并没有因为工官漆器生产的停止而停下其发展的进程,至少私营漆器手工业中不少文化遗产传承至今。1984年6月发掘的安徽马鞍山东吴朱然墓出土了一批漆器(如图1),其中部分漆器的底部自铭“蜀郡作牢”,表明是蜀郡产品。其他漆器虽无铭文,但各方面都与有铭文者相似。发掘报告认为,这批漆器均产于蜀郡[5],推测正是蜀地在中原动乱对其波及较少的时代背景下,在两汉打下的漆器制作基础上,由地方私营的漆器制作单位生产的。
贵州清镇13号汉墓漆耳杯的身份能够得以明晰,依靠的是汉代“物勒工名”制度。考古学出土遗存和历史文献材料显示,约从战国中期开始,很多国家都在官府手工业的管理里中实行将工匠的名字刻于所制的器物上的制度。就漆器而言,由于私人经营的漆器作坊汉代起就存在,东汉时还有由工官监制、私人作坊承制的漆器,民间的工匠也会将其名刻在器物上。
从这些地方工官所制铜器的铭文中可知,汉代地方工官机构中的工官有:护工卒史、令、长、丞、尉、掾、造工、啬夫、令史、佐、仓。其中“令、长、丞”见于文献所载,其他皆来源于出土资料[6]。此时的“工官”正是秦和西汉早期的“考工室”,这也是汉代“物勒工名”达到发展顶峰的反映,这项制度已经走出中央而深入地方,成为全国性的工商管理制度。1986年9月至1987年5月于汉长安城未央宫的刻文骨签为蜀、广汉以外还有的6处地方工官填补了出土铭文材料的空白。此外,对于“物勒工名”研究贡献最大的考古出土材料,也正是这一时期各地方工官所制器物。如1924年出土于朝鲜平壤石岩里丙坟汉墓的蜀郡西工制造的漆器,其圈足上针刻有铭文36个字。铭文为“始元二年,蜀西工,长广成、丞何放、护工卒史胜、守令史母夷、啬夫索喜、佐胜,髹工当、画工文造”[2]。
“物勒工名”作为保障器物质量的方法,其兴衰和手工业技术的发展有密切联系。在手工业技术不及后世发达、但官府已经开始重视对官用器物进行品质监督的汉代,“物勒工名”的做法达到了发展顶峰,到了传统手工业技术基本完善,市场经济较前朝更繁荣的明清时代,“物勒工名”的做法才慢慢退出历史舞台。
二、成都所造漆耳杯的出土情况
根据洪石先生对于战国秦汉四川省漆器的考古学出土材料的整理,四川省所发掘的战国秦汉墓大多随葬漆耳杯。出土于四川青川县战国墓的M26:8VI式耳杯底部刻有“東”字,发掘报告指出同时于青川出土的其他漆器,发现“成亭”的烙印戳记。按“成”应指其制地而言,它与汉初漆器上的“成市”铭文可互证,其制地都应该是指古代的成都。据《华阳国志·蜀志》所记:蜀王开明九世“自梦郭移,乃徙治成都”。同时也进一步说明在战国中期,成都很有可能拥有规模较大的漆器作坊[7]。四川荥经县城严道古城遗址周围的战国墓葬群中出土了有刻画文字的漆奁盒,发掘报告认为其所刻即是“成草”,也就是“成造”,表明是“成”这个地方制造的漆器。这种刻划文字与战国秦汉漆器上烙印的“成亭”、“成市”等文字作用相同,都是注明漆器制地的标志。此墓葬群中另出了有刻辞的耳杯,耳杯一端外壁有一外边加边框且字体规整的“成”字[8]。
绵阳永兴双包山二号西汉木椁墓出土8件残损的夹纻胎漆器,器身内外均髹黑漆,底部针刻“平宫右□”、“平宫左□”等铭文。发掘报告称该墓出土的随葬器物具有西汉早、中期风格,尤其与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湖北江陵凤凰山168号墓和陕西新安木椁墓出土的同类器物相似。[9]而马王堆一号墓出土的漆器中在鼎、匕、危、耳杯、食盘、小盘、匝等七十三件漆器上发现有打烙印的戳记。从字迹观察戳记文字似有五种,其中有两个为“成市草”,一个为“成市饱”,“饱”假作“?”字、“草”假“造”,是当时许多漆器作坊的通例。马王堆一号墓的漆器大多风格接近又同出一墓,推测为同一产地。其中马王堆110号、156号漆耳杯与凤凰山八号墓中带“成市”和“市府”戳记的漆耳杯相似[10]。由此笔者进而推测马王堆以及绵阳永兴双包山二号西汉木椁墓所出漆器,应有部分为蜀郡所生产。出土于贵州清镇13号汉墓的夹纻胎漆耳杯据其圈足上针刻隶书铭文可以明确其为蜀郡工官所造。
此外,朝鲜平壤石岩里丙坟汉墓出土3个刻辞中有“始元二年,蜀西工……造”的漆耳杯;蒙古国诺因乌拉5号墓出土两个刻辞中有 “建平五年,蜀郡西工造”的漆耳杯;平壤附近的乐浪汉墓出土三个刻辞中有“元始四年,蜀郡西工造”的漆耳杯,同样在平壤附近的五官掾王盱墓、贞柏里200号墓和梧野里21号墓也各出土了一个刻有“建武廿八年,蜀郡西工造”、“永平十一年,蜀郡西工造”和“永平十四年,蜀郡西工造”的耳杯[2]。
综上,仅从耳杯这一器型来看,最早是战国中晚期的四川青川和荥经漆器,后至两汉时期朝鲜古乐浪郡、贵州清镇平坝、绵阳永兴双包山、湖南长沙马王堆及湖北江陵凤凰山,此时的蜀郡工官所制漆耳杯出土材料最多,也是成都地区漆器历史发展的鼎盛时期。
三、关于胎体的分析
夹纻胎漆器最早是在春秋時期“棬素”工艺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战国时期已出现,至两汉盛行。汉“夹纻”与唐“平脱”、宋“素髹”、元“雕漆”四种漆器工艺,被认为是中国漆艺史上最重要的四项成就[11]。棬榡,也作“棬素”,是指制作漆器木胎这一工序。明代黄成《髹饰录》中解释如下:“棬素,一名胚胎,一名器骨。方器有旋题者,合题者。圆器有屈木者,车旋者。[12]”说明后世圆形漆器的木胎主要有两类制法,一种是“屈木”,将薄木片弯曲成设计好的形状并加以粘接;一种是“车旋”,即采用一块整木镟出外壁和底部,再挖凿出腹腔。春秋时期,棬榡是最基础的漆器胎骨制法,但棬素胎漆器也有因木片厚薄不均及粘接不牢变形及开裂、器表漆层会随时间逐渐剥裂的缺点[13]。
随着工艺技术的发展,漆灰的应用成为“棬素”工艺基础上夹纻胎漆器出现的前提之一。西汉夹纻胎漆器漆层一般有漆灰、底漆、面漆三层,贵州清镇13号汉墓夹纻漆耳杯同年制作的乐浪127号耳杯的检测结果显示:基底层的成分有伊利石与木粉,呈黑褐色,厚0.21mm,也就是漆灰层;另有一层透明漆层0.01mm,呈乳黄褐色;赤色漆层0.03mm,以朱砂作为主要呈色颜料[14]。
由黏土矿物、木屑、骨灰等物和生漆调和成的漆灰可以填平胎体表面的孔隙、裂痕,增强漆层与胎体的黏合;还可作为黏合剂,在胎体上黏结多层麻布使之成型,增强胎体的机械性能,为夹纻技法的出现奠定了物质基础,并在西汉迎来了成熟期。苎麻纤维强韧,拉力强,不易变形,与漆结合后增强了牢固性,改善了木胎易因气候和湿度变化而变形或开裂的问题。并且苎麻布轻、薄、软,使胎体在兼顾强度的同时可以制作更复杂的胎体造型,使胎体变得轻盈灵巧,两汉时期瑰丽的漆器艺术由此得以进一步发展。
在对清镇13号汉墓漆耳杯的胎体信息进行解读之前,首先需要明晰西汉时期“夹纻”技法的概念。后世研究中常用“夹纻”一词覆盖多种胎骨,如麻布胎、木胎夹纻与夹纻脱胎,经常都以同一词来指代,使得夹纻胎的概念不甚明晰。还有学者认为,夹纻胎与夹纻技法应分开看待[15]。笔者认为,“夹纻法”作为一种实用工艺,其技法与所指范畴随物质文化史与工艺技术史而有所变化发展是合理的。
根据现有考古发掘资料看,现在所称的“西汉夹纻胎漆器”也存在不同的情况。一种是采用脱模制法的布胎漆器,制作过程与现在的脱胎漆器制法相似。其中经科技手段检测,又有在麻布表面上漆灰与用漆灰作为麻布之间黏合剂的两种类型。如山东日照海曲汉墓群出土的一批夹纻胎漆器,其制作工艺应是在模型上涂抹脱膜剂,贴2至3层麻布,干燥后在麻布上面开始刷涂漆灰,待干燥后从模型上取下,再髹漆打磨[16];另一种则是由漆灰作为粘合剂将麻类织物层层粘结在一起,形成胎体,在湖南长沙风篷岭西汉M1和江苏盱眙东阳圩庄汉墓都曾出土过。柔软的麻类织物无法单独成型,考古发掘中见到的布胎漆器,大都是借助脱胎之法完成的。
第二种是以木胎为芯、裱糊麻布作为胎体的漆器。考古发现此类器物部分有携带“侠纻”“綊纻”的铭文,如平壤石岩里王盱墓出土的建武二十八年“侠纻量二升二合羹棓”、平壤贞柏里 200号墓出土的永平十一年“侠纻量一升八合杯”、平壤梧野里21号墓出土的永平十四年 “侠纻(容)一升八合杯”,及王盱墓出土的永平十二年“綊纻”漆盘与“侠纻”三足漆盘[17],孙机先生曾考证汉代多以“侠”为“夹”。遵循文物自己的定名原则,称此类器物为夹纻胎漆器是没有问题的。
蜀郡工官夹纻胎漆耳杯虽然曾在我国境内发现过,但受当时的技术条件限制,未对器物进行断面扫描、漆层分析等科技检测。因此对这一类器物本体信息的更深入研究,主要依据日本学者对平壤乐浪郡蜀郡工官夹纻漆耳杯进行实验研究的资料。再者,由于西汉时期缺少详细记载漆器工艺的史料可供参考,“物勒工名”制度下漆器自身所携带的铭文就成为研究西汉漆器工艺的重要佐证。对照冈田文男的检测情况及器物底部的铭文两方面的信息,笔者认为西汉时期蜀郡西工制造的“夹纻胎”指的是“木胎夹纻”,即木胎表面裱糊麻布织物,并非单纯的麻布胎,也不是夹纻脱胎。
成都地区在战国时期,就已有在木胎上贴苎麻编织物的漆艺作法,如成都羊子山172号战国墓就曾出土过木胎上粘贴苎麻编织物再髹漆并且有铜釦的漆器[18],青川战国墓葬也有少量在木胎上贴麻布的漆器。贵州清镇13号汉墓漆耳杯的铭文显示了一个完整的西汉蜀郡工官夹纻胎漆耳杯的所需工序。铭文为“元始三年,蜀郡西工造,乘舆髹画木黄耳杯,……工丰、髹工建、上工常、铜耳黄涂工武、画工典、工万、 清工政、造工□造,护工卒史章、长良、丞凤、 掾隆、令史宽主”[19]。根据平壤石岩里丙坟汉墓、乐浪汉墓中出土的其他几件元始三年蜀郡西工造夹纻胎耳杯,可补缺字为“素工”。于是,制作一件蜀郡西工夹纻胎漆耳杯的完整工序就包括素工、髹工、上工、铜耳黄涂工、画工、?工、 清工、造工。从“画木黄耳杯”与存在“素工”可以看出,蜀郡工官夹纻胎漆耳杯仍然具有制作木胎这一环节。结合考古发掘报告中贵州清镇汉墓出土的这一批蜀郡工官漆耳杯“均为麻布胎”的描述,笔者推测由于复合材质的文物在地下腐朽的速率是不同的,贵州清镇13号汉墓漆耳杯可能仅有漆层保护的布胎层保留下来,而夹在其中的木胎层被腐蚀,在无法进行进一步检测的情况下被认为是布胎。
四、关于装饰工艺的分析
(一)釦器法
贵州清镇汉墓出土的这一批夹纻胎漆耳杯均带有鎏金铜耳。长沙汤家岭西汉墓曾出土与此批夹纻胎漆耳杯形制、纹样一致的器物,并且发现鎏金铜耳边,“扣鎏金铜边,弦长10.2、宽1.7、高1.15厘米”[20]。
在薄木胎、夹纻胎耳杯的口沿部分镶嵌鎏金镀银的铜釦是蜀郡西工漆耳杯的标志之一,这种工艺也被称为“釦器法”。东汉许慎《说文解字》释:“釦,金飾器口。[21]”釦器法首先是一种实用工艺,并在发展过程中以其考究复杂的做工、极高的观赏性,受到汉代达官贵人们的喜爱,成为身份地位的象征,而蜀地釦器更是品质上乘者。西汉扬雄《蜀都赋》中赞美“雕鐫釦器,百伎千工”,《盐铁论·散不足》提及“野王纻器,金错蜀杯”[3],可见精美的釦器一直是蜀地漆器的重要特点,甚至足以成为一个地域的“名牌产品”,为千百年来诗文篇章中所艷羡。
漆灰的应用奠定了夹纻胎漆器出现的物质基础,釦器工艺与漆器的结合又进一步提高了夹纻胎漆器的耐用度与观赏性,也被视为漆器这一工艺门类彻底与木器工艺分道扬镳的标志[22]。釦器的使用和胎体的技术革新是不可分割的,夹纻胎可以在造型上做出更薄的壁和更尖的口沿,因此为了增加其物理强度,耳杯常被加上金属釦器,在漆盘等其他蜀郡工官造的漆器中,夹纻胎和釦器也经常搭配出现,这也证明了它们的搭配使用确实能最大限度地增加漆器的实用性。
(二)针刻纹饰与铭文
耳杯器型较小,蜀郡工官造漆耳杯的刻辞和部分细节花纹由针刻而出,在漆器上进行针刻这一行为出现在战国较晚期,同时期的铜器也使用针刻这一手法。铜器的刻画加工法的出现是由于坚固的铁工具的出现,可以对铜质进行刻划,推测漆器上的针刻也是由此来。
蜀郡工官造漆器器表装饰除少量为素面外,一般都绘有精美的花纹,并且具有鲜明的特色。除少数诸如平壤附近王盱墓出土的永平十二年东王公、西王母画像漆盘为少数的人物画像,其他漆器上常见的是各种动物纹样,如熊纹、凤鸟纹等。其纹样用粗线条描绘,结构简洁、线条流畅、风格浑厚庄重,都具有鲜明的特点,与广汉工官造漆器以几何形图案为主以及供工和考工造漆器凤鸟纹、熊纹等的线条纤细、飘逸秀美等特点明显不同,形成独特的“蜀郡西工造风格”[2]。这种“蜀郡西工造风格”在官营漆器制造活动停止之后依旧继续传承,针刻描绘纹饰的描绘更加灵动,更为精细的金银平脱、螺钿也以此为基础应运而生。
五、结束语
贵州清镇13号汉墓漆耳杯是目前我国境内发现的唯一一件可以明确为西汉时期 “蜀郡西工”制造的夹纻胎漆耳杯,它让我们得以窥见两千年前蜀地瑰丽的漆器文化。两汉时期正处于青铜器式微、瓷器时代还未正式来临的历史阶段,漆器既凭借稳固耐久的物理性质满足人类生活实用需求,也能极尽装饰,作为赏赐的礼品与流通的商品,在物质文化史与工艺技术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蜀郡西工漆器,凭借地处漆器原料丰富区域与漆器工艺积淀深远的地利人和,成为地方工官中的精品,甚至伴随着外交与商路的开拓传至域外,远至蒙古的乌兰巴托、阿富汗的贝格拉姆,皆发现有“蜀郡西工造”铭文的漆器。
古代蜀郡工官漆器的重要特点之一——运用夹纻技法,随着材料的创新与技术的进步而不断发展,适应人们的需要。及至清末,福建漆艺人沈绍安在基础上改进材料与工艺,随后“福州脱胎漆器”声名远播,如今轻薄精巧的现代脱胎漆器制品受到广泛青睐。夹纻工艺作为现代脱胎漆器之技术始源,正随着时间的推移展示出强大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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