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琦
摘要:布洛赫以“望”为本,把希望当作更美好生活的梦,也揭示了希望的“人类学—存在论”内涵,奠定了希望的形而上学,获得了20世纪“希望哲学家”的雅号。《希望的原理》,也是一个更美好生活的梦,而希望代表的是人们的某种期望的感情,是一种向往更美好生活的情绪,与人的未来紧密相关。试从希望哲学的历史背景和特征、希望的原理、白日梦、乌托邦的功能与利益、原型、理想、比喻及象征的相遇等方面进行阐述。
关键词:希望 白日梦 意识 乌托邦
中图分类号:B08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20)16-0226-02
希望代表着某种期待的情绪,代表着某种愿望的实现。作者从三个方面对希望做了解释;第一,在心理学方面,希望是指向未来的某种强烈的“情绪”;第二,在历史哲学方面,希望是指历史过程中的某种终极目标;第三,在神学方面,希望是指与人生态度息息相关的某种神学特性。这三个方面解释共同点为:希望不是与现实的既成事实相联系,是与未知的未来的事实相联系。
希望依附于存在,有存在就有希望。希望理念是贯穿于全部西方思想史的哲学主题之一。布洛赫的《希望的原理》在理论和内容上都超出所有现代的希望哲学。
一、希望哲学的历史背景和特征
1.精神世界的奥德赛
在哲学方面,黑格尔和马克思对布洛赫的思想形成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布洛赫的全部哲学思维基础是德国唯心论哲学。布洛赫是一個持异论者,也是一个人道主义者。总的来说,他是创造性的马克思主义者,是无神论者,也是当代哲学家。
2.哲学语言的创造
海德格尔的哥特式语言非常晦涩难懂,并且只能够用思辨的语言去表达人的此在自身。布洛赫与海德格尔形成鲜明对比,布洛赫的语言较为生动,其运用象征性的语言表述了未来人的存在,并且在辩证启示的关系中表述了社会的存在。他的语言是社会人的内在灵魂的体现,含有强烈的弥赛亚启蒙主义和革命主义要素。在某种意义上,布洛赫的哲学既是黑格尔哲学与马克思哲学的结合,也是对两者的超越。布洛赫的哲学是一种自然的人化和人的自然化的哲学。
二、希望的原理
这部著作运用预言者的一种语言,准确无误地传达了弥赛亚的信息。布洛赫将历史根植于人和自然,而人和自然是一切历史的基础。布洛赫将马克思主义当成一种总体唯物论,并以此为根基确立了自己的新哲学体系。
荣格、弗洛伊德对人的根本的冲动问题进行了探讨,布洛赫探究了弗洛伊德关于梦的剖析,但他并不局限于弗洛伊德的无意识精神分析,而是通过对更美好生活之梦的分析重新奠定了梦的解释学。布洛赫的梦是白日梦、未完成的梦、有意识的梦、关于人类历史的开放的梦、亚伯拉罕之梦、约瑟之梦、更美好生活的梦,也是“尚未被意识到的东西”的梦的解释学。布洛赫的白日梦根源于未来人的本真自由和根源同一性,是世界改善之梦,是内在于人的意识中的现实可能性,也就是历史乌托邦的内容。“乌托邦的原理概念地地道道是一个核心概念,它蕴含了希望和人的尊严。”[1]
本书是作者在美国流亡期间所写的。布洛赫认为,历史是不确定的,是不断发展的,包括形式的多样性和永恒的可能性;希望中存在着“尚未存在的事物”的方向上的人的积极因素以及人的行动。
三、小小白日梦
自我是活动的,人总是在不断地寻找着并且渴望着什么。少年时的愿望是最容易得到满足的,也是人们一生中记忆犹新的渴求。少年时的人们喜欢游戏,喜欢其中的未知与变幻。人有时候也希望自己不被别人注意,躲藏在自己的小世界中。在成长路上,青春期是人对炙热的感情最为向往的时候。青年时代的人总是期待着一个美好的未来,在冒险中去发现美与斗争的伟大。杰姆逊指出, 布洛赫的《希望的原理》“不像黑格尔的 《精神现象学》那样,是一排递升的形式阶梯, 而是在现实各个层面上, 对希望的显现进行大量的杂乱无章的探索”[2]。
渴望是通过强烈渴求某个地方而体现出来的。当人们自身具有这种渴求时,渴念作为人类唯一真实的状态显示出来。渴望与渴念有很大区别:渴念是狂热的漫游,是对未知事物的一种探求,而后成为一种冲动,具有明确目标的人们也有很多不同的冲动。想望比渴求更加丰富多彩,是更深层次的欲求。愿望是与想象共同生长的,人们对愿望的想象是不断发展完善的。
1.白日梦的第一、第二特征:自由地行驶和被保存的自我
在白日梦中,其各种形象并不会幻想化,自我也并不会被逐渐减弱,夜梦与之完全不同。在白日梦中,放松作用和心中的狂热将想象的水平不断提高;夜梦中的放松是降低想象。弗洛伊德认为白日梦只是孩童梦,这种梦并不成熟,这种思想并不正确。白日梦不是赛尔斯的妄想与人的私欲,其为一种与人共同成长的愿望,即为一个更为美好的世界。
2.白日梦的第三特征:世界的改造
清醒的梦不断激发人的自我变化,因为使人形成了白日梦的第三个特征,即人类的广度。夜梦是一种退行行动,而白日梦是一种计划妄想,旨在改造世界的清醒之梦。作者通过白日梦与夜梦的对比,来衬托白日梦的特点。相对于夜梦,白日梦更容易被人们所理解。弗洛伊德认为,白日梦不光是夜梦的前一个阶段,也是艺术的前一个阶段,其塑造的是所有超越现实的人物。
3.白日梦的第四特征:行驶到终点去
清醒并且开放的白日梦是永不会放弃的。它开始于特定的愿望,努力到达愿望能够实现的地方。社会主义现实主义并非完全是弗洛伊德所认为的“逃避现实原则的保护”。每一个时代的伟大作品都会告诉人们过去那个时代所没有关注到的事物。
夜梦与白日梦的共同特征是“渴念”,渴念是所有人的唯一的而且城市的品格。白日愿望是科学的客体和主体,白日梦并没有尺度,但有目标,并奔着目标不断发展。表现主义和超现实主义,不是乌托邦想回到过去,而是过去的现实想回归到某种乌托邦的要素中。当人们考虑白日梦与夜梦结合部分的可能性,就会融合乌托邦要素。一切白日梦,尤其是坚实的白日梦都是从天蓝色开始的。天蓝色是与意味深长的表达结合在一起的,也就是与作为向前移动的东西联系在一起的。肯定的期待情绪只有两种:希望与确信。危险和信任是希望的真理,它们聚集在希望之中。希望是一种实践的,并有一种战斗的情绪;确信是希望的对极。如果将情调比作是白日梦的一般媒介,那就可以期待情绪是对白日梦的指引。
4.尚未被意识到的东西
弗洛伊德认为,无意识的东西仅仅是被遗忘的东西,或者说是仅仅被压抑的东西。虽然他晚年强调,除这两种之外,还有第三种无意识,也就是自我自身中的某种无意识。白日梦最后的心理确定性就是“尚未被意识到的东西”。愿望是人类内心中各种能力的预先感知,愿望預先告知人能够做什么。
人不能综合地推论未来,但是能够综合地推论无意识。乌托邦处于萌芽或者自身的位置中,并存在于黑格尔所说的每个发展阶段。有乌托邦功能的想象是在心理上体现获得某种现实的可能性。马克思主义能驱使人们向着梦想不断前进,并通过乌托邦使得其变得越发强烈。马克思认为,世界的事实之梦与意识并存,逐步发展至人化。
四、乌托邦的功能与利益、原型、理想、比喻及象征的相遇
在早期资本主义社会理论的利害关系,并不是由最高贵的人的动机组成的。人的权利在于保护那些想要获得私有财产的人。乌托邦产生了一种剩余,即进步的文化,也就是可以从中继承的文化遗产的实体。乌托邦也使阶级意识形态具有了艺术科学和哲学的性质。阿多诺把他论述布洛赫 《乌托邦精神》和 《痕迹 》的文章收入了《文论》一书, 而没有收入他的哲学著作。也就是说, 他并没有把布洛赫看作一个哲学家 [3]。
每个人都有理想,不论这个理想是否能够达成,其都应当首先在人的脑海中想象出来。人的理想,事实上是不能够被放弃的,也就是说,如果人的理想并未达成,就会产生失落感。
康德认为,理想会凭借压迫和希望的方式展现出来,理想是一种方位力量,并将哲学作为一种理想而传播。黑格尔认为,艺术具有东方的和象征的、希腊的和古典的、西方的和浪漫主义,认为理想是在想象中实现所期待的一种强度,也是一种模仿的过度补偿。自由王国只有在决定于需要和外在方便的劳动停止的地方才真正开始, 因此根据事物的本性它存在于这种物质生产领域之外。[4]在理想的世界中,乌托邦就是一种自身的校正。理想并不是简单地凭借事实就可以被改正,其本质是处于与现实事物的对立面。理想总是不断转向为“至善”,在政治及社会中,其转变的最高形式就是无产阶级。
五、过渡:镜中的愿望图像
梦的愿望并不是什么都能达到,也不能够改变一个人,但是至少这个人的愿望是真实的。“人美在于貌”,这是大多数年轻的小市民所追寻的东西。在现实生活中,人们总是用美丽的假面具对自己进行伪装,在这样的社会中,手段并不是衣服而是一种伪装,甚至在白天不断吹嘘的人也想带上这种假面具,这来源于法西斯,也来源于政治现实生活。
童话之所以迷人,是因为童话富有魔力。对于弱者而言,能够实现自己白日梦的东西异常地有魔力。为什么童话特别让人着迷?因为它能使一无所有的人实现自己纯粹的愿望。当人们每天重复着一样的日子,就会感觉非常无聊,会非常渴望有新鲜的事物出现在生活中。旅行的意义就此体现。旅行让人们充满了期待感,也让人们心中产生了很多乐趣。在旅行中,曾经困扰人的愿望都消失了。孕育在其中的梦想,如果在当下没有实现,未来也不会再得到实现。因为当人们在某一个时间点特别渴望某一样东西,当下却并未得到时,这种梦想就算日后能够实现,也得不到当时的那种心境了。人们自古就喜欢去探讨更加美好的生活,因为那种陌生的美好生活,总是让人觉得比现实生活更加美好。
六、结语
本文涉及布洛赫希望的哲学、白日梦、乌托邦等方面。布洛赫是一名马克思主义哲学家,其《希望的原理》阐述的是一个没有剥削、异化的世界,共分为五个部分。“我们是谁?我们来自何处,我们走向何方?我们期待什么,什么东西在迎接我们?”布洛赫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就是《希望的原理》。
参考文献:
[1]恩斯特·布洛赫.希望的原理:第1卷[M].梦海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12.
[2]杰姆逊.马克思主义和形式[M].南昌: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7.
[3]克劳斯·库费尔德.“思想意味着超越”:论布洛赫哲学的现实意义[C].北京师范大学文艺学研究中心.文化与诗学:第1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
[4]马克思.资本论:第3卷[M].柏林:迪茨出版社,1976.
责任编辑:孙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