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作家笔下的动物”探析“观察”的方法

郑筱 刘滔涛

《猫》《母鸡》《白鹅》是老舍先生和丰子恺先生描写动物的文章，乖巧的猫、慈爱尽职的母鸡和高傲的白鹅，性格鲜明，非常可爱。本单元重在帮助学生在比较阅读中落实“体会作家如何表达对动物的感情”的单元语文要素，“写自己喜欢的动物，试着写出动物特点”则是这个单元的作文要求。和以往描写动物的作文相比，其最大的不同在于本单元要创设不同的情境，即学生需根据不同的情境，选取作文内容，选择表达方式，对于所描写动物的特点应有所侧重。写作是运用语言文字表达和交流，是语文素养的综合体现，是认识世界、认识自我、创造性表述的过程。经过思考和聯系教学实际，笔者发现，指导学生创设情境，再根据情境选择侧重点并不难，难的是有话可说。在写作教学中，往往会出现书读不少，提笔难成文;日记、练笔常常有，写出的文字却不精的情况……如何指导学生落实好“情境”，在“侧重”方面有话说，并说得巧，笔者认为充分认识“观察”的重要性和做足“观察”功课是最有效的方法。

一、文章写得巧，观察很重要

说到“齐天大圣”孙悟空，即使是未进过学堂门的奶奶都能说得活灵活现，为什么“孙悟空”能让人印象深刻呢？吴承恩晚年清苦，却拿出仅有的钱买了一只猴子——就是为了写活孙悟空。日观夜察，甚至为了观察猴子的野外生活习性，年老体弱的他竟风尘仆仆地前往连云港云台山下，给“美猴王”安了个“家”——花果山水帘洞，并且住在那里对猴子进行长期观察。功夫不负苦心人，他终于塑造出了栩栩如生的美猴王形象。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要写好文章，不仅要深入生活，还要熟悉描写对象，认真观察，细心地看、摸、嗅，甚至亲口品尝。

老舍先生写猫，先从“古怪”入笔，又写小猫的“淘气”之态，明贬实褒，猫的可爱跃然纸上，喜爱之情溢于言表。丰子恺先生也写过猫，“混血美女”阿咪、“日月眼”白象、“猫伯伯”，从名字就能看出这三只猫非常有个性。当代作家菡子写“八只小猫”，一只一只地观察，一只猫一种姿态：“有的静坐，有的打滚，有的招手，有的拍球，有的傻站着，有的翘起一条小腿，有的匍匐不前，有的待人去抱。”多生动逼真啊！作者还把它们比作“八个孩子”，又提及人们都认出了哪一只小猫像某人。夏丏尊、周而复等作家笔下的小猫也都那么令人不厌百回读。为什么猫会现出如此惹人喜爱的姿态和形象呢？原来是从不同的角度观察，描写的特点不一样，给我们的启示是，写动物首先应该观察动物，熟悉动物。

二、观察要细致，细节是关键

1.先学画家，把握动物外形特征

观察首先要学画家写生，弄清动物身体各部分的形状、大小、颜色等，努力让动物的形象更加细化，最好能活起来。当然，要有顺序和重点。有序，是说不能一会儿眼睛，一会儿皮毛，杂乱无章;有重点，意思是不能平均用力。凡是最能表现特征，或最难忘的部分，要“放大”观察，比如虎的尾巴、狼的眼睛、猫的胡须、燕子的剪尾等。

丰子恺先生写猫：白象真是可爱的猫！不但为了它浑身雪白，伟大如象，又为它的眼睛一黄一蓝，叫做“日月眼”。它从太阳光里走来的时候，瞳孔细得几乎没有，两眼竟像话剧舞台所装置的两只光色不同的电灯，见者无不惊奇赞叹。丰子恺先生“放大”观察“日月眼”——白象眼睛的特点，让读者印象深刻。

2.当录像师，录下动物生活动态

动物的更多特征表现在动态中：或飞于天，或游于水，或奔驰于原野，或鸣叫于林间;动作有的快，有的慢。观察时，眼要明，心要静，善于抢拍“特写”和“慢镜头”。

老舍先生这样描写“母鸡”警戒时的动作：歪着头听;挺着身儿预备作战;看看前，看看后，咕咕地警告鸡雏要马上集合到它身边。“听”“挺”“看”这一系列的动作写出了随时准备战斗的勇敢负责的鸡妈妈形象。

3.学动物学家，掌握动物生活习性

动物为了适应自然条件，养成了多种习性，表现在吃方面的，如猫捉老鼠、翠鸟叼鱼;表现在居住方面的，如喜鹊筑巢精细，寒号鸟从不垒窝。

比如丰子恺先生向读者展现“鹅老爷”吃饭：一口冷饭，一口水，一口泥和草，三眼一板，一丝不苟。既写出了白鹅吃饭的特征，又把白鹅的“高傲”特点尽显无余，不过，这高傲不但不令人心生厌恶，反而引人发笑，甚至几个学生学完课文后回家和奶奶商量也要养几只“白鹅”。

请看一个学生描写两只母鸡抢食的场面：

一次，“下蛋王”得了一块好地，正吃得起劲，“老大”冷不防来个袭击。它一边抢吃谷子，一边啄“下蛋王”，想把对方赶走。“下蛋王”哪肯受这气，奋力抵抗。只见“老大”拍着翅膀扑上来，“下蛋王”一闪，从“老大”左边窜出来，猛啄对手的脖颈。“老大”痛得难忍，全身的毛都炸开了，惨叫着冲“下蛋王”的头啄去。

小作者把“下蛋王”寸步不让和“老大”傲慢的特点写得绘声绘色，读后使人有身临其境的感受。

如果没有认真细致观察，怎能写出这样栩栩如生的文章呢？因此，当我们目送大雁南飞之时，多留心看看季节变化的痕迹，要全方位观察。

4.学诗人，用“爱心”观察动物

一位哲学家说过很玄妙的话，说不知是他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变成了他，就是“庄周梦蝶”的故事。不难看出，人和动物很亲密。其实，热爱动物是人的美德。郑振铎先生笔下的燕子多么可爱，巴金爷爷写的鸟儿们又是多么欢乐。发现它们的美和灵性，这能说不是用“爱心”观察的结果吗？要学诗人，用心从动物的动作和叫声中体会和推测它们的“喜怒哀乐”。

丰子恺先生形容白鹅的叫声是“音调严肃郑重，似厉声呵斥”，后面不忘用“果然如此”来说明白鹅叫声的“厉害”，突出白鹅的“高傲”之态。世界各民族都有关于动物的传说故事，例如我国有杜鹃啼血、西方有鸽子噙回橄榄枝之说。一些动物还有民俗意义和象征意义，如猫头鹰有“鬼气”、喜鹊象征吉祥。知道这些，对于观察的人来说，有指导意义。

观察是作文的基础。生活像万花筒，丰富多彩。我们应该认真观察周围的人和事，比如，桃花什么时候开、树叶什么时候落、蚂蚁什么时候搬运食物等。这些看起来极为平常的小事，在学生的头脑里储存多了，写作文的时候，就是极其有用的素材。从作家笔下，我们能切实感受到作文水平的提高从观察起步，只有认真观察，才能有侧重、有话说、说得巧。让学生走进生活的画卷中，学会观察，养成边观察、边思考、边积累的好习惯，在开拓眼界、增长知识的同时，激起他们对生活的热爱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