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视域下毛泽东思想的当代价值

2020-09-22 09:58肖中云张长明
湖湘论坛 2020年4期
关键词:毛泽东思想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当代价值

肖中云 张长明

摘要:毛泽东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有着深入思考、精辟分析和独到见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视域下,毛泽东思想不仅有助于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而且为准确理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与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内涵、精准把握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实质提供了理论观照和学理支撑,也在方法论上为我们创造性地开展各项工作带来了启示。

关键词:毛泽东思想;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当代价值

中图分类号:B82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4-3160(2020)04-0041-07

關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毛泽东有一系列深刻而精辟的理论阐述。本文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视域为切入点,以毛泽东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为依据,分析其对我们准确把握马克思主义及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内涵、扎实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研究、富有成效地开展各项具体工作所产生的导向作用。

一、毛泽东思想是研究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论依据

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研究的第一要务是把握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实质。毛泽东对这一问题的明确表述,为我国现阶段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研究提供了根本遵循,指明了进一步深入研究的方向。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问题虽然是我国理论界近二十年来重要的研究课题,但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这一本体问题的理论探究仍是一个有待深化的薄弱环节,真正有分量的理论研究成果还不多见。究其原因,在于没有真正弄懂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的特点和精髓。

毛泽东思想与毛泽东“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是两个既相通又相异的概念。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社会实际相结合的结果,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第一次飞跃的重大理论成果。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指在中国创造马克思主义实践观念并用以具体指导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实践的认识发展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所产生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实践观念,则形成了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毛泽东“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是毛泽东思想与“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有机融合的产物,是理论与实践的完美统一体。

我党最早提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为了针对并用以反对党内教条主义错误思想。换句话说,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问题最早是我党作为中国革命斗争实践中的一个实际问题而被提出和强调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作为一个实际问题而提出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就仅仅只是一个纯粹的实际问题,而不是一个理论问题,因为对任何实际问题的科学解释只有上升到理论的高度才能达到。很明显,我们的一些研究者恰恰是被这个“实际问题”遮蔽了视野,忽略了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本身一系列理论问题的深入思考与研究。正因为如此,一些研究者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这一命题的涵义或者说思想实质作出了各种各样的主观揣度,唯一共同缺少的则是理论依据。

其实,毛泽东早就指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问题是一个理论问题,它是属于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一个基本范畴。作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第一人,他首倡将马克思主义理论结合于中国的具体国情,应用于中国革命的实际。早在1938年,毛泽东率先提出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命题,此后理论界就开始了对何时“化”、“化”什么、怎么“化”、谁“化”等一系列元问题的思考,并基于研究者研究视角和价值维度各异的原因,出现了各种不同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范式。深刻理解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这个核心概念,需要提炼其科学内涵和不同研究范式的共性,凝聚共识,并将规范、科学和创新作为分析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范式的逻辑元点。

毛泽东思想从理论和实际相结合的维度,将马克思主义理论应用于中国革命的实际,开创性地提出了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思想,摸索出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规律,为我党一系列理论创新开辟了正确道路,也为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发展提供了理论依据。

“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一定要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1]毛泽东并没有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看作是一个单纯的实际问题,他明确指出,对待教条主义,应让广大干部群众提高认识,认清教条主义的实质和危害,反思以往的所作所为,不再犯类似的错误。在毛泽东看来,教条主义错误思想的根源在于违反了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因此他认为,教条主义是马克思主义的敌人,而不是马克思主义的朋友。他指出,我们不能忘记历史上教条主义的教训,防止理论和实践相脱节。毛泽东反复表明,党的历史就是将马克思主义的正确理论运用于中国革命实际的历史,马克思主义理论结合中国的国情、社情、民情的历史,就是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历史。也就是说,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虽是以抵制和反对党内教条主义错误思想而提出的,但它作为一个理论问题,则是随着我党的创立并确立马克思主义在我党的指导地位后就已经存在了。换言之,即使党内后来没有出现教条主义的错误路线,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问题依然会存在,因为随着我党的创立和中国革命实践的具体开展,将抽象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结合中国的具体实际,并同中华民族独特的特质结合起来,即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历史的选择和必然。

在毛泽东看来,教条主义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都属于认识论的范畴。他认为,教条主义思想的错误在于他们否认马克思主义植根于实践,否认马克思主义是对人类社会和自然的共性的概括和总结[2]814。毛泽东指出,认识发展是分阶段的,感性认识是认识的初级阶段;理性认识是认识的高级阶段,它包括概念、判断和推理三种具体形式。把握理性认识,必须借助于抽象思维,通过抽象思维来反映概念,揭示事物的本质和共性,而抽象思维所包含的内容与现实客体之间并不存在直接对应的关系。这也就意味着,作为理性抽象结果的科学理论,在应用于具体实践过程时,要注意处理好共性和个性的问题,注意结合不同国家、不同民族、不同地域、不同人的个性特质。将马克思主义理论同中国革命的实际结合起来,使之“具体化”“中国化”,让马克思主义转变为具有中国特色的具体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是毛泽东思想的一大特色。“具体化”是毛泽东从认识论角度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本质特征进行的高度概括,而在反对教条主义这一问题上,他则更多地强调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重要性。可我们的一些研究者对毛泽东阐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诸多重要思想没有给予足够重视,误认为毛泽东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理解就是这个“结合”说,甚至认为“结合”说是毛泽东关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全部思想认知。殊不知,反对党内教条主义错误思想与倡导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二者虽然有着密切的关系,但它们又是两个有着明显区别的问题,既不能混为一谈,更不能相互代替。党内教条主义属于思想政治路线问题;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属于哲学理论问题。教条主义思想错误有其认识渊源;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一个认识论的命题,它有着自身固有的、特定的科学内涵和理论特质,并不是以教条主义错误思想所涉及的认识论问题为前提、条件和限度的。我们可以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马克思主义认识论来剖析、揭露教条主义思想的错误根源,但不可相反,也不能把二者视为同义。由此可见,把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归结或等同于“结合”说是不符合毛泽东本意的。在毛泽东看来,马克思主义不能直接应用于中国具体实践,它必须借助“具体化”这一认识环节,创造出符合中国国情的表现形式并具备现实化特征,才能指导中国具体实践。将马克思主义的正确理论落实于中国的实际、将抽象理论创造性转化为实践成果的“具体化”,是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精华的精准表达。

必须将马克思主义理论结合于中国的实际,对马克思主义实行中国化。这一科学观点虽然是我党在领导中国革命斗争实践过程中提出来的,但从其理论属性和思想特质来说,它是一个经典的哲学认识论问题。如果我们离开认识论去谈论和研究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必然难得其要领,甚至会出现南辕北辙的现象。要深入探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就必须立足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立场,去探寻其理论内蕴。

二、毛泽东思想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研究提供了理论支撑

实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需要有强大的理论背景。毛泽东思想的问世,为我国现阶段的中國化马克思主义研究提供了重要理论支撑。

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党的指导思想有了重大创新,其主要内容有: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的核心观点;群众路线是我党赖以生存的根基;独立自主是我国社会发展的立足点;理论联系实际、实事求是,在实践中检验和发展真理,是我党最根本的方法;与时俱进、坚持改革开放,用最先进的理论成果武装全党、教育人民,是党的根本保障。这些创新成果与毛泽东思想是不可分割的,二者具有历史和逻辑的高度统一。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肇始于十月革命,在长期的发展实践中产生了两个彪炳史册的理论成果:一是毛泽东思想;二是包括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科学发展观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等科学理论在内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

毛泽东认真总结了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实践经验,对这些实践经验进行了抽象的概括、提炼和加工,并上升到了理论高度,提出了一系列科学论断。毛泽东思想是马克思主义理论与中国社会实际相结合的原则和经验总结,已经为中国革命和建设的实践所证明;当前,我党所奉行的社会主义理论、体系、观点、学说等都是在毛泽东思想的基础上,由实事求是和改革开放精神蕴育发展而来的智慧结晶。我们既要充分认识两者之间的内在联系和本质特点,又要充分认识两者之间的重大变化和不同特点。

经过长期的奋斗,我党在理论和实践上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发展呈现出多个阶段性的特征。由马克思主义而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阶段,这一阶段产生了一系列丰硕成果,其代表性成果就是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然而,学界对这一成果的研究与解读存在一种明显的不足与局限,那就是缺乏对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生成方式、生成过程等问题的理论描述。因而,也就无法从理论上揭示什么是马克思主义、什么是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它们都分别具有什么样的内涵,二者具有什么样的辩证关系;也不能深入解析毛泽东思想的本质;更不明白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之间具有怎样的逻辑转承关系。因此,我们有必要认真地、深刻地研读毛泽东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问题上的种种表述,将对毛泽东思想的认识从感性深化到理性,精准地把握其本质。

毛泽东指出,马克思主义理论是关于无产阶级社会革命的“一般规律”,提供的是“总结论”,因此,必须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应用于中国革命的实际,探求中国革命的特殊性,形成符合中国革命需要的具有“中国特性”的“表现形式”。他告诉我们,要想取得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成功,有两点是非常重要的:一是必须认真学习历史,懂得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理论、一个人的发展史,弄清楚事物发展的来龙去脉;二是必须学会将理论应用于实践,与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不能让理论和实践相脱离、相分裂。毛泽东以联共(布)的历史发展为例,要求我们必须将马克思主义理论同中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不能简单地照搬照抄;要学以致用,并在应用中注意总结经验,寻找出共性和规律,并创造出新的理论出来。他认为,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学好它、应用好它、发展好它。这里,毛泽东说得非常明确:其一,解决中国的问题必须依靠理论和实践的有机结合,不能将二者割裂。实践需要理论的指导,缺乏理论指导的实践,注定是盲目的,铁定会失败;理论更需要应用于实际、结合于实际,只有这样,理论才能得到检验、修正和发展。在中国革命这个问题上,尤其要强调将马克思主义理论同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其二,要注重在工作中总结经验,对不同的事物、对中国革命和中国国情有个全方位的认知和了解,并善于从理论上概括,将工作经验从感性上升到理性,形成对事物本质的认识,在工作中形成新的观点,创造出新的理论、新的体系,使理论有所创新,有所发展。而要认识中国,就必须进行调查研究。毛泽东认为,认识来源于实践,依赖于实践,离开实践的认识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是不可设想的存在。实践的形式有很多种,除了生产实践、科学实践、社会实践外,调查研究也是一种重要的实践认识方式。马克思恩格斯就是通过一系列调查研究才完成其理论建树的。毛泽东也十分重视调查研究,并且认为,调查研究不能局限于“只是收集许多材料,没有观点,没有思想”,否则“就像挂了一篇狗肉帐”[3]258,“这种调查结果是无益于实用的”[3]259,必须对材料“加以具体地分析与综合”[4]。毛泽东特别强调,调查研究必须是宏观和微观的结合、局部和整体的结合,而不是仅局限于细枝末节,要有重点、有分析,并学会以实践为中介,形成对事物、对人类、对社会的种种经验;在此基础上,应借助马克思主义理论,运用抽象思维工具对所获得的种种经验材料进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改造制作,将丰富的、具体的感性材料升华为对事物本质的抽象概括和认识,获得对事物本质的把握。他进一步指出,要注意将感性经验上升到理论的高度,从抽象思维的维度对中国革命和建设的一切实际问题进行全方位的分析和科学探讨,在实践中提炼理论,用正确的理论去指导实践,让理论和实践相得益彰地结合起来。[2]801

就“结合”的过程而言,毛泽东认为,要想在近代中国很好地开展各类实践活动,就要充分认识近代中国社会的性质,分清中国革命的“敌友我三方”,而这就需要应用到历史唯物主义观的阶级分析方法。这也就是说,“结合”并不是盲目的、主观随意的,而是有目的、有明确指向的。毛泽东指出,用历史唯物主义观去分析实际、研究实际,这只是第一步,必须在此基础上,运用马克思主义对中国社会的实际和发展规律进行认真的剖析,探寻其共性和本质,创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具体表现形式——“中国革命的图样”[2]814即中国革命理论。毛泽东在引述马克思《资本论》中有关人比蜜蜂更聪明的比喻之后指出,要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完成意识对物质的能动反映过程。用马克思主义认识论话语来表达,就是要找到真正适合中国国情和发展需要的正确道路。所以,毛泽东特别强调,马克思主义学说是对人类社会发展一般规律的概括和总结,是高度抽象的思维,必须同中国革命的实际有机结合,并在结合过程中处理好社会主义的普遍内容和民族的个别形式之间的关系。他认为,这种将马克思主义和中国革命实际“有机地结合”而创造出来的中国自己的、有独特的民族风格的“新的东西”,才能成为指导中国革命实践的行动指南。

毛泽东匠心独具地将理论结合于我国的国情、社情、民情,为我们设计了一条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完整进路:理论结合中国实际是根本手段,目的是形成和创建中国化马克思主义。这为我们正确理解、准确把握中国化马克思主义提供了强大的理论支撑,为深刻揭露和驳斥一切有关马克思主义和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错误认识或不当言论提供了强有力的理论工具和思想武器。据此而论,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马克思主义在当今中国最完整、最深刻的表达,是马克思主义与当代中国实际相结合的内在的有机统一体。这一思想的产生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然结果,是时代和历史的抉择,是马克思主义对中国实践的具体指引,也是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的升华。

三、毛泽东思想为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提供了重要的方法论指导

毛泽东思想对于我们创造性地执行上级指示和富有成效地开展工作具有重要的方法论导向意义。

《实践论》《矛盾论》(简称“两论”)是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经典理论成果,是毛泽东思想的重要哲学基础,在中国革命史和中国共产党的发展史上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两论”植根于中国革命实践和中国传统哲学,用全新的哲学理论形态和极富新意的表达方式,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发展从外在表现方式上做了开拓性的探讨,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发展模式做了有益的转型研究。“两论”无论是对共产党人的党性修养和教育,还是对推进我党指导理论的研究都具有非常现实的指导意义,是我们推进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锐利思想武器。

针对党内教条主义脱离实践,毛泽东强调,要加强对哲学方法论的认识,让群众学习哲学、掌握哲学,把握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方法论价值,让运用方法论解决实际问题成为群众自觉自愿的行为。[3]323毛泽东指出,探寻中国革命的道路离不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中国的进步和发展有赖于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的帮助;而以实践为基础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基本手段,要将马克思主义理论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际相结合。[2]34关于“结合”,尽管在毛泽东那里有着灵活而丰富的不同话语表达,如“理论和实际统一”“理论和实际相联系”“理论联系实际”等等,但其涵义都与上述“结合”说根本一致。只是因为特定的历史背景,毛泽东所说的“理论”,多是指马克思列宁主义(有时也简称为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所说的“实际”,多指中国革命实际,后来也包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实际。为反对党内教条主义,毛泽东在《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中进一步明确指出:要学会辨别是非,不盲目服从;要坚持党性原则,“不唯上”“不唯权”“只唯实”,有为真理而献身的勇气。[5]111

毋庸讳言,本本主义的种种情形,在我们当今的现实生活中依然存在。因此,毛泽东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对于我们创造性地执行上级指示和富有成效地開展具体工作仍然具有重要的导向意义。

按照毛泽东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思想,要做到创造性地执行上级指示和富有成效地开展工作,必须把握以下几个关键环节:一是对工作实际进行分析。要开展中国革命实践,必须首先认识中国,了解中国革命的实际。同样,执行上级指示或完成上级提出的具体任务,必须首先明确上级的指示要求及完成具体任务所需要的条件,并以此为指导和依据,展开调查研究,具体了解和掌握本单位完成此项工作或任务的既有条件,即现实条件。就执行上级指示来说,上级指示是“矢”,本单位实际是“的”,放箭要对准靶。对分析本单位实际而言,则“本单位实际”是“矢”,上级指示或具体任务是“的”,对本单位实际的分析应有目标、有方向、有选择,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因为分析本单位实际,就是分析本单位执行上级指示或完成特定任务已具备的条件,而那些与此无关的条件或因素,则不属此“实际”之列。二是对工作实际作出评估。毛泽东认为,对“实际”的分析不能只是收集材料、罗列情况,必须借助于掌握的第一手材料,对其进行细致的分析和研判,从而对本单位实际状况作出综合性的评估。换句话说,就是要以上级指示要求为遵循,对本单位完成特定任务的现有条件作出一个基本判断,为确定具体行动方案提供现实依据。三是制订具体实施方案。毛泽东指出,制订“中国革命的图样”必须从实际出发。同样,上级指示具有原则性、普遍性,各个执行单位的实际情况不同,因而,对于特定单位而言,执行上级指示必须制订适合本单位实际的具体“图样”。在现有条件与完成特定任务所需条件存在较大差距的情况下,需要立足本单位实际,在充分调动个人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使个人潜能得到最大限度发挥的前提下,提出既符合上级指示精神要求又能够圆满完成特定任务的具有本单位特色的具体实施方案。四是提出具体落实措施。毛泽东指出,干好工作必须借助于抽象思维,必须学会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完成意识对物质的能动反映,这样才能将工作做好。[6]344这就是说,中国革命是一个长期的实践过程,随着中国革命的发展和推进,会出现各种新的情况和新的变化,因而在不同历史时期,中国革命的具体任务也会有所区别,其所采取的革命手段和斗争方式也不完全相同。同样,执行上级指示除了制订出行动方案,还必须规定具体步骤、提出具体措施,去促进行动方案的具体落实,并且要根据新情况、新变化或实施中出现的新问题及时作出调整、补充与完善。

综上所述,毛泽东思想不仅对推进当下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基本理论的研究提供了根本遵循,指明了方向,而且为准确把握马克思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内涵及其辩证关系提供了独到的理论观照和学理支撑,同时也为我们创造性地开展实际工作提供了重要的方法论启迪与借鉴。

参考文献:

[1]毛泽东文集(第7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90.

[2]毛泽东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3]毛泽东文集(第8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

[4]毛泽东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346.

[5]毛泽东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11.

[6]毛泽东文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344.

责任编辑:曹桂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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