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泯
词语,有一种魔力。在一个诗人的笔下,与生俱来。
随着点点滴滴的词语,可以流成溪,淌成河,汇成海。但词语的流向,是以山、石、礁来左右的。
形容詞可以使诗死,动词可以使诗活。
有很多诗人不知道死活,尽管在表面上看来,这只是与诗歌技巧有关,但稍稍深入一点看,这个技巧是诗歌的一把不可或缺的钥匙。
诗,是一种进行时。
过去时,是一种坟墓。可以在方块字或字母的组合中堆砌一种语言,但不会是诗。
未来时,是一阵风。可以在高昂或低沉的状态下排列一种情绪,但不会是诗。
哪怕是过去时或未来时的表述,如果没有进行时的词语走向,一切关于诗的辛苦,将是徒劳的。
在一座宫殿前,我们无须辉煌。
辉煌的宫殿,仅仅只是宫殿。
我们所要做的是用一种勇气来摧毁。
在一片废墟中,我们无须重建。
重建的废墟,仍然是废墟。
我们所要做的是用一种目光来晾晒废墟。
这未必与诗无关。
诗人的每一个词语都是存活在生活中的,否则,是生造。
而生活中的每一个词语都是有张力的。在你的诗中,你使用的这个生活中的词语有张力么?
诗创作。这个词组,值得玩味。
像其它文体一样,“创”在先,“作”在后,否则就是作文、作诗了。
在这里我想到填词,是一种“作”。
我无意反对“填词”,非要说是反对的话,古典词牌有上千个,第一个词牌出来后,那是谁填错了,或填出了格,才填出了二、三、四……以至上千个词牌啊?
我听到一只鸟在对我说话,我听懂了。也许,我找到了诗的感觉。
我将鸟语译成诗歌语言,也许,我可以成为诗人了。
译得恰不恰当,是衡量诗人好歹的标准。
真正的诗读者,有脑袋、有思想、有个性。
试问:一首诗要嵌制一种想象吗?一行诗呢?一个形象呢?
痴问:读者对诗的理解,你一定都懂?
是诗人,谁不想捕获心灵的闪电。
那昙花一现虽短促,但很美。给人的印象也更深刻呀!
我看达芬奇的原作《蒙娜丽莎》,肯定敬佩,否则,说我不懂美术。
我读凡高的《向日葵》复制品,也跟着敬佩,否则,作为诗人,我不懂美术。
在《向日葵》原作前,我不由自主地跪下了,这也许是我对诗的理解。
诗,需要激情。
激情是天使,更是魔鬼。
天使与魔鬼是不可分割的邻居,一扇薄薄的墙隔在诗与非诗之间,稍有偏向,不是诗就是非诗。二者只能取其一。
拖着自己的影子走,虽然面向光,但回头却是黑暗。
追着自己的影子走,虽然背着光,前途却永远没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