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过月尽,抗疫未尽

2020-09-10 07:22严辉文
清风 2020年7期
关键词:卧龙口子卡口

严辉文

封口子、拆口子

2月20日,拉网大排查任务已经清零,因此21日的主要任务就是安排人员到4个卡口值守。我让建军把4个卡口白班夜班排出来,把任务明确到每一个人身上。

一早上吵吵嚷嚷的,各个卡口重复昨天的老故事。在卧龙小区卡口那边,有一位老太婆站在口子上,一遍遍央求我们放她出去,她要到菜园掐菜,说菜园里的菜很好,都老了。看我们值守的同志不让,她又试图贿赂,说菜园里菜好多,掐回来送我们。怎么劝,她都是那些话,大约磨了半小时,看看没希望,才怏怏地回家了。

11时许,新龙街卡口这边,几位居民跑过来说,那个汽车修理店的人家回老家过年去了,走时没有带走家里两条狗,现在到处是臭气,怀疑是他家里狗死了。社区向上反映后,迅速来了一辆警车,不久又来了一辆消毒车,再一会儿又来了专业开锁的人,我们在新龙街卡口钉好的木栅栏,要不停地搬过来,搬过去,以方便他们出出进进。必须让这些专业人员进入,以便处置死狗臭气扰民的问题。

卧龙小区卡口那边,有一位中风瘫倒在床的病人要用担架抬出来,理由是昨天做了核酸检测,没有结果,今天要抬出去做CT。我们值守的人员配合,把只留了可供一人出入的口子拆开,以便担架通过。大家拿着铁锤等工具,把那个钉上铁皮的卡口又拆开了,等着救护车上下来的人用担架把人抬走。吃完中饭后,文斌说:我再去把那个口子钉上,恢复到只容一人出入的状态。又过了半小时,锦荣和李芳在工作群中说,那位中风瘫痪送去做CT的老人被送回,卧龙小区的卡口又被拆开,呼叫文斌再去帮助封上。文斌只好又回去重复做封口子的工作。

姐妹弟兄们继续值守,任务仍然不轻。好在今天还有太阳,但是在阴处,尤其是军安南路上的三个口子,坐在那里都只能感觉到阴风,根本沐浴不到太阳的温暖。

准备蓄辫子

今天是2月24日,本来已经恢复了公历记时。突然想到今天是农历二月二,就像许多传统节日一样,我又很容易转换到农历时间。

二月二,在大多数年份,都属于一个令人振奋的日子。不知从何时起,形成了这天要理发的习俗,今年当然不能理发了。

但到达工作地点不久,老婆还是打电话过来叮嘱,千万别上理发店,怕理发传染。

这担心当然是多余的,现在沒有哪个理发店开门营业,估计就是叫开,人家也不会开。我的回复是,准备蓄辫子了。

理发是可以克服的需求,还有很多需求不能克服。

一大早,新龙街卡口,照例有很多人。天天有人问我们,买菜买米买油买生活用品怎么办?我们说网购,电话团购。我们提供扫码和各种店铺的电话。有位穿花睡衣的妇女说,网购慢死了,五天前下单买的卫生巾,到现在还没有到。

听到这话,在新龙街卡口值守的志华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那怎么办呢,你要提前买。

中午和傍晚,到卡口上来的,多是各种团购、无接触采买来取货的人。这个社区包括多个小区,有高一点的商住楼,也有民房,出来就是新龙街,这方便了有居民到半截街上散心。熬到现在,就医需求明显多了起来。什么都可以等,只有病来如山倒,无法让人家等。今天已有好几拨人要就医。8点刚过,文斌就告诉我,有一辆救护车来了,卡口出来一男人,后面跟着一位裹着几层防护服的病人。一问才知道是到主城区去救治的癌症病人。

我去兴发小区卡口,红莉也告诉我,有一户人家也有癌症病人,他们持社区的证明登记出来,自己开车去汉口看病去了。他的车正好停在路边,可以随时开出。这应该属于无通行权限的没证车辆,但他现在好像已经顾不得这些,为了救命,只能到路上去碰运气了。

也许是时间的错,许多不该聚在一起的人聚到了一家,且一起生活的时间过长,所以家庭内的矛盾增多了,许多卡口都有夫妻矛盾、婆媳矛盾乃至于父女矛盾爆发的案例。一个卡口,有一对年轻夫妻吵架,说是昨晚吵架吵得很厉害,妻子今天屡次到卡口处,试图寻隙出逃。另一个卡口,中午时分父女吵架,女儿怒气冲冲地跳出来,她父亲和我们的人员都劝阻不及,直接开着停在路边的车,走了。

那位父亲打电话她不接,把电话报给我,我打了几遍,她都是直接挂断了。

在卧龙小区卡口,一位太婆吵着要出来。问她干什么,说买药。她只是要买高血压的药和小孩增强免疫力的药,又没有带电话,卫伟问明了,就接过她的钱,直接帮她到隔壁药店买了。

前几天提到的瘫痪老人,年前因中风,住在了李文亮工作的那个医院,正月初六出了院。前天做了第二次核酸,排除了新冠肺炎的可能。刚才她女儿到卡口,说要给老人增加营养,家里一点肉也没有。锦荣听说,连忙让熟悉阳逻情况的陶芳骑电动车出去,帮她家买了5斤猪肉。希望老人能够快点恢复。

除了常见的抗疫岗位,现在公益岗位上班的明显增多了。新龙街卡口就有两位来自地铁集团的员工,昨天下午、今天上午分别持单位证明上班去了。在新龙街卡口,有小伙子拿着通行证和工作证明说,单位要求去上班,但车却被封死在军安南路上的老干小区出口里面了,只有打开那个封死的口子才能出来。听他说明情况,查验了他的证明,文斌只好再出手,把那个口子拆开,让他把车开到街边,再一点点用铁丝扭紧口子,用钉子钉死。

问得最多的一句话

2月28日回家,我洗完澡,靠在床头就呼呼睡着了,先是社区同志打电话没听到,后来建军打电话也没听到,真疲倦啊,简直以为不靠助眠药物就可安眠一晚上。

老婆知道是工作电话,把正在呼呼打鼾的我推醒了。我拿着手机,先后给建军、社区回电话,两人说的是同一件事,即上面要求立即上报新龙街卡口和卧龙社区卡口的责任人、电话。我跟建军商量后,决定两个卡口分别报建军和卫伟。

放下电话后,我想,卫伟值完夜班正在家轮休,又在微信上跟卫伟讲了一下突然变化,要他跟建军、锦荣联系一下,弄清楚卧龙卡口的日常情况备查。然后又浏览了一下微信。于是在工作群中了解了一下相关工作信息。这下,瞌睡虫也被赶跑了,连忙找出日常助眠药物服下。

遇上这种特殊的工作情况,我常常是白天靠咖啡提神,早餐时在家冲一杯,然后又用保温杯带一杯出来。晚上回家睡前再喝助眠药。看起来,这是很矛盾的生活方式,仔细想目的是一致的,都是为了保证白天有精力。

早晨除了各种需要上班的人,小区内总是免不了有些人要以各种理由到卡口观望,试图找到外出的空子和可能。当然又免不了一番口舌之争。许多同志包括我,这些天嗓子都是哑的,不用说,是劳累和劝阻所致。

中午有一对老夫妇到卡口附近,说要买药。我们告诉他们附近药店的号码,老妇人摇摇头说:这些药药店都没有,我家老的做了五个支架,要心脏病的药,有些还是进口的。

我们问,那怎么办?

老妇人说着拿出个塑料袋,把里面的纸片片拿出来说,想请你们把这病历、药盒拍下来,用微信传给我女儿。

原来老人不会玩微信。值守的红军见状,立马通过他们提供的手机号加上了老人女儿的微信,把病历、药盒拍着发了过去。希望能帮他们弄到药物。

现在,到卡口观望的人们,问得最多的是这样一句话:这种状况还需要到几时?

我的回答是,这取决于你们的安心程度。你们越是听我们的劝告,待在家安心静养,这个时间周期就会越短。

是啊,现在谁不希望这种状况早点结束啊。尤其是我们24小时值守的,许多同志弦都绷得太紧了,急需调整身心,回归正常。

猜你喜欢
卧龙口子卡口
一块钱
柳堡防疫卡口党旗飘
最广的变焦镜头
L卡口“马拉松”联盟的前世今生
摄影信箱
笑话
辞职原因
卧龙潭传奇
午睡
欢迎来到中国卧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