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化发票犯罪专项整治工作刍议

关键词 发票犯罪 专项整治 排查 有效性

作者简介：叶再颂，浙江省临海市人民法院。

中图分类号：D924.3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87/j.cnki.1009-0592.2020.08.245

一、基本情况分析

（一）性别及年龄段

截止目前，涌泉镇发票犯罪前科人员共85人，其中男性74人，占比87%，女性11人，占比13%。前科人员年龄段主要集中在40、50岁年龄段，共计67人，占比78.8%。前科人员20岁以下年龄段无、20岁年龄段较少、30岁年龄段相对不多、40、50岁年龄段占主体、60岁年龄段极少的中间大两头小的纺锤型结构特征。

（二）犯罪行为地

从现有统计出来的34个犯罪行为地来看，省内临海、三门、温州、象山、杭州上城区等地6个，省外28个，河南洛阳5个，上海4个、兰州3个、呼和浩特2个，焦作、扬州、北京、合肥、郑州、呼和浩特、长春、辽源、乌兰浩特等其他省市有零星分布。

（三）文化程度

有犯罪前科的85人中，文盲1人，小学程度36人，初中程度40人，高中程度7人，大专程度1人。前科人员文化程度主要集中在初中、小学阶段，共计76人，占比89.4%。文盲及高中以上文化程度的人，计9人，占比10.6%。

（四）区域分布

前科人员户籍地玉岘片区40人，总人口15844人，每千人犯罪前科人员2.5人。镇区28人，总人口28381人，每千人犯罪前科人员1人。管岙片区17人，总人口10628人，每千人犯罪前科人员1.6人。前科人员中有4对属夫妻共同犯案，其中管岙村2对、后泾村1对、塘头村1对。

（五）刑种及刑期

从现有统计出来的31人刑期数据分析可知，被判处拘役、有期徒刑2个月以上1年以下人员有19人，1年以上3年以下有期徒刑10人，3年以上2人。从现有数据看，85个发票犯罪前科人员中还存在故意伤害、寻衅滋事（危险驾驶、容留他人吸毒）、赌博、抢劫前科的共计4人，发票犯罪初次犯案率较高。

二、特征及原因分析

（一）年龄“中位化”

根据统计分析可知，涌泉镇发票犯罪前科人员主要以40、50岁年龄段男性为主。原因或为发票犯罪需要计算机应用及税务开票等方面的技能，60岁以上的人员因自身的知识局限，不易入行;30岁以下的人员较少，或因考虑到巨大的犯罪成本及刑事打击威慑，父母会阻止未成家的子女参与;40、50岁年龄段的人员符合发票犯罪的技能要求，且在监管环境相对宽松的年代入行，故成为该型犯罪的主力。

（二）犯罪区域“两极化”

犯罪行为地选择是根据风险和收益等因素确定的，收益“高地”、风险“洼地”往往成为发票犯罪的温床，犯罪人员就会向上述区域流动，故呈现“两极化”特征。涌泉发票犯罪行为地主要集中在省外的洛阳、兰州、呼和浩特等中西北部地区及东部的上海等地。原因或为中西北部地区对该类犯罪行为监管不足，犯罪人员被打击风险相对低些，而上海为金融中心，虽处东部监管较严，但发票虚开需求较大更容易赚钱，故仍有不少人不惜铤而走险。

（三）文化程度“低位化”

文化教育程度提高，谋生的路子相对多些容易些，对发票犯罪认识更深入，在权衡发票犯罪巨大成本后，持更谨慎的态度。文化程度相对较低的初中以下人群，在社会上找工作相对更难些，对发票犯罪认识不足，无知者无畏，加上受周边发票犯罪人员一夜暴富影响，容易产生走捷径想法，进而加入到发票犯罪行列。

（四）来源地 “沿线化”

根据前科人员户籍分布发现：一是绝大部分集中在沿S327、灵江靠近椒江一线，如西管岙村→管岙村→梅岘村→横山前→后泾村→塘头村→接壤椒江区章安街道道头村，为发票犯罪村级分布主线，全镇共3个重点整治村梅峴村、后泾村、塘头村均分布在该线。二是沿s327国道、接壤小芝、杜桥一线，如沿S327国道的兰田村→兰田张村→东林村→接壤小芝镇，为发票犯罪村级分布支线，前科人员较多的东林村、兰田（张）村分布在该线。前科人员人数比较集中的前7个村中，每千人犯罪前科人员数从多到少排列如下：西管岙村5.3人、西柯岙村5.1人、东林村4.1人、塘头村3.6人、后泾村3.5人、管岙村3.2人、梅砚2.8人，均高于全镇平均水平。

究其原因：一是该区域人口相对集中，涌泉镇片区，依托涌泉柑桔产业，收入相对稳定且比其他片区收入更高，故每千人犯罪前科人员相对最少。例外的是涌泉片区东林村外出人口相对较多，外出人口率63.1%，市外省内为57.0%，省外为6.1%。受山区经济条件限制收入少，有劳力的中青年都长年外出打工谋生，反而每千人犯罪前科人员数较该片区高很多。涌泉镇总人口数54853人，外出总人口数10066人，外出人口率18.2%，其中市外省内占13.5%，省外占4.7%。全镇共有15个村省外外出人口率高于4.7%，千人犯罪率较高的前7个村中，除西柯岙村外出人口率（省外）4.6%、梅砚村外出人口率（省外）3.2%外，其他5个村均高于全镇外出人口率（省外）4.7%。因此，结合发票类犯罪外省犯案较多的特点，对店头村、新前塘村、岩园村、延恩村、兰田村、兰田张村、新屋村、上周村、西庄村、上保村其余10个省外外出人口率高于4.7%的村要重点关注。二是随着商品意识向社会意识形态领域中的渗透，玉岘片区等沿线沿海经济相对发达村更易受拜金主义、享乐主义思潮断冲击，存在“找快钱”“发大财”的思想，经不住金钱和物质利益的诱惑，最终走上犯罪道路。三是发票犯罪在部分地方高发，不劳而获来钱快，反面示范作用明显。因地利之便、人员交往密切，通过亲带亲、邻带邻等方式对周边村社产生辐射。如，沿海片个别村发票犯罪高发，辐射至与其接壤的涌泉镇东林村、兰田村、兰田张村这一支线。

（五）犯罪“初次率”高

现有数据显示的31人中有29人是发票犯罪初次犯案高，占比93.5%。分析存在三方面原因：一是前科人员遭受刑事打击后，退出发票犯罪，二是前科人员反侦查手段提高，发票犯罪行为更加隐蔽而难以发现，三是初犯因经验不足更易被打击。

三、对策和建议

（一）统一思想形成共识

通过摆事实讲道理，从法理上和道义上进行阐明，使公众进一步认清发票犯罪的社会危害本质。党员干部要从讲政治的高度响应市委号召，主动出击，切实做到横向到边纵向到底进行宣传发动，不留死角，开展地毯式排查摸底，把一切可疑者筛选出来;村民要纠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吃瓜”心态，从社会舆论上对发票犯罪行为给予最为严厉谴责，迅速形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局面。

（二）加大宣传力度

一是常规宣传和新媒体宣传相结合。如在所有行政村路口、办公楼等场所悬挂横幅，镇主街道、农贸市场和重点村等场所张贴近3年来发票违法犯罪典型案例;利用主题党日活动，组织党员干部签订《党员干部不参与发票违法犯罪承诺书》，每日早中晚利用宣传车、广播站循环广播播放。在工作片设立举报箱，在固定墙绘上公布举报电话，广泛征集案件线索，积极发动群众举报揭发发票犯罪行为。加强新媒体宣传，如利用抖音、微信公众号等自媒体加大宣传力度;二是宣传要各有侧重。村级干部及网格员要进村入户发放发票违法犯罪“十一个一律”宣传单并讲解相关政策，或结合当地传统碰锣进行走村宣传;镇里要加大新媒体宣传力度。派出所要完善前科人员信息库资料，将有前科人员在其本村进行告知宣传，树立反面典型，道德上旗帜鲜明给予否定性评价;市级应为各镇街新媒体宣传提供支持，同时着重承担大型晚会的宣传任务，弥补村镇经费、技术、人员等方面的不足与局限。

（三）加强有效性排查

（1）牢牢把握发票犯罪的特征及规律。认真研究本市、本镇区发票犯罪特征及规律，做好前科人员犯罪大数据分析这篇文章，总结出发票犯罪行为年龄、文化程度、来源地村片分布特征，特别是要分析出发票犯罪高危行为地，以便为下一阶段针对性排查指明方向。（2）“外望进”与“里望出”排查相结合。镇村要根据村民收入、职业、消费等外观特征，结合发票犯罪特征及规律进行排查，特别是对外出人员中收入与职业不匹配、存在高消费情况、年龄段集中在40、50岁、文化程度为初中以下、户籍地及外出地为发票犯罪高危區域、存在犯罪前科、与发票犯罪重点整治镇犯罪前科人员关系密切（亲戚、朋友等）等人员，要“外望进”进行重点排查，杜绝本村失联失管人员的存在，进而排摸出不放心人员名单和不清楚人员名单。考虑到初犯率较高，故实践中单独排摸前科人员的方向不可取。公安局、市场监管局、税务局、人民银行要相互配合做好相关人员的业务培训，从本部门角度出发，根据公司登记异常、税务发票开具异常、轨迹异常、银行明细异常等方面加大对重点人员的分析，给出意见和建议，做好“里望出”，最终筛选出 “三色”人员名单。（3）讲究排摸方式方法。不能简单粗暴地组织村干部进行集体讨论，进行所谓的发扬民主。因为村干部当着众人的面，基于乡土意识，心存疑虑，即使有情况，也不愿往上报，故难以达到有效排摸目的，容易出现“零名单”或者外出人员“全名单”情况。因此工作中应尽量弱化村干部“顾虑”，使其敢讲真话。一是排查表格设计应更科学。如设计成村民外出基本情况排摸登记表，统计排摸需用有效信息，在确定拟入库人员名单时，根据发票犯罪特征，细化排查标准，采用反向排查法，对放心人员打勾，不清楚人员列明相关信息【年龄、文化程度、外出区域、收入、职业、消费情况（如豪车、豪宅）、多手机号码等】，村干部对上述排摸到信息的形式真实性负责。拟入库人员应由镇会同驻村干部，经背对背口头征询村干部后确定，而要求村干部在拟入库人员名单上签字的做法，值得商榷。二是通过公布举报电话等方式，扩大信息源，延伸排查工作触角，使村干部敢对上级组织讲真话讲实话。三是通过镇、村两级干部、网格员与群众拉家常、讲白搭等方式，注意搜集大家无意识间泄漏出来的犯罪线索。

（四）加大打击力度

（1）给予否定性道德评价。公布一批案件，尤其是本镇本村人员被判刑的案例，应在该村旗帜鲜明地宣传，给予道德否定性评价，达到威慑一批，教育一批的社会效果。（2）延伸惩戒空间。对新涉案件严格执行“十一个一律”的规定，从严从速处理。同时，在村级自治层面对犯罪人员给予坚决的否定性评价，通过村规民约在宅基地指标、村级福利等方面作进一步约束，提高违法犯罪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