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欣
特朗普政府持续对华施压,在南海、台湾、香港等问题上疯狂踩线,其中跳得最厉害的当属国务卿蓬佩奥。一直以来,蓬佩奥毫不掩饰对中国根深蒂固的敌视,不断刷新底线推进对中国的污名化。近期,蓬佩奥又指责中国的表现是“扩张主义”“帝国主义”,构成“我们时代的核心威胁”。人们不禁惊讶此人是否拿错剧本,究竟谁才是“最危险的帝国”?他的言论折射的恰是美国部分精英的帝国思维,以及蛮横自大导致的“惯性历史认知盲区”。
从美国历史看,“帝国”“帝国主义”之类的字眼属于政治禁忌,源自美国独立战争时期的革命理念和政治文化傳统,但不能忽视的是,杰弗逊等“国父”一代及其后人同样对扩张抱有天然的狂热,始终盘算如何建立“自由的帝国”。关于美国如何走向帝国扩张和操弄帝国主义政策,其深刻论述即便在西方也是汗牛充栋。时至今日,帝国的形态和权力构成已发生很大变化,美国通过建立在军事同盟体系基础上的全球霸权,实实在在地构建起从地缘空间到网络空间的“帝权”。
作为国务卿,蓬佩奥不该忘记,在资本主义发展史上,“帝国主义”这一表述恰恰来自西方列强对世界的殖民扩张。英国思想家霍布斯是帝国主义理论最有影响力的奠基者,他撰写《帝国主义论》的动力主要来自他所目睹的欧洲列强在19世纪后期对世界尤其是非洲的疯狂争夺和瓜分,“帝国主义”表示的就是列强对世界其他地区的直接兼并或政治上的控制。美国虽未如历史上的其他大帝国那样在世界各地建立广泛的殖民地,但始终试图保持对对手的军事优势和威逼,从未放弃武力推翻或干预异己政权的努力,一直极力维持其在全球范围内的技术优势甚至垄断能力,推进经济渗透和扩张,这些都为美国提供了帝国权力的基础,也构成了其影响控制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工具。
帝国式的对外政策是以强权为基础的征服、压迫、控制和干涉。尽管美国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强大的世界性帝国,但它总喜欢把“帝国”的标签贴在对手身上。冷战后,小布什时期的“新帝国论”,显性张狂没能持续多久,但其用尽一切手段掌控和领导世界的核心诉求从未消退,一直是两党共识。从科索沃战争到叙利亚内战,美国直接或间接的军事干预、政治干涉、阴谋颠覆无处不在。蓬佩奥曾对自己任中情局局长的经历评价说,“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偷窃……这才是美国不断探索进取的荣耀”。
逢中必反、遇华必污的“蓬佩奥式外交”已成为中美“脱钩”的动力源之一,是美国外交倒退和反智的折射。尤其是美国煽动不同国家和地区参与反华制华,鼓动、施压盟友对华为等中国高科技企业进行全方位打压,滋生扩散针对中国留学生的敌视和排斥,妄图以此干扰破坏中国的发展和复兴进程,这些都让“新冷战”的气氛急剧升温,其中的军事冒险主义、二元对立思维用心险恶、风险巨大。
傲慢狂躁的帝国思维下,彭佩奥们不愿承认的是,中国在国际政治和经济体系中做出的承诺和行动给世界带来了积极成效。他们也不愿承认,在南海争端中占有绝对军力优势的中国,一直努力与东盟国家建立共同行为准则,协商稳定和解决海洋争端。他们不愿承认的还有,将战机军舰部署到对方家门口甚至煽动他国主权分裂的,是美国不是中国。他们最不愿承认的是,在特朗普治下的美国频频“退群”的同时,诸多国际机制对中国发挥更大作用的期许客观存在甚至更为强烈。中国不是试图从美国手中夺取霸权的“修正主义帝国”,甚至从没接受所谓“G2”(两国集团)这样的“诱人”倡议。排斥中国显然是西方中心主义秩序观和意识形态斗争的顽固选择,美西方同时也在以此方式扼杀全球合作应对国际危机的空间和前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