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对其创业能力的影响研究——基于结构方程模型的分析*

吴能全,李芬香

(中山大学 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275)

创业企业作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中重要的微观市场主体，对我国经济健康可持续发展，培育经济增长新动能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意义。但现实显示，初创企业往往由于创业人员的创业能力不足所引致的企业经营绩效水平低下，进而影响到创业企业的成活率[1]。大量的理论研究与实践研究成果表明，初创企业得以成活并实现长远发展依赖于创业者自身的资本存量。在创业者复杂的资本构成中，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是尤为重要的三项资本。其中，心理资本的增加规模和增长速度对于创业者自身的创业水平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创业者只有具备能够促进个体成长与组织发展的心理资本，才能够凭借自我效能感的实现、对于未来的美好期望、乐观的创业态度、极具韧性的组织行为等心理资本的关键要素来促进创业者人力资本的自由流动以及社会资本的科学配置，进而激发其创业能力提升的内生性动力[2]。譬如，于茜在针对我国“新三板”上市的新创上市企业创始人的大样本统计调查后发现，新创企业人员的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心理资本对于企业的创新绩效具有正向显著的作用。其中，创业环境在二者关系中起到正向调节的作用。例如，拥有较好的政策环境、制度环境与社会环境，将会极大地提高新创企业创始人人力资本与心理资本的价值增值，进而显著提高其自身的创业能力水平[3]。另外，张作祥在对企业家创业的过程进行系统分析后发现，创业人员的创业过程实际上是感知与识别创业机会，并有效地把握有利创新资源，积极承担创业风险，进而创造高价值增值的创新绩效的过程。因此，在新创企业生命周期的各个阶段，创业者的心理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对其创业能力的影响程度存在较大的差异性。譬如，在企业的创业初期，创业者的社会资本对其创业能力的影响程度最高。在新创企业的高速发展期，人力资本的作用较为显著。在新创企业的成熟和持续壮大期，此时创业者的心理资本对于创业能力的可持续提高具有十分重要的促进作用[4]。

国内外还有很多的学者不仅关注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对其创业能力的影响，同时还致力于研究这三类资本彼此间的关联关系及其相互的耦合作用。例如，陈梦妍采用系统动力学模型实证分析了创业者心理资本、社会资本与人力资本之间所具有的正向相关关系。实证结果表明，这三类资本对于创业能力均具有正向显著的促进作用[5]。但随着这三类资本的增量和存量不断提高，心理资本对于创新能力的影响最为显著，人力资本次之，社会资本最弱。因此该学者指出，创业者创业的全过程实际上是其有效地发挥心理资本的作用、科学地弥补人力资本的短板、系统地集聚社会资本的系统性过程，据此方能有助于创业人员科学地进行管理决策，进而提高企业创业的成功率和创业质量。

当前，国内外学术界与实务界围绕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对其创业能力影响展开了系统性研究。众多学者不仅从心理学与认知科学的角度，有效理清了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对其创业能力的影响程度和作用方式，而且从实践的角度，提出了一系列有助于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三者价值增值的有效策略，这对于显著提高创业者创业成功率具有十分重要的借鉴价值。但当前学术界往往较少研究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这三者之间的关联关系。例如，现有的研究仅仅从定性的角度来探讨三类资本之间的关联发展态势，并未从量化分析的视域来深入理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彼此间的作用机理。本文正是基于这一现实考虑，在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对其创业能力影响进行理论分析的基础上，运用结构方程模型来实证分析这三类资本对创业者创业能力的作用方式和影响程度；并在科学探讨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彼此间关联性的基础上，从战略性的视角来构建有助于提高创业者创业能力的实践策略。

一 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对其创业能力影响的理论分析

本部分主要基于管理心理学和组织行为学理论，重点从定性的角度来研究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对创业能力所带来的显著性影响。

(一)创业者心理资本对创业能力的影响分析

当前学术界与实务界普遍发现，创业者的心理资本是影响其创业能力水平的重要变量，心理资本对于个体行为能力与群体组织绩效具有积极正向的影响。特别是当前“大众创业、万众创新”成为我国国家治理与企业管理中的高频词汇，此时学者们已经不仅仅关注创业者在创业过程中所遇到的客观性问题，而开始关注创业者自身主观意愿与主体意识能力等更为本质的问题[6]。即创业者到底需要具备什么样的心理状态才能够增强其创业能力并提升其创业绩效水平。而心理资本作为一种能够促进个体成长与组织发展的心理资源，其通过自我效能感的激发、对未来美好的期望、乐观的工作态度与极具韧性的工作行为等关键要素，能够显著作用于以组织领导能力、经营管理能力、开拓创新能力、社会交往能力为核心构成的创业者创业能力的提升。马红玉在研究创业者心理资本在其创业过程中的影响程度与作用发挥的具体问题时发现，创业者心理资本存量的完备性与增量的科学性在一定程度上能够预测出创业者创业整体绩效程度；[7]江波则认为创业者心理资本构成要素中的效能感知水平对于其在远期的创业能力将会带来十分重要的影响[21]；熊正德等则基于心理资本的“四棱锥”模型(关键构成要素为：自我效能感、乐观、希望与韧性)针对近五百家初创企业创业者进行实证调研后发现：创业者心理资本和创业能力彼此间具有突出的显著性关联特点。该学者据此提出了基于创业者三类资本变量的性格分析量表[8]。

还有较多的研究人员从管理心理学的角度分析了创业者心理资本的构成维度，以及不同构成维度对于其创业能力所带来的差异化影响。例如，陈东勤基于管理心理学的角度,对心理资本构成维度进行系统分析。该学者认为自我效能、乐观、希望、韧性是创业者最为重要的四类核心资本[9]。其中，“自我效能”和“希望”这两类心理资本的构成维度对于创业者创业的质量具有十分重要的影响；而“乐观”和“韧性”虽然在初期并不是创业者创业成功的决定性因素，但对于创业者在远期的创业绩效提高具有十分重要的促进作用。张东文等采用多重共线性分析方法，实证研究了创业者心理资本对其创业能力的影响。实证结果发现，创业者心理资本作用的发挥受制于内外部两方面因素。而外部制约因素主要包括社会政策、经济政策、人力资源市场环境等；内部因素主要包括创业者的创新意愿、个人情绪管控能力、人际关系沟通能力等。其中内部因素是决定创业者心理资本增值的核心因素[10]。该学者进而指出，创业者应该高度重视自我价值的培养，在不断提高自身创业自信心的基础上广泛地集聚人脉，并科学地利用有助于成功创业的外部支持条件和利好政策，进而科学地开发自身潜在的创业能力。孟庆霞基于心理资本的角度，实证研究了创业者创业胜任力的增强路径[11]。赵海鹏基于希望、乐观、韧性、自我效能四个维度来科学地分析心理资本对于创业胜任力的具体影响。该学者在采用大样本实证分析的基础上，发现心理资本中的“乐观”和“韧性”能够有效地提高创业者创业胜任力的创业知识和创业能力。另外，“希望”和“自我效能”对于创业胜任力中的创业意识和创业特质具有十分重要的促进作用[12]。因此，创业者心理资本对其创业能力的影响十分显著，应该不断地唤醒创业者的创业意识，塑造创业者在知识技能等方面的核心竞争优势，培育创业者自身极具比较优势的人格特质，以此持续提高自身的创业能力。

(二)创业者人力资本对其创业能力的影响分析

人力资本是创业者在创业不同阶段中起决定性作用的一类资本变量，其中人力资本的规模和增长幅度对于创业的可持续性具有重要的作用。人力资本通过其自身的价值增值以及资源的优化配置，能够显著提升创业者的创业能力并进一步提升初创企业的总体绩效表现。国内外学者分别从多元化的视角对创业者人力资本测量维度进行了划分，其中基于“认知心理学”视角来区分心理资本的构成维度的研究认可程度高且应用范围广，即将创业者人力资本划分为显性人力资本与隐性人力资本。现有的国内外研究文献中均不同程度地验证了创业者人力资本与创业能力彼此之间的关联性。魏艳辉等研判了创业者人力资本要素对于其创业能力的具体影响[13]，并认为与显性人力资本作用效果存在一定的局限性相比，隐性的人力资本对于其创业能力的影响则更为显著。柯江林等通过实证研究后发现，创业者人力资本对于其创业能力具有直接正向的显著性促进作用。而政府想显著提升并鼓励与支持企业创新的效率与效果，就需要持续加强对创业者人力资本价值增值政策的扶持力度，进而显著增强创业者人力资本的层次与质量。

另外，为深入揭示创业者人力资本对其创业能力的具体影响，当前国内外很多学者均从人力资本构成维度的角度来分析多类型人力资本的形成原因，以及人力资本对于创业者创业能力所带来的具体影响。例如周卿钰等认为，影响企业人力资本形成的因素不仅包括社会文化环境，而且创业者内在的心理动机及创业者自身的创业意识和管理能动性对于其自身人力资本的积累和投资具有十分重要的影响[14]。该学者在对欧盟数百家成立时间不足30年的大型新创企业展开大样本调研后发现，创业者人力资本表现出非常显著的异质性特征：创业者彼此间的创新能力、判断能力和创业管理能力直接决定着创业者人力资本的价值增值。正是由于新创企业人力资本彼此间存在异质性，才会使新创企业的成功率存在很大的差异。马红梅等认为，创业者人力资本管理能力主要表现为战略能力、决策能力和执行能力三个方面。其中，战略能力主要包括创业者的统率力、组织能力和资源整合能力；决策力主要包括创业者的前瞻能力、洞察能力和信息分析能力；执行力主要包括创业者的团队管理能力、产品创新能力和商业模式创新能力等[15]。该学者实证分析后发现，战略力、决策力和执行力对创业者的创业能力将会产生差异化的影响。例如，在新创企业生命周期中的初生期，创业者的执行力对其创业能力的影响最为显著；在新创企业生命周期中的发展阶段，创业者的决策力对其自身企业的可持续成长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在新创企业生命周期中的壮大和成熟阶段，创业者的战略力则决定着新创企业核心能力和竞争优势水平。因此，该学者认为应基于分层分类的角度来差异化认识创业者的人力资本对其创业能力的具体影响。我国较多学者亦针对创业者人力资本能力的异质性特点进行了广泛的讨论，并认为应该注重有效地集聚创业者人力资本投资的资源。例如，张红霞指出，应通过教育、培训等各个手段来不断提高创业者在人力资本方面的存量和增量[16]。张宏如认为，应该采用“干中学”的经验投资手段来持续地提高创业者的人力资本形成效率和形成规模，通过不断培育创业者在人力资本方面的比较优势，来有效地规避创业者在创业过程中可能面临的各类风险[17]。

(三)创业者社会资本对其创业能力的影响分析

社会资本是初创企业赖以生存与资源获取的一项重要的“虚拟资本”。社会资本是创业者凭借自身的社会关系网络来攫取与企业经营管理相关联的内外部信息资源的重要资源。当前学术界与实务界就社会资本的构成已经达成了共识，即创业者社会资本根植于其心理资本的系统水平与完备程度。正是在创业者心理资本中的自我效能感、乐观、希望以及韧性等关键要素的影响下，创业者才可能具备构建社会关系网络与开辟新市场的内生性动力。另外，当前学术界与实务界普遍认为，创业者自身的社会资本规模能够在很大程度上决定着创业者的创业成功率。例如，陈华平基于创业者创业行为的角度，分析了社会资本对其创业能力所具有的驱动性作用[18]。该学者将社会资本作为自变量，以创业者在创业早期的创业网络资源、所拥有的非正式社会资源以及自身的社会关系，作为测度创业者社会资本水平的关键指标，并据此分析这几类创业者社会资本的核心构成对于创业者创业能力中的市场识别能力、实际工作能力、战略能力、管理能力、资源运用能力的具体作用。其采用结构方程模型的实证分析，结果发现社会资本水平对于创业者的实际工作能力和市场识别能力影响最为显著。因此该学者认为对于首次创办企业的创业者而言，他不仅需要拥有较为丰富的非正式创业资源以及良好的社会关系，同时创业者自身还需具备较强的资源运用能力以及社会关系协同的网络管理能力[18]。另外，还有一部分学者通过研究创业者社会资本的作用机制，来分析如何有效优化创业者现有的社会资本资源配置，以此提高自身的创业能力和创业绩效水平。例如宋欣等指出，创业者的社会资本主要包括结构维度、关系维度和认知维度三个方面。其中，结构维度的创业者社会资本主要是指创业者能够获得的融资、创业等方面的信息与知识规模；关系维度的创业资本主要包括创业者的家庭和社会关系网络情况；认知维度的创业者社会资本主要包括创业者共同性认知，以及共同叙事的方法和手段。而结构维度、关系维度以及认知维度的创业者社会资本对于创业者创业能力的影响具有显著的差异性。实证结果发现，结构层面的社会资本对于创业者创业能力的影响最为显著、关系维度次之、认知维度最低[19]。

还有较多学者围绕创业者社会资本对其创业能力影响的内生性机理展开研究。如田喜洲认为创业者通过跨组织间的沟通与协作来优化企业资源配置，促进生产要素合理化流动[20]；江波则基于定量分析的视角，实证研究了创业者与其他人员间的信任可较好地化解创业者普遍面临的“制度性交易成本”“管理成本”与“生产性成本”居高不下的突出矛盾[21]。张铭实证研究了创业者社会资本对其创业效能所产生的显著性促进作用。研究结果发现：有形资源、无形资源对于创业者创业效能影响极为显著[22]。高娜在研究创业者社会资本与创业能力二者间的关联关系时，将社会资源的“吸收能力”视为中介变量，并实证分析了创业者社会资本通过作用于吸收能力，其创业能力显著地提高[23]。

二 理论模型构建与研究假设

本部分基于上文对于创业者心理资本、社会资本以及人力资本对其创业能力影响的定性分析基础上，分别构建本研究的理论模型与研究假设。

(一)理论模型构建

基于前述分析，本研究将创业者的社会资本分为结构资本、认知资本与关系资本三方面资本构成[24]，将创业者人力资本划分为显性的人力资本与隐性的人力资本[25]，将创业者心理资本划分为自我效能感、希望、乐观与韧性四方面内容[26]，将创业者创业能力划分为组织领导能力、经营管理能力、开拓创新能力、社会交往能力四个方面[27][28]。本研究在后续的定性与定量分析中，分别将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视为自变量，因变量为创业者创业能力，研究模型如图1所示。

图1 研究概念模型

(二)研究假设

在前述定性分析的基础上，研究分别围绕创业者心理资本、创业者人力资本与创业者社会资本对于创业者创业能力的影响提出相关性假设。

首先，在创业者心理资本对于创业者创业能力影响的研究假设提出部分，在创业者心理资本可划分为自我效能、希望、乐观与韧性四维度基础上，本文提出如下一个主假设与四个子假设：

假设H1：创业者心理资本对于其创业能力具有积极正向的影响；

H1a：创业者心理资本中的自我效能感对于其创业能力具有积极正向的影响；

H1b：创业者心理资本中的希望对于其创业能力具有积极正向的影响；

H1c：创业者心理资本中的乐观对于其创业能力具有积极正向的影响；

H1d：创业者心理资本中的韧性对于其创业能力具有积极正向的影响。

其次，在创业者人力资本对于创业者创业能力作用的研究假设提出部分，在将创业者人力资本划分为显性人力资本与隐性人力资本维度基础上，本文提出如下一个主假设与两个子假设：

假设H2：创业者人力资本对于其创业能力具有积极正向的影响；

H2a：创业者人力资本中的显性人力资本对于其创业能力具有积极正向的影响；

H2b：创业者人力资本中的隐性资本对于其创业能力具有积极正向的影响。

最后，在创业者社会资本对于创业者创业能力影响的研究假设提出部分，在将创业者社会资本划分为结构资本、关系资本与认知资本三个维度的基础上，本文提出如下一个主假设与三个子假设：

假设H3：创业者社会资本对于其创业能力具有积极正向的影响；

H3a：创业者社会资本中的结构资本对于其创业能力具有积极正向的影响；

H3b：创业者社会资本中的关系资本对于其创业能力具有积极正向的影响；

H3c：创业者社会资本中的认知资本对于其创业能力具有积极正向的影响。

三 研究设计

本部分主要分析当前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与创业者创业能力的总体情况。

(一)问卷的设计

为科学分析我国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对于创业能力的影响程度，本研究兼顾了样本选取的完备性与系统性，重点针对不同行业、不同受教育程度、不同人格特质的创业者进行问卷调查。问卷的主要内容为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与五年前创业能力和目前的状况对比，共发放问卷总量为200份，回收问卷数量为190份，其中有效问卷规模为188份。有效问卷的可靠性统计检验结果如表1所示。结果表明，AC、HC、SC、IC各自的测量维度均具有较高的信度与效度。

(二)理论模型的合理性验证

本研究主要采用二阶验证性因子分析方法对理论模型的合理性进行验证。其关键的测度目标在于基于测量值的总体表现来分析理论模型的效度状况。其中，评价标准为整体拟合评鉴指标，具体包括x2/df、RMSEA、CFA与TLI等测度标准[28]。合理性验证的观测结果如表2所示。从表2的实证分析结果能够看出，理论模型全部观测指标均通过了二阶验证性因子分析检验，可作为本文实证研究的支撑。

表1 回收问卷整体可靠性统计量

表2 二阶验证性因子分析拟合结果

四 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对其创业能力影响的实证分析

本部分采用结构方程模型实证分析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对其创业能力实际影响的方式与作用程度。

(一)初始结构方程模型的检验

结构方程模型是用来处理多变量间关联关系的一类非线性统计方法。该方法相对于传统的计量统计方法的先进性在于其统计兼具可靠性与稳定性的双重优势：一方面，通过综合运用显性变量与潜在变量等指标，可实现在自变量与因变量具有一定测度误差的条件下，对自变量与因变量间的关联关系进行统计分析；另一方面，能够容许更大弹性的测量模型，并可针对每一作用路径的强弱关系进行分析，进而针对模型数据进行基于正态分布的拟合度检验，便于析出各个分析变量之间的复杂从属关系[29]。本部分应用结构方程模型对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对其创业能力影响进行量化分析。首先，构建初始结构方程模型，明确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对其创业能力的作用路径，并对初次拟合结果的可靠性进行分析，若不符合推荐值标准，则对其进行修正。其次，对修正后的结构方程模型进行实证检验，进一步析出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对其创业能力的作用程度。初始结构方程模型检验结果表明(如表3所示)，各个关键评鉴指标均不符合推荐值标准，因此需要对初始结构方程模型进行修正。

表3 初始结构方程模型检验结果

(二)初始结构方程模型的修正

本部分主要从绝对拟合指数、相对拟合指数、简约拟合指数三个方面对初始结构方程模型进行协方差修正，修正后的结果如表4所示。从表4的实证结果能够看到，修正后的结构方程模型，其关键指标的测量结果均高于推荐标准，同时测量结果均处于各个关键指标协方差估计的推荐值范围之内。因此，经过修正后的初始结构方程模型可作为结构方程路径分析的依据。

(三)修正后的结构方程模型的路径作用系数

修正后的结构方程模型路径作用系数如图2所示。从图2可知，此时理论模型的自变量对因变量的作用程度均与本文前述所提出的各个假设相一致。从结构方程模型的路径作用结果还可发现，实际数值显著性水平均低于警戒线标准。因此，本文前述研究所提出的全部研究假设均通过检验。

表4 初始结构方程模型的修正结果

图2 修正后的结构方程模型路径图

五 结 论

本文采用结构方程模型实证分析手段，系统分析了创业者心理资本、社会资本与人力资本对其创业能力的显著性影响。实证结果发现，创业者的心理资本是影响创业者创业成功效率以及创业绩效的重要变量。因此，创业者应重视充分地挖掘自身的心理特质，有效地利用自身的社会关系网络，不断地提高自身在人力资本方面的增量和存量，并将其转化为提高创业绩效的重要动能，据此方能有效地弥补自身技术方面的不足，实现组织与个体协同发展的战略目标。[30]

本文以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与其创业能力四者间的关联关系为研究的关键对象，利用结构方程模型实证研究了四者间的关联关系和作用程度。实证结果发现，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与创业能力四者间的作用关系十分显著。其中心理资本对于创业者创业能力作用的路径系数最高。这充分说明创业者创业能力的培养不能仅仅关注于其管理知识的学习与以“专业技术能力”为代表的“硬件资本”，还应当持续关注创业人员自身心理资本的开发、人力资本的增值以及社会资本的培育。[31]但需要注意的是，创业者自身的心理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它将随着创业者创业周期的变化而发生适度的调整。因此，创业者应基于企业生命周期的角度来合理地优化自身心理资本、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配置。另外，囿于研究方法的可行性以及研究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并未针对创业者心理资本、人力资本、社会资本对于创业能力在远期的作用趋势进行分析。因此，后续研究可以适当采用以多重共线性分析为核心的动态分析模型，来系统地研究初创企业在初生期、成长期、成熟期等不同的生命周期阶段中的创业者自身心理资本、人力资本与社会资本对其创业能力以及创业绩效作用的变化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