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祥
(湖北大学 政法与公共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62)
本文将以2005年至2019年《国际安全》杂志中研究中国安全的海外学者为分析样本,梳理海外研究中国安全学者们的主要看法及观点,通过借鉴他们的研究视角和方法,推动国内有关国家安全问题研究向纵深发展。
本文收集了《国际安全》杂志2005年第30卷第1期至2019年第44卷第3期的文章,共计251篇。其中涉及中国安全文章共有40篇,占比约15.9%。2005年共有3篇,2006年共有1篇,2007年共有2篇,2008年共有1篇,2009年共有3篇,2010年共有2篇,2011年共有2篇,2012年共有3篇,2013年共有3篇,2014年共有3篇,2015年共有4篇,2016年共有4篇,2017年共有6篇,2018年共有2篇,2019年共有1篇。此外还有5期期刊标题与中国相关,分别是2005年第30卷第二期“妥协或冲突?中国,美国,以及亚洲的稳定”(COMPROMISE OR CONFLICT?CHINA,THE UNITED STATES,AND STABILITY IN ASIA),2009年第34卷第2期“中国的挑战:神话与现实”(CHINESE CHALLENGES:MYTH AND REALITY),2012年第37卷第4期“考察中国的外交政策”(EXAMING CHINA'S FOREIGN POLICY)以及2017年第42卷第3期“中国国际行为的国内根源”(DOMESTIC SOURCES OF CHINA'S INTERNATIONAL BEHAVIORS),第4期“对中国挑战的国内和军事回应”(DOMESTIC AND MILITARY RESPONSES TO THE CHINESE CHLLENGE)。
表1 国际安全杂志中研究中国的学者介绍(学者背景)
英文名任职单位毕业院校发文数量发文时间Xiaoyu Pu 纳瓦达大学俄亥俄州立大学1 2011 Michael Beckley 哈佛大学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博士2 2011,2017 Avery Goldstein 宾夕法尼亚大学加州大学2012 Charles L.Glaser 乔治华盛顿大学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2013,2014,2016 Yuen Foong Khong Evan Braden Montgomery Adam P.Liff G.John Ikenberry Jon R.Lindsay Fiona S.Cunningham Stephen G.Brooks William C.Wohlforth Nina Silove Stephen Biddle新加坡国立大学战略和预算评估中心印第安纳大学普林斯顿大学多伦多大学斯坦福大学达特茅斯学院达特茅斯学院澳大利亚国立大学哥伦比亚大学哈佛大学2013 2013 2014 2014 2014 2015 2015 2015 2015 2016 Ivan Oelrich 普林斯顿大学2016乔治华盛顿大学Steve Fetter 马里兰大学2016乔治华盛顿大学Caitlin Talmadge 2016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麻省理工学院David Shambaugh Eric Heginbotham Richard J.Sammuel Oriana Skylar Mastro研究领域研究集中在中国外交政策、中美关系、新兴大国(金砖四国)和国际关系理论,《中国国际政治杂志》(牛津大学出版社)的联合主编,《外交评论》(北京)编辑委员会成员。迈克尔是科学应用国际公司(Science Applications International Corporation)的高级中国分析师,也是达特茅斯学院(Dartmouth College)的研究员。迈克尔还曾在美国国防部兰德公司和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工作。研究集中在国际关系、安全研究和中国政治戈尔茨坦也是费城外交政策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斯坦福大学国际安全与合作中心的访问学者,曾在五角大楼的联合参谋部任职,是美国和平研究所的和平研究员。麻省理工学院国际研究中心的研究助理。美国的外交政策,国际关系理论,亚太地区的国际政治以及国际关系的认知方法。大国竞争;联盟管理;东亚安全挑战和核问题。亚太国际政治与安全关系;日本外交与安全政策;中国外交与安全政策。国际关系;美国外交。网络安全;军事创新;大战略。中国发展太空,网络和常规导弹力量姿势作为使用核武器来强迫对手的替代品。国际安全;美国外交政策;经济与安全互动;国际关系理论。国际关系理论;国际安全;美国外交政策,2008—2011年期间担任《安全研究》杂志主编。研究重点是大战略,战略规划和美国对亚太地区的政策。美国外交政策。经济与全球事务能源变化与气候变化治理;国际关系,曾担任美国科学家联合会(FAS)及其代理主席的战略安全计划副总裁。他曾在国防分析研究所(IDA),国防威胁降低机构的先进系统和概念办公室以及国会技术评估办公室(OTA)担任高级研究职位。国家安全和军备控制国家科学院委员会的成员核武器控制和防扩散,核能和辐射释放,以及气候变化和低碳能源供应。曾任美国国防部网络评估办公室顾问核威慑和升级,国防政策,军民关系,美国军事行动和战略以及波斯湾。欧盟和跨大西洋问题、中国的国内政治;中国的对外关系;中国的军事和安全;亚洲的国际关系。亚洲国际关系;日本外交;中国外交与战略政策等。日本政治;亚洲安全;大战略政治领导。中国的军事和安全政策,亚太安全问题,战争终止和强制外交。安全研究;军事技术。密歇根大学麻省理工学院麻省理工学院普林斯顿大学2018弗吉尼亚大学普林斯顿大学政治学系博士芝加哥大学麻省理工学院麻省理工学院耶鲁大学耶鲁大学牛津大学国际关系学哈佛大学乔治华盛顿大学麻省理工学院麻省理工学院乔治敦大学北约国防学院研究员沃尔特H·谢伦斯坦亚研究中心Andrea Gilli 欧洲大学学院1 3 1 1 1 1 1 1 1 1 1 1 1 1 1 1 1 1 1 1 1 2017 2017 2017 2018 Ketian Zhang 麻省理工学院2019国际关系中经济制裁;海洋领土争端;社会运动。、
从图1可以看出,自2005年至今,海外研究中国安全的文章总体呈上升趋势,但从2017年后关注度逐渐下降。从2012年至2017年,文章总数为23篇,占到了15年有关中国文章总数的57.5%左右。本文将国际安全杂志15年间有关中国国家安全研究总计40篇文章的作者进行了统计,共计41人,分别调查了这些学者的毕业院校,所属科研单位,以及其各自的研究领域,详见表1。
从表1可以看出,大部分学者来自高校,并且一般是高校政治学与国际事务的教授,其中毕业于美国常春藤名校的学者占到44%左右。来自全美排名前七名学校的学者占到了74%(2019年美国大学排名:普林斯顿大学、哈佛大学、耶鲁大学、芝加哥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哥伦比亚大学、斯坦福大学)。只有四位学者不是来自美国的机构,在所有学者中美国学者占据92%。从图2可以看到,来自哈佛大学、麻省理工学院、乔治华盛顿大学和达特茅斯学院的学者发文数量明显高于其他研究单位,在美国激烈的高校竞争环境下,这几个学校在国际安全领域都有长足的发展,培养了很多知名学者。根据研究领域来划分,可以将表中的学者分为两大类,一类是针对性研究中国的学者;另一类是研究美国在东亚、亚太地区政策的学者。本文将在后文中分别对两类作者在《国际安全》期刊中的文章和观点进行简要论述。
根据研究领域来划分,可以将表1中的所有海外学者分为两大类:一类是针对性研究中国的学者;另一类是研究国际政策和国际关系的学者。笔者将对两类作者在《国际安全》期刊中的文章和观点分别进行简要的论述。
首先是第一类学者,以中国为主要研究对象,共有15位,是美国学界的中国专家。他们分别是M.Taylor Fravel(傅泰林),Phillip C.Saunders,Scott L.Kastner,Alastair Iain Johnston(江忆恩),Thomas J.Christensen(柯庆生),Evelyn Goh,Robert S.Ross,Xiaoyu Pu,Michael Beckley,Avery Goldstein,Adam P.Liff,Fiona S.Cunningham,David Shambaugh(沈大伟),Eric Heginbotham,Oriana Skylar Mastro。
图2 各单位发文数量
M.Taylor Fravel(傅泰林)教授是美国青年一代“中国通”的杰出代表,现任麻省理工学院政治学系副教授,主要研究领域是中国安全战略和领土争端问题。在2005—2018年间共发表四篇文章,第一篇为Regime Insecurity and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Explaining China’s Compromises in Territorial Disputes。文章中作者认为中国通常偏向使用和平手段来处理冲突,新中国成立后解决了23个领土争端中的17个,一般情况下面对领土争端,中国政府都会做出实质性的妥协实现和平。[1](p46-83)第二篇为Shifts in Warfare and Party Unity:Explaining China’s Changes in Military Strategy。作者在文中重点阐释了中国军事战略转变的原因:只有在中国共产党领导层团结一致、基本政策和权力结构一致的情况下,才会改变军事战略。总体的过程是党团结起来,把军事工作的重大责任交给解放军领导,解放军领导根据中国安全环境的变化,改变或者调整军事战略。[2](p37-83)第三篇为Power Shifts and Escalation:Explaining China’s Use of Force in Territorial Disputes。作者指出中国并非一个崇尚武力的国家,尽管中国自1949年一直与邻国发生二十三次领土争端,但仅对其中六个国家使用武力。通过分析中国在23个争端中使用武力的变化,发现这种变化与中国领土要求的强度下降是一致的,并且这种使用武力的决定会随着时间而下降,最后作者论述这些发现对维护东亚稳定的影响。[3](p44-83)最后一篇为China’s Search for Assured Retaliation:The Evolution of Chinese Nuclear Strategy and Force Structure。文章内容谈到,1964年中国第一个核装置爆炸后,30多年来,中国没有发展足够的力量或理论来克服其易受美国第一次打击的弱点。作者提出两个因素解释了这种现象:一是高级领导人对核武器效用和威慑的看法和信念;二是内部组织和政治对理论创新的约束。作者指出,中国领导人更加强调发展二次打击的能力,认为核武器的唯一目的是制止核侵略和防止胁迫,确保能够进行二次报复是中国核战略的主要特征。[4](p48-87)M.Taylor Fravel教授对中国的军事战略及军事力量研究颇深,主要研究中国运用军事力量的原因,并以此来作为判断中国军事战略的标准。傅泰林教授作为美国“中国通”年轻一代教授,经常接受美国各大媒体的采访。因为最近几年中国与亚洲其他国家的领土争端问题,傅泰林教授成为最受媒体关注的一流学者。
Phillip C.Saunders曾任国家战略研究所中国军事研究中心主任、防扩散研究中心,蒙特雷研究所东亚防扩散项目主任,发表一篇文章:Bridge over Troubled Water? Envisioning a China——Taiwan Peace Agreement指出台湾海峡两岸日益增长的利益表明,有必要对海峡两岸和平协议的规模和后果进行更加准确的制定。文章分为四部分,首先考虑了两岸和平协议可能的形态,其次考虑协议如何有效地减少两岸军事冲突的可能性,最后协议可能面临的相关障碍,以及如果达成协议是否能持续的问题。[5](p87-144)
Scott L.Kastner的一篇文章为Is the Taiwan Strait Still a Flash Point?Rethinking the Prospects for Armed Conflict between China and Taiwan。作者针对台湾问题,从两岸关系中几个不同趋势入手,包括军事力量平衡的快速变化、深化中台经济一体化以及改变“台湾”对主权和身份问题的看法,认定这些趋势有助于稳定两岸关系。然而,未来的趋势可能会以另一种方式演变,将会再次增加军事冲突的危险。特别是,台湾海峡军事力量平衡的变化,如果超过经济一体化等其他趋势,就有可能造成高度不稳定。[6](p54-92)
Alastair Iain Johnston共有3篇文章,首先是Is Chinese Nationalism Rising?Evidence from Beijing。文章指出,部分分析人士经常声称,民族主义上升,特别是中国青年中的民族主义上升,是迫使中国领导人在一系列外交政策问题上,特别是海事问题上采取更强硬立场的重要力量。但作者通过观察1998年至2015年北京地区居民调查数据表明,日益高涨的民族主义情绪是不准确的。这一发现意味着,在解释中国在海事问题上的强制性外交时,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因素,如精英意见、最高领导人的个人偏好、安全困境动态、组织利益或其组合。[7](p7-43)其次是与Kai Quek共同写作的:Can China Back Down?Crisis De-escalation in the Shadow of Popular Opposition。利用2015年在中国进行的一项调查实验得出的原始数据,探讨了中国决策者为减少公众压力,以便在危机做出让步时可以采用的几种策略,包括:承诺使用经济制裁而不是武力,援引中国的“和平身份”;以中国发展面临的冲突成本为由,接受联合国的调解;面对美国的军事威胁退缩。在除面对美国军事威胁的所有情况下,群众对领导的认可都会超过支持做出让步的基线水平。这就说明,如果美国增加迫使中国在危机中退缩的成本,可能会产生相反的效果。[8](p7-36)最后的一篇文章是 How New and Assertive Is China’s New Assertiveness?自2010年以来,美国学术界开始流行将中国近期的外交活动描述为“新的自信”,作者认为这一说法低估了2010年中国外交中关键事件的复杂性,高估了变化的数量,并且这种新自信主张的解释存在着不明确的因果机制和缺乏相对严格性的问题。通过研究中国外交中的七个案例发现,在某些情况下外交没有变化,有时候甚至变得更加温和,只有在面临海事纠纷的时候才会看到中国更加自信的言辞和行为。另外,作者谈到在新媒体时代,社交媒体和博客很可能会反过来影响政策辩论,中国的自信言论也可能预示着中美困境的到来。[9](p7-48)
Thomas J.Christensen(柯庆生)教授也是美国学界“中国通”代表,目前是布鲁斯进学会外交政策项目约翰·桑顿中国中心非常驻资深研究员,普林斯顿——哈佛中国与世界项目主任。该教授曾于2006—2008年担任美国东亚暨太平洋地区事务副助理国务卿。文章Fostering Stability or Creating a Monster?The Rise of China and U.S.Policy toward East Asia。作者认为美国相对自信的安全姿态显然推动了积极的地区目标,促使中国对邻国采取亲和的政策,以对冲潜在的美国包围。从零和的角度来看,与寻求遏制中国经济增长和外交影响相比,美国与中国合作往往更有效地增加地区影响力。[10](p81-126)
Evelyn Goh为澳大利亚国立大学谢登战略政策研究教授,曾担任多个访问职位,包括伍德罗·威尔逊中心的公共政策学者,以及华盛顿东西方中心的东南亚研究员。发表文章为Great Powers and Hierarchical Order in Southeast Asia:Analyzing Regional Security Strategies文内指出随着中国力量的不断崛起,有许多人认为东南亚地区原有秩序正转向以中国为中心的新秩序,但作者认为该观点还为时过早。[11](p113-157)东南亚国家并不想在美国和中国这两个大国之间做出选择。这些地区的国家正在寻求两条通往该地区秩序的主要途径:主要大国的“全方位联合”和复杂的平衡。他们寻求的目标是既保留美国的全球超级大国地位,同时将中国纳入一个略低于美国的区域大国地位。
Robert S.Ross(陆伯彬)教授曾任参议院和众议院的多个委员会以及国防政策委员会顾问。他是美国外交关系委员会和美国国家委员会成员。陆伯彬教授也是哈佛大学约翰·金·费尔班克中国研究中心执行委员会成员,麻省理工学院安全研究项目高级顾问,上海美国研究所高级顾问。他是亚太安全合作理事会(USCSCAP)美国委员会的创始成员和前理事会成员,也是该委员会建立信任战略措施工作组的前联合主席。文章China’s Naval Nationalism:Sources,Prospects,and the U.S.Response认为,中国的海上力量将经历同其他所有陆上大国一样的制约,中国领土安全面临的挑战和建设大型地面部队的客观要求,将制约中国的海军能力及其对美国海上安全的潜在挑战。尽管如此,中国的海军民族主义仍将挑战美中合作。这可能会导致美国海军开支和部署的增加,迫使美国制定政策来管理美中海军的竞争,以保持两国继续进行政治合作。[12](p46-81)
Xiaoyu Pu同Randall L.Schweller一同完成的文章 After Unipolarity:China’s Visions of International Order in an Era of U.S.Decline认为作为美国最具竞争力的同行——中国将在决定未来国际政治格局方面发挥特别重要的作用。然而,在这个相对早期的发展阶段,中国还没有一个固定的世界新秩序蓝图,中国对世界秩序的不同看法将影响世界格局如何从单极性向多极性的全球力量平衡过渡。[13](p7-40)
Michael Beckley教授是科学应用国际公司(Science Applications International Corporation)的高级中国分析师,也是达特茅斯学院(Dartmouth College)的研究员。迈克尔还曾在美国国防部、兰德公司和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工作,共发表了两篇文章。一篇为 China’s Century?Why America’s Power Will Endure。虽然现在普遍认为美国相比中国正在落后,但是本文作者认为美国并没有衰落,事实上,与1991年相比,美国现在比中国更富有、更创新、更强大。此外,全球化和霸权不会削弱美国的力量,反而会加强美国的力量。美国从其霸权地位中获得竞争优势,全球化使其能够利用这些优势,吸引经济活动,操纵国际体系,使其受益。因此,作者建议美国应继续支持全球经济,保持国际上强大的外交和军事地位。[14](p41-78)另一篇为The Emerging Military Balance in East Asia:How China’s Neighbors Can Check Chinese Naval Expansion作者认为中国还远未实现军事统一亚洲的目标,并且在未来可预见时间内也不会。中国的海上邻国已经发展了反进入/区域封锁(A2/AD)能力,可以在中国大部分近海地区拒绝中国的海空管制,中国负担不起克服这些A2/AD部队所需的成本。这种地区的权力平衡使美国能够以适中的成本和对美国军事力量的风险保持东亚的领土现状。[15](p78-119)
Avery Goldstein:First Things First:The Pressing Danger of Crisis Instability in U.S.——China Relations作者分析了美中关系的现状,并将其与冷战时期美苏关系的关键方面进行了比较,结果表明严重的中美危机可能比预期的更为可能和更为危险。[16](p49-89)
Adam P.Liff与G.John Ikenberry共同写了一篇文章 Racing toward Tragedy?China’s Rise,Military Competition in the Asia Pacific,and the Security Dilemma认为,中国经济快速增长和不断增加的军费开支正在引发不稳定的军备竞赛和安全困境,但并非所有的崛起大国都以悲剧收场,中美双方必须建立和加强外交磋商机制,例如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新型大国关系,对于避免悲剧性军事冲突具有积极意义,尤其符合中国国家利益。[17](p52-91)G.John Ikenberry教授在1991—1992年担任政策规划人员,2003—2004年担任国务院顾问小组成员,并担任外交关系委员会特别工作组成员。
David Shambaugh沈大伟:U.S.——China Rivalry in Southeast Asia:Power shift or Competitive Coexistence,作者主要围绕中美在东南亚竞争的问题展开。中国在东南亚占有经济和外交优势,而美国则占据更多方面。目前,中美在东南亚的竞争还不算尖锐,作者认为两国应该控制好紧张情绪,限制过分竞争,实现竞争共存。[18](p85-127)
Eric Heginbotham与Richard J.Samuels教授合写一篇文章:Active Denial:Redesigning Japan’s Response to China’s Military Challenge。以中日为主题,文中认为随着中国军队实力的日益强劲,日本必须在军事能力方面做出改变,而主动拒止(active denial)被认为是最为合理的战略。这一战略利用了日本的地理位置和现代武器的防御潜力,以产生最有效和负担得起的防御。采用主动拒止系统能提高日本的防御和威慑能力,同时减少首次打击的动机,提高危机的稳定性。[19](p85-127)Eric Heginbotham是兰德公司的高级政治学家,领导中国、日本和地区安全问题的研究项目,并定期向高级军事、情报和政治领导人介绍情况。在此之前,他是外交关系委员会亚洲研究高级研究员。
Oriana Skylar Mastro担任美国空军后备军官,并担任太平洋空军政治军事战略专家。Conflict and Chaos on the Korean Peninsula:Can China’s Military Help Secure North Korea’s Nuclear Weapons?作者认为如果朝鲜半岛爆发战争,中国可能会对朝鲜半岛进行军事和广泛的干预,中国有能力保障和识别朝鲜的核设施,总的来说,中国在朝鲜半岛的驻军将有利于美国的利益和地区安全。然而,为了减少风险,美国应与中国合作,协调其在潜在行动领域的行动、共享情报,并开展联合核安全培训。[20](p84-116)
Ketian Zhang在2019年发表文章Cautious Bully:Reputation,Resolve,and Beijing’s Use of Coercion in the South China Sea以中国南海政策为研究重点,总结得出:中国很少使用军事胁迫,也不会胁迫所有构成类似威胁的国家。文章通过对最新获得的原始文件和数百小时对中国官员的采访,追踪中国使用和不使用胁迫手段背后的决策过程,揭示了中国何时、为何以及如何对其他国家使用胁迫手段的新理论,特别是在南中国海。与传统观点相反,研究结果表明,中国是一个谨慎的决策者,不经常使用胁迫手段。此外,当中国变得更强大时,它倾向于较少使用军事胁迫,更多的使用非军事工具。此外,国家声誉和经济成本是决定不使用武力的重要因素。[21](p117-159)
总之,从以上学者的文章内容可以看出,涉及中国安全问题的关键词主要有:军事、台湾(领土问题)、外交、以及东南亚,几乎所有文章,除去Active Denial:Redesigning Japan’s Response to China’s Military Challenge这一篇,都谈到了中美之间的关系或者对美国的影响问题,因此,可以看出中美两国关系为近1年来学者们最为关心的安全话题之一。并且,在22篇文章中,有12篇明确提到了中国的军事力量和军事战略,说明无论是讨论中国安全问题的哪一方面,军事实力和军事政策都是值得分析和研究的热门点。在涉及中美关系的问题上,大部分学者总体还是持有积极的看法,认为虽然中美之间存在冲突可能性,但是两国通过加强合作,限制过分竞争,促进高层对话,将更加符合两国利益。也有部分学者对中美关系未来走向持消极态度,需要注意的是,多数学者来自美国的高校和智库,其研究目的是为美国维持世界霸权地位提供策略。
这一类学者的研究兴趣涉及很广,主要包括国际关系、国际政治、国际安全、国防政策、外交政策等等。经统计,共有23人,分别为:J.R.McNeill,Kai QUEK,Jennifer Lind,Daryl G.Press,Aaron L.Friedberg,Christopher Layne,Daniel W.Drezner,Paul K.MacDonald,Joseph M.Parent,Randall L.Schweller,Charles L.Glaser,Yuen Foong Khong,Evan Braden Montgomery,G.John Ikenberry,Jon R.Lindsay,Stephen G.Brooks,William C.Wohlforth,Nina Silove,Stephen Biddle,Ivan Oelrich,Steve Fetter,Caitlin Talmadge,Richard J.Sammuel,Andrea Gilli。下面笔者将对他们各自文章的观点进行简述。
J.R.McNeill Diamond in the Rough:Is There a Genuine Environmental Threat to Security?A Review Essay。主要讲述人类可能面临环境崩溃的问题。作者担心,中国的崛起,即将向新能源体制的过渡,以及人口增长的放缓有可能引起环境造成的崩溃。中国的经济增长也意味着,它将越来越像荷兰和日本那样,在境外投射出生态阴影,将需要比其生产能力更多的食物和燃料。作者说到,由于中国规模巨大,如果经济持续增长,将提高全球对食品和燃料(以及其他资源)的需求,抬高价格,并推动资源开采行业进入新的领域。中国的崛起本身不太可能在中国国内或供应中国的土地上引发任何由环境驱动的崩溃。但它将加速地球生态恶化的进程。简而言之,这将是全球环境压力的又一个来源,尤其是在气候变化领域,因为中国对化石燃料的需求日益增长。[22](p178-195)
Jennifer Lind与Daryl G.Press教授共同写了Markets or Mercantilism?How China Secure Its Energy Supplies?作者指出国家应当担忧自身的能源供应问题,而不能只依赖市场进口,尤其是有可能出现合同签订不完善、供应商串通、地域集中、冲突风险高等问题的情况下。中国重视石油获取途径的建设,有效促进了能源安全保障,减少了美国对中国的强硬选择可能性。[23](p170-204)Daryl G.Press为美国国防部提供咨询服务已有20多年,是美国国务院历史顾问委员会的成员。
普林斯顿大学政治学和国际事务教授,从2003年至2005年在美国副总统办公室担任国家安全事务副助理和政策规划主任。他发表了一篇文章为:The Future of U.S.——China Relations:Is Conflict Inevitable?文章从当代国际理论三大阵营——现实主义、自由主义、建构主义的三个角度分析了中美关系未来的走向。现实主义者相信两国关系基本上是稳定、和平,自由主义者希望两国发生冲突,而建构主义者认为事情可以朝任何方向发展。作者认为未来中美之间是向深化合作、稳定和和平的方向趋同,还是恶化导致竞争日益开放,甚至可能引发战争都仍是未知数。[24](p7-45)
Christopher Layne:The Waning of U.S.Hegemony——Myth or Reality?A Review Essay。文章通过参考五本图书回答了以下问题,包括:国际政治将由国际体系是保持单极性还是转变为多极体系?美国能维持其主导地位吗?如果美国的权力正在减弱,权力转移的动力会导致安全竞争和战争的可能性增加吗?特别是,中国迅速崛起为大国的意义是什么?文章指出,未来中国和印度崛起为大国,将使它们各自恢复到“两个世纪前的地位,那时中国生产了约30%的财富,印度占世界财富的15%。中国将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以国内生产总值衡量),并将成为一级军事强国。随着经济实力和软实力的有力结合,以及军事实力的不断增强,中国正成为亚洲的佼佼者。事实上,在整个东亚和东南亚,各国都在指望美国的主导地位很快就会被崛起的中国所取代。”[25](p147-172)
Daniel W.Drezner:Bad Debts:Assessing China’s Financial Influence in Great Power Politics。文章中写道,越来越多的人担心美国依赖中国和其他威权资本主义国家作为美国贸易和预算的信贷来源。作者认为在政策界,信贷权力被适度夸大了。中国的金融实力增强了其威慑能力,但对其强制性能力影响不大。中国可以利用它的财政力量抵制美国的要求,但它不能强迫美国改变其政策。[26](p7-45)
Paul K.MacDonald,Joseph M.Parent:Graceful Decline?The Surprising Success of Great Power Retrenchment。在未来中国崛起甚至可能超过美国的情况下,许多学者预见到中美有序过渡期间会发生重大冲突。作者认为美国应在未来几十年内减少其在东亚的外交政策承诺,实行紧缩政策有利于制止中国的扩张。[27](p7-44)
Charles L.Glaser是斯坦福大学国际安全与合作中心的访问学者,曾在五角大楼的联合参谋部任职,是美国和平研究所的和平研究员。2005年至2018年共发表了3篇文章,分别为:How Oil Influences U.S.National Security作者认为中国石油进口给美国安全带来的潜在危险,中国保护其海上输油线路的努力正在加剧军事竞争,这可能会使美中关系紧张,并增加两国之间冲突的可能性。[28](p112-146)另一篇为,A U.S.——China Grand Bargain?The Hard Choice between Military Competition and Accommoda-tion作者提出一种对于美国有风险的政策:美国结束其保卫台湾的承诺,反过来,中国和平解决南海和东海海域的海上争端并正式接受美国在东亚长期军事安全的作用。作者认为这种有限的地缘政治政策可以有效避免冲突。[29](p49-90)第三篇为其与Steve Fetter教授合写,Should the United States Reject MAD?Damage Limitation and U.S.Nuclear Strategy toward China文章主要内容为美国对中国的核战略部署问题。随着中国对其核力量的投资和美中关系日益紧张,美国面临的关键核战略问题:即是否试图维持和增强其对中国的损害限制(damage-limitation)能力。作者认为美国应该放弃这种能力,因为保留一个损害限制能力的前景很差,威慑效益将很小,而不断上升的政治成本将相对较大。[30](p49-98)
Yuen Foong Khong:Primacy or World Order?The United States and China’s Rise—— A Review Essay。文章的结论是,时间对中美双方都有好处,中美在经贸、能源、反恐和地区稳定方面有共同利益,两国应加强相关领域的合作,这可以缓解两国关系,使冲突降到最低。中美之间的竞争将更多在经济及政治层面,而非军事。[31](p117-152)
Evan Braden Montgomery:Contested Primacy in the Western Pacific:China’s Rise and the Future of U.S.Power Projection.他是战略与预算评估中心的高级研究员和研究主任,2016—2017年担任参谋长联席会议副主席特别顾问,主要从事国防创新和核现代化工作。作者认为,中国的区域封锁战略和常规的精确打击能力已经削弱了美国防止局部冲突、保护长期盟友以及维护东亚地区公地自由的能力。无论美国打算是在威胁出现时维持现状,还是对地区冲突采取观望态度,都需要调整其军事力量。[32](p115-149)
Jon R.Lindsay:The Impact of China on Cybersecurity:Fiction and Friction认为,政治、情报、军事和机构威胁使网络安全成为一个具有挑战性的问题。中国无意中降低了其网络的经济效率,并将政治信息控制优先于技术网络防御,使其暴露在外国的渗透之下。美中两国应深入讨论网络安全和传统军事力量的相互作用,并采取措施减少对对方意图的误解。[33](p7-47)
Stephen G.Brooks与William C.Wohlforth教授合写文章:The Rise and Fall of the Great Powers in the Twenty-first Century:China’s Rise and the Fate of America’s Global Position提出,尽管中国正在迅速崛起,变革正在进行中。但是中国与过去崛起大国不同,中国的技术水平比领先国家低得多,中美军事实力之间的差距比过去大得多。此外,权力的本质也发生了变化:经济能力转化为军事能力的难度大大提高,使得从大国向超级大国的转变比过去困难得多。[34](p7-53)
Nina Silove:The Pivot before the Pivot:U.S.Strategy to Preserve the Power Balance in Asia讨论了奥巴马政府亚太再平衡政策的目的。亚太再平衡的目的不是遏制中国的崛起。相反,美国试图通过内部和外部平衡以及扩大与中国的接触来管理中国的增长。这些手段旨在以共生的方式扩大美国及其亚洲盟国和伙伴国的联合力量,并劝阻中国争夺霸权。如果战略成功,其最终效果将是保持该地区现有的权力平衡,而美国在该地区占据优势地位。[35](p45-88)
Stephen Biddle与Ivan Oelrich教授共同写了一篇文章 Future Warfare in the Western Pacific:Chinese Antiaccess/Area Denial,U.S.AirSea Battle,and Command of the Commons in East Asia。文章从军事角度分析,随着美国和中国开始部署A2/AD能力,美国军队将不再享有今天的全球共有权,但仍然能够否认中国在西太平洋的军事霸权。在这个新的时代,美国将在盟国周围拥有一个势力范围;中国将在自己的大陆上保持一个势力范围;一个有争议的战场将覆盖南海和东海的大部分地区,在这些地区,任何一个国家都将不享有战时的地面或空中运动自由。[36](p7-48)
Caitlin Talmadge是研究军事战略的学者,曾任美国国防部网络评估办公室顾问,他的文章Would China Go Nuclear?Assessing the Risk of Chinese Nuclear Escalation in a Conventional War with the United States认为美国的常规战争也许会促使中国核升级。常规战争将对中国的报复能力构成军事技术威胁,再加上战时的感性情绪影响,可能会使中国以特别悲观的眼光看待这一威胁,即美国可能正在尝试常规的反制力。[37](p9-50)
Andrea Gilli 2018年发表文章Why China Has Not Caught Up Yet:Military——Technological Superiority and the Limits of Imitation,Reverse Engineering,and Cyber Espionage。国际关系理论的学术界一般认为,新兴国家得益于“后发优势”,即依靠最先进国家的研究和技术,较不发达国家可以相对容易和迅速地缩小与竞争对手的军事技术差距。然而作者认为这些文献是建立在不稳固的理论基础之上,其主张缺乏实证支持。特别是,它在很大程度上忽略了自第二次工业革命以来武器发展领域发生的最重要的变化之一:军事技术复杂性指数增加。这种复杂性的增加促进了生产系统的改变,这使得先进的武器系统性能的模仿和复制更加困难,以抵消全球化和通信进步的扩散效应。所以尽管中国作为后发国家可以模仿美国的先进技术,但是还是难以赶超美国。[38](p141-189)
总之,从此类研究国际政策、国家安全、环境保护等方面的学者观点来看,涉及的内容更为广泛,关键词有:能源、军事、经济安全、外交和网络安全。其中,讨论军事的文章依然占多数,在17篇文章中,共有6篇,占比35%以上。并且通过观察,在此类学者中,对于中美关系的看法相比较于第一类学者,消极的看法明显增多,大部分学者认为中国的崛起会对美国世界地位产生影响,而美国应该在中国真正崛起之前,制定相应的政策以遏制中国实力的继续上升。
从横向分析的角度来看,两类学者文章的差异主要体现在涉及学科数量和观点总体差异的问题。首先是涉及领域差异问题,由于第一类学者的研究领域主要集中于中国政策、亚洲政策、中国外交政策等,学者们大部分为“中国问题专家”各学者文章主题也都是围绕自己的研究领域而来,因此文章数量多于第二类学者,而涉及的领域却少于第二类学者;其次,对中美关系的态度差异来看,研究中国的学者普遍建议中美两国互相合作、避免冲突,虽然中国的崛起对美国来说,看似是21世纪一个巨大威胁,然而美国应该缓和自己的紧张情绪,减少两国的对抗。而第二类学者中研究国际政策尤其是研究美国国家安全和外交政策的学者例如Christopher Layne、Daniel W.Drezner、Paul K.MacDonald、Charles L.Glaser、Evan Braden Montgomery、Stephen G.Brooks、Nina Silove、Stephen Biddle、Caitlin Talmadge。他们对于中国的态度都是遏制大于合作,其目的在于维持美国在亚洲乃至世界的领先地位,中国国家实力的增长,军事建设已经被视为对美国的威胁,而解决威胁的办法唯有遏制。这两类学者的观念差异也反映出在美国学界的两种流派:现实主义与自由主义。自由主义者相信中国的崛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以“一个强大而独裁的中国”,因此,他们相信只要中美解决了意识形态的问题,中美之间的关系就是盟友而不是敌人,如同美国和日本。尽管在经济、贸易上会有纠纷,但依旧是朋友的关系。另一类传统现实主义者则认为,现在世界上最有可能挑战美国地位的就是中国。未来,中国必将成为美国的头号战略竞争对手,中美关系必然走向对抗。中国的崛起已经发生,美国应该尽力延缓中国崛起的速度,维持其全球霸权地位。
纵向分析法的特点是以时间为坐标,通过测量与比较研究对象在先后不同时间段中的变化,发现问题并找到解决的方法。从纵向上分析,2005年至2019年,总体来看有关中国的研究集中在2009年到2017年之间,这与美国总统的换届更替时间巧妙地吻合,奥巴马总统于2008年11月4日当选,次年1月20号接任,而特朗普总统于2016年11月9日当选,2017年1月20日上任。其次,从文章内容上可以看出,随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学者将中国视为美国的头号竞争对手来进行研究,从其中几期期刊标题就可以看出这一变化:“妥协或冲突?中国,美国,以及亚洲的稳定”(COMPROMISE OR CONFLICT?CHINA,THE UNITED STATES ,AND STABILITY IN ASIA)、“中国的挑战:神话与现实”(CHINESE CHALLENGES:MYTH AND REALITY)、“考察中国的外交政策”(EXAMING CHINA'S FOREIGN POLICY)以及“中国国际行为的国内根源”(DOMESTIC SOURCES OF CHINA'S INTERNATIONAL BEHAVIORS)。可以理解的是,《International Security》是由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出版社组织、编辑和发行的,其上发表文章的研究出发点是为美国提供符合美国利益的战略和决策。随着中国实力的不断增长,还有奥巴马政府“亚太再平衡战略的提出”,美国学者对于中国的关注度也随之增加,文章内容也紧跟时事,从台湾问题到朝鲜半岛再到南海争端。而在2018年后,本期刊上有关中国的关注度有所降低,个人认为原因可能与伊朗推出核协定造成国际局势的变化有关,很多学者发表的研究聚焦在中东安全以及美国军事安全上。同时由于美国国内经济下行等诸多原因,原本由美国主导的世界秩序正在改变,2019年的第44卷的标题为WHITHER THE LIBERAL INTERNATIONAL ORDER?(自由国际秩序在哪里?)就显示出学者们关注焦点的转变。
在美国政治文化中,有一个独特的现象,被称为“旋转门”。通过“旋转门”学者摇身一变,成为政府高官,直接参与政府决策。政府官员退出官场,摇身一变又成为研究机构学者,从事相关政策研究。“旋转门”架起了美国智库和政府之间的一座桥梁,顺畅的身份转换让学者与官员这两个看起来不怎么相干的职业关系变得亲密,“旋转门”也成为学者和官员身份转换的绿色通道。在本文研究的38为学者中,有10位学者都曾经在政府部门任职,学者们的学术观点对于政策的影响通过旋转门制度而被放大。未来研究趋势还是有更多的政府官员转变身份继续为实现更大美国利益出谋划策。
第二个趋势就是围绕中国周边环境而产生的安全问题继续受到学者们的关注和重视。朝核问题中的中国因素、台海两岸关系、印太战略、南海问题等将持续成为学者们研究中国国家安全问题的重点。
第三个趋势就是非传统安全将会是学者们研究的重点。尽管前期海外学者讨论军事的文章依然占多数,在17篇文章中,共有6篇。但有关网络安全等话题的研究将持续升温。最后一个趋势就是中美关系,特别战略安全关系将始终是学者们津津乐道的话题。未来中美冲突在所难免,崛起大国与守成大国之间的力量较量可能会使世界格局有所变化,但是中美之间并不会爆发军事冲突,更大的可能是在政治、经济方面发生较量。一部分原因是全球化的趋势不可逆转,当今全球化将所有国家的命运联系在了一起,把处于不同发展阶段的国家串联到了同一利益链上,形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新格局。在全球化的新格局下,大国竞争的强度和广度都在下降。这一新格局产生的结果是,中美相互高度依存,处在同一国际体系之下,拥有更多共同的利益。中美之间的竞争,不但受到地理因素的限制,还受到许多共同遵守的国际准则的约束,这就要求两国在国际机制中对话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