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养卉,闫娟霞
(甘肃农业大学 a.马克思主义学院;b.管理学院,兰州 730070)
提要:为研究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愿意的影响因素,通过甘肃深度贫困地区260名新型职业农民调查问卷数据,利用 Logistic二元回归模型培育认知、培育经历等因素进行实证分析。结果表明:受教育程度、家庭年均纯收入、是否以务农为主、培育前是否有相关经历、培育方式的了解程度、期望培育时间、期望培育师类别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愿意有显著影响。提出拓宽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内容,创新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方式,优化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师资队伍结构,建立健全职业农民支持制度等对策建议。
随着工业化和城镇化步伐的不断加快,农村空心化、农业兼业化、农村劳动力老龄化问题越来越突出,未来农村“谁来种田,怎样种好田”的问题成为我国农业发展面临的首要问题[1]。培育新型职业农民是破解“谁来种地”和“怎样种地”的重大举措,是构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是实现乡村振兴的有力保障。从2004年起,国家连续15年颁布有关“三农”问题的中央一号文件,为深度贫困地区政府部门推进农业现代化提供有力的政策支持。然而,深度贫困地区农村现代化水平低、劳动力素质结构低、经营管理水平低,严重制约农村经济发展与城乡一体化进程。党的十九大提出新型职业农民作为实现农村农业现代化的“尖兵”,乡村振兴的人才保障,要持续优先发展并精准培育。在国家政策的大力扶持下,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成效显著,2017年,全国新型职业农民总量已突破1 500万人。
甘肃深度贫困地区由于受自然条件、经济发展状况、历史原因等方面的影响,农业仍以传统农业生产方式为主,农民的生产观念保守,只相信经验的传承和积累,而不太相信新知识和新技术,因此,农民对新知识、新技术接受较慢。加之从事农业的人力资本、技术资本、金融资本都极为短缺,农业又是低收入产业。因此,大量农村青年离开了农村、农业进城务工。而农村从事农业生产的大都是年龄大、文化层次低,又缺乏新技术的人。深度贫困地区农民的这种状况,不利于农民的脱贫致富,不利于农业现代化的实现,更不利于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
近年来,甘肃省政府采取了多种举措大力培育新型职业农民,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与乡村振兴战略实施对人才的要求依然有较大的差距。习近平总书记在“加快建设幸福美好新甘肃”重要讲话中指出:“脱贫攻坚重心向深度贫困地区聚焦,以‘两州一县’和18个省定深度贫困县为重点,坚决攻克最后的贫困堡垒。”[2]要攻克贫困这个堡垒,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至关重要。因此,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农民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意愿怎样,将直接影响深度贫困地区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和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进程。因此,本文分析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的影响因素,调动农民参与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积极性,提高培育的精准性和科学性,为深度贫困地区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精准扶贫提供强大的人才支撑。
目前,关于新型职业农民培训意愿影响因素的研究在学术界已取得显著成效,涉及方方面面,包括不同的地区、不同背景和不同职业类型,为政府相关部门推进培育新型职业农民工作提供可行的方案与措施。影响因素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4个层面,个人特征因素、家庭特征因素、培育认知因素、培训意愿因素。如吴易雄基于logistics模型,得出对新型职业农民的农业生产意愿有显著性影响的因素是性别、文化程度、希望的培育时间、农业生产相关经济指标等[3]。金胜男、宋钊以黑龙江专业技能型、生产经营型新型职业农民为研究对象,分析了受教育程度、农民素质状况、是否参加过培训、农民的技术水平等因素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的影响作用及其强度[4]。胡文举、刘淑萍基于河南省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研究,得出培育意愿与文化程度、家庭互联网接入情况、计算机和网络应用水平、培育需求呈显著正相关关系[5],与性别、年龄、所需承担的费用呈显著负相关。王晓曦基于河南省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数据,利用ISM模型对各个影响因素的关联关系和层次结构进行分析,得出表层因素为培育环境和资格认定、中间层因素为培育对象和培育内容、深层次因素为培育主体、师资队伍、培育方式[6]。马名慧、邵喜武基于吉林省调研数据,利用Logistic二元回归模型,得出农民技术水平、受教育程度、农民收入来源、年龄、培育方式、培育内容以及培育时间等因素对农民参与培育意愿具有显著影响[7]。张明哲基于学习成本视角研究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影响因素,得出感知强弱及收入预期、机会成本、心理成本是影响农民培育意愿的因素[8]。甘肃深度贫困地区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研究还很薄弱,主要以培育现状、培育个案研究为主,培育意愿影响因素方面的研究尚属空白,因此,对甘肃深度贫困地区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影响因素的研究,必将提高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质量,为农业现代化的实现提供有力的人才支撑。
依据管理学中的行为决策理论,决策者根据个人的需求会做出某种决定,将影响深度贫困地区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的个人及家庭因素纳入决策理论,包括性别、年龄、学历、家庭劳动力、家庭从事农业人数、家庭总人口数、是否以务农为主、家庭年均纯收入。同时从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可知,个体在满足自身基本需求后将有更高层次需求出现,如社会需求、尊重需求和自我实现需求,因此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影响因素在个体特征基础上将培育认知因素、培育经历因素纳入理论决策模型。
根据甘肃省农业农村厅2019年3月颁布的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实施方案,调研组于2019年4—7月,深入甘肃省深度贫困地区的通渭、临夏、环县、静宁、张家川、会宁等县区,以18~59周岁有劳动能力的农民为调查对象,采用系统抽样的方法,通过入户调查的方式获取农民的个体状况、家庭基本特征、培育认知、培育意愿、培育经历等方面情况。共发放调查问卷300份,有效问卷260份,有效率为 86.6%。
1.农业从业者偏向于老年化且农民文化程度较低
260名被调查对象中,男性占主体。64.5%的农民为男性,34.5%的农民为女性;样本年龄段集中在45~58岁,占调查总数的67.7%,35岁以下的农民仅占样本数的32.2%,可以看出深度贫困地区的农村劳动力结构趋向于老年化;从文化程度来看,小学及以下的学历占被调查人数的46.4%,初中占35.7%;而高中或中专、大专及以上所占的比例分别为14.3%、3.6%,统计分析,文化程度在初中及以下的人数所占比例为82.1%农民文化程度普遍较低。劳动力大量外流,农业后备力量不足。统计显示,在关于是否愿意自己的子女愿意回到农村的态度上,有78.0%的农民表示不愿意自己的子女中回到农村,22.0%愿意自己的子女回到农村。
2.农民个人月收入与家庭年均纯收入普遍较低
调查结果显示,农民平均月收入在1 000元以下占样本数的37.40%,在1 000~3 000元之间的占29.31%,在3 000~5 000元之间的占19.20%,5 000元以上的占8.9%;从家庭年均纯收入来看,50.54%的家庭收入在2万元以下,32.34%的家庭在2万~5万元之间,5万~10万元之间的占样本数的7.8%,家庭收入在10万元以上的仅占样本数的4.4%。从个人收入和家庭收入两个方面都可以看出农民经济收入普遍较低。
1.农民参加培训意愿强烈
对甘肃深度贫困地区的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愿意展开调查,愿意参加新型职业农培育的农民占调查样本数的76%,不愿意参加培育的仅占调查样本数的24%,说明农民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意愿强烈。对愿意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农民进行深入调查发现,有37.6%的农民表示愿意参加的原因是可以提高收入,35.8%的农民认为可以通过培育学到一技之长,15.6%的农民认为通过培育,可以了解相关政策、法律法规,11%的农民有其他方面的原因。总体上看,农民考虑是否参加培训的最主要的因素是培育能否增加经济收入和能否增加自身技能,因为调查地点在深度贫困地区,提高收入与增加自身技能是农民摆脱困境,奔向小康生活最直接的方式。农民极少考虑相关政策、法律法规的原因是当地农民文化素质水平较低,自主学习的积极性不强。在不愿意参加培育的农民中,43%的表示没有时间参加,30%的表示不知道具体的培训信息。时间成本是阻碍农民培育意愿的最大因素,同时当地农民信息堵塞,政府宣传力度不强,导致农民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在推动乡村振兴、实现农业现代化进程中的重要性认识不足,自然也就不愿意参加培训。
2.期望参加培训时间与地点便利化
从农民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期望的时间来看,愿意在农闲之余参加培育的占调查样本数的64.2%,愿意在电视广播或网络上学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课程的占调查样本数的28.4%,愿意在夜校或者全天上课的仅占7.4%,这是由于农业生产本身的发展规律所致,当地的农作物大多一年一熟,生长周期较长,六月份为最忙碌的季节,培训时间设置要实现短期高效、不脱产的同时避开农忙时节。从农民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训喜欢的地点来看,期望在培训地点设在本村的占58.57%,设在本镇的31.43%,设在县城与职教中心的仅占10%(如图1和图2所示)。这说明农民大多期望在离家近的本村或者本镇参加培训。离家较近的培训地点可以同时节约农民的时间与金钱成本,提高农民的培育意愿。
图1 农民喜欢的培训时间比例图
图2 农民喜欢的培训地点比例图
3.期望培训方式集中化
从农民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喜欢的方式来看,占第一位的是倾向于集中授课,占样本数的43.5%,第二位的是选择多方式结合的农民达到总数的20%,居于第三位的是到外地参观考察,电视、广播、网络学校学习的人数各占样本数的14.1%,愿意自学的农民仅占样本数的3.5%(见图3)。这说明农民期望培训的方式倾向于传统的授课方式,网络授课方式也深受农民喜爱,主要原因是传统的授课方式是面对面的教学,课堂互动性强,培训教师能手把手的教,网络教学开放灵活,农民选择性强,易于管理,两者相结合成为农民的首选;选择自学的农民极少,原因是文化水平低,自学困难,思想观念落后,传统生活习俗不易改变,学习时间有限且不愿意主动学习新事物。鉴于此,培训机构设置的培训方式需顺应农民学习生活规律、农业发展规律,根据从事行业、文化程度分类分层培训,注重传统培训方式与新兴的网络方式有机结合。
图3 农民喜欢的培训方式比例图
4.期望培训内容多样化
从农民期望接受的培训内容来看,期望学到现代农业种植、养殖技术的农民占样本数的43.2%,同时与农业相关的知识比如农产品市场信息、产业形式和政策解读分别占15.4%、8.0%,再者与农民紧密相关的就业、创业综合技能各占8.0%、9.9%,期望参加培训获得经营管理技能和法律知识的农民仅占样本数的10.5%,农民法律意识淡薄(见图4)。可以看出,农民需求知识多样化,农业种植养殖技术是农民最渴望得到的技术、与此相配套的知识如农产品市场信息,产业信息也是农民较为渴求的反之创业综合技能、法律法规知识对农民吸引力度不高。
图4 农民期望接受的培训内容比例图
5.期望培训教师专业化
从农民期望接受的培训师类别来看,期望由乡镇专业技术人员授课的占41.5%,期望由高校教师与乡村能手授课的分别占20.3%、19.5%,期望由农业企业家授课的占15.4%,期望由省级政府官员授课的占3.3%(见图5)。这说明高校教师与乡镇专业技术人员是当地农民最喜欢的培训教师,反之农业企业家、省级政府官员作为培训教师帮不受农民喜爱,主要是因为专业的高校教师具备完善的综合知识体系,熟练教学技术,乡镇专业技术人员贴近农民生活,熟悉农业生产的操作流程,与农民的互动性较强。
图5 农民期望的培训教师比例图
假设影响甘肃深度贫困地区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愿意的主要因素包括4个层面,即个体特征因素、家庭特征因素、培育认知因素、培育意愿因素。个体特征因素有性别、年龄、受教育程度、个人平均月收入;家庭特征因有家庭总人口数、家庭劳动力、是否以务农为主、家庭从事农业人数、家庭年均纯收入;培育认知因素有培育前是否有相关经历、内涵的了解程度、培育方式的了解程度;培育意愿因素有期望培育时间、期望培育地点、期望培育方式、期望培育内容、期望培育机构、期望培育类别。
为检验各个影响因素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是否有影响,将“甘肃深度贫困地区农民是否愿意参加培育”定义为因变量Y,“是”定义为1,“否”定义为0,选用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模型如下:
表1 影响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变量选择和赋值表
利用SPSS22.0对调查问卷采用进入法进行Logistics分析,得到模型在自由度为7时卡方检测值为65.32,大于自由度为7的临界值16.06,符合模型运算规律;显著性为0.00且小于0.05,通过显著性检验,说明模型系数符合Logistics分析;自由度为7时临界值为16.06,小于-2对数似然156.656a,通过最大似然数值检验;愿意接受正确率为84.6%,预测不愿意接受正确为78.0%,整体正确率为81.7%。通过以上分析,说明该模型的拟合程度较好。
表2结果显示,|x3|>|x7|>|x12|>|x13|>|x18|>|x10|>|x8|可以看出,对甘肃深度贫困地区新兴职业农培育意愿影响最大的因素是文化程度,第二是是否以务农为主,第三是培育方式的了解程度,第四是期望培育时间,第五是期望培育师类别,第六是培育前是否有相关经历,最后是家庭年均纯收入。结果表明:受教育程度、家庭年均纯收入、是否以务农为主、培育前是否有相关经历、培育方式的了解程度、期望培育时间、期望培育师类别共7个因素的P值通过显著性检验,有统计学意义,说明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有显著影响。但性别、年龄、个人平均月收入、家庭总人口数、家庭从事农业人数、培育内涵的了解程度、期望培育地点、期望培育内容、期望培育机构的P值小于0.05,未通过显著性检验,没有统计学意义,说明以上因素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没有显著影响。
表2 回归结果表
1.文化程度越高,农民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越强烈
文化程度的回归系数为7.328,为正值,显著性为0.003,通过显著性为1%的检验。说明自变量文化程度与因变量农民培育意愿呈正比,即文化程度越高,农民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意愿越强。其主要原因是文化程度较高的农民对农业政策的把握、农产品市场信息的认识较深,认为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可以加快现代农业的转换升级,构建新型农民经营体系等,同时具有创新思维,愿意承担风险尝试种植新型经济作物。另外,对已经参与培训的农民进行追踪调发现,有文化基础的农民更容易吸收课堂内容,更愿意再课堂上主动请教专家,相对于文化程度较低的农民更容易影响农民参与培育的意愿。
2.从事行业以农业为主时,农民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有较强的需求
是否以务农为主的回归系数为-5.715,为负值,显著性为0.05,通过显著性为5%的检验。说明因变量即培育意愿与自变量即是否以务农为主呈反比关系,且相对于家庭从事其他副业的农民,家庭以农业种植为主的农民参与培育的意愿较为强烈。其主要原因一方面是家庭以务农为主的农民对自身职业的认同感较强,谈及农民身份时有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同时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主要内容设置、培训形式等都围绕以家庭务农为主的农民展开。另一方面,在被调查农户中,有97.7% 的农民以务农为主,2.3%的农民经营有其他副业,可见农民大多数以农业为主,而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是国家自上而下的针对农业为主的贯彻性政策,因此以农业为主自然对农民参与培育意愿产生正向影响。
3.家庭年均纯收入越高,农民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越低
家庭年均纯收入的回归系数为-1.697,显著性为0.005,说明自变量家庭年均纯收入与因变量农民培育意愿变化趋势相反,家庭收入越高,农民培育意愿越低。其主要原因一方面是经济收入较低时,农民想要改善经济状况的意愿越强烈,新型职业农民培育会增加个人人力资本,使得个人收入每年逐步增加,所以培育愿望强烈。另一方面,在调研结果中,家庭年均纯收入在5万元以下占50.54%,收入在10万元以上的占4.4%,收入较低的农民占大多数,为改善当前经济状况,农民参与培育积极性自然强。
4.有相关教育培训经历时,农民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自主性较强
培育前是否有相关经历的回归系数为3.698,显著性为0.022。说明自变量培育前是否有相关经历与因变量农民培育意愿变化趋势一致,即培育前有相关经历的农民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的程度高于没有培训经历的农民。其原因主要是农民通过之前的培训提高了职业综合素质,获得前沿的理论知识和市场信息、获得了较高的经济收入。另外,没有培训经历的农民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在现代化农业进程和城乡统筹发展中的重要性认识不足,参加培育的积极性不高。
5.对培育方式的了解程度越高,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越强烈
培育方式的了解程度的回归系数为5.572,为正值,显著性为0.001,通过显著性为1%的检验。说明培育方式的了解程度与农民培育意愿呈现较为明显正相关,对培育方式了解得越多,农民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意愿越强烈。其主要原因是对培育方式的了解程度越高,越想要改变自身生产经营技能;对培育方式的了解程度较低时,相应的需求不会成为意愿的内在动力;在调研结果中,32.3%的农民对培育方式不了解,67.7%的农民对培训方式较为了解,农民对培育方式的了解程度相对较高,成为促进农民培育意愿的正向因素。
6.农民时间成本是影响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的主要制约因素
期望培育时间的回归系数为-4.525,显著性为0.021。说明期望培育时间与农民培育意愿呈现负相关,农民期望培育时间在农闲之余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的程度强烈,而期望在夜校或者电视广播网络的农民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的程度不强烈。在受访农民中,愿意在农闲之余参加培育的占调查样本数的64.2%,愿意在电视广播或网络上学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课程的占调查样本数的28.4%,愿意在夜校或者全天上课的仅占被调查人数的7.4%,愿意在农闲之余参加培训的农民占大多数。其原因可能是农民期望培育时间反应自身对培育的需求程度,愿意在农闲之余参加的农民,大多平时时间安排紧张,额外增加时间去培育相对困难,则参加培育的意愿较低。
7.培训师资水平的高低是影响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关键因素
期望培育教师类别对农民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的回归系数为3.899,显著性为0.041。说明期望培育教师类别对农民培育意愿呈现正相关,期望高校教师专家培育的农民培育意愿比较强烈,期望乡村务农能手、村干部培育的农民培育意愿比较低。其主要原因是高校教师综合素质高、能力强,掌握培育新型职业农民所需的较完善的理论体系与实践经验,可以因材施教且能解决农民生产实践中的难题。同时超过40%的农民期望由高校教授授课,期望乡村能手培训的农民仅占19.5%,农民认为高校教授教学经验丰富,教学方式新颖、教学内容、质量均高于乡村能手,容易对农民参与培训积极性产生正向影响。
培育内容是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关键和核心,是农民在生产、流通、经营等过程中欠缺和急需的知识和技能,是保证培育是否有效的关键。基于受教育程度、家庭年均纯收入对甘肃深度贫困地区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的显著影响。根据市场的需求与供给关系,农产品的销售与生产实践密不可分,但培训机构的一些教师缺乏实际的农业生产经验,侧重于理论知识,培训计划没有考虑农产品的市场需求变化,农民在接受培训之后,驾驭市场的能力还是不强,生产的农产品仍然会出现滞销和价格低廉等问题。因此,在进行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时,应深入农户进行广泛调研,掌握农民在生产经营、专业技能、专业服务等方面急需的专业知识和技能,并结合当地农业经济发展的情况,农业产业变化及时调整培训内容,进行精准培育。对于种养大户、专业技术型农民在培训内容上要重视生产环节的技术指导,确保农民掌握相关的技术,提高农产品质量;对于专业服务型农民要加强市场经济规律、客户及渠道管理以及互联网和电子商务等方面的培训,增强农民的营销能力,解决农产品的存储、销售问题。在进行农业相关知识培训的同时,应增加基础文化知识、农业政策解析、公共管理知识、思想道德、法律知识等方面的课程教育。从而培育出综合素质较高、担当时代大任的新型职业农民,提高农民收入,实现深度贫困地区精准脱贫,同全国人民一道实现小康。
从实证分析得出培育时间、培育方式是制约农民参加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关键因素,鉴于此,创新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方式就显得十分必要。农民作为实现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长久性发展的主体,必须调动广大农民广泛参与。培训时间设置是否恰当是影响农民参与积极性的主要因素,为此,一方面培训单位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时间进行调整,避开农民农忙时间,集中讲授相关理论知识,提高农民的培训积极性。
近年来,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大多从生产经营型、专业技能型、专业服务型进行了分类培训,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因当地农产品特征和农民特征的不同,使得具体划分工作并未完全精细化,为提高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质量,要有针对性的分类培训,完成由传统培训到现代化培训方式的转变,应当创新教育教学的培育方式。在设置培育方式时,应根据农民的受教育程度、从事的行业、成人的学习方式等特征,将其分为生产经营型、专业技能型、社会服务型3类分层分类培育。具体可通过分产业类别办培训班,针对当地农民的产业设置培育内容,创新培育模式,比如由原先单一的理论培育转变为理论与实践相结合方式,农业培育专家实现真正走到田间地头为农民进行一对一解答难题,实际演示引进的新品种经济作物的种植方法[11]。在实践教学上,继续强化田间地头的实践,同时要拓展实践教学的形式和内容,让农民走出甘肃,到农业现代化发达地区走走,扩大农民视野,改变农民观念,使更多的农民成为新型职业农民,成为实现甘肃农业现代化建设,乡村振兴战略的排头兵。培训单位也可充分利用便利的网络媒体,设置网络教学、电视广播等多种教学渠道,具体可通过实地调研当地情况,将课程培育安排在农闲之余,也可录制课程,定期播放培育课程,使没有参加培训的农民也能够掌握培训的内容,达到培训的效果。也可设立专门的手机APP,微信群聊,方便农民随时随地学习与掌握培育信息。积极探索产学研结合的新型职业农民培训模式。政府、企业与高校、科研单位合作,定期输送农民到附近高校、农广校进行培育,形成政府牵头,高校、农广校积极参与的培育格局[12]。具体可通过政府与高校、农广校合作建立产学研基地,定期向高校输送农民培育,同时辅助培养专业任职教师,提高新型职业农民培育质量。
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可持续发展的根本保证,就是要建设一支结构合理、相对稳定,既精通专业发展理论前沿、又懂专业实践,且教学素质过硬的专兼职教师队伍。基于培育教师的不同类别对新型职业农民培育意愿的显著影响,优化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师资队伍结构刻不容缓[13]。目前,基层农业技术人员年龄结构老龄化、专业综合素质不高,县一级由于基层推广体系不够健全,缺乏高水平的培训师资,市一级的师资又很难下到基层,造成基层农民缺乏年富力强有实际经验的中青年技术人才,师资队伍严重匮乏。政府应加大培训教师队伍建设经费的投入,改善基础设施建设。比如政府组织成立公益性教育机构,每年定期向社会发出筹资,或者政府划出专项培育教师资金;建设新型职业农民培训教师师资库,扩大高校专职教师队伍。比如政府通过社会招聘引进农业类高校教师,高层次管理人员,解决当地培训教师的短缺情况,具体可通过解决住房、人才落户、提高津贴、安排子女入学、设立对口的研究项目与研究基金等方式吸引优秀的高学历的青年教师壮大师资队伍建设;政府基于当地人才库设立完善的培训教师人才储备信息库,并实现培训教师去向的动态追踪,实时更新与维护,以便于方便快捷的了解当地培训教师的分布、短缺情况。
高校通过定向委培紧缺专业人员,规定基层服务年限后输送到农村第一线,为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师资队伍注入新鲜血液,解决培训中师资短缺和培育的持续性问题;同时制定培训教师的教学奖惩、评价机制,提高新型职业农民培育的质量。具体可通过每年举办教师培训班,开展优秀教师评选并颁发证书,培训结束后学校根据教师综合素颁发初级、中级、高级证书,并与政府合作纳入当地人才储备库,为当地农业现代化发展提供强有力的人才支撑、有力推进乡村振兴。
农业生产给人的感觉就是累,最主要的是忙活一年,到头也挣不了什么钱,而外出打工的收入往往是种养业的好几倍,所以许多农村青年认为农业是无前途的职业,无心从事农业,因此纷纷外出打工。而与此同时,留在农村从事农业生产的农民,一般都是年龄偏大,文化程度不高,思想保守,视野狭窄,总认为自己农业生产经验丰富,从心里抵触培训,主要表现是不愿意参加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训,总认为培训没什么用。要调动农民参与新型职业农民培训的意愿,政府就要建立健全职业农民扶持制度,进一步加大新型职业农民培育力度,提高培育质量,让农民在培训中真正受益,有获得感;同时要落实强农惠农富农政策,在财税、信贷、用地、保险、补贴等方面落实到经过认定的新型职业农民,提高培育对象参与各项工作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为培育工作提供典型示范作用,让农业真正成为充满希望的朝阳产业,让农民真正成为受尊重得实惠的好职业,让农村成为安居乐业的美丽家园[14]。只有这样,才能吸引更多外出打工的青年农民、复员军人、高校毕业生回乡就业、创业,尤其是年轻农民乐于参与新型职业农民的培育,愿意成为职业农民,愿意把农业生产当成自己为之奋斗的终生事业,我们的农业现代现代化和乡村振兴战略就一定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