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村
人生三境界:开门接佳客,出门寻山水,闭门读诗书。一片清澈时光,纯白的世界,一人静,一人懂,足矣。
闲卧
闲暇时,最好是在秋天,去山之上,睡卧一回。
到一座山之后,取一些树枝,扫一点落叶,铺在几棵大树之间,然后仰面躺下。
这时候,肯定会有些落叶仍在慢慢地落下,你就闭上眼,听那落叶簌簌的声音,似带着点幽怨,还有些不舍。在风里,轻轻落在你的身边或身上。当你睁开眼,看那泛黄的叶儿,静静地躺在身边,这时候,你才或许顿觉怜惜,这生命的最后时刻。
山上,风是会大一些的,安静地躺在松枝上,打量着周围散乱的树木、枯枝、落叶,看一眼身边那些在风里微微颤抖的小草,这时候,也许才真切地听见了大自然的声音,听见了它低低地叹息。这些时光,总会走的;有些时光,也总会来的。
卧在山之上,听一些声音,望一些空灵,或许自己的性情也会暂时空蒙起来,什么也不去想,什么也不要想,自己就是山的一颗石子,一粒砂砾,一片叶子。
深入到自然里,卧一种境界,念一种纯净。
有时候,这份时光,参悟的是灵魂。
坐忘
一间小屋子里,一个人,把门关上。
点一支昏黄的烛,换上宽松的衣服,然后盘腿坐在地上。
最好放一些轻音乐,把声音开低一些,自己隐约能听见就行。双手平放在双腿上,像静坐瑜伽一样,自然而然的,就这样坐着。
那隐约的音乐,从耳边飘过,扑打在墙上,然后返回来,轻轻地碰撞到了你的后背,然后轻轻落下。这声音里,或许带着一些如落花的姿势,又或许带着若佛经里的尘埃一般,在这小房子里,来回飘荡着。片刻之后,你听不见这声音了,进入了一种冥想的境地,那是空的。
身体空了,四肢仿佛已经不存在,你忘记自己是谁了。又或许进到了一片幽深的森林中,清澈的泉水缓缓流淌,纯白的花朵上捧着露珠,洁白的鸟儿飞来飞去,森林里漂浮着各种花。
草,還有那古琴幽幽的声音传来,你找不到声音的出处,却看见一群慈祥的人,念着空灵神秘的经言,撒着洁白的花朵,带着你,一起漂浮在空中。
声音停了,房子里的烛已经熄灭。起身,在房子里慢慢走动,呼吸。拿起一本安静的书,又听一遍刚才的音乐,就这样慢慢地安静地看下去。
忘却刚才的一切,这时候,你只需要安静地看一页美丽的文字。
那一段忘却的时光,你永远不知道,做了什么。
但那时是美丽的。
阅书
总是要看些书的,不管忙了,还是闲了。
一个下午,一把竹椅,把竹椅放在院子里,院子里的樱花当然是盛开的,把竹椅靠近樱花一些,然后半躺着。
一杯淡茶,放在旁边,然后慢慢翻开书去。
安静地翻翻那些发黄的古籍,与书中的人物悄悄对话,与作者对话,听听古人在书里或慷慨激昂或低低呢喃,闻着茶和樱花的香气,这时候,当是醉的了。如果你看的是一本诗经,你一定是浪漫的;如果这时,看的是一本离骚,那一定是悲愤的;若是那围炉夜话,那就是大智如愚的隐士了。
读一本书,如果是非常好的书,那需是要反复读的,每读一遍的感悟也是不一样的。也是了,不是每一本书都要细读的,有些书,让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可以了。
喜欢读佛经的人,最好选择在午后,或者是深夜,领悟那一份深刻的慈悲和禅悟,有时候,是会增加许多聪慧的。
把门关了,忘却时光,把自己藏在书里,这也是一份修行。
临帖
我有一个朋友,字写得不怎么好,但是,他收藏的书法作品,确是我们中最多的。
每次去他那里,总是会到他书房坐一坐。
书房里,文房四宝是齐全的,他的作品也很多,但仅限于他的这个书房了。
有朋友说,他只是喜欢,字却没有进步。
朋友说,他很喜欢临帖,在临帖中,能与字之间脉脉相通。
我是承认这个说法的,临帖,不是要求你把字写漂亮.而是一种养性。你如果是看他把字写得歪歪曲曲的,就看出他是把烦恼都抖落在纸上了。字如其人,这是真实的。豪迈的人,字总是洒脱大气的,字也是大大的;温婉的人,字也是秀气和温柔的,小小的。
一个下午,一把竹椅,把竹椅放在院子里,院子里的樱花当然是盛开的,把竹椅靠近樱花一些,然后半躺着。
一杯淡茶,放在旁边,然后慢慢翻开书去。
安静地翻翻那些发黄的古籍,与书中的人物悄悄对话,与作者对话,听听古人在书里或慷慨激昂或低低呢喃,闻着茶和樱花的香气,这时候,当是醉的了。如果你看的是一本诗经,你一定是浪漫的;如果这时,看的是一本离骚,那一定是悲愤的;若是那围炉夜话,那就是大智如愚的隐士了。
读一本书,如果是非常好的书,那需是要反复读的,每读一遍的感悟也是不一样的。也是了,不是每一本书都要细读的,有些书,让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就可以了。
喜欢读佛经的人,最好选择在午后,或者是深夜,领悟那一份深刻的慈悲和禅悟,有时候,是会增加许多聪慧的。
把门关了,忘却时光,把自己藏在书里,这也是一份修行。
临帖
我有一个朋友,字写得不怎么好,但是,他收藏的书法作品,确是我们中最多的。
每次去他那里,总是会到他书房坐一坐。
书房里,文房四宝是齐全的,他的作品也很多,但仅限于他的这个书房了。
有朋友说,他只是喜欢,字却没有进步。
朋友说,他很喜欢临帖,在临帖中,能与字之间脉脉相通。
我是承认这个说法的,临帖,不是要求你把字写漂亮.而是一种养性。你如果是看他把字写得歪歪曲曲的,就看出他是把烦恼都抖落在纸上了。字如其人,这是真实的。豪迈的人,字总是洒脱大气的,字也是大大的;温婉的人,字也是秀气和温柔的,小小的。
临帖是需要一定的定力的,临摹的是一笔一面,在字形上,是不能有自己的创意和想法的。眼、手、心三位一体,才能做到临帖。如果要说书法,临帖是不能算书法的。所以,一些朋友字写不好,但是可以写意,写意就是把意思写到,就可以了。
朋友说,他临帖,是追求放下,把很多东西放下。
听到他这话的时候,我笑了。
我说,临帖应该是思考。要放下,就随意地涂抹了,一切的束缚都不能让我们放下。
放下,就需要放弃所有的束缚,按照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落笔,胡乱一通,没有好字,却有豪情。
人,需要一些临帖的思考,也需要一些放下的洒脱。
诵经
翻开一卷经,就慢慢地念下去。
在翻开经卷之前,最好沐浴,在沐浴的时候,最好撒些香花、兰草之类的。
然后,盘腿坐下来,对着经卷,虔诚如佛子。
我是经常诵经的。从七八岁样子,就开始了,一直持续到现在。小时候,诵经时,我并不去懂经卷中的释义,我只管念着,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脑子里想着的是菩提,是恒河,莲花,舍利子,还有暮鼓晨钟。也想着灰褐色的、大红色的袈裟,然后就把经诵完了。
现在我也是诵经的,只不过,我现在诵经的时候,也想着这些场景和物件,但是我明白了经卷中的那一份沉淀,寂静,博大,厚重。
抽一个下午,去一些寺院,拜见方丈。告诉他,你想念一卷经。可以是三十二品金刚经,也可以是楞严经,稍短一点的,那就诵心经吧。
然后,在寺院周围走一走,看看那些古老的树,踏上那些石板,听一听飞鸟、流水、清风的声音。
这一切,均是如佛。
煮茶
三两好友,一壶春茶。
去清幽湖边,生一堆柴火,舀一瓢湖水,架起一个三脚架。添了水,一个陶壶,几个瓷杯,就围着一片清澈的湖,慢慢煮茶了。
这是非常惬意的了。当然,煮茶,不一定要谈茶的;茶道,不一定就是說茶的。倒可以谈佛说道,可以谈山水,可以谈风情。如果能深入地探讨一番如青花瓷、青铜器、地域文化,哦,那当然是最好的了。
或者就静静地煮着茶,一遍一遍地煮着湖水,看嫩绿的春茶与湖水之间的缠绵。端着一杯清茶,沿着湖边走一走,听听山风,望望湖中游荡的鱼儿,或者蹲下来,用手在湖面上轻轻拂动,看那一圈圈的涟漪,慢慢地荡开去了。
又或读了一首诗,又或是画了一幅画,把这份时光,融人到色彩里,融入到诗句中,然后撕了,烧了,看袅袅青烟,随风去了湖岸。三两人,就痴痴地笑了。
在茶与诗、与佛之间,做一个煮茶者。
就像风一般的人,活在这尘埃上。
莳花
某个下午,读一遍郑愁予的《莳花刹那》。
读完,拿了锄头,就到花园去了。
看了那盛开的花,满园怒放,想起“花是美人身”的句子,便停在花前,弯下腰,凑近花瓣,闻了那芳香,只看得这花,羞得摇摇欲坠。
既然是栽花、修草,就不能只顾赏了。看了园中,哪些花儿的枝丫需要裁剪,哪些花儿开始凋零。需要裁剪的,便用剪刀细细地修理。
这时候,我多半是担心的,生怕自己的鲁莽,伤了花枝。于是,总贴近花瓣,将那些枯萎了的花儿,枯枝,一遍一遍慢慢地裁了去,每裁完一棵,看着地上凌乱凋零的花儿,心里总是会生出一些怜惜来。
想起了红楼中某一个片段,那风轻轻地吹过花圃,黛玉听了,急忙跑到花回来,看了那刚盛开的花儿,被风吹散,便忍不住落下泪来。
而我每次看到这些花儿,短暂的怒放之后,一地落英之时,我是怕去见的,虽然我听到那落英叹息的声音,就在墙外。
怕莳花,就怕春光忽地去了,带了那凋谢的凄凉,虽然见了蓊郁,却少了些许芳华。
芳华不在,就徒增了悲凉。
听雨
最喜欢那一句“而今听雨僧庐下”。
一蒋捷先生的这一句,让人在繁华浮躁的岁月里,无端地寂静。
年华流逝,人也苍然,而流光虽好,却也是昨日之花,所以,安然面对,就像一个寂静多年的老和尚,听了无数遍茅屋之雨,也看了无数次阶前雨滴,仍是那么平静。
我总是喜欢在下雨的时候,坐在窗边,这样,离细雨更近一些,听得也更真切一些。
听雨,则最好是细雨了。细雨像诗歌一样,是富有灵性的。她总是慢慢地、缓缓地来,不急不躁,轻柔地,怕惊扰了大地。
在江南,比如在乌镇,细雨的时候,最好就去乌篷船上,煮一壶酒,坐在船上,看细雨轻轻扬扬地落在水面上,落在船舷上,那低低的声音,如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琴弦上传来的幽怨和寂寞的声音。
很多年,都没有这样去听过一次雨了,那一份看似痴了的状态,多少年来,都在城市里,慢慢地消逝了。
下次细雨来时,一定要坐在窗前,泡一壶茶,细细地聆听。
哦,细雨无声情却浓。
填词
把白香词谱摊开,看一遍古人,读一遍韵律。
把那莺莺燕燕都忘却,把那朝朝暮暮也忘掉。
壮怀也好,婉约也罢,不管拈花,莫问怀古,就看一遍古人,问一遍舒梦兰,悄悄就把那些字嵌了上去。
一日一首,慢慢地,把喜欢的,和不喜欢的字,都镶嵌上去。然后像描红一样,细细打量,最后轻轻地一个字一个字地念一遍,你会突然发现,有些字,是带着声音的。
这些声音里,哭泣的,只流泪不出哭声的,忧郁和叹息的,欢乐的,暧昧的,应有尽有。
把这些带声音的字藏起来,或者裱起来,放在那里,你要用的时候,她自然会出来的。
填词的时候,用毛笔,是最好的了,还要用那种生宣纸,带上一点墨染的味道,这时候,只需看一眼,就会发现,哪些字是调皮的,哪些字是幽怨的。
这只是一种闲情罢了。
而这份闲情,却恰是一份文化拾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