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的全球知识图谱：现状、热点与前沿动态——基于WoS与CNKI（2010-2019）的文献计量分析

山少男，赵东明

1.辽宁现代服务职业技术学院，辽宁 沈阳 110000；2.辽宁机电职业技术学院，辽宁 丹东118000

2019年1月24日，国务院发布的《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明确指出，职业教育与普通教育虽属两种不同教育类型，但具有同等重要地位，尤其高等职业教育培养的高技能人才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不可或缺的智力支撑。随着我国进入新的发展阶段，产业升级和经济结构调整不断加快，各行各业对高级技术技能人才的需求越来越紧迫，高等职业教育重要地位和作用越来越凸显，研究有中国特色的高等职业教育体系与人才培养模式迫在眉睫，其首要工作就是对国内外高等职业教育研究成果进行梳理，明确全球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现状、研究热点、演进路径及前沿动态，用国际视野、国际方法对比中国情景，尝试解决中国问题，并作出一些有实际价值、具备国际水平的研究。

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研究始于改革开放后，大力发展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蓬勃发展于二十一世纪初，目前处于稳定发展阶段。近四十年来，纵观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研究，主要集中于以下几个方面：①高等职业教育的发展趋势及政策走向。解读政策引导高职教育发展的互动作用、阐释了在经济社会发展中高等职业教育发展的意义及价值；②高等职业教育发展过程中的热点问题。主要围绕教育教学政策、师资队伍建设、人才培养模式、双创教育、专业群建设、特色教学模式等方面展开；③通过借助其他学科相关理论与高等职业教育相结合进行跨学科研究。如与区域经济、产业经济、社会学等相关学科结合探索高等职业教育办学特色、专业定位、产教融合、校企合作等一系列具体问题。改革开放四十年来，高等职业教育研究发展历程共经历了 “萌芽期（1978-1988）—探索期（1989-1998）—震荡期（1999-2008）—稳定期（2009-2019）”四个阶段，但并非一帆风顺，从无到有、从本科教育的 “压缩饼干”到有明确的办学定位、人才培养模式、就业导向的完整的高等教育体系经历很多曲折。近十年，国家颁布多项高等职业教育的相关文件，将高等职业教育与小微企业发展、地方经济、就业创业联系起来，明确了高等职业教育在国家发展过程中的重要性。

为了更好地说明中国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的具体情况，本文通过对近十年CNKI相关论文（普刊及双核心）发表数量及研究问题进行统计（见图1），可以发现以高等职业教育为主题的论文数量在2014年之前发文量平稳，2015年之后发文量急剧下降，但CSSCI&CSCD期刊发文量一直较为平稳，这说明文章质量水平有所提升。查看CSSCI&CSCD期刊该主题研究问题 （见图2）主要集中在知识基础、聚焦热点、问题启示三个方面。

综上所述，可以看出我国学者需要全面了解国内外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现状、聚焦热点问题，明确演进规律，把握前沿动态，才能使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研究更加持续健康的发展。基于此，本文对2010-2019年国内外2个数据库进行CiteSpaceV科学知识图谱计量，并利用VOSviewer建立高频关键词网络，分析高频关键词之间的相互作用。根据模仿者动态能力理论中的吸收创新能力对科学研究创新的重要作用，通过上述知识图谱计量分析为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研究提供一定的借鉴。

图1 “高等职业教育”主题CNKI发文量

图2 “高等职业教育”主题CSSCI&CSCD发文关键字TOP20

一、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

（一）研究方法

文献计量法（Bibliometrics）是用于描述、分析某一学科或研究领域的动态与进展的计量方法。知识图谱（Mapping knowledge domains）则是在计量数据的基础上，对学科知识的结构与进程进行可视化的图形展示。两种方法配合使用，能够挖掘、分析、建构和展示研究主体之间的交互关系，全面刻画研究领域，发现不足、空白点和增长点，为后来的研究指明方向。文献计量与知识图谱的配合与传统文献综述相比有两大优势：一是由木见林、通观全局，文献范围不受局限；二是由计量分析结果决定需要品鉴文献，结论不在受限于作者主观选取研究方向。近年来，这两种方法在人文社科研究领域应用较多，主要完成知识扫描和文献爬梳。但这两种方法也有其弊端，文献计量与知识图谱多关注于文献的外在属性，如关键词、作者、被引文献、标题等，而忽视文献具体内容，导致只能纵览某领域文献的大概情况，难以深度挖掘典型文献内有价值的内容及独到观点。因此，本研究将其与传统的综述方法结合起来，先对国内外高等职业教育研究文献进行计量分析，借助可视化分析工具Citespace与VOSviewer，呈现这一领域的研究现状与架构、研究热点与前沿、演进路径等，再就知识基础分析所甄别出的重要文献进行综述。

（二）国际研究相关数据

在国际研究数据选择中为确保数据的涵盖性与权威性，本文选取Web of Science（核心集合）作为数据来源。为了保证检索数据的全面且准确，考虑“高等职业教育”一词有多种英文表达方式，本文选择“高等职业教育”“高等职业院校”所对应的英文词汇作为检索词，利用主题（Topic）检索项，通过“逻辑与（AND）”联结；检索出满足条件的文献。设定检索式为：主题=（“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AND 主 题=（“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s”）；时间跨度=2010-2019；文献类型=（Article）；语种=（English）。 检索结果去重后共得到文献1459篇作为国际文献对照组。

（三）国内研究相关数据

国内研究数据主要对CNKI数据库进行主题词“高等职业教育”精确检索，并设置时间为2010-2019年，获得21768条记录，为了保证文献查找的准确性，去除报刊、硕博论文仅留期刊得到条记录形成国内文献对照组。然后选择CSSCI&CSCD选项，在结果中检索得到1549条记录，作为核心期刊对照组。

（四）数据统计性描述

利用Citespace的去重功能，统计WoS组、CNKI组及 CSSCI&CSCD组在 2010-2019（1-10月）年发文频次，如表1所示，从表1可以大概解读高等职业教育研究近十年的发展情况、增长趋势及爆发时间。

表 1 展 示 了 Wos、CNKI、CSSCI&CSCD组高等职业教育研究发文频次与教育类占比情况，WoS组证明爆发时间为2015-2017年，文献数目与教育类占比都达到峰值，这证明此时段是国际对于该主题研究最兴盛的阶段。由CNKI组提供数据可以发现，2010-2011年发文数量最高，2017年后同期相比文献数值下降明显，可以推断出国内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的爆发时间较国际早些，但近两年该主题研究有退步趋势，可能是由于2017年国家提出建设一流本科大学，更多期刊关注于高等本科教育相关问题的研究而放缓了高等职业教育问题探索；值得注意的是，CSSCI&CSCD数据库的文献近十年比较平稳，但是CNKI组与CSSCI&CSCD组数据相差悬殊，说明国内研究理论高度和学术性有待提高，2019年以后研究趋势待CSSCI&CSCD期刊收录完成之后进一步研究。

由教育类占比分析，可以发现2010-2012年国际上高等职业教育更多是将高等职业教育归于其他领域分析，并不单独进行分析研究，但2013年至今国际上也开始重视高等职业教育将其视为高等教育的一个类别加以探讨。反观国内，高等职业教育一直是国内教育类研究的重要领域，一方面，由于我国GDP从2008年的30.067万亿元人民币增长到2018年的90.03万亿元人民币，确定了我国“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制造业第一大国”的位置，经济的腾飞对人才的需求日益迫切，尤其是具备高技能的蓝领人才需求更加强烈，由此带动了高等职业教育办学定位、人才培养模式、校企合作、产教融合等热点问题的探索；另一方面，近十年我国出台的有关高等职业教育的文件就有6个，尤其是2019年1月出台的 《国家职业教育改革实施方案》（简称职教20条）进一步将高等职业教育作为国家人才战略的一部分，将高等职业教育研究与探索推向了另一个高潮。由于社会经济的需求及国家政策导向的支持，我国高等职业教育与国际该主题研究相比虽发展时间短，略显稚嫩但势头强劲，短时期内仍是教育类研究中的主要问题。

表1 Wos、CNKI、CSSCI&CSCD组高等职业教育研究发文频次与教育类文献比重

二、国内外研究现状与热点分析

（一）国内外研究现状与架构

1．国内研究

高等职业教育国内研究现状主要通过CSSCI&CSCD组文献进行高频关键词梳理，并建立关键词关系网络，分析目前国内该主题研究的现状并明确已有研究架构。VOSviewer的Network Visualization功能可以筛选高频关键词，通过关键词相互关系建立关系网络，从而梳理高频关键词之间的关系，评价这一研究领域是否已具备完善的理论基础与知识架构。

如表2所示，该主题TOP50的高频关键词统计，其中将相近的关键词进行手动合并，“高等职业教育”“高职院校”“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教育技术”这四个关键词出现频率高说明国内对于该主题研究大部分在于宏观理论的探讨，如体现高等教育属性的基础课程及面向产业和岗位的专业课程的设置；对于技能培养、中高职业教育异同、职教与普教等值性等问题的探索从而构建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完善高等职业院校内部质量、提升教学管理、创新质量保障机制从而推进职业院校全面发展等内容，都证明了国内研究更集中于界定高等职业教育的内涵，由构建职教体系到办学定位、课程设置、人才培养、师资结构等方面全面展现了国内对于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的现实情况，为了进一步说明这一观点利用Network Visualization建立高频关键词关系网络如图3所示。

通过关键词关系网络不难发现，“高等职业教育”处于该主题的研究网络的中心位置，其中介性最大，是网络的中心节点，“高等职业院校”“高等教育”“高职院校”“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技术教育”也是学科自身领域的研究重点问题，在网络中，“校企合作”虽然出现频率不高但其是重要的节点，关联“工学结合”“产教融合”“现代学徒制”“人才培养”等多个职业教育研究的核心问题。同时“结构性改革”“实训基地”“高技能人才”“转型发展”“内涵发展”虽处于网络边缘影响力较小，但却是国家政策导向型问题，潜力巨大；同时从网络中也可以发现，近几年高等教育研究的主题相对宏观，而对于如职教20条所提出的 “1+X证书”“多元办学格局”“‘双师型’教师队伍”等问题关注仍然不够，说明该主题研究对政策信号不敏感，政策传导仍具滞后性。

表2 Top50的关键词词频统计

图3 Top50的关键词关系网络

2．国际研究

高等职业教育国际研究现状主要通过WoS组文献采用Citespace的文献共被引功能中的网络聚类将出现前沿术语且共同引用的文章形成网络，通过聚类命名梳理了解该主题目前发展现状以及知识架构。网络聚类数量可以判断这一领域研究是否已经形成完整的基础理论和研究架构。WoS组应用文献共被引LLR极大似然估计提取聚类，应用关键词提取聚类标签，如图4所示。

WoS组文献共被引做LLS聚类分析后，可以发现该主题引用文献直接关联度较低，未能提取有效的相关聚类，这就表明该研究领域在国际上基础理论不够完善且研究架构不明晰，这一现状为我国研究者做相关研究提供了充分的创新空间。我国的高等职业教育有自身特色，关键在于如何将高等职业教育与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的现实问题相结合。在国际研究相对薄弱的情况下，我国可挖掘该主题下尚未成熟的研究问题，争取在未来国际高等职业教育研究领域具有竞争核心优势。

（二）国内外研究热点主题

对于国内外研究热点分析主要是通过Citespace分析共现词、中心度，从而反映该领域或相关领域研究热点问题及研究者共同关注的话题。

1．国内研究

该主题研究国内热点分析根据CSSCI&CSCD组文献共现关键词整理，手动剔除不相关的共现关键词，利用Citespace进行共现词聚类分析，结果如图5所示。

由图5可以看出，CSSCI&CSCD组共现关键词聚类标签词均与教育领域高度相关。这也充分说明了近年来我国高等职业教育已经逐步完善，成为高等教育研究系统中另一个分支。统计词频在20以上的共线关键词有高等职业教育、高职院校、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教育技术、高等教育、校企合作、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人才培养、产教融合等，中心度大于0.1的共现词有高等职业教育技术、高等职业院校、中等职业教育、高等教育、应用型本科等词。可以看出，职业教育与院校成为紧密联系共现关键词的中心节点。根据聚类网络知识图谱可以看出，共现词可以分为15类，影响强度最大的是内涵建设、职业教育发展、高等职业技术教育、现代职教体系等，说明以上领域我国学者更为关注，发展势头强劲。

图4 WoS组LLR极大对数似然法提取的网络聚类

图5 CSSCI&CSCD组共现词与网络聚类知识图谱

2．国际研究

国际热点分析通过对WoS组人工剔除与高等职业教育无关的共现词，利用Citespace进行共现词聚类分析，结果如图6所示。

图6表明，国际研究热点分布在higher vocational college（高等职业学院），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高等职业教育），vocational education （ 职 业 教 育 ），higher education（高等教育），college student（学院学生）等；中心度大于0.1的共现词有education（教育），student（学生），innovation（创新），school-enterprise cooperation （校企合 作 ），talent training （人 才 培 养 ），entrepreneurship education （创业教育），curriculum system（课程体系）等多个关键词，成为共现词网络中的重要节点，其中对于高等职业教育体系及学生培养研究问题中，贡献最大的作者有二：Kuijpers.M以荷兰高职教育为例进行问卷调查，分析得出高等职业教育应培养学生四种能力，即职业反思（反思性行为）、工作探索（探索性行为）、职业行动（主动性行为）和社交网络（互动性行为）；Powell.JJW探讨了高等职业教育跨国融合及其文化结构特征，重点对比了欧洲模式与美国模式下高等职业教育的异同，特别指出了博洛尼亚和哥本哈根双轨制高等职业教育，提出了一种新的国际竞争模型。

根据聚类网络知识图谱可以看出，共现词可以分为15类，其中6类最为显著，分别是vocational school （职业学校），higher vocational education （高等职业教育），micro class（微课），talent training mode（人才培养模 型 ），innovation and entrepreneuship education（创新创业教育），employment（就业），说明以上领域是国际研究的热门领域。以上领域被引率较高的文章：Xu.QY针对应用型大学将翻转课堂与微课相结合应用于英语课堂教学，提出现代高职教学应突破固有模式，积极探寻适合专业特色的新型教学模式与方法；Garrido.C分析了拉美地区高等职业教育面对区域环境、生活质量、经济及文化条件等方面的特殊性，提出了通过使用基于分布式混合学习的虚拟机构网络以及开放教育方法和OER工具相结合的高职教育创新方法；Yang.C采用文献法和调查法研究和分析了就业与创业指导课程的现状并提出“就业创业指导课程不仅要教授学生就业创业的知识和技能，而且要培养他们的专业素养”这一理念，以上文献都表明热门领域研究的创新性至关重要，也为我国学者进行这方面研究指引了方向。

图6 WoS组共现词与网络聚类知识图谱

现将两组文献共现词进行比较，旨在了解国内外研究差异性，结果见表3。

通过表3可以看出CSSCI&CSCD组与WoS组研究热点较为接近，但是共现词出现年份有一点差距，国内2010-2011年高等职业教育研究关注基础研究，而之后更注重与其他领域融合，而国际对于该主题研究重点在2012年后更倾向于改革、创新、变迁等问题，目前来看近十年来国内外对于高等职业教育研究仍在教育领域向深度探讨，与其他行业、产业关联度较低。“创新”这一词在国际出现时间较早，2011年innovation的出现和同年reform概念频繁使用，从这两个词可以判断，WoS组表现了国际研究由之前的职业教育理论构建，逐步转向与其他领域的融合。

三、国际研究演进路径及前沿动态

（一）国际研究的演进路径

高等职业教育最早起源于美国，早在1862年美国颁布《莫雷尔法案》来普及农业及机械使用课程，规定各州划拨一定的土地来支持职业课程学院建立，这是最早的职业院校的雏形。随后高等职业教育日趋完善，德国1969年颁布《职业教育法》，八十年代末期，苏联先后出台了《职业技术教育新构想》和《职业技术学校暂行（示范）条例》，对职业教育系统进行了较大的改革。我国职业教育始于改革开放之后，相对于国际起步较晚，仍然处于成长期，通过对国际研究演进路径进行计量与探索，旨在对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研究起到一定的借鉴和启示。利用Citespace的Timeline时间线功能绘制出2010-2019年间国际对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的时空演进情况的可视化图谱，将时间切片设置为3年，WoS组的知识图谱如图7所示。

表3 国内外共现关键词聚类与中心性比较

图7 WoS组共现词与网络聚类知识图谱

提取该主题的10个聚类，左侧是每个聚类包含关键词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演进情况，将时区分为三个阶段：2010-2013年间主要完成了基础知识的梳理，研究重点为高等职业教育、高等职业院校、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等内容，如高职学生感知能力与教学机构设置课程匹配程度、劳动力市场成果反应职业教育的价值等；2013-2016年间在其之上深挖局部，如人才培养、教学模式、教学改革、办学经验、就业、高职学生等内容，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文献就是Wu.JH在EBMEI国际会议上提出的校企合作是发展高职教育的必由之路，校企合作需要地方政府的参与和干预，以实现可持续发展，指明了高职院校前进发展的方向及保障因素；2016-2019年间更多学者关注于如何将教育与职业化联系起来，包括校企联合、产教融合、创新创业教育、互联网、产教一体、就业导向等内容。

综上所述，根据WoS组文献统计，综合归纳出2010-2019十年间该主题国际研究的演进规律：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教育具体问题的探究—高等职业教育与社会经济领域的融合—未来拓展与升级。

（二）国际研究的前沿动态

关于高等职业教育的研究前沿，本文采用 Citespace提供的 Bursts（爆发词）、上文中总结的共被引分析及关键词聚类网络共同考察。图8展现了高等职业教育研究领域的Top11关键词爆发时间与爆发强度。11个爆发词分别是higher vocational educ-a tion、exploration、trasition、strategy、collegeenterprise cooperation、countermeasure、education reform、flipped classroom、modern apprenticeship、work、program。 其中爆发最早且持续时间最长的是exploration，这个词透露着对高等职业教育这一领域通过不同视角的深层次分析。中期strategy、collegeenterprise cooperation、countermeasure 的爆发，凸显了高等职业教育和社会经济领域相互融合的问题全球化。2015年以后，education reform、flipped class-room、modern apprenticeship、work、program 等词，继续将职业教育与社会学及经济管理学领域深度融合；reform接棒exploration，说明高等职业教育将教育与职业化重复结合的决心，flipped classroom、modern apprentice-ship 则是研究的具体实例和对象；另外work、program的爆发，表明国际学者开始将基于工作、项目为导向的该领域的研究推向高潮。

图8 WoS组爆发词爆发年限与爆发强度

四、研究结论及对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的启示

应用Citespace科学知识图谱和对WoS、CSSCI&CSCD两组国内外文献数据计量发现：①高等职业教育在国际研究中，基础理论不够完善且研究架构不明晰，这一现状为我国学者做相关研究提供了充分的创新空间；②我国对于高等职业教育领域的研究起步较晚，从改革开放至今，研究局限于宏观问题，忽略了对细小问题的把握。国际高职教育研究起源较早，近几年研究问题愈加具象化，重视创新与融合，内容聚焦于产教、校企、创新、改革等方面的探索，我国与国际研究在主题多样化和研究深度等方面存在较大差异；③通过时间线图谱分析发现，国际研究存在明显的“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教育—高等职业教育具体问题的探究—高等职业教育与社会经济领域的融合—未来拓展与升级”演进路径规律，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研究完成了国际演进路径理论基础积淀过程，已发展到具体问题深入研究阶段，在发展过程上稍逊于国际研究步伐；④通过爆发词的爆发时间与强度，发现在未来几年内，国际对于该领域的研究重点将继续集中在职业教育与社会学及经济管理学领域的深度融合，职业化教育与社会经济发展相互作用机制将成为研究主流。

目前，校企合作、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人才培养模式、产教融合、双师型教师等内容是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的主要领域，研究学者来源广泛。未来创新、改革也会成为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研究的重点。除上述数据分析结果外，我国高等职业教育研究内容还应关注以下几个方面：①高等职业教育与创新创业研究很多，但研究深度与研究方法有待提升，要避免对两者的概念炒作和宣传泛滥；②高等职业教育研究应辩证的吸取国际研究的经验，不应一味地追求国外热点与前沿，要根据我国发展需要与具体国情和制度背景，选择适合我国职业教育发展的研究问题进行深入探讨；③高等职业教育研究需要汲取其他研究领域新思想、新方法，注重跨领域、交叉领域的研究，研究深度与广度应进一步拓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