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日本新版防卫计划大纲

2020-07-18 16:07张宇辰张海超
锋绘 2020年4期

张宇辰 张海超

摘 要:日本政府于2018年12月18日举行内阁会议,完成对《2019年度以后的防卫计划大纲》以及《中期防卫力量整备计划(2019年度~2023年度)》的批准程序。新大纲明确以“不同于以往的速度加强防卫力”来有效应对“正以特别快的速度增大的严峻性和不确定性”的战略思维。新大纲整体展现日本自卫队未来建设的核心思路,其中包括:首度提出自卫队“跨域防卫”作战体系建设并引入“多次元统合防卫力量”概念,优先构筑涵盖太空、网络空间、电磁波等全新领域作战能力,實现现有舰艇航母化,以及发展防区外联合打击能力等。新大纲面世以来,日本防卫政策向战略自主方向倾斜意图日益明显,日本政府为加速摆脱战后体制对日本防卫政策的限制,不断弱化“专守防卫”原则对日本防务领域的制约作用,加剧了国际社会对东北亚地区安全环境的关注和忧虑。

关键词:专守防卫;印太构想;共同价值观

1 新大纲的主要内容

1.1 战略构想转变,争夺高新科技领域优势

迄今为止,日本从未停止对真正有效防御能力的探索,努力发展使自卫队具备迅速和可持续的方式从事各种活动的核心能力,以确保日本的防务体系在日益不稳的国际安全环境中应对战略对手相对优势的军事威胁,保证自卫队能够无缝应对从和平状态到所谓“灰色区域事态”再到武装冲突等各个阶段的突发事件。

防卫省必须保证在数量和质量上双重强化单个领域能力的同时,有机地融合所有领域的防卫能力,创新提出“多次元统合防卫力”作为指导防卫力量发展建设的核心概念,使其能够持续开展与特定情况相吻合的灵活战略活动。在日益艰难的安全环境中,自卫队亟需提高支持各种活动的可持续性和高弹性,进而产生协同效应并增强自卫队整体实力,以便即使在单个领域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仍然能够有效应对各种军事威胁,使防务架构趋于一体化、协同化和高效化,促进多方面的发展,推动完善防务力量建设。

在太空、网络空间和电磁波领域,为了防止任何妨碍日本活动的行动,自卫队将在稳定的基础上持续监测并收集和分析相关信息。一旦发生此类事件,自卫队将及时识别判定事件并采取措施遏止和恢复。在对日本进行武装攻击的情况下,自卫队将在采取这些行动的基础上,利用太空、网络空间和电磁波领域的能力阻止攻击和消除威胁。

为顺利有效实施这些行动计划,探寻“自卫队未来联合作战的方式”,新大纲要求在保留航空自卫队太空领域专门部队的同时,发展作为共同部队的网络部队,强化统合幕僚监部,赋予各自卫队适当足够权限,使其能够完善其管理模式并优化协调电磁干扰作战能力。

1.2 聚焦海空作战,防卫政策转向积极主动

新大纲着重强调了日本“作为海洋国家,确保海上交通与航空交通的安全是和平与繁荣的基础”,自卫队力量建设的重要内容之一就是应对“对岛屿的攻击,强化离岛夺还”能力。

随着日本在“军事大国化”战略方向上持续推进,以安全利益、战略自主以及“国家正常化”为核心目标的保守化政治思维正在持续扭转日本安全政策向积极主动趋势倾斜。美国基于自身战略考量实行战略收缩,重新对日本进行战略定位,在一定程度上放纵日本防务自由化发展,造成日本向“和平宪法”发起挑战,追求防务“战略自主”的外部制约和历史限制已经弱化。日本政府在凭借“强硬意志”,保持“持久决心”,采取“灵活手腕”,完成“曲线突破”的激进思想指引下,强力推动安全政策转变,扩大防卫力量使用权限、完全解禁集体自卫权、深化改革安保法制,继而将自卫队的合法性体现落实到宪法体系中去。我们从中不难看出日本此番举动并非试探性的,而是正逐步实质性迈入二战后从未敢于突破的禁区,日本正处在安全政策的关键转型期。

1.3 渲染中国因素,有效规避“灰色区域事态”风险

日中关系正是国际大环境发生变动的时代背景下,在东北亚区域的一块缩影,是力量平衡变化和权力中心转移在东北亚地区最直观的体现。当下日中两国正在经历这场国家间区域主导权的重要变迁期,日本的对华认知构建自身角色定位和利益权衡,影响其行为模式及政策选择,因此,中国在军事领域的迅速崛起使得日本在短时间内难以在对华心理上维持以往的平稳心态,日本安全政策转变将会一直受制于对华存在疑虑、竞争、遏制的心理,试图通过强化“战略自主”意识,争取延长自卫队常规海空防卫力量对华战略优势的时间。

日中两国围绕矛盾和争端进行国家间竞争的过程中,必然会导致包括领土、主权、军事安全和经济权益在内的诸多问题所属主张出现对立状况,并且国家间的竞争是连续不断的,在手段方面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体现在外事礼仪、媒体舆论、经济合作和文化交流等各个层面。日中之间由于结构性矛盾的存在,始终在“政冷经热”和“灰色区域事态”的漩涡中徘徊不前,双方不处于完全和平状态,承认存在不可调和的问题,但在事态向严重化状况迅速发展时,双方也都无法及时表露或察觉出应有的明确迹象,即使为模糊军事与非军事界限而刻意引入“混合战争”概念,双方也能够在改变现状的影响到来之前通过各种复杂的非军事措施,规避事态触及战争冲突的边缘。

1.4 突出“印太构想”,推进海洋同盟体系建设

1.4.1 继续深化日美同盟,加深战略自主诉求

新大纲一如既往将深化日美同盟与强化日本自身防务架构视为构成日本国家安全的重要基石,并且基于《日美安全条约》的日美安全协议,结合国际形势变化,更加突出日美安全协议对日本乃至印度-太平洋地区和国际社会的和平、稳定与繁荣所发挥出的核心作用。

随着国家间竞争关系更为剧烈和表现突出,日本同美国拥有共同的普遍价值和战略利益,进一步加强与美国的关系对维护日本的国家安全显得尤为重要。在同一时期,虽然特朗普就任美国总统使美国对盟国的合作关系存在不确定性,尤其是在同盟关系中涉及投入经费和增强盟友自主性的问题上存在争论,但美国总体上将会更加倚重与包括日本在内的盟国的合作。随着日本周边环境在显著性上面临更多考验和不确定性,日本需要在《日美防务合作指南》牵引下进一步加强同盟关系,以实现其防务目标。日本积极主动地强化自身防卫能力是进一步加强日美同盟关系的重要前提,为尽可能实现这一前提,日本需要推动如下工作:增强联盟的威慑和反威慑能力,加强和扩大更广泛领域合作以及稳步实施驻日美军的相关措施。

从长远的发展战略而言,由于国际格局变化所带来的不确定性,日本需要及时根据自身利益审时度势,拓展自身独立行动的能力,发挥更强的自主性和独立性,在东北亚乃至全球事务当中增加自身活跃度和存在感,在新型国际关系的形成期掌握自身防务安全机制建设的主导权,完成战略转型。

1.4.2 寻求同盟外部拓展,推进海洋联盟外交

作为安倍对外战略的重要一环,安倍二次上台后的海洋战略外交在继承以往日本海洋战略的主要内容基础上又有进一步的突破和发展,在日本整体对外战略中的地位更为重要,实施姿态也更为积极主动。日本政府对海洋战略的全新规划,目标显然已不局限于仅维护日本赖以生存的海洋生命线,而具有浓厚的海洋战略大国的保守色彩。安倍在其任内不断抬升海洋立国战略的高度,并推动“海洋基本计划”正式通过作为日本强化海洋战略的纲领文件,更加倚重防卫手段和同盟策略,更多强调海洋秩序和安保需要,日本正在试图通过海洋同盟的构建展现其大国雄心,以海洋为依托实现大国地位,同时兼顾为自卫队在防卫上的突破寻求合法合宪的理由,扩大日本在整个“印太地区”海洋领域的军事存在。另一方面,维护海洋秩序意味着需要海洋民主国家共同打造安全同盟,在地区安全利益对立和分化的情况下掌握事务主导权,同时兼顾经济外交层面的考量,謀求自身利益最大化。

当下日本开展海洋战略探索和实施主要依靠四种措施:第一,利用南海争端拉拢东南亚各国的支持;第二,基于日美同盟推动形成美日印澳四国海上同盟合作机制;第三,全面参与未来海洋安全立法的国际话语权争夺;第四,稳定并固化日本所推动的多边海洋安全议题设置,减小日本海洋战略公开化推动的压力。

推动美日印澳四国海上同盟合作机制的建立在安倍的海洋战略规划路线中由来已久,和推动日本与东盟的海上同盟的形成相互照应,共同组成安倍所设想的“钻石菱形战略”,但日本的海洋战略侧重点相对更加聚焦于美日印澳四国海上同盟的构建。

日本充分利用海洋国家的身份认同和共同价值观的彼此认同作为推动海上安全合作的切入点,频繁游走于各个国际场合并将四国同盟这一概念进行持续灌输,仅从外部来看,美日印澳四国逐渐串联起来,这种构想似乎正在按照日本设计的路线一步步落实,但随着更加复杂多样的海洋安全问题和利益争端的出现,日本对外海洋战略将会面临意识形态和地缘政治这两大对抗性质因素所带来的诸多问题和不确定性变故,倘若日本构筑的海上安全体系没有足够强大的战略支撑,那么海上利益争夺的加剧以及海洋事务国际化将会成为整个“印太地区”无以回避的难题,海洋领域事务的扩大化和泛化或许会导致合作面临破裂的风险,这无疑是对日本海洋主张的潜在威胁与挑战。

1.5 安全政策转变,引领防卫预算逐年增长

日本政府尽管在面临财政预算较为紧张的大环境下,对待防卫预算问题仍然保持相对保守态度,对自卫队的投入经费更是“出手阔绰,一掷千金”。安倍晋三上任以来的七年间,防卫经费不降反升,年平均经费实际增长率更是保持着1.2%的高速增长趋势。随着新预算方案出台,在安倍上台后2013~2019年间逐年提高基础上,日本保持国防预算“七连增”基本已经成为定局,2019年度防卫经费较2018年度甚至增长了约1.16%,远高于以往0.8%的年度平均增长率。新中期防中对未来5年的日本防卫经费预估为25.5万亿日元至27.47万亿日元区间范围内,较上一个中期防中预估的23.9万亿日元增长了6.7%至15%,与此同时,日本防卫预算年度增长率将从不足0.8%抬升至1.1%以上的历史性新高度。

军购层面,据日本方面透露出的消息,未来日本将在原有F-35战斗机的数量上,分批购置105架F-35隐形战斗机,由于日本要求将战机零件运回国内由三菱公司进行本土组装,单机价格高达116亿日元(约合1.1亿美元),超出预期估价15%左右,引进的每艘潜水艇价格为647亿日元(约合6.1亿美元),单架RQ-4“全球鹰”无人侦察机花费173亿日元(约合1.6亿美元),同时自卫队还需要为每架F-15战斗机承担35亿(约合3300万美元)日元的改装费用,计划内标价最高的单项预算为引进的美制陆基“宙斯盾”反导系统,单价约1224亿日元,自卫队计划将购置两套该导弹防御系统。根据相关消息,在公布防卫预算清单的内容中并不包括两艘出云级驱逐舰的航母化改造项目,但根据权威估计,此次改造预计将花费超过7000亿日元(约合66.4亿美元)。这些由新大纲所推动的防卫装备费用增长仅为日本防卫预算的外在表现,而实质上反映出,日本在安全政策转变的关键期深化战略自主、强化自身能力的核心意识在膨胀。

在历史的牵引下,日本政府希望借新时期不确定性所带来的危机感顺利保障日本国家安全政策的转型,尽量使其发展符合战后日本渐进式突破的历史轨迹,逐个攻破在政策框架和法制体系所限定的阻碍,使追寻战略自主的理念追随更广阔的战略眼光,不局限于东北亚地区而是覆盖全球。

2 新大纲的影响

2.1 防卫力量伴随价值观外交推进

自二次上台以来,安倍内阁始终坚持价值观外交理念,并持续推动价值观外交扩大化,旨在将价值观外交策略的实施对象覆盖至亚太周边和西欧地区,与日本具有相似政治制度及意识形态的国家和地区。日本政府前后历经六年之久,紧握价值观纽带,将日本的外交方针,从“自由与繁荣之弧”和“积极的和平主义”过渡到“俯瞰地球仪外交”,如今随着“印太构想”的提出,日本基于价值观划分外交对象层次的一贯思路更加契合日本根据自身综合实力和国际形势变化所做出的战略判断,外交手段始终围绕维护日本国家利益的政治理念开展具体实践,将日本外交存在感和感召力视为重要目标,配合日本安全政策转型和防卫力量扩大化建设,体现日本在外交和防务双重领域依托共同价值观纽带持续拉拢相关核心地区国家和地区,以领导者姿态秩序稳定和维护现行国际政治经济秩序。

进入新时期,安倍内阁将打造美日印澳四国海上同盟的目标提上日程,纳入日本外交政策中的重要内容。目前,控制国际道义制高点的框架已经搭建完成,四国同盟取得了阶段性成果。日本分别在外交和防卫双重领域迅速实现跨越式发展还需要处理国内不利因素和外部环境压力的问题。四国同盟构想曾经遭遇四国利益存在分歧、日本对外战略调整引发他国高度紧张以及美国总统权力交接实行战略收缩等外部环境压力,但安倍内阁二度重组后,迅速转变思路,采用较为稳妥而又实用的方式,游走于各种国际场合,将四国同盟构想结合共同价值观纽带一并抛出,逐渐提升这一概念在国际社会出现的频率,强化各国对“美日印澳”四国之间存在某种特殊关联的印象,与此同时,日本政府转而利用发展多重双边或三边关系,部署战略利益关系网络,将日本的合作关系相互交织,不断升华各国关系进而过渡至形成四国同盟进行合作的基础。

探索共同价值观外交路线的理念最终会在日本政府以安全政策变革为借口,落实成为日本强化防卫力量建设的实质行动,安倍内阁交互使用价值观外交理念和防务力量建设需求两种思路,在实践过程中有条不紊地推进,潜移默化之中使日本对安全防务非法违宪的突破披上追求价值观外交的“合法外衣”。

2.2 突破“专守防卫”原则速度提升

新大纲的出台,标志着日本安全政策完成了新时期的一次重大调整,在防卫力量建设发展还是防卫体系运用规划层面,显示出遏制中国的指针性,战略姿态的外向性,力量建设的攻击性和无视原则的突破性。二次上台以来,安倍内阁从不间断对宪法和安保法案在内用以限制日本发展防卫力量的法律法规发起挑战,而日本安全政策转型的主要目的就是以改变宪法现行解释的迂回方式变相为自卫队的存在、建设和活动清除法律障碍,提供允许自卫队执行各项“军事”行动的合法性依据,最终实现自卫队合宪化。

尽管历次防卫计划大纲的修订中,日本都将“一直走爱好和平之路”摆在国家防卫力量发展计划目标的最前端,但与之相反,在实际行动当中日本没有很好贯彻这一理念,而是背离了其防卫力量发展的初衷,不满足其所达到防卫本土目的所保留最低限度的防卫力量这一底线,在突破“专守防卫”原则的道路上越走越远,谋求日本实行先行攻击的权限。日本政府一再强调日本所处的安全环境“严峻性和不确定性正以特别快的速度增大”,伴随有兵员数量危机和财政形势严峻等问题,因此日本“将以不同于以往的速度加强防卫力量建设”,为其应对未来防务形式变化而进行基础性改革和防卫力量强化寻找合法性理由。

近些年,安倍推动“集体自卫权”解禁,推进日本“军事大国化”进程,屡次触碰“专守防卫”原则所设定的底线。在传统领域的防卫战略构想当中,日本将增强海空领域能力抬升到至关重要的层次,要求继续强化离岛夺还能力,深入探索日本在东海海域的持续侦察监视能力,使海空作战能力与防区外防御能力紧密结合,通过大规模扩充军备显著提升自卫队在预警控制层面的火力,不断加强自卫队在日本全境及周边海域的机动性能和战力部署,实现快速大规模的联合运输和补给能力,以配合两栖作战和岛屿作战的后勤需要,日本防卫建设的实际成果使得自卫队的外向性和进攻性明显增强。反观非传统领域,新大纲也及时结合时代变化,将太空、网络空间、电磁波等新兴领域防卫能力的建设提上日程,建立日本独立的网络和太空部队,发展能够干扰对手指挥通讯系统、网络的作战能力,以及致使对手雷达系统陷入瘫痪作战能力,这些举措反映出日本防卫力量建设过程中对发展攻击性力量的趋势。

2.3 强化安全领域对华重视程度

安倍所设想的外交战略框架内,中国显然不属于与日本共享共同价值观的国家范畴,也不会同日本一起维护现存国际秩序的稳定,由于中日间结构化矛盾的激增和战略互信的降低,伴随安全领域的摩擦与战略分歧扩大,中国更趋向由日本潜在的竞争对手转变为现实的对抗目标。

日中实力在现阶段内此消彼长竞争激烈,日本在防卫安全领域具有深刻的危机意识。为维护日本的安全利益高度关注中国军事行为动向,日本刻意营造出中国在“推动军事现代化和增加军事活动”的过程中单方面扰乱地区安全现状的假象,声称中国采取的行动加速了国际格局的演变速率,以更加难以应对“灰色区间事态”挑衅印太地区的国家间政治生态。日本政府为此高度重视战略規划和防卫装备发展,确保短期内未来战争作战样式符合日本安全政策的预期,自卫队也在加速适应战争形态向“混合战争”的趋势过渡,统筹协调强化西南方向防卫力量的同时,使防卫力量覆盖范围全局化扩大,动态与平时相结合,这些措施成为日本应对中国军事实力上升的重要脉络。

日中间的历史问题牵扯到现实纠葛,是日本任何对华政策具体落实过程中无法回避的难题之一,把握大局,强化民间交流,维持战略定力,谨慎处理涉及攸关中国切身利益和民族感情的问题是安倍内阁需要特别关照的重点之一。围绕牵扯领土争端、意识形态和民族情感的矛盾点要保持有限接触和适当冷却的主体思路,安倍内阁在当前历史条件下,充分结合以往经验,总结出日中互动关系进入新时期的创新模式,深化双方各自的整体认知,预防传统领域内新旧矛盾的持续发酵与激增,杜绝中日结构性矛盾层面爆发新的冲突点。短期内在克服中日关系处境趋向对立化的问题上,双方并没有探索出一条合适的解决道路,原有的脆弱有限共识也在日中各自界定国家利益的冲突中被瓦解,日中之间缩小分歧避免对抗,形成有效稳定的互动模式,还将经历一段较长的波动和调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