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自己

○王继亮

2020 年，星火读者驿站驿长村轮值改为自愿报名，每个值日生为驿长村公共客厅的壁炉添柴3 天，分享各类文艺作品，主持各种文艺话题交流。每周日休息。驿长村门卫波尔提议，每周日为驿长村香樟故事会时间，不定期举办线上文艺沙龙。

因为星火公号刚发布《星火驿站文青入门密钥》，3 月29 日晚上，第一期香樟故事会主题为“我的文青故事和自我评价”，驿长以讲故事的形式交流文青的做人做事方式。波尔客串香樟故事会主持人，当晚七点半至十一点半，39 位在线的驿长参与了本期故事会，占驿长总数的一大半。

余晓：我给自己打7 分。内心冲动有余，现实行动不足，为生活所迫。村里的很多AA 活动，想参加，但迫于家庭、工作的考量，只能放弃。比如，文学年、稻田写诗等。但驿长村推荐的电影、文艺作品，我还是会尽可能地收藏学习，因为我想向一个文青的标准靠拢。有这种心态，或许算是合格吧。我个人的第一次AA 活动是2015 年和8 个文友到安徽宏村两日游，吃住在村子里面。晚上在星空下喝酒聊天听音乐，白天拍照，每天传到朋友圈的照片被围观。有人戏称是“追剧”。大家岀去游玩，不购物，不炫富，感觉轻松自在，就像现在在驿长村一样纯粹、舒适。从内心来讲，和文青交往，那种源自教养的绅士风范、淑女韵味是一种美好享受。所以，对星火驿站提出的AA 制活动原则很赞同。摆脱经济束缚，心性会更自然，更纯粹。

波尔：余晓第一个分享，他自己打7分，换算成百分制相当于70 分，因为第一个发言，应该可以加5 分，75 分了。

骥亮：高中以后，我最大的爱好是打篮球。补习时几乎都在打球，佛山打工时一下班就打篮球。在报社也经常打篮球，离职当天心情不好，我依旧是一个人抱着篮球在球场狂奔……但遇见《星火》后，我被一群特殊气质的人吸引，去球场的时间少了很多。记得应聘赣州某国企，在参加笔试环节，我提前了一个多小时交卷（庆幸的是最后顺利通过了笔试），因为我一心想着赶赣州飞南昌的航班，参加星火的一次重要活动。如果说用燃烧程度来给自己打分，我给自己打90 分，另外10 分留着，是为了防止燃烧过度灼伤别人。感谢那些帮助、包容我的人，感谢星火，让我一直保持持续燃烧……

波尔：骥亮确实可以得90 分以上，如果说需要反思，可能有时言行热得烫人，让激情不够的人有压力。

张剑：我给自己打75 分。我暂时驾驭不了汉服和唐装，更驾驭不了超短裙，手腕上也戴不起名贵的东西。在驿站活动时能不计较钱包的缩水。在搜集写作素材时，虽无一分钱可图，但往往能全力以赴。有一次听说兰溪村有位志愿捐献器官的吴师傅，我便想去采访一下他。下午下了班，找到该村小学的校长(我的学长)，央求他带路。刚开学，学长很忙，我等他等到了晚上七点多，学长终于空闲下来。但已到吃晚饭的时间，不好打扰吴师傅吃饭，也不便去吴师傅家吃饭，于是学长找来两桶方便面，一人搞定一桶后就出发了。我提着一箱纯牛奶，在吴师傅家一聊就聊到晚上十点半，害得学长坐立不安。吴师傅倒是很喜欢有人陪他聊天，但考虑到学长要回家休息，而且事先准备的提纲上我想问的也问完了，于是结束了热闹的聊天。后来，我请学长吃了个夜宵，然后各自回家了，到家已过半夜。

波尔：张剑第一个讲故事，也可以加5 分。

周莹华：我及格，刚好60 分。因为有工作压力，还有学业压力，而且学业压力非常大，当文学活动与学业有冲突的时候，只能学业优先。内心是个文青，还是很单纯的那种。很享受与星火团队在一起的日子，不掉队，但也没办法走到前面去。第一次跑到省文联参加驿长会，穿了大红衣服合影，真不是故意的，不知道有这个说法，现在长学问了，从那以后我照大合影不穿红衣。

烟花三月：我十多年前勤快，发表作品也更多，现在懒惰，动笔少，爱享受，写作大倒退。我喜欢花花草草和美拍，算是有文青气质。我给自己打50 分。我经常在我的闺蜜群吹嘘，我觉得自己有时太自信，甚至可以说是自负。但驿长村里高手如云，我只能谦虚，所以50 分和我很相宜。

波尔：目前为止，觉得大家自我评判都很中肯。烟花三月反省自己的懒散，有这种意识就可以加10 分的。

杨宝珍：读了《星火驿站文青入门密钥》，深为认同。故逐一对照，还好，80 分肯定没问题。文青爱阅读、思考、旅行，爱文学、音乐、电影、戏剧，爱花爱树，爱茶爱香，爱一切良善的人，爱一切美的事物。文青有才艺，有多种爱好，给人感觉或酷酷，或洒脱，或雅致，以才艺和精神特质有别于其他人。他们有自己独立的思想、有趣的灵魂、对善与美的敏感和领悟。

林长芯：我觉得我可以给自己打80分，这可能有些自恋。我经常神经质地想一些问题，热爱草木，胜过热爱人群。有时在一个草坡、松林可以待一天。对于写作，我觉得自己没有功利心，表达倾诉的欲望更强烈，在人群中（和有共同目标的人相处）我觉得我不会跑偏。当然要自嘲一下，有时忧郁过度，觉得人生不美好或者其他。

宁眸：对照后，我觉得自己可以打80 分。剩下20 分是关于穿着方面的，力求改进。虽然我外表不文艺，但心还是文艺的。现在也会天天背着一本书（正看着的）上下班。上班时，偷偷地看上一眼。曾经在学校印刷厂当工人，有老师看我休息时间也在看书，笑着问我：“你看得懂吗？”比起其他人，我显得另类。但我喜欢这样的另类，因为遵从了内心。我希望自己老得走不动了的时候，没法参加驿站活动的时候，依然还可以读《星火》，每两个月有邮差来敲一次门，而我将把裹着毛毯坐在窗前读《星火》当成最幸福的事。

烟火：我给自己打80 分。我感觉文艺气质是世俗生活中一种隐秘的坚守，当撞见同类，会如同遭遇一场突如其来的爱情，蒙尘的生命也会被瞬间点亮。我从小就喜欢带本书去家后山水塘边的草坪坐着消磨时光，听到迷人的音乐就会瞬间呆住什么都干不了。怀孕八个月的时候，非要装上盒饭，背着背包去山上吃饭。我觉得自己一直比较佛性，没有让我嫉妒和羡慕的人和事，来到驿长村后，发现自己有了羡慕之心。

周簌：我给自己打分80。我拍合影的时候偶尔站过C 位（有时候是被迫站的，有时候是主动站的），这个我是有点对号入座了哈。我没有C 位概念，更多的时候是和熟悉的自己喜欢的人站一起。自从有了C 位概念之后，我极力不想太突出。集体采风基本不掉队，有时候迷恋风景走在最后面。至于美化嘴唇，可以起个大早，给捯饬修理自己足够的时间。其他的入门准则，大致达标。我待人谨慎，别人希望得到指点是谦虚，我不入他们的陷阱，所以很少指指点点（工作需要除外）。

微微尘：我喜欢穿唐装，改良版的民族风，偶尔穿职业装短裙，应该不算超短。从前是个合格的语文老师，现在是个合格的理论工作者。生活中可能不太好相处，浑身上下写满了不要靠近我。这是不熟的人对我的印象。除了必要的交际，我不喜欢交际，可以说很宅。但是熟人应该知道我其实很好很好说话，不喜欢作假。比较自我。有点任性。越来越没有激情。我觉得自己70 分吧。

帅美华：我给自己打74 分吧。我是个笨笨的人，不会说话，也不喜欢过多地说话，总喜欢待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听大家说。看村里的消息已经变成了如同吃饭喝水一样日常的事情。我轻易不许诺，但答应的事，一定会去完成。驿站里的各种活动也积极配合，积极引导驿友参与，让他们也体会到星火的热度和热力。我是个没有领导能力的人，但可以做一个忠心耿耿的小副官。若论文艺气质，从学生时代开始，一直都是有的。作为一个沉默的文青，知道自己没有才华，就选择默默地读书。在这个群体里学到了很多很多，最大的收获就是敞开。但我知道，我打开得还不够，继续修炼吧。

胡宏妮：我可能70 分。内心是纯粹文艺的，但在工作中，人情社会中，见过了世俗功利，会觉得彷徨，不想融入，但也无法坚持内心，所以干脆蜷缩起来，躲避起来。我们的驿长村是个可以放飞内心的地方，轻松。

陈彩红：我之前也跟着某些文学团体采风创作，渐渐学会了审美、品味生活。我这人比较讲良心，每出去采风一次必交作品，哪怕很艰难，挤牙膏也要挤一篇。进入驿长村，看到大家创作的那么多优秀作品，感觉自己差距好大，加上波尔经常讲一些写作之道，收获还是很大的，以后还要多努力。打60 分怎么样？

姜丽敏：我还是给自己打70 分好了。我喜欢文艺，时常沉浸在和文艺有关的事物里忘了时间，譬如：文学、音乐、摄影、绘画……可我只是一个欣赏者，自身在这些方面又似乎一无所长。我自觉不功利，不爱攀附权贵，反而和单位的门卫、清洁工阿姨、厨师都相处得友好。做人和交友方面，崇尚不卑不亢，静水流深。我也蛮有公益心的，不但爱护花花草草，购物还不用塑料袋，但这个也许和文艺气质并没有一毛钱关系。

王静：穿唐装，戴手串，站C 位，有时候有。写作水平平平，但有一颗诗心。给自己打70 分。

汪雪英：文艺人老被人说成不靠谱，不适合结婚。我最文艺的一次，就是在网络上约了四个网友，一起到新疆乌鲁木齐集合，在北疆待了八天。这八天，骑马，拍照，走路，吃西瓜，看夕阳，什么疯事都做了。现在，窝在家里，老爸经常说我不靠谱，所以，我想我也是文艺的，我给自己打68 分吧。我约的这几个网友，我一个也不认得。见面后发现，刘晓是广西人民出版社的宣传策划，刘颖是天津日报社的记者，白鸽是广西玉林的一名女医师，白灵是小学教师。加上我，原先是时尚杂志的编辑，刚辞职，就想打马走新疆，于是在网络上找了这么几个人，租了一个商务车，在新疆，在路上，就读李娟散文集《阿勒泰的角落》。在路上走了三天，在一个薰衣草地里拍照时，也有一个青年在拍照。他让我帮他拍一张，我叫他给我们五人拍一张合影，之后发现他是坐客车来的，就这样，我们又捡了这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小王。小王辽宁人，顺路捎上他，五个变成六个行走。

波尔：汪雪英 68 分太低了，单凭这故事就可以加15 分。

陈淑蓉：静静地看了很久，默默地对照自己，给自己打了80 分。我爱电影、爱文学、爱音乐，不那么自私但挺自恋……这些就不说了。我的同学做微商，都做成全国总代理了，我跃跃欲试，买了产品，入了门，但为了保持驿长的形象，硬是没有发过一条关于产品的朋友圈。那些产品我从去年用到今年都还没用完。

江锦灵：我暂给自己打70 分，希望以后逐渐加分。酷爱纸质书，甚至到了是书就喜欢的程度，盗版书也收了一些，舍不得丢弃或变卖；喜爱木质、石质和金属的物品，接近恋物癖；喜爱老物件，恨不得在乡下老家弄个专门的屋子收纳；喜欢的电影会重三遍四地看，喜欢的歌会单曲循环；最近热衷于辨识草木，比较喜欢独自或三两个挚友走在林间；喜欢黑白多于彩色，喜欢简单胜于繁复；至于合影、席位、活动等，愿意待在一隅，对C 位没感觉，但也不能没有存在感。衣品有待改进，暂扣10 分；不太愿意认识新朋友，不太愿意与人交流，有些自以为是，扣10 分；对于文学爱好，会有发表欲望，写作也不无功利，扣10 分。

吴明华：我60 分。

风侠：我59.5 分。

钟洋：我给自己打80 分，但我爱人说我有90 分。

黄吉勇：我给自己打72 分吧。高二那年，因为喜欢天一这个名字，我一个人去宁波流浪，白天逛天一阁，晚上睡在天一广场躺椅上，保安不让睡就和保安做着躲猫猫的游戏。回程时睡在杭州火车站，丢失我第一部手机，被偷了。回来以后就得了肺结核，高三就颓废了，后来读了专科。毕业后留守家乡，也曾扎着冲天辫街头卖艺（帮别人暑假招生）。幸亏我遇见了《星火》，名正言顺地成为了文青，并做着文青热爱的事。

未央：我100 分。不是自己打出来的，是对照的结果。太高了，一直隐忍不露，结果还是没忍住。不过窃认为，自己打分太高，尤其是满分，恰恰证明其人自带硬伤。

李冬凤：群里的信息，我爬楼看了一遍，又从楼上下来，捡拾了一遍。我不敢轻易给自己打分，因为对照“密钥”，我真的不及格。我很在乎文艺创作的副产品，每次有作品出来，我很在意，会不会有人喜欢。如若遇上有人说，嗨，我看见你写的那个什么的时候，心内的窃喜就陡增。所以这点我得扣掉10 分。至于提到拍照C 位一说，我不抢位，特别是跟年轻人在一起时，我会默默隐退到后面。但我爱穿红衣服，随着年龄增长，对红色会越来越偏爱。我喜欢穿旗袍，打开衣柜，夏天的裙子几乎都是旗袍，所以这10 分也没有了。我很自恋，但也很孤独，人越多越孤独。我感觉一切热闹跟我无关，我只是安静的倾听者。但有时候，也不是这样的，我会有一种强烈的自我展示欲望，或者说控制欲吧，想引领目光。这种矛盾总在打架，这个分，我得不到。有把握得分的项目应该是：我喜欢花花草草，新鲜的、衰败的，我都喜欢。如果在逛街与郊游之间选择，我会毫不犹豫选择郊游。逛街时间一长，我会有心跳加快的恐慌，可在野外，我愿意从日落待到晨曦。至于阅读与写作，应该会是我的终身伴侣。所以最后还是给自己打个50 分吧，文艺与世俗各半。

波尔：李冬凤很坦诚，凭着这坦诚，也要加15 分啊。另外作品发表喜欢听人夸也很正常，这个顶多叫虚荣心，不是我们说的那种名利心，能不被名利绑架就可以了。如果一个人因为写作出点小名，就真的太把自己当回事，或者太在乎写作可能带来的地位或金钱，就有违我们说的文艺气质了。

天岩：我给自己打79 分。

玉沉：我，自测没及格。我喜欢一个人安静，遇到文青气质的人就很激动，因为现实里很少遇见。但是呢，觉得自己在物质这方面还需要努力。文青密钥里面有一句话，把精神空间看得比物质世界更重要，我当时一看，就在想，等我有更多的物质，就可以更好地文艺。我最开始写东西，其实功利心很重，现在最羡慕那种始终在生活里可以保持平常心的人，回家之后，不被外面的一地鸡毛影响。

天颜：我给自己打45 分。以前我觉得自己还算文青，比如喜欢看书，也曾对画画、摄影、音乐、书法、茶酒等所有觉得美好的事物都有些好奇。不怕孤独，热爱自然，尊重生命。对物质要求不高，追求心灵上的满足。到了驿长村之后才知道自己和真正文青的差距。我没有什么激情，而且思想比较古板顽固。不自恋，也不自卑，倒是常会理智地自我剖析来认清自己，甚至认同朱熹的“存天理灭人欲”。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越来越无趣了，但希望自己能一直保持对美好事物的一点热爱。

钟伟：一晚上都在村口看大家给自己打分，就是不敢给自己打。自我感觉60 分以下，有愧于文青称号。我内心向往一种文艺的生活，对生活也有激情，有梦想。但整日因为生活而忙碌，没有很多精力花在文艺上，更不算是一个合格的驿长。

程晓丽：我76 分吧。爱好文学，没事就写写，把这当作放松心灵、自我解压的方式，但技术含量不高，能力有待提升。

徐雯婧：因为叛逆，因为无人理解，会一个人走进一处风景，一天的时光沉浸其中无法自拔；会跟随雨声，独自寻觅和音乐契合的节奏点；会迷恋于午后的阳光，几页书香，直到夜色渐深。文艺本来是用来麻痹自己，却因为星火团队，文艺一下充满了温暖。但自己还是受到了现实生活的影响，文艺生活打了折。当然更重要的是，存在自身推脱和自我原谅的问题。自己勉强打60 分，虽然有点心虚，但感觉作为一直追求文艺生活的人，还是应该稍微对自己有点自信。

黄存平：我给自己打66 分。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坚持写日记至今，有些年头了，一直坚持记录。近两三年虽然没有天天记录，也一直与文字生活，一直未停止过。如果按字数计算的话，也有上百万了。偶有文字与人见面，颇感忐忑，却又深感欣慰。凭着坚持，从农村山旮旯里走向县城，将来也许会更远，也许到此终结。这些与最初的爱好——写作是分不开的。我知道自己与文青以及文艺范还是有距离，我想继续坚持阅读和思考，守护内心深处一方宁静。

陆小锋：再晚都要来大樟底巡村一番，我可能就是波尔说的那个背着手在村口踱来踱去的。一边打开电脑逐条对照，一边手机打字，自测一番。工作了近二十年，只有一套按揭房，可见把精神空间看得比物质世界重要。从孩子出生不足周岁一直到十岁，每年暑假，我都坚持一家人外出旅行。在北京、上海、厦门等城市一待就是个把月甚至一个暑假，到处玩，花尽积蓄。当然是有目的性，想让孩子多见识增胆量，不能像我一样内向。我一直对这项智力投入引为自豪。

当时是为了完善小我，现在能和一伙人一起玩一起成长，体会到大我的光荣和满足。现在反而不喜外出，对花草植物好奇心不强，自诩宅男一号。喜收藏爱石玩等，但没有镇宅压箱之物，多次和江锦灵等文友开车去玉山等地觅石淘宝。天资平平，写作荒芜，无一技之长，自恋自大没有生存土壤，迷恋C 位等不存在，不喜拍照，合影也总选择站在边角，能做到自省自嘲。

自知才华流量不足，但不嫉妒有才华之人。就如江锦灵写作突飞猛进，反而觉得有一个高手在身边更有安全感，可以请教写作阅读方方面面的学问，要他推荐书目等等。还有，偶尔写了些东西，要他帮忙修改等等，何乐不为？着装中规中矩，一直没有勇气剃个平头或光头，改变一个发型或特立独行一番。

在单位和同事眼里，一直是个好人形象。但从不大赞领导，与领导无私交。工作之余不谈工作，感觉大隐隐于朝。原以为写作吸取养分的途径只有阅读和行走，受驿长村影响，现在也爱上看电影等。在写作方面是后进生，但不影响做驿站事务的劳动积极分子。还有很有很多不足，自评勉强及格。

林桂华：不好意思来晚了，孩子们都睡着了，我才可以拿起手机看微信。原谅我甚至来不及细细品味每个人的精彩剖析，趁着夜色，赶紧为今天的日子做个简单的表白。如果要打分，我给自己打及格吧，是对过去的小结，也是对未来的一种鼓励。文艺气质在我看来是一种高雅的气质，我的表现显然不够。但是文艺的种子已经在身体里生了根，她的气息就能渗透在言行举止，让我们多几分清新，也多几分任性。于己是独立坚强，于他人是宽容理解。因为还有文艺的梦想，不至于在跌跌撞撞的人生行程中期期艾艾。因为还有文艺的追求，不至于在人群中迷失自我。本来进村就晚，又因二娃错过了几次活动，希望有机会当面向各位老师学习，加深了解。其实在现实生活中，我是挺活跃的人哩，只是在微信群里不太说话。

李能玲：我有一点会让大家意想不到，从小我是内向不爱说话的主，只喜欢一个人站那静静地自述。内心活动比嘴上语言丰富，尤爱民国和上世纪50 年代的服饰、与之相关的影视剧和文艺作品。渴望最多的是穿越回喜欢的某个年代，完成我想象中的学业、爱情及所有美好。我一直一直这样渴望着，直到大学时强迫自己与人多接触、多说话，然后变成了现在这样一个我。尽管话多了起来（为适应社会），可我骨子里依然喜爱与文艺有关的一切。这些年，因为工作的原因，写作荒废太多，直到参加改稿班，遇见《星火》和你们，内心深处的文艺热情被重新点燃。有一句话想破喉咙而出：我终于找到组织啦！赶在值日前夕，对照文青密钥，我应该有75分吧。

李归宁：我在群里发声挺少，觉得自己文字功底一般，组织能力一般，对驿站的经营也不够，但我还是想给自己打50 分，虽然不及格，但内心也还是有对文艺生活的渴望。

雪儿：如果打分，我想给自己打75分。我觉得自己身上最明显的文青特征就是喜欢安静，喜欢独处。常常周末的时候独自一人去河边、郊外待上半天或一整天，觉得与草木相处是让人最舒心最放松的休闲方式。当然，遇到兴趣相投的人，也会开怀畅谈，大声歌唱，疯狂舞蹈。对于文字，有执着与热爱，却不敢有太多奢望，开心就好，努力了就好。

赖韵如：对照密钥打分，我是犹豫的。我觉得自己离优秀还差三分，打77分吧。我从小敏感自卑，第一次受表扬是二年级看图写话，上讲台读自己的文字找到了一点自信，从此视文学如生命。13 岁逛寺庙，遇到邻县一个学识渊博的老作家，躲在庙里校稿。我从没见过真正的作家，十分好奇，听说他住某某草堂，更加憧憬了。那老作家说起家里的藏书，客套地邀请我暑假可以结伴参观他的书房。我当真了，期末考试考完第二天就背着书包去老作家家里了。我走山路，乘公交，还换乘大巴，但由于路况不熟，最后的换乘失败了。我记得抵达老作家家里时，粉扑扑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夏虫汹涌鸣叫，气象塔的影子伸到院子里，他的家人看见我都诧异极了。原本说好只是来参观书房，没想到对方一挽留，我就住了一个月。后来老作家帮我转了学，从此我吸收了农民家庭与知识分子家庭的双重教育营养。后面从事的职业，兜兜转转都被文艺召回。进驿长村，幸福，又有点感伤。幸福不必解释，至于感伤，怪得很，许是一处地方纯粹得跳脱现实，寄托了不少的期许与眷恋。我也爱物质，受过清贫的困兽之斗，深知贫穷限制自由和想象。我还自恋得很，喜欢时尚民族风，但不敢驾驭浓妆和超短裙。爱照镜子，也收集了不少手链、耳环。我还爱表现自己，想过抢占C 位，又自知自己“土肥圆”。我喜欢被暗赞，但被人当面赞誉时会窘迫得失语。发表了作品，我会兴奋好几天，看到别人收获名利也会躁动，但躁一会还是想做素心简淡的文艺小市民。如今，年岁渐长，越来越喜欢独处，迷恋沉下来做好一件事的过程。我一直被朋友戏称为大笑姑婆，成家了依旧敏感、多愁、执拗、木讷、笑点低，苦和乐都显得很浅表。我最期待老了还有一伙精神场域相通的师友，能够一起坐下来大笑、狂聊、嚼农家饭。

简小娟：对照入门密钥，个人感觉这些年自己的文艺心还是很倔强的，就是火焰时高时低。好在一直在烧着，而现在又有《星火》加柴，我相信能坚持到老年。感到自嘲的是，虽然文艺心很强烈，但没有文艺精品，有点愧对这份倔强。因本人学的是林业专业，在文学方面营养不良，加入驿长村后，尤其在文学方面和学习方面感到恐慌，总想抓紧时间补上。有时还是在现实的俗务里脱不出身来，内心也有困惑，每天都感觉在与时间争长短。这也是我有时在群里不大说话的主要原因。人到中年，各方面都真的有危机感，包括文学爱好。我采风时偶尔穿过大红衣服，这里要扣分。我给自己打78 分吧，有差距就有梦。记得理查德·耶茨曾经说过，“你以为挑起生活的担子是勇气，其实去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才更需要勇气”。很多时候，我们都在匆匆赶路，甚至连早上出门时朝镜子中的自己笑一笑的时间都没有，不是吗？

夜已深，新的一天从好梦开始。晚安，驿长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