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共同的朋友是天鹅(组诗)

子秋

生火的小木屋

天凉了

我们局促在一间不大的木屋

用身体生火取暖，燃烧我们的房子

燃烧我们的身体。牛羊已睡

星星已睡。我们是彼此眸子里升起的星星

听你呼噜的小火车从昨夜的森林开过

长袜子被当作烟囱

姑娘忘记了回家的路

庆生，兼致冬至

最长的夜与最短的白天

结束了最后一天的拉锯战

自明日起，太阳早起，晚归

在人间多洒一份爱

草木与流水洒金

天空有了比平日更久远的白与蓝

万物有了被延长的生命线

仿佛旧年的灰暗，逐渐远去

那些明亮与光泽

开始爬上屋檐爬上街道

爬上人们的额角

挥一挥衣袖，暗角里的尘埃

随之散去

求佛

那个跪在菩萨面前的人

刚从宰牛场跑来

面对佛像，他很虔诚

口中念念有词，不知祈祷什么

佛只是低头含笑看他，并不言语

像对待所有的信徒

那人转身去了宰牛场，似乎得到了神祇

像他匆匆而来

这一次似乎比之前更有信心了

他忽然想起

出山门时回头瞥见山门上写着：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不由哆嗦了幾下

他又想起佛像看他充满意味的眼神

我们共同的朋友是天鹅

她美好，纯洁，在天上飞

在水中站立，那是偶尔

少数时候我们抬首仰望

更多时候我们低头行走

天边的云在地面走

那是我们的心在飘

天鹅左右着我们旳脚步

晃晃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