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文
每个人都有一个嘴巴,在这一点上“上天”是公平的。嘴巴的作用相当之大,不仅关系到一个人的品格、能力、发展,更关系到一个人的健康直至生命。这里,在下从两个大方面说说嘴巴的作用:一是吃,二是说。
“吃”是人与生俱来的行为。嘴巴的“吃”实在够厉害,“坐吃山空,立吃地陷”,你说厉害不厉害?婴儿从生下来吸吮的第一口乳汁开始,嘴巴便不停的发挥它“吃”的作用。貧穷时代,嘴巴吃的是树皮、野菜、野草之类;熬过了贫困时期,嘴巴吃的多是粗茶淡饭;日子富了,嘴巴享受的是山珍海味。所有的苦辣酸甜,嘴巴都是先尝为快。可是这嘴巴并不知足,竟要把“民以食为天”发挥到极致,摆出横扫千军之势,欲把地球上的一切生物统统吃掉。什么乌龟大雁眼镜蛇,什么蝙蝠刺猬果子狸,什么蚂蚁青蛙穿山甲……统统都进嘴巴。君不闻,有饕餮者炫耀“两条腿的人我没吃过,四条腿的板凳我没吃过”。想当年,苏东坡“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李白“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该是何等的豪迈!不过,他们所吃也只是荔枝、牛羊肉而已,与如今“吃遍天下无敌手”的饕餮者比起来,恐怕是“自愧不如”。
如果说,嘴巴的“吃”是为了生存,那么嘴巴的“说”就是为了发展,在生存中求发展嘛!生活在社会中,必然要与人交流。而与人交流这嘴巴可就派上了大用途,“说”主要是与人交流。能言善辩、巧于辞令、妙语连珠……无不是赞美嘴巴“说”的能力。嘴巴“说”的作用不可谓不大,渗透到政治、经济、文化等社会生活领域的各个方面。上至总统选举,中到表现自我,下至推销商品,皆需要“说”的功力。当年齐人晏子使楚,晏子面对楚王“齐人善盗呼”的讥讽,沉着冷静,机敏应答,对曰:“婴闻之,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叶徒相似,其实味不同。所以然者何?水土异也。今民生于齐不盗,入楚则盗,得无楚之水土,使民善盗耶?”晏子这嘴巴如何了得!看今天的演说家,立于讲台之上不卑不亢,或指责声讨某某,或宣传表现自我,或叙事广而告之,面对眼前的听众慷慨陈词,声情并茂。有危听之言石破天惊,有美妙之词引人入胜,有煽情之话使人共鸣。这何尝不是非凡的嘴巴!
虽然每个人都有一张嘴巴,但它“说”的作用是不一样的。有人用以之塑造自己良好的形象,那就是“说老实话”“说真话”,且言行一致,言必行,行必果,可谓落地有声。有道是,“良言一句三冬暖”,这样的“说”必然获得别人的认同、称赞,自然也就提高了自己的威望。而有人却与此相反,吹牛说谎,言不由衷,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说一套做一套,把白的说成黑的,把稻草说成金条。但用不了多久便现出原形,结果遭人鄙视。当然,不同人的嘴巴“说”的后果也不一样。如果是帝王将相的嘴巴,哪怕是他们说的一句错话,一句反常识的话,也能“高贵”无比,成为“珍品”。秦二世的时候,宰相赵高掌握了朝政大权。于是赵高便“指鹿为马”,很多人或随声附和,或点头默认。如今个别人狂言的“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又何尝不是权力的嚣张与傲慢?还有人靠嘴巴的“说”对权力者奉承献媚,自然是为了讨来对方的赏赐,捞取个人的好处。然而,因私心不正,也有急匆匆“说”走嘴的时候,不知哪位阿谀奉承之士竟然说“局长,您亲自如厕啊”!此言出嘴,旋即成了谄媚的极品。
尽管嘴巴出尽了风头,但它也有闯祸的时候,言多语失、祸从口出是也。因此,对嘴巴也放纵不得。从前皇帝身边的近臣,无不善于察言观色,八面玲珑,也常常如履薄冰,“说”不好轻则遭惩,重则脑袋搬家。还有的人嘴巴闲着难受,于是或揭人伤疤,或搬弄是非,或无中生有,或污蔑诽谤,或施语言暴力于网络……结果终会引火烧身,甚至头破血流。
嘴巴长在脑袋上,离神经系统的“司令部”——“ 脑”很近,且与其保持着密切联系。它的一张一合都要听从大脑的指令。那么,该吃什么,怎样吃?该说什么,怎样说?您一定要经过大脑,想好之后再开君口。
童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