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玲依
《追风筝的人》是一部描写阿富汗人生活的小说,作品以阿米尔作为线索人物,叙述他与玩伴一起长大、失散,他们的家庭因战争而衰落的故事。阿米尔家是普什图族,仆人哈桑家是哈扎拉族。他们处于不同等级中,却又能和谐地生活。但是战争摧毁了他们的生活历程,阿米尔一家飘零到美国,哈桑死于战争。故事是残忍的,而他们的友谊最终是美丽的。
友情篇
阿米尔是少爷,哈桑是他的仆人,两人好像情同手足。他们喝着同样的奶水,在喀尔布的草地上奔跑,念诵故事与经文,摘野果,追逐风筝。哈桑总是知道阿米尔想要的是什么,那句“为你,千千万万遍”震撼人心,我们都为哈桑忠诚善良的品质而感动。哈桑的忠诚是建立在感恩的基础上的,因为他们是低等的哈扎拉人。阿米尔的父亲对他们很友好,没有贱视他们,还给哈桑生日礼物。他们由施恩与报恩组织成牢固的情谊,但毕竟没有彻底的平等,在大场面上,还是要按照规矩来。他们的关系曾受到崇拜希特勒种族主义的阿塞夫的戏弄:是朋友为什么不带你上场?
这没影响他们的关系。阿米尔没有成为父亲要求的勇敢的人,面对阿塞夫等人的欺负,弱小的哈桑总是冲在前面,保护懦弱的阿米尔。一次又一次的保护,渐渐成为阿米尔内心认同哈桑的理由,却也因此更加看不起自己的懦弱。终于在一次追风筝比赛中,哈桑为他夺得了第一名,他获得了父亲的认可,而哈桑却为了保护风筝遭到了阿塞夫的强暴,阿米尔亲眼看见了也不敢上前救助。这成为他日后的心理障碍。这个弱小的阿米尔,永远无法长大,不能成为男子汉。
但这也不妨碍哈桑的忠诚,他们的友情还可以是牢固的。是阿米尔内心容不下了,他想让哈桑受到惩罚来平衡自己的内心。痛苦的阿米尔在1976年那个冬天,使出一种卑劣的手段——伪造哈桑偷窃爸爸送给自己的手表,被爸爸发现后,善良的哈桑还是坚持自己真偷了,保护主人阿米尔。而哈桑最终把遭遇强暴的事说与父亲阿里时,他们决定离开这个家,为了主人的清白。这使肇事者阿米尔更明确地看到自己丑恶的背叛。他们的友情像风筝一样,飘走了。
国家篇
阿米尔的父亲是爱国家的,他办好恤孤院,做公益事业,他和伙计拉辛汗一起,尽心尽力,他们热爱故乡,也获得了故乡百姓的尊重。阿米尔作为出身上层的少爷,从小便被父亲给予厚望,要求他刚强有力,拥有无畏的男子气概,长大后能保护国家与民众。而他却一味地懦弱和逃避。
如果不是种族战争,不是俄罗斯人打进他们的家园,他们的和平美好还会继续的。战争,让阿米尔所处的喀布尔,被一种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许多人在战争中丧生,活靶子在街上被射杀,俄国的炮火朝着他们的脑袋开,人像牲畜一样在斗兽场争得死去活来,只为苟延残喘留下一条命。国家命运多舛,人民自然也不会好受。
面对绝对强权,是殊死反抗,还是妥协投降?阿米尔的懦弱自责就带上了民族弱小的隐喻,保护不了自己的国家,流落在外的子民,永远有一颗不安的与内疚的心。阿米尔一家就在美国做着普通人,内心却不断地怀念着故国与故友。值得讽刺的是,圣战赶走了俄国人,有功的塔利班却开始了胡作非为,种族歧视下的生活,惨不忍睹,文明、共和的希望渺茫。
阿米尔的迷茫,也就是阿富汗怎么办。
救赎篇
阿米尔的自责在他知道哈桑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时,更无法忍受。在他知道哈桑死后,其儿子还活着,正要被人拐賣时,内心充满了矛盾。阿米尔最后去救侄子,是出奇的勇敢。勇敢来自于长期的负罪感。从阿塞夫手中救侄子时,展示了塔利班的残暴,种族歧视的残酷。顶着这些血腥时,阿米尔没有了恐惧,赎罪感让他在被阿塞夫揍时仿佛有快感。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心路转折,代价是左眼的骨头被打坏了,肺被刺穿了。儿时亲眼目睹哈桑被强暴却无能为力,长久被惭愧与自责缠绕。如果说阿塞夫是人性的劣性战胜了善良,那么,阿米尔是人性中的善良终于战胜了懦弱。
全书是在追逐风筝中展开的,阿米尔的心理历程就是追逐风筝的过程,内心最后向着光明行进。在义无反顾地救出哈桑的儿子索拉博时,他获取了自我的升华。也许是那根血浓于水的亲情纽带,而更多的是良知“逼”着他走向自我救赎,最后获取社会认同,与自己内心的认同。
残忍的是争斗、战争,美丽的是恤孤院,是人性的美好。残忍的是疾病与痛苦,美丽的是阿米尔内心终于走向美好,终于追到心中的风筝。
(指导教师:江富军)
[作者通联:浙江温岭市新河中学高一13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