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梅甘·麦克唐纳 译/孙淇
“呸!什么味儿?”朱迪捏住了鼻子。
“什么什么味儿?”
“死臭鼬味儿,一百年没洗的臭袜子味儿,坏了三百年的臭鸡蛋味儿。”朱迪在斯丁克的房间里转来转去,闻闻这儿,闻闻那儿。“一靠近牛顿就臭得要命。”
“牛顿!”斯丁克喊道。他从地板上跳起来,刚才他一直在那儿画漫画。蝾螈牛顿躲在它的洞里。“可能是里面的被撕碎的死虫子和干蟋蟀的味儿。它怎么没吃呢?”
“恶心,真恶心,太恶心了!到处都是绿色的黏液。”朱迪说。
“水上还漂着棕色的东西。”
“斯丁克,你必须得每天清理。要是水太脏,蝾螈是会死掉的。”
“你什么时候变成蝾螈专家了?”
“从我读了《蝾螈周刊》开始。你得倒掉恶心的脏水,清洗里面的石头,清除所有黏液和诸如此类的东西。”
“作业真是太多了!”斯丁克说。
“来,臭臭蛋,我来帮你,咱们会成为黏液清除大师的。”
“黏液清除大师!双倍的酷啊!”斯丁克说,“不过你不可以管我叫臭臭蛋。”
“随你吧,臭臭蛋。咱们把它拿到大水槽那儿去。”斯丁克抱着宠物饲养箱走进厨房,可是他够不着水槽。
“来,给我。”朱迪说。她从斯丁克手里接过宠物饲养箱,放到厨房操作台上。斯丁克站到了一把厨房椅上。
“首先,咱们得把牛顿拿出来,这样才能清扫它的房子。斯丁克,拿好这个罐子,咱们把牛顿放到里面。”
“好的。”斯丁克说着,拿起了一个小网,朱迪却伸出双手去捞牛顿。
“用网!”斯丁克喊道,“登普斯特太太说要用网把它往外捞。”
“别动,等一下,我快抓住它了。哈哈!”朱迪说,“抓到你了,你这个小蝾螈头!”
“它不是蝾螈头。”斯丁克说,“还有……你吓着它了。”
“它实在太滑了,”朱迪说,“你应该管它叫扭扭蛋。”
就在这时,扭扭蛋扭动着挣脱了朱迪的手,滑进了水槽,“嗖”地一声,落进了下水道。
“牛顿!”斯丁克大喊。“你弄丢了它!”他冲着朱迪大叫。
“别担心,斯丁克,”朱迪说,“它可能只是在水槽下面游来游去。”朱迪仔细往下水道里看。
“它在那儿吗?”斯丁克问,“你看见它了吗?”
“我看不见,”朱迪说,“太黑了……我需要个手电筒什么的。不,等一下,我把灯打开。”
朱迪轻轻打开了水槽上方的开关,咔哒哒哒哒!一声响亮的搅碎机声把他们俩吓了一大跳。
“快停下!”斯丁克大喊道。
朱迪关掉开关。“哎呀,按错了。”
“你杀死了牛顿!”斯丁克大喊着,“你杀死了新罕布什尔州的州两栖动物、我们班的宠物、我的作业!”
斯丁克冲回自己的房间,扑通一声趴在了自己的床上。
牛顿不见了。不见了,消失了,无影无踪。斯丁克的班级宠物所留下的,只有一张牛顿蜕下的、不无聊的蝾螈皮。
斯丁克在桌子上给了蝾螈皮一个荣誉的位置,就挨着他的萨卡加维亚1美元纪念金币、25美分州纪念币和法国运气指南针。
蝾螈皮就摆在那儿。孤零零的,空荡荡的,了无生气。
比门把手还了无生气。
斯丁克决定去写作业,写作业总能让他感觉好一些。
斯丁克给美术课画了一张蝾螈皮的静物写生。他读了一首《谁曾见过风?》的诗,然后自己写了一首《谁曾见过蝾螈?》,诗句里用上了作业要写的所有短语:
照顾一只蝾螈,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我希望牛顿面对河流没有退缩。
如果你的班级宠物掉进了下水道,那就从头再来吧。
朱迪走进他的房间。“对不起,斯丁克,”她说,“非常非常对不起。可是我敢说,在我打开开关之前,牛顿肯定已经顺着排水管滑进河里去了。”
斯丁克放下了铅笔。“你真的这么认为?”
“牛顿这会儿正快活着呢。想象一下,它就像精灵鼠小弟一样,没准儿正坐着木筏顺流而下,开始蝾螈大冒险了呢。”
“我该怎么告诉登普斯特太太呢?怎么跟同学们说呢?”
“他们会理解的,这些都是生命周期的一部分,斯丁克。”
“被当成垃圾来处理不是生命周期的一部分!”斯丁克说。
斯丁克写完了作业,他在日记上写下了最后一条:星期天5:21牛顿掉进了下水道。
(摘自《小臭孩斯丁克双语系列-斯丁克和不可思议的缩水事件》,北京联合出版公司,天略童书馆 出品,彼得·雷诺兹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