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红兵,张 凡,王飞英,顾谦学*
(南通大学附属妇幼保健院1 新生儿疾病筛查科,2 儿童保健科,南通 226018)
先天性甲状腺功能减低症(congenial hypothyroidism,CH)是由于患儿甲状腺发育异常或垂体功能缺乏,甲状腺素分泌不足,引起体格和智力发育落后的儿科常见内分泌疾病[1-3]。近年来,随着新生儿疾病筛查工作的开展和普及,CH 患儿得到了早期的诊治,生长及智力障碍得到了控制[4]。但对此类患儿的社会生活能力还未足够重视。本文通过对CH 患儿在婴幼儿期的社会生活能力及其影响因素进行评估,探讨其与同龄正常儿童行为发育的差异,以期更全面地了解CH 患儿的健康水平。
1.1 研究对象 选取2015年1月—2017年1月南通大学附属妇幼保健院新生儿疾病筛查门诊确诊,且确诊后立即使用左甲状腺素钠片替代治疗的41例CH 患儿作为CH组,其中男23 例,女18 例,平均年龄(1.17±0.08)岁。随机选取同龄健康儿童53 例作为对照组,其中男32 例,女21 例,平均年龄(1.22±0.12)岁。两组新生儿期血清游离甲状腺素(free thyroxine,FT4)和促甲状腺激素(thyroid stimulating hormone,TSH)水平比较见表1。所有患儿均无其他遗传代谢性疾病及精神疾病,家长均签署知情同意书。
表1 两组新生儿期甲状腺激素水平比较(±s)
表1 两组新生儿期甲状腺激素水平比较(±s)
注:与对照组比较,*P<0.05,**P<0.01。
1.2 研究方法
1.2.1 社会生活能力测验实施及评分方法 采用《婴儿-初中生社会生活能力量表》评估研究对象的社会生活能力。测试前由经过严格培训的专业人员指导家长根据儿童的情况进行填写。该量表共有132 个条目,分布在6 个区域中,即独立生活能力、运动能力、作用能力、交往能力、参加机体活动能力及自我管理能力。评分者根据标准分(6~12 分)进行社会能力评估,分为低下(6~8 分)、边缘(9 分)、正常(10 分)、高常(11 分)和优秀(12 分)5 个级别。
1.2.2 气质测验实施及评分方法 采用《1~3 岁儿童气质评估量表》[5]评估研究对象的气质特征。测试前由经过严格培训的专业人员指导家长根据儿童的情况进行填写。该评估表由97 个条目组成,每个条目分为“几乎从不、极少、不常见、常见、很常见、几乎总是”6 个等级,分别以1、2、3、4、5、6 分对婴儿进行评分。这些项目组成9 个气质维度即活动水平、节律性、趋避性、适应性、反应强度、心境、持久性、注意分散及反应阈。根据各项目的评分计算出9 个维度得分,由此划分出3 种气质类型:易养型、难养型及中间型。
1.2.3 家庭环境量表-中文版(family environment scalechinese version,FES-CV) 分别评价10 个不同的家庭环境特征:亲密度、情感表达、矛盾性、独立性、成功性、知识性、娱乐性、道德宗教观、组织性和控制性。
1.2.4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0.0 统计软件对数据进行分析。根据数据类型分别进行统计学描述、χ2检验、t 检验和多因素逐步回归分析等,P<0.05 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1 两组儿童社会生活能力调查结果 对照组各项社会生活能力得分均高于CH组,其中独立生活、运动及集体活动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余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均P>0.05)。两组社会生活能力分级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2.2 两组儿童气质类型分布比较 两组的气质类型分布均以中间型最多,易养型居中,难养型最少,两组气质类型分布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χ2=1.31,P=0.52),见表3。
表2 两组儿童社会生活能力得分、社会生活能力分级比较(±s,n,%)
表2 两组儿童社会生活能力得分、社会生活能力分级比较(±s,n,%)
表3 两组儿童气质类型分布比较
2.3 两组儿童气质维度分布特点比较 CH组活动水平、趋避性、适应性、心境、注意分散度评分均高于对照组,其中心境及注意分散度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CH组节律性、反应强度、持久性及反应阈均低于对照组,其中反应强度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4。
表4 两组儿童气质维度分布特点比较(±s)
表4 两组儿童气质维度分布特点比较(±s)
2.4 两组儿童家庭环境特征的比较 两组在亲密度、成功性和知识性方面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均P<0.05),见表5。
2.5 影响CH 患儿社会生活能力的多因素分析 与CH 患儿社会生活能力相关的因素有初筛时的TSH值、反应强度、注意分散、心境、家庭亲密度、成功性和知识性,进行多因素Logistic 回归分析,最后进入方程的变量分别为血TSH 浓度、反应强度及知识性,见表6。
儿童的社会生活能力是指儿童独立处理日常生活与承担社会责任达到他的年龄和所处社会文化条件所期望的程度,社会生活能力的强弱对其适应社会及正确地处理来自社会各方面问题的应急能力有重要意义[6-7]。婴幼儿期是不断接受外界刺激和大脑皮层分析综合机能逐渐完善的重要时期,在这个过程中,知觉逐步产生,情绪反应也开始发展,心理活动也发生了质的变化。因此,在婴幼儿期是正确引导儿童,建立良好地心理特征和培养社会适应能力的关键时期。
表5 两组儿童家庭环境特征的比较(±s)
表5 两组儿童家庭环境特征的比较(±s)
表6 影响CH 患儿社会生活能力的多因素分析
本研究发现CH 患儿的社会生活能力分级与正常同龄儿童未见明显差异,但对照组各项社会生活能力得分均高于CH组,其中独立生活、运动及集体活动差异有统计学意义,表明CH 患儿由于长期服药、定期的复查、家长的过度关心等原因导致患儿易退缩、依赖性较强、不愿意过多地参加集体活动。
遗传、环境、气质类型等多种因素均可影响社会生活能力[8-9]。CH 患儿的气质类型以中间型居多,易养型次之,难养型最少,与正常同龄儿童的气质类型大致相似,难养型患儿活动较多变、缺乏规律性、注意力易分散、对外界的刺激反应较为剧烈,消极的情绪较常见。CH 患儿的活动水平、趋避性、适应性、心境、注意分散度评分均高于对照组,其中心境及注意分散度差异有统计学意义,提示此类儿童对游戏可能会过度沉溺,学习过程中受到轻微打扰易出现注意力分散、不易集中等现象。但CH 患儿的节律性、反应强度、持久性及反应阈均低于对照组,提示此类儿童消极的气质较多,社会交往能力较弱。
家庭环境对子女社会能力的培养关系密切。父母的文化程度、性格、看护人的文化水平和教育态度都会影响患儿的社会生活能力。家庭的整体文化水平越高,患儿的社会适应性越强。此外,初筛时TSH的浓度越低,患儿的社会生活能力越强。因此,要重视家庭环境的作用,以便有效提高CH 患儿的社会生活能力。
综上所述,对CH 患儿的治疗不仅要关注疾病本身的治疗,还需关注心理健康及注重社会生活能力的培养,使患儿的身心健康得到全面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