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医精诚

2020-06-24 03:04闻立陈毓婧王文彩
今古传奇·双月号 2020年3期
关键词:外科小儿手术

闻立 陈毓婧 王文彩

《大医精诚》一文出自“药王”孙思邈所著《备急千金要方》第一卷。《大医精诚》论述了两个问题:第一是精,亦即要求医者要有精湛的医术,认为医道是“至精至微之事”,习医之人必须“博极医源,精勤不倦”。第二是诚,亦即要求医者要有高尚的品德修養,以“见彼苦恼,若己有之”感同身受的心,策发“大慈恻隐之心”,进而发愿立誓“普救含灵之苦”,且不得“自逞俊快,邀射名誉”“恃己所长,经略财物”。在新中国卫生防疫体系不断建立完善的艰难历程中,许多医学家贡献了自己所有的才智、精力,为奠定学科基础、赶上世界水平呕心沥血,甚至有的在去世之后还奉献着自己,是名副其实的国之大医。本章因材料和篇幅所限,选取了很小一部分作为代表。

盛志勇:中国烧伤外科奠基人

当记录孙波救治、康复的资料片在美国烧伤界放映时,

一名美国教授非常激动,竟把介绍情况的中国学者抱起来转了两圈,

兴奋地说:“烧伤面积如此之大,治愈恢复如此之好,这是发生在中国的人间奇迹。”

2008年5月,四川汶川发生的8.0级强烈地震,牵动着全国亿万人民的心,其中有一位年届88岁高龄的特殊老人,在向灾区人民和医务工作者表达问候的同时,还专门对创伤救治工作提出了许多宝贵建议。他曾经出现在邢台地震、唐山地震等重大灾难的现场,参加过抗美援朝战争、中印和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他就是中国烧伤外科奠基人之一的盛志勇教授。

“我常在被窝里看书,来不及脱衣服就睡着了”

1920年7月1日,盛志勇出生于上海市杨树浦。父亲盛清诚是一名医生,从南京金陵大学医学系毕业后与妻子罗静安在杨树浦开办了一家名叫“沪东医院”的诊所。杨树浦是一个工业区,那里的贫困工人很多,夫妻二人对他们甚是同情,常常不计得失,为工人们减免治疗的费用。父母悬壶济世的医德深深影响着年幼的盛志勇,使他小小年纪便立下志向,长大后要做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为全中国的百姓治病。

1936年,16岁的盛志勇如愿考入国立上海医学院。据盛志勇日后回忆:“上学时每周要学习48个小时,很多人半夜还泡在图书馆,我常在被窝里看书,来不及脱衣服就睡着了。”

1937年,受战乱侵扰,医学院被迫迁入海格路中国红十字会医院左侧的临时校舍内。

1939年,上海医学院开始内迁,即将进入大学四年级的盛志勇于当年9月与其他同学跟随吴绍青教授一起前往昆明,开始了临床课程的学习。在昆明的这段时间,盛志勇除学习基础知识,还需跟随教授到门诊分科临诊,并在病房见习。

1940年暑假,盛志勇和其他几名同学从昆明回到上海,由于此时的昆明也常受到日军空袭,所以未能再返回昆明。他们向医学院提出申请在上海继续第五、第六年的学业。1942年盛志勇医学本科毕业,留在上海红十字会第一医院担任住院医生。

1947年,经著名外科学家沈克非教授举荐,盛志勇赴美国得克萨斯州立大学医学院进修做访问学者。1948年,盛志勇修业期满决定回国发展,他的导师普斯教授对他极为赏识,舍不得这名优秀的年轻人,希望他能留在美国。虽然美国工作条件的确好,但盛志勇始终放不下大洋彼岸的祖国和亲人。1948年12月31日,他毅然回到上海,因局势混乱,他一直在父亲的“沪东医院”上班。

他准备了一个专门的旅行包,只要工作有需要,他随时出发

1950年10月,抗美援朝战争爆发,盛志勇加入志愿医疗手术队,在齐齐哈尔第二陆军医院救治志愿军伤员,每天都要接收许多被燃烧汽油弹深度烧伤的战士。

当时战况异常激烈,对于伤员来说,血液供应是维系生命的希望,然而在以往战争中我方缺乏向战场供血的经验。因此,盛志勇协助沈克非建立了新中国第一个中心血库,成功研制出了向前线输送新鲜血液的保温防震箱,挽救了数以万计的伤员生命。因为要把大批志愿军伤员运送到后方,用于止血的明胶海绵出现短缺,盛志勇又从冻豆腐中受到启示,成功研制出了淀粉海绵,填补了战伤止血的空白。

抗美援朝战争结束后,因为这段特殊的救护经历,盛志勇在沈克非的推荐下加入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医学科学院实验外科系。为了加强对战伤的研究,1952年盛志勇协助沈克非创建了解放军第一个野战外科实验基地,进行火器伤、创伤弹道学、战伤休克以及同种异体皮移植的研究。1956年,又创建了我国第一个急症外科医院。在这方面,他们保持着世界领先的研究水平,直到很多年后美国才设立了这方面的专科医院。

1961年,盛志勇调入解放军总医院。作为一名军医,几十年里他曾多次奔赴边境自卫反击战的前方开展医疗救护,现身于地震灾难现场,也去过西部边远山区。为此他准备了一个专门的旅行包,只要工作上有需要,他随时出发。在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中,他甚至走遍了广西的每一所医院。在这个过程中,他积累了丰富的外科抢救经验,也使他成为中国战伤救治领域的权威人物之一。

1969年,盛志勇随医疗队来到陕西安康贫困山区,走家串户为人民群众巡诊治病。有一个40多岁的农民患了疝气,痛苦不堪,由于离县城很远且家境穷困,忍受了十几年。盛志勇就在一个农家炕头吊起白布单,卸下门板,搭起手术台,为他做了手术。手术成功后,这个农民逢人就说:“在咱这山沟沟里,能碰上这样的老把式,真是我的福气啊!”在艰苦的环境下,一年左右的时间里,盛志勇为山区百姓成功完成了200多例手术。

1976年7月28日凌晨,一场7.8级大地震使唐山这个有百万人口的工业重镇遭受灭顶之灾。听闻噩耗的盛志勇第一时间率领一个抢救小组急赴唐山,参与到抢救伤员第一线。当时,一个老太太两条腿被楼板死死挤压住,身子被挤进床下一个狭小的空隙里,在震后15天里,仅靠偶然的雨水和自己的尿液奇迹般地存活下来,但心跳已经非常微弱。盛志勇闻讯赶到后,凭着几十年的丰富经验,硬是把她从死神手中抢救了回来。

唐山抗震救灾归来后,盛志勇撰写了《唐山大地震中大批伤员的医疗救护及创伤治疗的回顾》的报告,此报告在第46届美国创伤学会的讲座上宣读,引起国际创伤界的强烈关注与反响。

“这是发生在中国的人间奇迹”

自1961年4月起,盛志勇开始深入研究烧伤科相关难题。他首先开展的就是烧伤植皮的相关研究,通过大量的实验,包括对各种动物皮肤的实验,最终发现效果最好的还是人体皮肤。但是人体皮肤不僅获取不易,而且保存也十分困难。于是,盛志勇提出建立皮库的设想。他建议把平时搜集到的异体皮肤保存起来,需要时便可拿出来使用。

1972年,盛志勇从国外一则关于冷冻储存皮肤的报道上得到启发,又打听到北京郊区一所牛奶厂拥有达到零下170多度的冷冻技术。于是,他冒着炎炎烈日,踩着自行车登门求教,带领学生们反复实验。他们先后攻克了储皮装置研究、皮肤活力测定、抗冻液配制、皮肤消毒方法以及在不同温度下降温、复温控制等技术难关,终于研究出了用液氮储存皮肤的玻璃化储存方法,建成了当时全国第一家、亚洲最大的低温异体皮库,使皮肤移植后的存活率稳定在95%左右。

这座皮库先后向20多个省市100多家医院提供异体皮,挽救了1000多名大面积特重型烧伤患者的生命。此后,盛志勇还把这些经验无偿传授给全国的许多医院,帮助他们建立皮库。

1980年10月15日,北京某部机房发生了一场意外火灾,青年女话务员孙波和5名同事被严重烧伤。送往医院抢救后,另外5人先后死亡,而28岁的孙波也被烧得几乎体无完肤,全身焦黑如木炭,生命垂危。在当时有一个说法,病人烧伤面积如超过30%都救不活。而盛志勇所看到的孙波,全身烧伤面积达95%,深度烧伤为90%,同时伴有严重的呼吸道损伤,只有微弱的心跳证明她还活着。盛志勇惊喜地发现孙波竟然有一处皮肤并没有完全烧伤,这意味着她可以用异体皮做植皮,这是她生存下来的唯一希望。

盛志勇和同事先后为孙波进行了38次植皮和整容手术,最长一次手术近8小时。为使孙波完全康复,他坚持了20年的追踪治疗。如今,孙波已能用失去10指的双手包饺子、钩编织品等。当记录孙波救治、康复的资料片在美国烧伤界放映时,一名美国教授非常激动,竟把介绍情况的中国学者抱起来转了两圈,兴奋地说:“烧伤面积如此之大,治愈恢复如此之好,这是发生在中国的人间奇迹。”

大面积深度烧伤的病人,痊愈后的皮肤容易发生色泽的改变。整形植皮技术再高明,也难以使得所植皮片的色泽与周围正常皮肤的色泽完全一致。盛志勇认为,现代烧伤治疗的目标不应该仅仅局限于保住生命,而应该最大限度地恢复病患的身体机能以及外貌,解除精神上的负担,使他们达到生活自理,有较高的生活质量,还要走向社会,为社会所接受,成为自食其力的劳动者。

为此,在20世纪80年代初,盛志勇和同事在烧伤领域开始了新的探索,在国内最早研制出适用于烧伤患者涂用的化妆油彩,解决了浅度烧伤愈合后皮肤色素沉着或脱色素的问题。在长期的临床实践中,他们根据烧伤的不同情况,总结出一套不同手法的体疗按摩规律和系列功能康复疗法,达到了无疤预防,有疤早治,促进功能康复的效果。一个个四肢疤痕挛缩畸形、长年卧床的患者,在他们的治疗下重新站起来,有的甚至能重返工作岗位。

大面积烧伤后另一个值得关注的是皮肤出汗问题,这也一直是困扰世界烧伤界的重大难题。21世纪初,盛志勇和付小兵教授带领课题组,首先从细胞诱导分化领域开展了汗腺再生研究。在此基础上,他们进一步将人骨髓间充质干细胞诱导转变成为汗腺样细胞,并于2007年在国际上首次利用人体干细胞再生汗腺获得成功。该系列研究成果突破了国际上汗腺再生的难题,为解决严重创烧伤病人后期不能出汗的问题提供了创新思路和治疗方法。该研究在国际学术期刊《创面修复与再生》杂志发表时,该杂志主编撰文称这是“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研究”。

正是盛志勇及其同事在烧伤领域取得的创新性研究成果,把我国大面积烧伤救治水平推向了世界领先地位。在他们收治的2万余例烧伤患者中,烧伤总治愈率达99.8%,远高于美国的95%和英国伯明翰烧伤中心94%的治疗水平。

尽管在烧伤外科取得了非常卓越的成就,盛志勇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却只是风轻云淡地说:“我没做什么大的贡献,有些工作我自己做,许多工作是我出点子,由年轻人去做。可能是做了一些别人没做的事吧。”如今已经100岁的盛志勇,精神矍铄、思维敏捷、身板硬朗,和蔼的语言中透着练达与严谨。

(参考资料:《烧伤外科专家盛志勇:为患者抚平“伤疤”》新华网2017年4月3日、《掬洒生命的甘霖(名医谱)——记我国现代烧伤医学主要开拓者盛志勇院士》《人民日报》2011年5月27日;作者:吕芮光、张献怀)

张金哲:“中国小儿外科之父”

他代表了中国儿科医生的技术水平

“我们都讲知识就是力量,但知识要交给老百姓才是力量”

“好的儿科大夫必然是爱孩子的大夫”

张金哲的女儿成为全国“新生儿皮下坏疽”手术后成活的第一个病例,也成为他进行小儿外科手术的第一个创举

北京儿童医院,每个周一和周四清晨,百岁老人张金哲都会从人流如梭的门诊大厅穿过,来到外科门诊。他清瘦高挑、白衣笔挺,口袋里永远装着一个诊疗时用的小耳镜,那是他变魔术的道具。

张金哲,我国小儿外科创始人之一,被誉为“中国小儿外科之父”。1920年9月25日,张金哲出生于天津宁河县寨上庄,在顺利完成小学与中学教育后,于1938年分别报考了燕京大学、天津工商大学和辅仁大学。燕京大学入学考试国文题目为《入学志愿》,张金哲写下了《不为良相,宁为良医》一文,获高分被录取,从此与医学结缘。

中国自古就有“宁医十男子,莫医一妇人;宁医十妇人,莫医一小儿”之说。新中国成立初期,我国没有一家正规的儿童医院,更不用说小儿外科了。讲到自己做了一辈子儿科大夫,张金哲说:“我的经历让我有坚实的信念和思想基础。”

1941年,张金哲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协和医学院。可没过几个月,太平洋战争爆发,协和医学院关闭,全体学生被强迫编入当时日本人控制的北大。张金哲拒绝进入日本人的学校上学,后来听说自己在日军黑名单中,1942年大年初二他连夜只身逃往上海,经过几年碾转后进入上海医学院。

当时他借住在一个远房亲戚家,医院里没有儿科,亲戚同事们的孩子有了病,就请张金哲帮忙治疗。从那时起,张金哲就深深感受到孩子得了病,父母们比自己生病还要难过。但那时候无论是处在战乱中的中国,还是像日本这样相对发达的国家,都没有儿科,很多孩子得了病根本无法治疗。

1945年日本投降,张金哲回到北平,在中和医院(北大人民医院前身)任外科实习医师。有一天,张金哲在医院值班,恰逢他的一位中学老师带着未满一周岁的女儿来求医。孩子患的是白喉,这是一种急性呼吸道传染病。张金哲知道,治疗这种病要做气管切开手术,但他刚毕业,做不了这项手术,于是请示上级大夫。大夫告诉他,没有人给小孩做过气管切开,医院也没有适合孩子手术用的器械。最后,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死去,这件事深深触动了张金哲。

“这明摆着是能治的病,结果就因为没人做过,没有设备,孩子就这样死了。”张金哲痛惜地说。他一直记得,老师抱着孩子离开时,一句话也没有说。

3年后,一种后来被命名为“新生儿皮下坏疽”的传染病席卷了全国各地的产房,感染的患儿死亡率高达100%。那时,张金哲已升任总住院医师,每个病例都要经他拍板,他亲眼看着一个又一个孩子刚出生不久后就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时,他开始查阅大量资料,通过研究分析,大胆提出在感染大面积扩散前将婴儿的患处切开,放出脓血以缓解病情。他的建议得到病理科同事的支持,却遭到临床大夫们的一致反对:中医讲“熟透”了才能开刀,西医讲“圈住”了,不再扩散才能开刀,而张金哲的想法无论中西医都不能认同。

1948年8月,张金哲的第二个孩子出生,尽管一出生就立即出院,但还是未能幸免地感染了“新生儿皮下坏疽”。张金哲当机立断,亲自给女儿按照自己的设想做了手术。“看得太多,我知道,不切这一刀,她必死无疑。这种情况,我也不用再请示谁了,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孤注一掷。”没想到,张金哲的女儿成为全国“新生儿皮下坏疽”手术后成活的第一个病例,也成为他进行小儿外科手术的第一个创举。

后来,张金哲又用同样的方法成功治疗了几名患儿。很快,他的辦法不胫而走,在全国得到推广,使“新生儿皮下坏疽”的死亡率迅速下降至10%,而后又降到5%。

正是这样的经验让他意识到,婴儿手术死亡率之所以居高不下,与医生惧怕困难、无人认真钻研有关,于是他坚定了开创小儿外科的信念。

在家里建了一个“小作坊”,发明了多种医疗器械

1950年7月,新中国第一届全国卫生代表大会在京召开,著名儿科专家诸福棠向时任中央人民医院院长胡传揆提出:“能不能支援我们一个外科大夫?”胡传揆指着当时恰好站在他身旁的张金哲笑着说:“你看他怎么样?”诸福棠询问张金哲的意愿,那时专攻小儿外科已成为张金哲的心愿,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不久,张金哲在中央人民医院挂出了中国第一个小儿外科门诊的牌子,该门诊部设有5张病床。可是,让张金哲没想到的是,他遭遇的第一个困难不是疑难杂症,而是没有病人,甚至连挂号的人都没有,因为那时还没人知道有个小儿外科。就在张金哲快要坚持不下去时,一个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孩子,让他把差点关张的诊室坚定地开了下去。

起因是有名产妇生下了一个脑袋后面长着一个比脑袋还大的“球”的婴儿。孩子生下来就没有呼吸,被扔进了垃圾桶。清洁员看到后,把孩子送到了张金哲的小儿外科。张金哲立即为孩子实施切除手术,孩子后来恢复得很好。“外面说我能起死回生,能切‘大脑袋。其实,手术很简单,这件事情被宣传后,开始有病人来了。”张金哲回忆道。

1955年,张金哲调任新建的北京儿童医院外科主任,该科设15张病床,两间手术室,这已经是全国最大的小儿外科中心了。当时,小儿手术死亡率超过30%,而成年人的手术死亡率仅为4%至5%。张金哲认为,这说明我们的手术技术没有问题,关键在于没有专门从事、钻研小儿外科手术的医生。

要给孩子做手术,首要解决的问题是麻醉。当时我国麻醉水平严重滞后,拖了小儿外科的后腿。经过摸索,张金哲和麻醉专家谢荣合作首创了肌肉注射基础麻醉加局部麻醉的方法,同时还摸索出了一套适合婴幼儿特点的检查和诊断方法;发明了一系列适合小儿外科手术用的医疗器械。

先后有50多项发明在张金哲家里建的一个“小作坊”里诞生,其中包括后来被国际同行广为称道的用于巨结肠手术治疗的“张氏环钳”、使无肛门手术避免开腹的“张氏膜”、胆道再造手术防返流的“张氏瓣”等原始用具模型。这些发明中有不少在全国免费推广,还有一些至今仍在一些发展中国家里被广泛应用。“外科是要动手的,白求恩都说了,外科医生至少是个木匠。”张金哲经常强调,要当好小儿外科医生,务必手脑并用。

2000年,张金哲在意大利获颁被视为国际小儿外科界最高荣誉的英国皇家医学会“丹尼斯·布朗”金奖,理由是:他代表了中国13亿人口大国儿科医生的技术水平,他的张氏环钳、张氏瓣、张氏膜等发明,丰富了国际小儿外科技术。

2010年,张金哲又荣获世界小儿外科学会联合会颁发的终身成就奖。在张金哲等儿科专家的带领下,北京儿童医院小儿外科到现在已拥有肿瘤、泌尿、骨科、整形外科、心脏外科、胸外科、神经外科及新生儿外科等十几个专业。中国小儿外科从零起步,获得了长足发展,并在国际小儿外科界拥有了话语权。

“我们都讲知识就是力量,但知识要交给老百姓才是力量”

除了钻研医疗专业技术,张金哲还特别重视科普工作。从上世纪50年代抗美援朝时期起,他就开始从事科普宣传。起初,他是为了提高老百姓对医学,特别是创伤的认识。此后,张金哲就发现科普很重要。他一直记得周恩来的一句话:“我们都讲知识就是力量,但知识要交给老百姓才是力量。”

张金哲把科普工作列为自己工作的重点之一,他认为医药卫生知识是群众最关心的,医生看病在三五分钟内把病给患儿家长讲清楚,就是最好的科普;把常与患儿家长谈的话,印成材料就是科普读物;患儿或家长理解了再给别人讲,比医生讲更有效;一个好医生必须钻研如何给不同人群讲病,病人听懂、爱听就是好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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