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莎
辛治洋,安徽省少先队副总辅导员,安徽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学者,教师,少先队工作者,有着这么多身份的辛治洋,到底和少先队之间有着怎样的故事呢?
“七天后再联系我,我这段时间很忙。”尽管是初次联系,但忙碌的辛治洋坦诚地把我的采访推到了七天后,显得冷静又睿智。
言而有信,七天后我们如约采访。他客观的讲述和平静的语调中,洋溢着对少先队组织的满腔热忱。
从抢红领巾到和“红领巾”在一起
“我小时候不懂事,看到姐姐天天戴着鲜艳的红领巾,还神气地说自己是少先队员,就哭闹着强行将红领巾据为己有,天天戴着它出门跟小朋友们玩,觉得自己好像也有了一种身份。”
但到了入队的年龄,却因为所在学校未能正常开展入队活动,辛治洋竟然一直没有成为少先队员。时至今日,辛治洋说起这些还充满了遗憾。
时光流转,儿时抢来的红领巾竟然在辛治洋工作多年后,以另外一种方式回到他的身边。
2012年8月,刚刚评上教授的辛治洋因一直从事德育研究工作,被组织派往新成立的“少年儿童组织与思想意识教育”学位点,负责招生和学生培养工作。
“虽然我研究德育多年,但是新工作的重点是少先队教育,这对我来说很陌生。”
辛治洋知难而上,花了一年的时间去了解这个领域。他全程参与芜湖市少先队工作巡礼,接触少先队工作者,观摩各县区的少先队活动,还亲身前往安徽师范大学附属小学挂职,专注于学校少先队工作的开展。
“红领巾是少先队组织的小主人。在工作中,我特别强调少先队活动需要面对每一个孩子。”有一年“六一”节,辛治洋参加了新生入队仪式。仪式中,老队员熟练地展示了红领巾的正确佩戴方法,获得了师生们的称赞。而辛治洋却提醒大家关注每一位新入队的小队员。
“在这样的活动里,我们的目的不是树立榜样,而是让每一位新队员学会戴红领巾。”
还有一位低年级小队员在每周的升旗仪式中总是手脚乱动,整齐的队列中,他显得特别刺眼。辅导员提醒他多次,但“有效期”都很短。
辛治洋不能忍。他蹲下来,像对待朋友一样和这位小队员聊天。原来这位小队员站在队列的末尾,一年级又在所有队列的最边上,所以他看不到前面在国旗下讲话的人,对讲话的内容也似懂非懂。于是,活泼好动的他每到此时就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
了解到原因,辛治洋对这位小队员说,看不到国旗下的人没关系,就跟着小排头做;听不懂没关系,可以课间问老师。遇到问题却不知道怎么解决的小队员接受了辛治洋的提议,之后在队列中站得可直了!
“少先队名师工作室”领衔人中
唯一的大学教授
“我申报国家级少先队名師工作室,当时是很有争议的。”
有的评委反对,他们认为大学教授是做研究的,工作开展难以贴合实际。有的评委支持,理由是少先队工作专业性很强,作为一门年轻的学科,需要科研人员来加强学科建设。
争论不下的时候,辛治洋的工作成绩起了决定性的作用。特别是他曾带领127位辅导员花了一年时间,编写出版了全国唯一一个由区(县)层面独立完成的少先队活动课例体系——涵盖8个年级的《少先队活动课例》。
“其实这套书的初稿并不好,课例很陈旧。举个简单的例子,一说到少先队员做好人好事,就是扶盲人过马路。我都40多岁了,从没有看到过盲人过马路,更别说扶他们过马路了。”
当主编,辛治洋是认真的。他恳切地要求编委们珍惜自主授课的机会,编写时避免大家平时都很厌恶的形式主义。大家被他的态度感染,最终高质量地完成了编写任务。
有专家认为,这套书“学校认可、辅导员会操作、队员能接受,细致、实在,可推广”。
可贵的是,辛治洋并没有止步于此。围绕这套书,他在芜湖市弋江区的多所学校里开展教研,提升了学校少先队仪式、少先队活动的专业水平。而且随着辅导员的校际交流,好的经验和做法还被带到了更多的学校。
这些实打实的工作成绩,征服了评委们。2017年,“少先队辛治洋名师工作室”——当时全国唯一一个由大学教授担任领衔人的国家级少先队名师工作室挂牌成立。工作室成员中有学者,还有来自8所中小学的10余位少先队大队辅导员和中队辅导员。工作室具有的理论优势与实践优长,在工作中碰撞出闪耀的火花,点燃了成员们更大的热情。几年来,以少先队课程建设为重点,工作室在少先队仪式、集体意识教育、安全教育、少先队员中小衔接和团队衔接等方面取得很大的突破。
“能从事少先队工作,让那些像我女儿一样的队员能在少先队活动中健康成长,就是我的教育理想,也许还是岁月对我不曾入队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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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先队工作与时代携手同行
“新冠疫情发生后,我一直在想,面对疫情,我们该向少先队员讲什么,怎么讲,怎么接。”
刚好安徽省少工委发起制作安徽省少先队“防控疫情期间”专题微课,这项工作与辛治洋的思考一拍即合。于是,辛治洋牵头和省内的名师立即投入了工作。他们经过反复讨论,将专题微课分成5个篇章、16堂课,以小切口反映大主题,比如:疫情中的社区在忙什么?认识身边的榜样:坚守岗位的普通人;学会思考和分析,善于辨析假新闻与谣言等。
微队课通过“钉钉”“腾讯会议”“微信视频”等多种软件,突破时空限制,将停课在家的队员聚在一起,围绕主题自主讨论,实现了辅导员“渗透启发”与少先队员“自主管理”的无缝衔接。
微队课通过微信公众号“安徽红领巾”和“安徽青少年”机关网站持续向广大少先队员推送,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点击量就累计突破了40万次,取得了良好教育效应和社会效益。
“在我看来,疫情和对抗疫情,未尝不是一次特殊的教育契机。我们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眼下,辛治洋正在忙着编写一部暂名为《抗“疫”故事汇》的书稿,读者对象是少先队员。“打算收录100个故事,全面展示我们这场壮烈的抗‘疫。”
作为安徽省少先队辅导员培训与研修基地的负责人,目前,辛治洋还在忙一件大事——受安徽省少工委的委托,进行基地课题的申报受理、评审、结题鉴定和重要科研成果的宣传推广工作,这项工作可是对全省少先队辅导员开展学科研究的组织和引领呢!辛治洋说,这是当下工作室的重要任务,意义重大。
采访结束后,我突然想起忘记告诉辛治洋了,之前我采访了他已毕业的研究生小黄老师。作为中队辅导员,她正忙着申报特色中队活动呢。她说,既然曾聚在辛老师的门下,散开就要化作满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