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SEM的城市绿地适老性评价体系

覃文柯， 王 慧

(1. 武汉轻工大学 土木工程与建筑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23； 2. 华中科技大学 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 湖北 武汉 430074)

根据民政部统计数据，预计到2020年，全国60周岁及以上老年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将达到17.8%[1]，我国正进入到老龄化加速发展阶段。为了应对日益严峻的人口老龄化问题，国务院在《“十三五”国家老龄事业发展和养老体系建设规划》[2]中提出要推进老年宜居环境建设，确定了“无障碍环境建设”“安全绿色便利生活环境”等发展目标，特别是提出要完善老年宜居环境建设评价标准体系，对城市基础设施的适老化建设和更新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城市绿地作为社会公共设施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老年人日常生活中的重要户外活动场所，然而随着老年人的人际交往、娱乐锻炼等需求不断上升，目前城市绿地环境已经不能满足老年群体的活动需求，存在适老性功能预设不足，缺少集体活动空间，老年人活动场地和其他人群冲突等问题。因此，城市绿地适老性研究成为当前老龄化社会背景下十分必要和迫切的议题。

在开展城市绿地适老性研究方面，美国等发达国家由于进入老龄化社会较早，积累了丰富的经验。Diane[3]最早阐述了适老性户外空间规划设计的准则和方法，Jan[4]介绍了基于老年人生理和心理体验进行空间场地设计的方法。但由于我国与发达国家在城市规划理念和老年人生活习惯上存在较大差异等原因，国外的设计标准并不能直接照搬到国内环境中来。

国内适老性研究起步于对老年人室内居住环境的研究，逐步扩展到室外环境的适老性研究。1999年颁布的JGJ 122-99《老年人建筑设计规范》[5]是我国第一个适老性设计标准，但没有提出对包括城市绿地在内的户外空间设计方面的指导。王江萍等[6]详细介绍了城市居住区的老年人户外活动场地的规划设计方法。近年来，随着老龄化研究的发展和我国的老年化程度加剧，城市绿地的适老性研究逐步走进人们的视野，绿地适老性设计在许多工程案例中进行了实践。例如，曲艺等[7]基于沈阳百鸟公园四季气候因素下老年人行为数据分析提出了公园空间优化设计策略。谷康等[8]以厦门市中山公园为研究对象，分析老年人坐憩行为与空间的关系，总结出适老性坐憩空间的营造需求。

在适老性理论方面，国内研究关注城市绿地的空间可达性等的分项研究较多，而对适老性进行综合评价的研究较少[9]，有关绿地适老性评价的指标体系设计仍处于探索阶段。因此，设计一种新的评价体系来重新评估城市绿地在设计上的“适老性”，对于构建老年人友好型社会具有积极意义，同时对于城市绿地的设计与改造具有直接的实用价值。

1 城市绿地适老性影响因素分析

通过在知网和万方两大数据库对绿地适老性设计相关论文进行检索和筛选，本文共查阅到19篇与城市绿地适老性研究相关或具有较高借鉴意义的研究论文，这些论文通过分析老年人的生理、心理和行为特征，总结出适老性户外空间设计原则，将这19篇论文中的适老性设计原则项进行统计，并将内涵一致但名称不同的原则项进行合并，得到统计结果如表1所示。安全性是研究者在适老性设计中最关注的一项因素，所有研究者都将安全性列为了适老性设计原则，其次舒适性、可达性、社交性、导视性、健康性也是关注度较高的适老性设计原则。

表1 适老性设计原则文献分析

本文基于以上适老性设计原则设计城市绿地适老性评价体系，将评价体系的一级指标综合归纳为：环境舒适度、环境安全性、社交满足度、特色吸引力，并对各项评价指标进行详细说明。

1.1 环境舒适度

环境舒适度以适老性设计原则中的舒适性、健康性和便利性为基础，环境舒适度是指城市绿地的环境健康，设施便利，能够带给老年人舒适的感受。老年人由于身体各方面机能的减弱，对于环境舒适度相较于年轻人有更高的需求[17]。老年人在城市绿地中的活动大多是以静坐与散步为主，需要配备有完善的步行通道、坐憩设施和卫生间、茶水间等服务设施。因此，在环境舒适度中本文设置以下指标：

(1)步行通道适宜度

考虑到老人的体能和耐力下降，步行通道应当设计合适的步行路径，适宜的空间尺度，并且具备遮阴避雨的行道树等景观环境保证老年人健康[19]。

(2)坐憩设施完备度

城市绿地中的座椅、亭廊等坐憩设施在设计中充分考虑老年人容易疲惫的特点，在设计上要充分考虑座椅等休憩设施的空间分布密度、区位等因素[14]，以满足老年群体休息需求。

(3)服务设施完备度

服务设施完备度指城市绿地中公共厕所、茶水间以及小卖部等服务设施是否配备齐全，并且空间分布密度、区位是否合理[28]。老年人在绿地中长时间停留时，便利的服务设施能满足生理需求，带来更舒适的体验感。

1.2 环境安全性

环境安全性以适老性设计原则中的安全性和导视性为基础。安全性原则是适老性设计的首要原则，老年人四肢迟缓，活动能力退化，需要无障碍设施辅助出行；记忆和感知能力退化，需要标识设施辅助定位和寻找方向，需要照明设施确保夜间视野清晰；免疫力衰退，患有各种慢性疾病，需要紧急救护设施以保证出现突发疾病时能得到及时的救援[11,18]。因此，适老性城市绿地中安全设施的配置尤为重要，在环境安全性中本文设置以下指标：

(1)步行通道无障碍度

步行通道无障碍度指城市绿地是否具有完备的坡道、扶手、防滑路面等无障碍设施设计，为行动不便的老年人提供亲近自然和参与社会活动的机会，保证行为活动的安全和顺畅[22]。

(2)标识设施完备度

标识设施完备度指能够帮助老人辨别环境特征的安全类、指引类等类型标识设置的完备程度。老年人辨识判断能力也有所下降，对相似的空间有认知混淆和混乱的可能，应在设计上采用视听觉导视方式，进行重复提示[12]。

(3)照明设施完备度

照明设施完备度指城市绿地是否具有连续且充足的照明设施。老年人视觉的敏感程度下降，在夜晚容易因光线昏暗跌倒，需要充足和稳定的照明设施以保证老年人出行安全[18]。

(4)紧急救护设施完备度

紧急救护设施完备度指用于老年人突发创伤或疾病时的医疗救护设施的完备程度。由于老年人身体机能衰退，突发疾病或受伤都极其危险，紧急救护设施配置能够最大限度减少危险，给予及时救护，确保老年人安全[15]。

1.3 社交满足度

社交满足度以适老性设计原则中的社交性、多样性和功能性为基础，指城市绿地中具有的各类丰富的社交娱乐场所设施，满足老年人社交需求的程度。社交是人的天性，而老年人随着年龄增大容易产生孤独感[11]，参与社交活动，以及健身锻炼，抚育儿童等活动能够丰富老年人生活，保持健康的身心[12]。城市绿地作为重要的老年人社交场所，需要提供必要的满足老年人社交需求的设施。因此，在社交满足度中本文设置以下指标：

(1)活动场所完备度

活动场所完备度指城市绿地需要具备丰富种类的空间以满足老年人不同的社交活动需求。比如广场舞、合唱等集体活动需要空旷且独立性较好的场地，棋牌类的活动需要有桌椅的空间等等。活动场地设计应考虑到活动类型的多样性，设置适应不同群体活动的场所空间[13]。

(2)健身设施完备度

健身设施完备度指城市绿地配备有数量和种类完备的适合于老年人健身的设施。大多数老年人身体机能衰退，并且身患各种慢性疾病，对于增强体质的健身活动有强烈的需求，在城市绿地中有必要提供老年人健身的设施和场所[27]。

(3)儿童场所完备度

儿童场所完备度指用于儿童游乐的场所配置完备度。由于老年人常肩负照顾孩子的任务，完备的儿童场所设计，能让老人可以在自己进行社交活动的同时，保证孩子在视线范围内[12]。

(4)老年人群客流量

老年人群客流量指前往某一城市绿地的老年人群数量的多少。老年人渴望社交，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凑热闹[16]，因此老年人群多的场所能够更好地满足老年人的社交需求。

1.4 特色吸引力

特色吸引力以适老性设计原则中的可达性、多样性和人文性为基础，随着城市基础设施的不断完善，现今城市的城市绿地资源也越来越丰富，城市绿地在发展中也呈现出多样性的特点，一些城市绿地以其独特的交通便捷，景观宜人，活动丰富等特点对老年人群产生了较大的吸引力。因此，在特色吸引力中本文设置以下指标：

(1)交通便捷度

交通便捷度指老年人到达城市绿地的便捷程度。老年人由于行动能力的限制，因为城市绿地本身的地理位置和公共交通通达能力的差异，交通便捷度差会造成出行的意愿减弱，相反良好的交通便捷度可以促进老年人前往[25]。

(2)景观宜人度

景观宜人度指城市绿地在自然景观上具有美感，使人心情放松愉悦的程度。老年人对自然景观有种本能的喜爱[19]，具有地域性文化性的景观设计能满足老年人怀旧的心理，植物搭配巧妙，四季有变化的景观设计能给老年人新鲜的感受，提升趣味性。

(3)活动丰富度

活动丰富度指城市绿地在运营管理上组织各类文体活动的丰富程度。为老年人营造灯会、赏花、书画、歌唱等具有特色且多样性的文体活动，能够满足老年人越来越丰富的生活追求[20]。

基于以上对城市绿地适老性影响因素的分析，环境舒适度、环境安全性、社交满足度和特色吸引力共同构成了城市绿地适老性评价体系的4个一级指标，以及17个用于评价城市休闲绿地适老性的二级指标，如图1所示。

图1 城市绿地适老性评价指标体系

2 研究方法与数据检验

2.1 问卷编制与采集

本文基于城市绿地适老性评价指标体系编制了调查问卷对模型进行实证分析，考虑到老年人的生理状态和文化水平，问卷中设计的各项测量问题尽量采用浅显易懂的文字表达，以李克特5点量表的形式供选择，并在填写问卷前对每条问题逐条进行解释。

问卷调研过程选取了城市中心区域4处人流量较大的城市绿地作为调研地点，调研时间选择在9月工作日早间8：00至10：00，晚间18：30至20：00，在调研过程中研究人员随机选取城市绿地中老年人邀请参与调研，在经过甄别其年龄达到50岁以上后，开始填写问卷。整个调研过程共进行5 d，完成调研问卷116份，通过甄别问卷填写情况，最终得到有效问卷112份(去除掉填写不完整的部分问卷)，有效率为96.5%。

在对收回的问卷中个人基础信息部分进行统计后，可以对被调研的老年人群的性别、年龄、学历和是否带有婴幼儿(帮助子女照顾孙辈)等基本情况有一定的了解。基本情况如表2所示，在城市绿地游玩的老年人群中，符合老龄化标准划定的60岁以上老年人比例为50%，女性的比例略高于男性，老年群体的整体文化水平不高，与我国老龄人口的现状相符合，并且有不少老年人是带着婴幼儿一同到城市绿地游玩，说明我国有相当比例的老龄人口承担了替子女抚育下一代的任务，因此城市绿地中的儿童场所对老年人来说也是一项重要的设施。此外，被调查老年人群中有11.61%需要借助轮椅或拐杖等工具出行，对无障碍设施的设置和设施的安全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表2 描述性统计分析

2.2 问卷数据检验

为保证问卷数据用于结构方程模型进行评价和检验的有效性，首先对问卷数据进行信度和效度检验。

(1)信度检验

信度是量表分数的真实方差占测量方差的比例，代表量表获得的数据的稳定性或一致性，本文主要用测量指标克朗巴哈α系数来反映测量结果的内部一致性，系数值越大，代表问卷的信度越好，一般取克朗巴哈α系数大于0.5为检验指标。本文采用SPSS 24软件对问卷数据进行信度分析，城市绿地适老性评价指标体系问卷的整体克朗巴哈α系数为0.621，表3显示了4项一级指标的克朗巴哈α系数均高于0.5的可接受水平。

表3 克朗巴哈α系数检测结果

(2)效度检验

效度是指对于量表希望检测的心理或者行为特质在获取到的数据中可以测到什么程度。为了对量表的效度进行检验，可以采用探索性因子分析方法，问卷数据可以进行因子分析的前提是数据能够通过KMO和巴特莱特球形检验，本文采用SPSS 24软件进行检验，得到检验指标如表4所示。KMO值的判断标准为大于0.6时可进行因子分析，检验结果为KMO指标值为0.697，巴特莱特球形检验的显著度均为0.000，说明该样本满足效度检验的条件，可以进行因子分析。

表4 KMO和巴特利特检验结果

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对数据进行因子提取，结果显示城市绿地适老性影响因素有4个因子的特征值大于1，并且4个因子能够解释的方差累计比例分别达到70.121%，高于50%的检验标准，检验结果可以接受。

采用最大方差法转轴后的因素矩阵如表5所示。根据Tabachnick和Fidell[29]提出的因素负荷量选取指标，因子负载应高于0.5的测量变量才能有效反应潜变量，SS1～SS4能够有效反应的成分因子1为社交满足度，ES1～ES4能够有效反应

表5 影响因素因子分析

的成分因子2为环境安全性，EC1～EC3能够有效反应的成分因子3为环境舒适度，CA1～CA3能够有效反应的成分因子4为特色吸引力。因此，城市绿地适老性评价问卷对测量变量的设置可以有效地反应潜变量，量表的效度符合基本要求。

3 城市绿地适老性评价模型SEM分析

为了进一步分析各因素对城市绿地适老性的影响程度，本文基于研究建立城市绿地适老性评价指标体系，基于结构方程模型，将4项基本准则作为潜变量，将14项二级指标作为观测变量，构建城市绿地适老性评价结构方程模型。结构方程模型是一种社科研究中的非常有效的工具，本文中的潜变量老年人对各项城市绿地适老性设计原则的评价和结果变量城市绿地适老性均为不能直接观测的变量，传统的统计方法无法解决这一类问题，而结构方程模型可以通过观测变量间接测量潜变量，并且能够同时处理多个潜变量之间的关联度，适用于对本文提出的城市绿地适老性评价模型的检验。

3.1 验证性因素分析

经过AMOS 20计算得到验证性因素分析，结果如表6所示，整体模型适配度检验主要选取了绝对适配指标RMSEA，χ2/df， 增值适配度指标主要选取了NFI，RFI，IFI，TFI，CFI。

表6 模型拟合优度

(1)卡方自由度比χ2/df。该指标越小表示模型的协方差矩阵与观测数据的适配度越高。

(2)渐进残差均方和平方根RMSEA。该指标是不需要基准线性模型的绝对性指标，其值越小表示模型适配度越高。

(3)增值适配度指标NFI，RFI，IFI，TFI，CFI。该指标是比较性指标，将待检验的假设理论模型与基准线性模型的适配度相互比较，判别模型的契合度。

将模型指标与适配的临界标准进行比较，NFI，TLI，RFI没有达到理论值要求，其他指标都达到统计检验标准。因此，需要对模型做进一步修正。

3.2 模型修正与检验

初始模型并未达到模型拟合度的要求,在AMOS中提供了修正模型相应的修正指标，MI值和Par Change值，通过观测修正指标值，添加或删除模型中的路径，可以提升模型的适配度指标。MI值大于5的项有e6与e16、e7与e9、e10与SS，每次只建立一项联系。初始模型连接e6与e16后的模型的TLI指标达到了0.9的理论值要求，根据修正指标进一步修正模型，依次连接观测模型适配度指标变化，当连接完成e10与SS、e7与e9后，完成对模型的修正，模型如图2所示。经过模型修正后，模型拟合优度指标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使得模型拟合的结果更加可信。

图2 修正的城市绿地适老性评价模型

模型拟合度检验是对上述几个测量指标进行综合考虑分析，大多数学者一致认为只要达到多数的模型拟合度就可以接受理论架构和结构模型适配良好，所以模型总体上可以接受。

经过验证性因子分析和对模型的修正后，将问卷数据代入到模型中，模型运行如图2所示，各检验指标适配度都在可接受范围内，模型检验结果如表7所示。

模型中的路径达到显著水平(p<0.05)即表示这条路径的关系成立，反之则表示假设不成立。根据结构方程模型测试结果，包括测量变量对潜变量的路径在内，所有路径p值均小于0.05，即一级指标对城市绿地适老性的影响关系成立，以及二级指标对相应一级指标的影响关系成立。标准化路径系数Estimate是根据变量计算出的估计值，代表了潜在变量中各观察变量的重要程度，且该值越大说明对应的观察变量对潜在变量的影响越大，即指标体系中的各个指标对适老性或一级指标的影响程度大小。

表7 模型检验结果

3.3 指标权重确定

通过结构方程模型分析，得到了城市绿地适老性评价模型中各个影响因素对适老性影响的路径系数，路径系数代表了影响因素对适老性的重要程度，根据路径系数可以进一步计算出城市绿地适老性评价指标的权重系数，一级指标权重系数计算公式如下：

(1)

式中：Pi为一级指标的权重系数；ti为指标的路径系数。同理可计算二级变量对一级指标的指标权重，结果如表8所示。

表8 评价指标权重

根据一二级指标的权重系数可进一步计算得出二级指标对于城市绿地适老性影响的权重系数，并对二级指标的重要性进行排序。二级指标对城市绿地适老性影响的权重系数计算公式如下：

(2)

式中：Sj为二级指标对城市绿地适老性影响的路径系数；tij为二级指标对一级指标影响的路径系数，Qj为二级指标的权重系数，结果如表9所示。

表9 二级指标对适老性影响权重

3.4 模型结果分析

从模型拟合结果分析可以发现，环境舒适度、环境安全性、社交满足度和特色吸引力这4项评价指标均与城市绿地适老性存在直接的正相关关系，各一级评价指标下设置的二级评价指标之间也存在直接正相关关系。此外，评价指标权重还反映出以下特点：

(1)特色吸引力指标是对于城市绿地适老性影响权重最高的一级指标，体现出在问卷调查所在城市中的城市绿地的发展越来越多样化，给老年群体提供了许多城市绿地活动场所选择，其中一些具有特色吸引力的城市绿地更受到老年人青睐，在未来的适老性城市绿地建设中，需要增加对城市绿地的交通便捷、景观设计等因素的考量，并且要重视运营活动的组织。

(2)安全性原则是适老性设计的首要原则，但环境安全性在老年群体对城市绿地适老性影响因素进行评价时却成为了重要性最低的一级指标，这反映出老年人群体对于自身安全缺少重视，城市绿地建设除了在设计上要更多地满足老年人的安全需求，还要加强在老年群体安全方面的宣传引导。

(3)问卷调查过程中，许多老年人反映因为没有合适充足的社交活动场地，常常被迫占用绿地中的公共交通空间等位置进行活动，存在较大的安全隐患。这与二级指标对适老性影响权重中，活动场所完备度和健身设施完备度最为重要的排名相印证。在未来的城市绿地设计和改造中要充分考虑活动场所的空间尺度、种类以及场所之间的相互影响。

4 结 语

本文从探讨城市绿地的适老性评价体系出发，在已有的理论研究基础上分析提出了更全面的评价指标体系，基于通过问卷收集的老年使用者亲身评价数据，使用结构方程建模拟和分析出城市绿地适老性的主要影响指标及其权重系数。从本文的分析结果可以看到，老年人对于城市绿地各项评价指标的重视程度与研究者以及设计人员的关注点有很大的不同，例如安全性作为设计者最关注的设计原则反而成为了老年人最不关注的影响因素。而活动场所等等过去城市绿地中往往配置不足的服务设施是老年人最为关注的影响因素。

考虑我国大多数城市绿地的适老性设施存在严重的不足，以及老年人口快速增长的现状，探究城市绿地适老性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对于准确把握城市绿地对于老年人群使用者的适宜程度，为适老化城市绿地的建设与既有绿地的适老化改造决策提供支持，推进老年宜居环境建设，均有积极的现实意义。从理论角度，本研究将结构方程模型方法引入城市绿地适老性综合评价中，能够将老年人的主观感受体现于适老性评价结果中。从工程实践上来说，将本评价指标体系用于未来的城市绿地设计，能够更好地辅助城市绿地适老性设计决策。受限于老年人的文化水平和生活环境，问卷数据具有较强的主观性，本研究在客观评价上有所欠缺，这也是本研究后续需要进一步优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