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玲
摘要:[目的/意义]日本智库及智库联盟的运行机制及发展经验,值得处在新型智库发展黄金时期的中国探讨和借鉴。[方法/过程]采用案例研究法,通过网站调研和文献解读收集数据和资料,在考察日本智库联盟和地方智库联盟发展背景及现状的基础上,对其运作机制进行深入考查,并总结其特征和问题。[结果/结论]日本智库联盟和地方智库联盟吸纳的成员多为日本国内最负盛名的智库,这些智库成员拥有一流研究专家,并与政府内部有着密切联系,同时与决策层、高校、知名大企业之间形成了广泛而错综复杂的关系网络,不仅可以获得资金支持,在构筑高效的科研关系网方面也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简言之,学者、专家与市民共同参与智库的运营是保证日本智库联盟能够良好发展的一个重要因素。
关键词:日本智库联盟 地方智库联盟 智库研究 运行机制 特征分析
分类号:C2
DOI: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20.03.13
现代智库产生于20世纪初期的美国,一般是指以公共政策为研究对象,以影响政府决策和改进政策制定为目标,独立于政府之外的第三方非营利性研究机构。日本的现代智库诞生于20世纪60年代,至今为止经历了6次“智库热”[1]。早在20世纪70年代第一次“智库热”时期,日本就意识到设立集中多领域知识和智慧的综合型智库和智库联盟的重要性,日本智库联盟和地方智库联盟相继应运而生。在中国,2013年4月,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建设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倡议,中国迎来了建“智”立“库”的黄金时期。2015年1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的文件,明确指出,在深化智库管理体制改革的过程中要“坚持以我为主、为我所用,学习借鉴国外智库的先进经验”。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作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抓手,需借鉴国际经验,获得更进一步发展。
当今世界形势瞬息万变,产生了海量信息和数据,任何一个国家和地区的政府部门都已经无法独立完成庞大而复杂的信息数据的处理任务,更勿论在此基础上做出可持续发展的科学决策。因此,亟需依靠智库这样的专业机构来解决决策咨询难题。而随着国际化与网络化的发展,单个智库的力量又进一步受形势所限,因此,集中主要力量,打造相互协作提携、高效交流、合作共赢、形成政策研究网络的智库联盟势在必行。本文探究日本智库联盟的发展机制和经验,以期为我国的新型智库建设提供可资借鉴的启示。
1 日本智库发展简史
日本早在20世纪初便诞生了可称之为“智库鼻祖”的“满铁”调查部,而其不过是一个原始的数据和信息调查研究机构,真正的现代智库在日本兴始于20世纪60年代。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日本在美国的扶植下进行了一系列民主主义改革,迎来了高速经济成长期。但是经济飞速增长的结果也导致了诸如公害问题、城市发展问题等一系列社会问题。而日本原有的单个的调研机构已经不能完全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一些日本有识之士看到美国社会民主及这种社会机制下产生的智库体系及其在社会治理领域的功能,为应付错综复杂的局面,解决日益尖锐的社会矛盾,日本开始组织各个领域的專家和学者以及有识之士,集中他们的才能智慧,开辟新的社会治理模式为政府和企业出谋划策。据此,日本开始着手对美国的智库展开研究并以此来指导本国的发展方向,开启了智库建设的历程。
从20世纪60年代至今,日本共经历了6次“智库热”,具体为1970年“智库元年”为标志的第一次“智库热”,20世纪80年代后半期以金融系统智库为主的第二次“智库热”,20世纪90年代自治体主导成立的第三次“智库热”,1997年以民间非营利独立型智库为主体的第四次“智库热”,2005年前后以政党智库的成立为标志的第五次“智库热”,以及2007年以来以多元化、独立型智库的成立为标志的第六次“智库热”[1]。智库在日本蓬勃发展,通过“智慧”与“治理”相结合的途径,为日本社会解决了很多发展和治理中的难题,发挥着组织专业研讨、为政府决策提供替代方案、充当政策人才蓄水池、增长和普及政策知识、促进信息的社会积累、成为评价监督者、促进市民参与决策过程的功能。
近年来,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每年都会发布《全球智库报告》,对世界范围内的智库进行排名和评价。最新发布的2018年《全球智库报告》显示,日本共有上榜智库128家[2]。而根据日本综合研究开发机构建立的“机构概要”数据,日本智库的数量已经达到287家(截至2013年6月)。整合这些智库资源发挥更大的作用是日本面临的问题之一。
2 智库联盟的诞生
在日本第一次“智库热”产生的20世纪70年代,日本政界对政权交替产生了危机意识,社会各界特别是金融界意识到建立国家智库和智库联盟网络的必要性,同时,日本国内感受到要加大对信息产业的力量投入,对决策咨询信息有偿购入的呼声不断高涨,日本政府也顺应这一历史潮流,开始致力于设立集中多领域知识和智慧的综合型智库和智库联盟[3]。1971年,在日本政府的认可之下,名为“日本智库协议会(The Japan Association of Independent Research Institutes,JAIRI)”的智库联盟(以下称“日本智库联盟”)应运而生。随后,根据《综合研究开发机构法》,在政界、经济界、日本中央政府以及地方自治体的通力合作下,于1974年成立了综合研究开发机构。1985年,综合研究开发机构为了助力日本的政策研究,推进地方经济发展和地域交流,组织成立了地方智库协议会(The Council of Local Think Tank,CLTT)(以下称“地方智库联盟”)。
3 智库联盟的运行机制——以日本智库联盟(JAIRI)和地方智库联盟(CLTT)为例
3.1 日本智库联盟的运行机制
3.1.1 设立的背景和宗旨 日本智库联盟成立于1971年。据调查,20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中期,日本共诞生了约40家智库[4]。受到智库建设潮流的推动和信息社会发展的刺激,日本政府为了推进智库等各个机关之间的相互交流和共同研究,促进相互协作以助力智库事业的发展,成立了日本智库联盟。与此同时,日本以追求更加成熟化的民主主义为目标,迫切要求进行统治构造和政策形成过程的改革。日本的政策形成过程从中央集权向地方分权趋势发展,由官僚主导向政治主导变革,参与决策制定的主体也由一元化向多元化发展。要制定科学、客观的政策和分析评价体系,并将这种政策结果成功有效地反映到政策形成过程当中,这需要政党、智库、NPO(Non-profit Organization,非营利组织)等组织集中力量提供多样化的政策代替方案,以增加国民对政策的可选择性[5]。因此,在智库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的20世纪70年代,日本顺应历史潮流建立日本智库联盟,集合各方力量共同研究社会发展政策。
3.1.2 运行方式 日本智库联盟是日本政府支持下建立的中央级别的智库联盟,以招募会员的方式组织运营,会员多为日本具有影响力的知名智库,并以一般社团法人和带有企业性质的智库为主。目前日本智库联盟的会员有野村综合研究所、日本综合研究所、富士通总研、一般社团法人JA共济综合研究所、一般社团法人日本协同组合合作机构、大和总研股份有限公司、瑞穗信息总研、瑞穗综合研究所、三菱UFJ研究咨询株式会社等16个智库会员[6]。
该智库联盟下设事务局,事务局主要负责组织和运营各个智库成员之间的交流和研讨活动,建构智库在政策提案和研究方面的网络,以促进高效、可持续发展的社会政策的制定和评价。
3.1.3 主要活动和机能 日本智库联盟致力于智库的发展、成员之间的信息交流和相互关系、内外智库之间的交流以及实现联盟的目的和宗旨所需的其他项目。该联盟原则上于每年的一月召开一次研讨会,而当日本社会遭遇紧急重大难题时,则不定时增开多次研讨会就紧急事态进行研究、共商对策。例如2011年3月日本爆发大地震,该联盟分别于2011年6月至11月先后召开了4次研讨会,将“东日本大地震的复兴”设立为贯穿全年的统一议题,以“如何促进地域再生——以地域产业振兴的观点为中心”“今后能源系统的状况”“大地震之后的复兴与民间资金的活用”“将灾后复兴转变为再生的契机——与发展战略相关的剧本”为4次研讨会的分议题,召集智库成员的理事长、主任研究员等高级别的负责人进行专题基调讲演,并进行研讨。2011年6月份举行的第一次灾后振兴专题研讨会上,来自日本野村综合研究所的主任咨询顾问山口高弘、瑞穗综合研究所调查总部主任研究员冈田丰、三菱综合研究所地域经营研究总部主任研究员宫崎俊哉、三菱UFJ研究咨询中心的主任研究员岛崎耕一,分别围绕灾后重建问题,从雇佣关系、产业复兴等不同的角度进行了演讲和研讨。该研讨会除了区域振兴计划的概念等综合性讨论外,还涉及旅游业、农业、林业和渔业等地方产业,具体的措施和政策建议,如面向未来的产业创造和创造就业的理想等议题。日本智库联盟最近一次研讨会于2019年1月在东京召开。研讨会的议题为 “试问AI资本主义的未来”,共有150名成员参加了此次研讨会。此次研讨会由三菱UFJ研究咨询中心理事长中谷严做基调演讲,来自日本经济研究中心、野村综合研究所、大和总研的研究理事和研究顾问参加了座谈会。
通过上述方式,日本智庫联盟集中知名智库的知名专家就某一议题进行调查研究和商讨,为解决各种发展中的难题群策群力、献智献策。
3.2 地方智库联盟的运行机制
3.2.1 设立的背景和宗旨 20世纪80年代,日本迎来了以金融系统智库为主的第二次“智库热”。在当时的日本,地方时代兴起,国际化和信息化飞速发展,以地方自治体和各种民间机构为中心,扎根于地方的主体性、创造性的尝试在日本各个地方蓬勃兴起。在这种状况下,为了准确地分析地方的发展课题,提供多样化的问题解决方案,地方智库的作用显得越来越重要。为了促进新兴的地方智库之间的信息交换和共享,促进地方智库之间人才的交流,日本在综合研究开发机构的支持和助力之下成立了地方智库联盟。
3.2.2 运行制度 地方智库联盟以招募会员的方式进行管理和开展各项活动。为了便于集中管理,在日本全国范围内设立了北海道片区、东北关东片区、北陆片区、中部片区、近畿片区、中国①·四国片区、九州·冲绳片区7大区域联盟,会员原则上为日本国内各个地方自治体智库,分属于各个不同的区域联盟。目前共有56家地方智库加入了地方智库联盟。有意愿加入地方智库联盟的机关组织必须拥有法人资格,如财团法人、社团法人或有限公司等,亦可以为国家或地方公共团体设立的政策研究机关,成立时间在两年以上并拥有稳定的财务状况,持续从事调查研究、向地方提供政策提案活动,发挥地方智库功能。
在各个区域联盟中,各成员之间通过相互之间的紧密联系和协作与交流,以更加高效地促进地方智库活动为目的进行独立活动。各区域联盟也设有区域干事,区域干事原则上由总联盟选出的该地域的干事担任,负责该区域联盟的各项活动。
此外,地方智库联盟每年依照一定基准给予区域联盟一定数额的活动经费支援。根据每年度召开的联盟总会上确定的地方联盟智库数量给予支持。10家智库以下支援14.4万日元,11至20家智库支援18万日元,拥有21家智库以上的区域联盟可获得21.6万日元的经费支持。
3.2.3 组织结构 地方智库联盟设置干事10至15人,干事长一名,从各个地区分联盟代表干事中以召开干事会议的方式推选产生,到总联盟任职。下设副干事长若干名、监察职员若干名,干事和监察职员之间不能兼任。从职责上而言,干事的主要职责为依照联盟的规章制度履行职责,通过干事会执行联盟事业活动。干事长代表地方智库联盟总理联盟各项业务,副干事长辅佐干事长业务,并有责任在干事长出现异常情况时代理干事长开展业务。监察职务的主要职责有两项,一是监察联盟的会计及财产状况,二是监察干事的业务执行状况。除此之外,地方智库联盟还根据情况设置联盟顾问和理事局。顾问再经由干事会许可由干事长委托任职,同时顾问有针对联盟业务充当干事长咨询顾问的职责。
地方智库联盟总会由通常总会和临时总会两大部分构成。通常总会每年召开一次,召开时间多为每个事业年度终了之后的4个月以内,临时总会一般按照联盟书面规定时间或者干事会认为必要的情况下临时组织召开。总会的召开内容一般包括:(1)联盟事业筹划以及预算、与事业报告和决算相关的诸事项;(2)职员选任事项;(3)联盟规约的变更相关事项及其他与本联盟的运营相关的重要事项等。
干事会由干事长召集召开,干事会的主要内容围绕总会当中提出讨论的事项以及与总会中决议的事项执行相关的事务进行。除此之外,智库会员的入会与退会以及总会决议事项以外的与本会的运营相关的事项都可以通过干事会决议解决。
为了处理联盟总会的事务而设立事务局。事务局设立一名事务局长,经由干事会的同意由干事长指定。事务局长统辖管理事务局业务,有关事务局的运营问题,需征得干事会承认,由干事长另行确定。
3.2.4 主要事业活动 地方智库联盟主要开展的活动有:(1)针对地域经济社会政策进行研究交流、研修、共同研究及提出政策构想等活动;(2)针对地域经济社会政策相关的机关组织进行交流,构建政策共同研究的网络;(3)各个智库会员发布研究成果报告并进行交流,刊发智库机关刊物。地方智库联盟每年举办大型研讨会或综合论坛,近几年分别以“地域资源的过去、现在和未来——基于文化和城市共同保全的地方创生”“活用地域资源的地方创生——基于历史文化的城市建造”“面向可持续发展的城市建设——基于综合城市的观点”“地方创生——现在的努力及课题、今后的展开”“基于地域活性化的日本发展战略——今后的展望”“未雨绸缪巨大灾害——地域间协作方式探讨”等论题召开了地方智库联盟高级论坛。同时,还适时召开了经营者会议,主要的议题为“地方继承和工作方法”“观光所见地域活性化的进展——智库思考的观光战略”“地方创生——面向今后地方的发展”“活用地域资源的地域活性化方案与策略”“从东北的复兴思考减灾”“人口减少社会、劳动力人口减少社会的内需扩大政策讨论”[7]等。由上述议题可见,地方智库联盟召开的地方智库论坛和经营者会议,主要围绕日本地区振兴提出政策构想,共同讨论对策。这是基于近几十年日本地方特别是农村地区,由于人口老龄化、劳动力不足等引起的农村过疏化、地方经济衰退等现象进行的针对性的对策探讨,地方智库作为政策研究崛起的新的力量,在提出科学政策构想、為政府提出替代方案、促进地方经济发展方面应发挥重要作用。同时,地方智库联盟作为地方治理与国家智库对接的平台和连结场,能够对地方经济发展中的问题更加贴近、有针对性、具体而细微地进行对策研究,形成了高效、协调、联动的对策研究和提供机制。
4 日本智库联盟的特征
日本智库联盟发挥影响力主要靠其运作机制和成员智库的影响力。而智库发挥其影响力主要体现在3个方面[8]:第一,智库“资能”质量,指智库的资源与智力水平,包括智库所拥有的顶级专家数量,所产出的成果(学术出版物、提交的政府报告决策、组织召开会议)的质量和数量,稳定的资金支持情况,国际合作交流情况,社会关系资本情况等;第二,智库与决策层、社会精英层关系质量,在政府部门或曾在政府职能部门任职的人数,与决策层、学术界和媒体的主要联系情况;第三,智库推销、运营质量,包括自我推销运营能力、接受媒体采访频率、网站建设情况等。
日本智库联盟和地方智库联盟吸纳的成员智库多为日本国内最负盛名的智库,与政府内部有着密切联系,有着广泛的关系网络,并且拥有一流研究专家,与决策层、高校、知名大企业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仅可以获得资金支持,在构筑高效的科研关系网方面也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并且这两个智库联盟都拥有自己的网站和定期刊发的机关杂志,便于向社会发声,形成社会舆论。具体而言,日本智库联盟和地方智库联盟还具有以下特征。
4.1 日本智库“大总管”综合研究开发机构的支持与提携
综合研究开发机构是1974年在日本政界、产业界、学界的支持下、遵照《综合开发机构法》建立的法人机构,2007年转变为财团法人,2011年伴随着公益财团法人制度改革,更改为公益财团法人。综合研究开发机构致力于日本各个智库、研究机关之间的交流,并对这些机构提供资金支持和人员培养,一方面是为了强化和维持日本以及日本国民全体的“综合力”,另一方面,对日本地方的再生和创建以及市民利益的发展,特别是与日本东北地区开展协作事业进行对策研究。综合开发机构掌握着日本智库的整体动态和各项具体数据,被称为日本智库的“大总管”。它为日本智库联盟和地方智库联盟提供多项资金和人员支持,并在召开研讨会、进行政策探讨等多个环节提供支持。可以说,日本智库联盟和地方智库联盟的运营,离不开综合研究开发机构的提携。
4.2 及时而适宜的联盟设立时机
日本智库联盟和地方智库联盟分别成立于1971年和1985年。这两个年份都恰逢日本智库快速发展的黄金时期。由于20世纪六七十年代智库纷纷成立,1970年被称为日本的“智库元年”,1985年则是日本第二次“智库热”的关键节点,由于日元升值、经济景气等大背景,许多金融方面的智库应运而生。在这两个时间节点建立智库联盟,有利于统合现有资源、促进社会政策研究科学化、网络化、国际化的发展。当前,随着我国新型智库建设文件的落实,我国正处在建“智”立“库”的关键发展阶段,各种智库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然而中国国内对智库的研究却稍显滞后。如何在对智库进行全面深入研究的基础上建设高效的智库联盟,构筑研究网络,使中国所建智库健康有效地运转,避免人力财力的浪费,为国家现代治理、科学决策和社会发展做出贡献,是我们要思考的重要问题之一。
4.3 实行理事会和会员制度
日本的智库一般实行理事会制度,在此基础上组建的智库联盟也以理事会和会员制相结合为主。设有与理事会平行的监察职位。理事会把握大政方针,会员由一般财团法人、公益财团法人、股份有限公司等性质的智库组成。监察职位人员负责对理事的职务执行状况、财产运作状况进行监察,同时依据相关法规、章程做检查报告。
4.4 设立理事会或干事会
日本智库联盟和地方智库联盟分别须依法设立理事会或干事会,在会上依据一般法人规定的事项及章程进行决议,是智库联盟的决议机关。管理层一般由理事会、监事、干事长和事务局管理团队组成。它们分工明确又相互制约,共同协作以确保各项事业顺利开展。
4.5 官、学、研人员交流机制和关系网络的构筑
打通官、学、研人员的交流渠道,包括派遣研究人员到政府科技相关部门学习、与大学及科研院所之间建立人员交流平台、组织研究人员外部培训等。
4.6 资金来源以会员费、捐赠收入和外部经费支援为主
日本智库联盟和地方智库联盟主要以政府经费支援、收取会费和社会赞助为其收益来源,由于很多会员带有企业性质,因此一些企业会员在参与政策研究的同时,也会为联盟提供一定的资金支持。
5 日本的经验对我国智库联盟建设的启示
目前,越来越密集的政策决策咨询、产业战略研判、有效方案供给等需求极大地促进了我国的智库建设,智库联盟的建设也逐渐提上日程。如2015年4月8日,为了配合“一带一路”合作倡议,成立了“一带一路”国际智库合作联盟。此后,不同领域的智库联盟也逐渐成立。我国的智库联盟的设立尚且处于初始阶段,日本的智库联盟建设为我们提拱了可资借鉴的发展经验和启示。
要发挥和提升智库联盟的影响力,首先,要加快智库建设、完善智库运行和管理体制、培育优秀智库专门人才和构筑广泛而深入的关系网络。
第二,日本智库联盟和地方智库联盟分别属于中央级别和地方级别的统辖性智库联盟。这两个智库联盟的运营和发展,离不开综合研究开发机构提供的多项资金人员的支持和在召开研讨会、进行政策探讨等多个环节的提携。我国智库联盟可借鉴上述形式,适时设置实现各个智库和智库联盟的统一管理和支持的机构组织。
第三,目前我国应着力推动智库建设特色化。各类智库应当从“全能选手”的发展误区中走出来,立足当地发展实际,跟进实际决策咨询的需求,走出特色化的发展路子。通过智库间“强强联合”和“优势互补”等方式,协调各智库分工承担。
第四,日本的智库联盟定期召开各类专业化程度高,集结了产、官、学、研和智库领域精英的高质量研讨会,直接针对当前社会发展难题提出解决对策。因此,智库联盟必须推动智库之间的横向沟通和纵向协同,开展跨学科、多学科交叉研究,加强对重大课题的联合攻关,最大限度地促进智库各要素的整合和智库平台的融合,形成一个有机整体,减少由于智库之间互不相通引起的低水平重复研究,从而借助智库联盟的统一平台推出更多有影响力的“硬方案”。
然而,通过上述研究可见,日本的智库联盟也存在着一系列问题,如国际化智库联盟较少,国际网络化需进一步提升和打造。智库联盟不应仅局限在本国内的网络构筑,还要放眼世界,形成国际化的研究网络,将联系范畴拓展到更大的范围,以充分发挥资源整合、群策群力的作用,这对于我国的智库联盟建设也是一个启示。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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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Purpose/significance] The operating mechanism and development experience of the Japanese think tank and think tank alliance can provide lessons for China in the golden period of the development of new think tanks. [Method/process] With case study, this paper collects data and information through website investigation and literature interpretation. Based on reviewing the development background and current status of Japan Think Tank Alliance and Local Think Tank Alliance, this paper conducts an in-depth examination of its operational mechanism and summarize its characteristics and problems. [Result/conclusion] The members of the Japan Think Tank Alliance and the Local Think Tank Alliance are mostly the most prestigious think tanks in Japan. These think tank members have first-class research experts and have close links with the government. Enterprises have formed a wide and intricate network of relationships, which not only can get financial support, but also have unique conditions for building an efficient research network. In short, the joint participation of scholars, experts and citizens in the operation of think tanks is an important factor to ensure the good development of the Japan Think Tank Alliance.
Keywords: Japan Think Tank Alliance Local Think Tank Alliance think tank research research mechanism characteristic analysis
收稿日期:2019-12-13 修回日期:2020-0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