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委婉语的交际功能浅谈电影《阿甘正传》

段语斐

摘要：委婉语指我们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交际方式，当我们在交际过程中遇到一些难以表达或者是不愿意直白说出的情况时，委婉语可以帮助我们避免尴尬，达到交际目的。语言交际需要双方合作，达成成功交际的愿望，或特定的交际目标。但有时候由于双方所具备的文化背景，知识水平以及心理状态的差别，有时也有可能造成交际的失败，下面笔者将从委婉语的三大功能以及委婉语交际失败的原因来深入分析《阿甘正传》当中的委婉语。

关键词：交际功能;交际失败;委婉语;阿甘正传

美国影片《阿甘正传》，通过对一个智障儿生活经历的描述，从独特的视角展现了美国从50年代至80年代间的重大历史变迁以及人物性格，时代背景和美国文化等多个角度的问题。时至今日，当我们再次回味这部影片时，发现该影片对于我们的影响并没有减退，依然可以引起人们的遐想和反思。从语用学的角度出发，该影片中大量的委婉语，常由于阿甘的智力而使委婉语交际失败，但也使得这部影片更加具有深远的意义，耐人寻味，经久不衰。本文从委婉语使用的交际效果出发，将其分为三大类：避讳功能、礼貌功能，以及掩饰功能。（1）本文以电影《阿甘正传》为例，浅谈其三大功能以及委婉语交际失败的原因。

一、交际功能

（一）避讳功能

语言禁忌指那些可能引起恐慌不愉快的语言，人们通常用委婉语来表达。（2）而在《阿甘正传》这部影片当中，禁忌语的使用主要体现在对于“死”“性”等词的表述上。在这部影片中，阿甘的母亲用了大量的委婉语来向阿甘描述“死亡”。

当阿甘听到母亲与校长的对话后，阿甘母亲不愿意直接说她的丈夫已经死了，而是用：“on vacation”来代替“死亡”，而阿甘并不知道“vocation”的真正含义，并且询问妈妈：“vacation”是哪里时，他的妈妈解释道：“vacation is when you go somewhere and you dont ever come back.（就是一个你去了永远也回不来的地方）。”

除此之外，当谈到珍妮妈妈的死亡时，阿甘也说道：“Her mama had gone to heaven when she was 5 and her daddy was some kind of a farmer.”

而当谈论到性方面，也是用委婉语来表示。例如：珍妮将阿甘带入自己的宿舍并且问他：“Have you ever been with a girl， Forrest？” 在这里珍妮所指的是“性爱”，而阿甘不懂珍妮 “Have been with a girl”的意思，因为珍妮在这里运用了委婉语来表达人们通常禁忌直说的话语。

又例如阿甘被拉入反战游行队伍，著名的反战主义者阿比·霍夫曼站在台上做慷慨激昂的反战演讲中反复出现的“fucking”这个词，而阿甘从小被教育不能说脏话，在疑惑的情景下，用“F”来代替不礼貌词汇“fucking”这个词。以上也体现了委婉语的禁忌功能。

（二）礼貌功能

交际功能现如今已经不仅仅局限于“避讳”这一最初的功能。与交际中需要遵守的“礼貌原则”，其主要的目的是为了避免伤害他人情感，从而表示对他人的尊重。（3）

例如，在影片刚开头，阿甘的母亲想让阿甘上学并接受正常的教育，并且诉阿甘：“you are no different” 但是当阿甘的母亲带阿甘去学校入学时，校长却说：“your boys...different。Mrs.Gump。His IQ is 75。”校长委婉地指出阿甘有点不同。这是出于礼貌原则，校长采用了委婉的语气道出了自己的用意。但阿甘的母亲却说道：“well， we are all different. Mr. Hancock”然后说道：“Hes going to have to go to a special school。”在这里，校长并没有直接说阿甘应该去那种专门为智障儿童开设的技术学校去上学，而是用“special school”来表达，这也是用委婉语的方式去表达，以避免对他人的心理伤害。

又如在影片后期，當珍妮在阿甘母亲去世之后回到阿甘身边时，阿甘又问道：“Will you marry me？ Id make a good husband. Jenny。”但珍妮的回答是：“You would， Forrest.”珍妮再次委婉拒绝了阿甘。在阿甘多次向珍妮示爱时，虽然珍妮均没有同意，但都出于对自己朋友的保护，她选择了委婉的拒绝。其目的是为了不伤害到阿甘的自尊心。

（三）掩饰功能

使用委婉语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它具有欺骗性，因此其备受当代官僚政客及奸商们的青睐，用来掩盖丑恶的现象，以达到混淆视听，以假乱真的目的。有的西方语言学家将这类委婉语称为“欺骗性语言”（language of deceit）或“欺人之谈”（doublespeak）。如珍妮对阿甘说的：“expand her mind”就是对吸毒这一事实的掩盖，而阿甘却以为珍妮开阔视野是一件令人向往的经历。同样，西方国家在军事上常常使用委婉语掩盖侵略战争的本质，如：“air strike”就是战争的委婉语，用以掩盖发动战争的不道德性以及非正义性。

二、交际失败的原因

（一）双方所具备的委婉语知识水平不同。

当双方拥有相同的委婉语水平时，才能够相互理解会话含义，而当双方的委婉语知识水平不相同时，往往不能够达到其预期的效果。例如，在影片开始时，阿甘的小学校长向阿甘母亲问及阿甘的父亲，阿甘的母亲说：“hes on vacation。”他的校长就会立马会意，因为他们拥有相同的委婉语知识水平。而阿甘则不同，他并没有理解他母亲所说的委婉语的含义，又问他的母亲：“where is vacation？”很显然，阿甘并不能具备常人的委婉语水平。但是也正是由于阿甘的天真烂漫，阿甘母亲又用简单的道理来向阿甘对“死亡”做了解释：“vacation 就是一个你去了就不回来的地方。”她将死亡比喻为去了一个地方，这段话语耐人寻味，也成为了一句经典的台词。

如当珍妮对阿甘说：“Have you ever been with a girl， Forrest？”时，阿甘也不明白珍妮委婉语的含义。因此回答：“I sit next to them in my home economics class all the time。”可以看出委婉语交际失败。而当在越南战场上，当巴布快死的时候，他说：“Why did this happen？”他这里用“this”来指代这场战争，他在问阿甘，为什么要有战争，而阿甘却没有听懂巴布的“this”指代的含义，他以为巴布在询问自己的伤势，因此说：“you got shot。”巴布并没有直接说为什么有战争，只是委婉的表达这层含义，但是很显然，单纯的阿甘就不会明白巴布所说的委婉语的含义。

（二）双方所想要达到的心理预期不同

当双方在交际过程中，有人故意“装傻”，即：即使听懂了对方的委婉语的含义，但却装作没有听懂，从而达到自己所预期的效果。比如在阿甘母亲送阿甘上学时，校长为了委婉拒绝阿甘入学而说：“your boys...different。Mrs.Gump。” 显然阿甘母亲在这里是听懂了校长所说的意思，即：阿甘的智商与同龄人比起来有所不同，他是个智障儿童。但是为了与校长争论阿甘可以向正常儿童那样入学时，她故意说：“well， we are all different。Mr. Hancock。”由此来向校长争取阿甘正常入学的权利。

三、结语

综上所述，委婉语是人们刻画人物性格的重要手段。它是涉及社会心理学，文化社会学等各个领域的一种语言现象，有相当多的内涵和表现形式，通过对《阿甘正传》中委婉语的研究可以看出，委婉语的表达可以增强语言的艺术性，选择恰当的委婉语的表达，以及双方享有共同委婉语言知识，是达到交际目的的关键。同时也可以更好地理解外国文化以及达到跨文化沟通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