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燕
(上海师范大学 音乐学院,上海 200234)
上海地区的田山歌又称作山歌或田歌,是指那些产生及流传于江南农村稻作生产生活过程中,以表现稻作劳动以及水乡生活风情为主要内容的山歌形式。[1]152上海地区田山歌主要流传于青浦、奉贤、金山、松江四个郊区。田山歌属吴歌的一分支,它融合了山歌、号子、小调的多种元素,相比传统吴歌的温柔委婉,田山歌更添一份坚实嘹亮,歌词中有较多上海方言衬词,乐句尾音多为下行,传唱内容涉及稻作山歌、情歌、风物山歌、生活歌等方面,具有浓郁的江南乡土韵味,是观察上海乡土文化及江南稻作地区社会生活、民俗风情的重要写照和文明载体。
按篇幅长短可将田山歌分为大山歌、小山歌、长山歌三类。“大山歌”是劳动者在田间地头生产劳作或休息间歇演唱的一种结构形式较大的集体山歌,音乐自由,旋律起伏大,以高腔形式演唱,歌词根据劳作场景即兴发挥,可谓“十唱九不同”,是由领唱、接唱、帮唱、和唱四部分组成的多人合作形式。[2]79“小山歌”则是那些结构较小、节拍较为自由、旋律平稳的歌曲,多为从事轻松农活家务或劳动之余演唱,以独唱或对唱的方式较为常见,其旋律如絮家常般朴实,富有生活气息。[2]70小山歌的表现内容除劳动外,还有叙述日常生活,表达男女之情,是田山歌中流传最广泛的一种体裁样式。“长山歌”又称民间叙事诗,规模长度大,表现内容丰富,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一般在一两千行左右,内容主要为叙述民间真人真事。[2]84如流传于松江区的《姚二小官》《庄大姐》,流传于奉贤区的《白杨村山歌》被编入《江南十大民间叙事诗》。
上海地区田山歌在明代已广为传唱,晚清、民国间最为鼎盛,1949年后因为历史原因,田山歌一度被禁唱,20世纪80年代,田山歌抢救和采集工作开始实施,近年来随着生态环境和生产方式的不断变革,田山歌的传播逐渐走向衰落。目前,上海田山歌已列入上海市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且作为吴歌的扩展项目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上海田山歌的生存现状不容乐观,在传承和发展工作中面临着巨大的困境。笔者近年来走访上海田山歌流传较广的四个郊区进行田野采风工作,与非遗传承人、保护工作人员进行深入交流,本文基于笔者的走访调研,谈谈对上海田山歌的现状与发展路径的思考。
以农业为主的生产方式是在中国几千年历史积淀中形成的,在这一生产方式的基础上组织起来的社会就是乡土社会,乡土文化是产生于某一特定空间之中,并为特定群体所享受的文化形态。[3]8-11在日益严峻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的转型背景下,田山歌这一音乐文化形态面临着前所未有的生存和发展危机。传统生产方式的变革、现代人生活方式的多样化、年轻一代方言的退化、时代审美标准的更迭、外来人口的流入等诸多显性及隐性因素,使田山歌的创作土壤消失,传承濒临断层。以下从三个最关键的因素进行分析:
上海地区田山歌的产生和传播都是紧贴社会发展形势的,在农耕文化发达的过去,田山歌璀璨夺目,它的存在提高了生产效率,丰富了人们的休闲娱乐,社会经济与文化生活互促共赢。农业社会中“人”与“土地”、“人”与“人”的互动关系是田山歌产生的基础。根据截止于2016年末的《上海市第三次农业普查主要数据公报》①显示:如今上海郊区农业生产方式已发生巨变,从事农业生产的人口年龄结构偏老龄化(图1)。
图1 上海市从事农业生产人口年龄结构
其次,上海农业绿色发展处于全国领先水平,农田水利设施健全,有电井436眼,排灌站4338个,农业机械种类多样,播种机、耕整机、水稻插秧机、排灌动力机械、旋耕机、联合收获机等已经全面代替人力劳作。
上海市委农办主任张国坤在《深入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培育上海农业农村发展新动能》一文中指出:上海农村的农业推动工作需加强完善农业科技创新体系,要围绕生态农业技术、农业信息技术等高科技发展需求,大力推进科技创新……推行GIS系统,开展农业大数据试点,促进互联网与农业的共融性发展。[4]4-9可以说,传统的农业生产方式已一去不复返,原有的“人—地”直接的劳作关系消解,使仰赖于传统农业社会生成发展的上海田山歌失去了文化土壤。
现代化进程加速打破了农业社会传统、改变既有社会结构的同时也在创造着新的传统,形成了新农村社会文化。田山歌盛传时期,人们经常从“东方日出一点红”一直唱到“日落西山鸟归巢”,无论是劳作生产,还是休闲娱乐,人们把演唱田山歌作为愉悦身心、交流情感的重要沟通形式,因此孕育了许许多多贴近生活的作品。随着全球一体化发展及中国城市化的革新,上海郊区农民已基本完成向“市民化”转变,“农民市民化”指在城市化和工业化的双重推动下,传统农民在地位、身份、价值观、社会权利、生产生活方式等方面向城市市民转化趋同的过程。[5]55-61、123而上海城乡一体化的发展进程,使得郊区与市区、农民与城市居民不再泾渭分明,郊区人民的生活品质、生活方式与城市市民日渐趋同。《上海市第三次农业普查主要数据公报》中乡镇交通设施数据体现了上海的城乡高度一体化,便利的交通使人们的活动不再拘泥于狭小圈子,出行变得十分便捷(图2)。
图2 上海市乡镇交通相关设施数据
此外,从各村镇的娱乐渠道和普及率可看出,人们的娱乐方式也变得极为丰富多彩。
足不出户的人们在家就能享受互联网和手机带来的网络娱乐,这使人们的兴趣爱好分流和转移都很快。年轻一代追求潮流,审美取向也已发生变化,他们更偏好流行音乐或追求娱乐综艺,演唱田山歌这一娱乐方式变得无人问津(图3)。几位传承人坦言在学校进行教唱传承的初期并不顺利,原因是学生们大多认为乡土的田山歌过时落后,过于老土,学习的积极性和配合度不高。
图3 上海市乡镇娱乐设施普及率
语言是人们生活方式的一种呈现和存在状态,它承载和记录着历史,又积淀和深蕴着文化。中国各地方言在音调、音色、咬字方面的差异,造就了中国民间音乐丰富迥异的地域性风格特点,可以说,有什么样的方言,就产生什么样的地域音乐。方言中的语音语调、发声位置、特色语汇都对民歌风格产生着重要影响,所谓“闻其歌,知其地”,能否使用某种方言,往往决定能否具备某种地方民间音乐的审美和传承能力。上海田山歌是农民自己的歌曲,使用的是他们最熟悉的上海方言演唱。上海方言的特点是不分翘舌、尖舌、前鼻韵母和后鼻韵母,有较多平舌音、入声词及单元音,发音时咬字吐音与普通话有着较大区别,且田山歌的词尾均以上海方言押韵,若使用普通话演唱会造成韵脚的不协调,风格上丧失固有的本土特征,音调语感也将变味,使田山歌中丧失其独特的风格和韵味,从而影响活态传承和发展。因此,上海田山歌若要继续传承,方言是不可取代的必然要素。
近年来,整个上海青少年的方言能力呈不断下降弱化的趋势。通过近十五年来的调查数据显示,上海市青少年的语言使用从大多数人首先学会方言逐步转变为首先学会普通话,从在家庭和公共场合主要使用方言逐步转变为主要使用普通话。[6]26-34上海社科院发布的《2012年上海市中小学生成长情况最新调查报告》显示,约有六成的中小学生能够理解和基本会使用上海方言。为获得较新数据,笔者在金山、奉贤、青浦、松江的几所中小学进行随机问卷调查,结果显示45.7%的学生认为自己对上海话了解不多,87.2%的学生认为不使用上海话不影响日常交流,64.7%的学生在家几乎从不使用上海话交流,仅有9.1%的学生会在学校使用上海话交流,约有74.3%的学生在学校几乎从来不使用上海话。根据几位在中小学田山歌课外兴趣班授课的田山歌传承人介绍,方言在教唱过程中是个很大的难题,这使得教唱进度进行缓慢,一节课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纠正方言发音,通常一学期只能教授两三首。年轻一代上海话能力的弱化,加大了传承难度,使得以此为根基的上海田山歌濒临“语亡艺绝”生存困境。
乡土文化在乡土中国的这一转型进程中必然会遭遇多种挑战,但我们仍有理由相信乡土文化有其延续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在此意义上的乡村文化振兴也就意味着重构具有现代品格的乡土文化,从土地中汲取解决社会问题的智慧。[3]8-11当代上海田山歌的发展必须响应乡村文化振兴号召,紧抓时代命脉,顺应发展规律,在此基础上引入社会力量来开展保护、传承、发展工作,这包括了行政机关、立法部门和各种社会团体的积极支持和干预。[7]目前,围绕着田山歌的保护活动如建馆、著书、录音、上电视、办节等已取得了一定成效,然而,“遗产”终究是一个躯壳,如何为其注入新鲜的生命力,使其符合当代人的审美品味,让“遗产”活态传承下去,值得我们深究:
(1)完善田山歌传承人培养机制
随着田山歌歌手的老龄化问题日益严重,传承人的培养工作迫在眉睫。田山歌非遗传承人的认定分为区级、市级、国家级,传承人的认定工作由区、市级文化广播影视管理局受理,主要考核申请人的田山歌学习经历及对田山歌的传播和推广的贡献。上海现有区级传承人34人,市级传承人11人,国家级传承人1人,年龄大多在70岁以上。在上海市每年召开非遗传承的相关会议上,一批专业的老音乐工作者不断呼吁落实和完善田山歌的传承工作,政府设有专项资金用于田山歌的创作和推广,并给予传承人一定的补助,这对上海田山歌的传承和发展起到了积极作用。但不可否认的是,各项工作从构思到落实过程中存在着一定偏差。笔者了解到,除了田山歌传承人外,各区的非遗中心、文化馆、文体中心部分工作人员也有参与田山歌发展工作,但由于人员较少、任务繁杂等原因,无法将全部精力投入田山歌工作。目前在青浦区的练塘镇、金泽镇、赵巷镇、朱家角镇,松江区新浜镇已设有市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习基地,奉贤金汇镇的田山歌班挂靠于该镇皮影戏传承基地内,金山区尚未设立田山歌传承基地。传承基地目前培养的传承人主要从村干部、文体中心工作人员、社区文艺爱好者中选拔,传承模式主要为口传心授的师徒式传承。
笔者在与传承人的直接沟通中了解到诸多难题,如:传承人非科班出身,不具备音乐知识,无法进行识谱学歌;演唱者无科学声乐发声技术支持,长期演出导致嗓音疲劳嘶哑;传承人津贴补助较低,除传承工作外不得不身兼多职;现有传承人年龄普遍较高,受年龄及知识结构的制约,没有足够的精力投入到推广落实工作中。笔者认为应根据现有难题,切实、有针对地完善田山歌传承人才的培养机制。1.改变目前将人才培养通知简单传达至各区和传承人的形式,选派经验丰富的专职行政人员定期到各传承基地考察和指导工作;2.在各区增建传承基地的基础上,建设上海田山歌传习所,设置系统教学课程,聘请现有传承人及音乐专家进行教学,培养具有专业素质的田山歌传承人;3.进行广泛宣传,在上海及周边地区吸纳和招收年轻的田山歌学员,对于优秀学员给予适当的补助激励,提高现有传承人津贴待遇,提高传承积极性;4.文旅结合,打造旅游景区田山歌实景剧旅游名片,创造更多就业岗位,保障毕业学员就业;5.建立和健全传承机构考评机制,杜绝形式主义以及“头衔”投机分子。只有完善传承制度,才能较大限度保证传承和传播工作的有效实施。
(2)创作形式创新
传统田山歌内容主要是描述农业社会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如今,由于社会生产和生活方式的改变,传统田山歌的传唱内容与现代人失去了共鸣连接点,因此田山歌必须与时俱进,注入新鲜的血液,符合当代人民日益增长的对于美好生活的需求,才能再次焕发新的生命力。为此,长三角一带田山歌的研究专家、非遗保护中心负责人、民歌专家、田山歌传承人多次开展研讨会,2016年“金山卫杯”长三角田山歌邀请赛暨文化论坛上,有学者提出田山歌可以与摇滚进行尝试的新颖观点,也有专家认为,尝试创新未尝不可,但是作为传统的、代表一方水土文化的田山歌,编创者要考虑社会大众的认同,既要注入时代精神,又要符合主流的审美取向,同时不能脱离与农耕习俗的“一脉相承”。[8]笔者认为,田山歌的创新必须要在保留鲜明地域性色彩的前提下融入鲜明的时代特征。田山歌的创新需要借助专业音乐工作者的大胆创新,音乐上可借鉴现代作曲、编曲技法,在保留原有音乐风格基础上加入更为丰富的节奏型和和声效果,使音乐更具时尚个性;歌词内容可大胆创新,紧跟生活和潮流,讲述当代人的故事,抒发当代人的情怀;田山歌的歌谱还可以标注上海方言的音标,方便推广和学习。而田山歌要走向更加专业的舞台,需整合各方资源,尝试以电影、合唱组曲、交响套曲、田山歌剧等艺术表现形式在专业的舞台上呈现。田山歌创意微电影《上海节拍-the Rhythm of Shanghai》就是一个成功的尝试,该作品在保留田山歌“原生态”音乐文本和模式的前提下,进行二度开发、改编,利用现代录音技术进行处理与革新,以动态画框剪辑手段将原始田间的劳动场景与都市生活相融合,给人耳目一新的效果。
首先,要培养剧院观众群。田山歌的田野生态已经消失,想要继续传播发展就必须要经过艺术提炼加工推上舞台,利用上海丰富的剧院资源推进推广。目前,在各区文化系统的共同努力下,田山歌开始在舞台上重新绽放,如2006年青浦区举办的“水乡音花”长三角地区田山歌展演活动中,一些优秀作品结合时代特征,融合表演唱、舞蹈等多种艺术形式使田山歌焕发出新的光彩;2012年金山区以田山歌元素改编创作的歌舞剧《田山歌韵·金山卫》以春、夏、秋、冬为脉络,用田山歌配以舞蹈的形式表现水稻的一生,该剧登上上海大宁剧院;2019年在奉贤区会议中心礼堂,原创诗意山歌《金汇港流过的地方》根据白杨村山歌等艺术元素进行改编创作,讲述金汇港两岸40年来的发展历程和城市精神。虽然田山歌已逐步走向舞台,但主要集中在乡镇及郊区平台,在专业剧院呈现较少,且现有节目的质量、舞美、宣传包装等方面尚有较大提升空间。笔者认为,源于生活的田山歌想要有进一步的艺术提升,必须联合上海专业艺术团体的力量,与专业团体中的音乐创作团队合作,进行艺术提炼、艺术加工后再搬上更为专业的舞台。
此外,随着媒介技术发展,要通过新媒体培养潜在受众群。新媒体的传播广度和力度是传统媒体无法比拟的,然而目前田山歌的传播尚未充分借力于新媒体。目前的非遗传承人多为高龄,由于知识结构的限制和对网络科技的不熟悉,他们不具备自发的互联网传播能力。笔者在百度以“上海田山歌”为搜索关键词,显示9.78万条相关信息,经过梳理发现大部分为政府机关和传统报社发布的新闻和视频,还有一些学者论文、论著,而个体自发的传播信息极少。在新媒体时代,每个人都是传播者,充分利用网络平台与受众建立联系,是田山歌传播与发展的重要路径。笔者认为,田山歌的传播不能只依靠传统媒体,应当结合时下热点和网络话题在微博、抖音等流量平台进行传播,进入大众视野后进行再发展和再创造,而田山歌背后的有趣故事、符合时代审美的新编田山歌可以通过QQ音乐、喜马拉雅电台等平台等进行传播。
近年来,国家非常重视民族民间音乐文化的保护及传承,国务院、文化部、教育部等相关部门出台了一系列方针政策促进各地有关部门展开各项保护及传承活动。将传承活动纳入教育体系中,使之成为青少年教育活动以及社会文化发展过程中的一个重要组成环节。[9]笔者认为,田山歌的教育应形成阶梯式的“一体化”传承模式,让田山歌“全面”走进上海地区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及社区,从广大青少年抓起,并结合群文教育普及,全面夯实田山歌的可持续发展基础,在学与唱、传与承的互动中,增强学生及群众对于本土音乐的文化自信和荣誉感。其中,幼儿园阶段以启蒙为主,可以挑选或编写一些简单、易上口的童谣田山歌,培养孩子们的学习兴趣;中小学阶段可使用本地乡土音乐教材,结合音乐课、劳动课大力开展田山歌教育与实践,夯实田山歌音乐文化传承的基石;田山歌与高校的结合应讲究多维度,普通高校可开设田山歌欣赏课、田山歌社团,艺术类高校可将田山歌与产学研相结合,以课程、课题、艺术实践等多种方式进行创新和发展,培养田山歌研究及演唱人才。
目前,上海田山歌的传承工作在学校正以点及面逐步推广,2004年起,青浦区沈巷幼儿园、唯实希望小学、商榻中学等多所学校将田山歌以民间文化的形式走进课堂,青浦区的“赵巷田歌”的校园传承经验已总结出一套可行的传承模式;金山区钱圩小学、金卫中学等几所学校设立了田山歌班,金山卫镇文体中心利用假期面向中小学生和业余爱好者开设田山歌培训班;松江区茆港小学、奉贤区思言小学也设立了田山歌班,传承人每周一次进校园进行教唱活动。据授课传承人介绍,他们目前主要使用简谱和口头教唱来教授田山歌。2018年,上海市闵行区教育学院施红莲团队年开发的《上海乡土音乐文化》教材在闵行区推广实施,翌年再度开发《上海乡土音乐文化》(国际版),让上海乡土音乐文化更准确、科学地走进国际教育的课堂中。金山与青浦分别研发推出的乡土音乐教材《金山田山歌》《青浦田山歌》已在两区试点推广,而奉贤、松江两区的中小学尚未有正规出版的田山歌音乐课教材,需要相关部门和教育工作者积极规划和开发。
上海田山歌的传承发展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在具体推进过程中存在许多亟待解决的难题,田山歌的传承与发展是一个复杂的课题,需各级行政部门、文化教育系统、演出部门、科研机构等各方合作共同推进。
“和于耕而歌,合于情而唱。”田山歌里恰恰蕴含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和合精神”,无论“耕”还是“情”都是当时当地人民的生活方式。时代发展了,里面的“耕”和“情”的本质没有变,只是形式变了,内容更丰富了,更多彩了。如何通过我们的创作和传播更好地体现人民的“耕与情”才是新时代赋予我们的使命责任。鉴往知来,期待田山歌再次焕发出新的“和合之声”。
① 数据来自于上海市统计局网站,并经作者整理汇总,统计截止时间:2016年12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