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舞蹈教育传承与媒介传播

2020-06-18 03:20◎颜
文化产业 2020年12期
关键词:舞蹈艺术教育

◎颜 煌

(北京舞蹈学院人文学院 北京 100081)

现代舞蹈艺术支持平台与媒介传播,要做到引导更多的舞蹈艺术种类及人群进入到其中,享受这个平台所带来的资源水准与发展,从而创造出更多具备传承、创新价值的舞蹈艺术作品。

一、舞蹈教育传承体系的融合发展

随着舞蹈教育的逐步发展,各种艺术教学理论框架初步建立,包括舞蹈教材建设及专业学科开设都具有一定规模;专业舞蹈教育逐步拓展至民众普及教育,舞蹈美育理论架构与舞蹈跨学科发展有了新突破,舞蹈高等教育的艺术舞蹈体系框架也已成熟。

随着舞蹈社会化与舞蹈新媒介传播技术发展,人们更加关注舞蹈能够带来什么样的提升与改变,例如对现实题材舞剧的推崇、在中小学开设素质舞蹈教育课程、社区舞蹈群众文化拓展等。舞蹈社会教育体系的专业教育、普及教育、多元教育的交叠转化,对提升国民整体素质具有重要作用。

舞蹈社会教育体系的进阶分类

如图所述,“舞蹈社会教育体系的进阶分类”,是舞蹈艺术教育理念的时期划分(包括交叠部分)。这在一定程度上指出了舞蹈教育、舞蹈市场、舞蹈服务的社会性发展方向。舞蹈美育在高校育人层面的功能与作用,主要集中在两个方面:舞蹈美育有利于学生情感、审美的提升,包括对学生创造力、文化视野的开拓;打破舞蹈是纯技术论的观念,促使舞蹈教育在舞蹈课程、人文课程及相关科研项目等方面进行调整。

专业艺术、职业艺术均具有小众市场的特征。当我们愿意将专业的舞台呈现给人们时,专业的编导、演员,包括专业的创意策划人也需“放低”自己的学术位置与欣赏习惯,而展现创造性、服务性的一面。不论是艺术教育还是艺术社会服务层面,都应将专业艺术的当代表现形式做一个正确的梳理;尤其是对于创作者、策划者来说,更应找到专业艺术在当今社会中能够解决的那些问题,即由专业来解决的、往往是最难以发现的问题。例如,如何让普通人欣赏这场演出,如何让艺术作品从观赏转换为参与互动,如何让艺术在展现形式上更加丰富多样,如何将各种不同的艺术种类共同解决演出本身的创意问题等等。

二、舞蹈教育的媒介传播

舞蹈媒介传播要通过正确的传播方式,形成规模的运营基础以及较为重要的参与式传播体验,这样才能拓展相应用户的规模与黏度。例如2019年舞剧《杜甫》,采取片段推送至抖音的模式,播放量达至数亿,拥有网络“爆款”的标签。麦克卢汉认为,技术与文化具有相互的作用。当代文化媒介传播,较之传统的传播方式更加直观、快捷。

在舞蹈教育的三个发展阶段中,每一个阶段都不“过时”。目前在普及教育与多元教育的交叉地带有了新的发展模式,就是线上、线下的名师讲座,其背景依托高校学术、剧院团艺术、机构研究。当今,许多舞蹈文化资源是有地域“限制”的,而通过舞蹈新媒介传播与舞蹈社会化可以解决这些问题。对于舞蹈家、编导而言,选用人们最能接受的方式,可以帮助人们理解舞蹈知识、舞蹈现象以及艺术家的理念;人们听完后可能会走进名师的现场舞蹈演出,更好地去理解作品。这也是国内高校邀请市场“流量”编导、艺术家来做讲座、办工作坊,以及国家大剧院开设名家讲堂的初衷。

舞蹈教育贵在传承。民间传承重在舞蹈人的口传身教、“以人传舞”,即通过舞者进行舞蹈理念、舞蹈知识、舞蹈作品的人际传播方式,让更多的人理解与传承舞蹈。例如北京舞蹈学院“中国民族民间舞蹈丛书”《中国民族民间舞口述史》,是对国内民族民间舞老一辈舞蹈教育与实践从业者的记录。同时,要通过对不同阶段、不同风格的舞蹈作品审美方式和传授特性的梳理,探索将丰富的舞蹈史论资源转化为当下舞蹈教育资源的可能性和可行性;应依据舞蹈教育教学规律整理完成舞蹈教育发展素材、案例库,为舞蹈教育提供可借鉴的资源。在此基础上,形成舞蹈社会学研究的一级、二级、三级研究子题及相关案例资源库,建构文化产业、文化旅游经济融合发展背景下的中国特色舞蹈社会学理论与实践体系。

舞蹈的媒体传播,以视觉、科技为基本艺术语言,具有典型的现场性、交互性和跨界性。以线上博物馆为例,这是参与式艺术展的新媒体阶段。策展理念、策展逻辑、呈现方式、观看方式都与线下实体不同,很多视频、文字、图像都与新媒体融合;观众不再仅仅是剧场里的看客或博物馆里的游客,人们只需要通过鼠标滑轮便可以实现对舞蹈艺术的观赏。

舞蹈艺术的实践性,是在校外或连接校园的平台上产生实践行为与效果。展演平台的发展是新生代青年舞者的文化阵地,关系舞蹈人才的培育。目前政府、社会力量、高等教育提供了一个又一个具有影响力的舞蹈平台及品牌建立,如“北京舞蹈双周”“中国舞蹈十二天”“北京青年戏剧节”“培青计划”“上海国际艺术节”等。这些力量支持舞蹈人才创作与展演,帮扶一批又一批青年舞者不断成长。政府“惠民模式”(例如北京惠民文化消费季由北京市相关单位联合主办)的低价演出观摩,吸引到很多原本不感兴趣或兴趣度低的人群。中央芭蕾舞团有举办多年“高雅艺术进校园”活动,如“走进芭蕾”(公益性)专场演出。“舞计划”公益基金由《芭蕾》杂志等机构建立,也是推动社会力量关注艺术教育的形式。另如关注大众舞蹈艺术普及,组织“城市流动儿童舞蹈艺术普及项目”等各类公益活动。

教学体系以及社会力量支持下的展演平台,都应有评估意识。针对舞蹈文化节事的评估,其方法可以借鉴高校的科研创作项目,二者具有互通性质,同样具有一定的实践意义。教学评估、项目评估等都是在营建自身品牌属性,精准的品牌定位是高评价的根基。舞蹈类型的评估需要系统收集资料,包括定量、定性评估,例如对学生就业指标、科研成果指数、观众上座率等进行判断、评价。

三、舞蹈教育的社会性

笔者曾在多家舞蹈工作室进行调研,与舞蹈家面对面探讨过舞蹈市场的生存问题。在问到“作为舞蹈艺术总监你需要做什么”时,更多的答案是“选择生存的可能”,这恐怕就是面对舞蹈市场的第一反映了。舞者是一个相对单纯的群体,他们眼中多是舞蹈本身,舞者、编导都渴望作品受到关注;舞台表演的演出竞争、演出市场政策,舞蹈工作室的场地租金、舞者待遇等问题,都是影响舞蹈市场变化的关键因素。

“在观众普遍的认知范围里,艺术家进行艺术创作的第一个阶段是讲述自己独特的生命体验,第二个阶段是代表一个群体、一个时代的呐喊,而第三个阶段他要发出的则是全人类的声音。”①以“亚彬和她的朋友们第X季”品牌为例,其立足在国家大剧院这个纯售票的市场之中,加之王亚彬本身的明星效应,其工作室在抖音、微信上分享的舞蹈演出视频片段获得超高点击率。她找到了观众的“痛点”,这是观众愿意为此专程前往并付费的原因之一;精神上的享受本身也是观众的一种“收益”,同样符合马斯洛关于人的“需求层次理论”。

参与式形式是一种社会学的融入实践,需要专注于关系论来识别实践的基础。例如将参与式的项目制固定下来,形成文化场馆的常规项目构建。参与式社区文化活动具有社会资源与效果的整合功能,运用较为简单的方式与更广泛的受众群体交流。

剧场舞台表演艺术不应只是艺术爱好者的去处,不能再仅仅是单纯演出的地方,更应将观众体验融入进来,这也是“造剧”“留剧”的过程。依附在剧场外围的那些“微型展览馆”、文艺书店、咖啡厅等可以入驻剧场空间之内,这也是社区文化项目生态营建的关键,将驻场文化及项目的升级改造提升至更优化水准,促使艺术家“自力更生”“创意自发”。以上不仅仅是艺术内容本体的宣传,也是参与者的多元化方式的融入,也是项目成活率的保障机制。

普通人眼中的体验艺术,是从“我的艺术”到“他者的艺术”的过程。在审美体验之中,个体创造力得到了开发和提升,更有自我感知和反思能力,从而也能建构其个人对社区的文化认同。通过社区文化活动的形式拉近人们之间的距离,如音乐、舞蹈等文化、艺术活动形式。

以奥克兰大学社区舞蹈硕士项目为例,“舞蹈教育”社会实践是一个特色,学生自创教学课例,并以此为基础完成20分钟的教学实践,这并非我们理解的“广场舞蹈”研究,而是对舞蹈社会功能的深刻反思:如何通过舞蹈来服务与帮助参与者,建构全新、具有归属感的社群。该社区舞蹈系的学生活跃在当地的社群之中(如博物馆、社区、医院等空间),也是就业、社会服务发展的新领域空间。这种非功利、非工作的人群关系反而会因为本身无强制性、无利益交织而更加纯粹,这种偏向人们心灵天赋的关系会生成一种强大的心灵寄托。

以文化教育作为探讨或解决社会困境的工具是文化介入社区、社区的路径,其中包括更广义上的对跨界的思考,这也是中国式社区教育的特点。例如北京舞蹈学院舞蹈艺术家个人化的“田埂上的芭蕾”等。

四、舞蹈教育的品牌建设

从整体看,艺术教育、艺术机构、艺术作品、艺术家的品牌建设都十分重要,而品牌建设需要付出比艺术创作本身更大的投入。以个案为例,孟京辉的话剧、大剧院推出的国内外舞剧、日本久石让品牌的演奏会、五月天组合的音乐会,都能有无限的观众流、也能够场场爆满。这些演出具有一定的品牌,一方面是因为演出的制作水准较高,另一方面是情怀、情感,生活化的审美情感本身就是让人们去感怀生活。这些艺术品牌不仅仅是超级IP品牌的概念,也有自己的口碑,其观众具有很强的黏性。观众发自内心热爱这些舞蹈剧目、工作室品牌,观众的拥护是这个艺术品牌长久创造力发展的保障。

总之,舞台创意、资源共享,能让民众分享到专业舞蹈资源带来的成长性。在舞蹈资源中加入鲜明的情绪,用专业的力量去打动观众,可以传递出舞蹈的品牌思想、艺术创作效果。

【注释】

①摘自亚彬舞影工作室微信公众号《你会在何时思考生命的意义?》,2020年3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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